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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木乃伊]永生咒-第7部分

小说: [木乃伊]永生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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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和先生对上的时候,伊莫顿才发现,之前的所有棋局,他根本没有用心。棋局从最开始的旗鼓相当到最后的一面倒,根本没有用多长时间。按照先生的说法,从任何小事里都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品性,伊莫顿觉得自己总算是看到了先生不多见的一面。

刚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实质上他在静静地布下一个又一个陷阱,直到时机成熟,便撕下了那温和慢条斯理的伪装,所有陷阱在一瞬间串联起来,配合着那突然凌厉起来的攻势,势如破竹长驱直下,同时看似脆弱的防守实际上暗藏杀机,攻守结合配合得天衣无缝。

棋盘仿佛就是他的天下。

其实,这棋子背后运筹帷幄,一旦动手绝不留情的人,才是真正的他吧……伊莫顿突然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个人,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

“进攻有余,防守却差了点火候,当别人的节奏快起来,你应该稳稳把握自己的步伐,而不是被别人给带走了。”先生一边收拾残局,一边说。

“……先生,你想起来你的名字了吗?”伊莫顿垂下眼掩盖了眼眸中的幽深,突然问道。

然后,伊莫顿能明显看出,他的手指略微停顿片刻。

“我的名字对于你来说,就如此令你在意吗?”先生微微皱起眉,“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称呼罢了,时间久了,又有谁会记得?”

“至少我会记得。”伊莫顿平静道。

先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里的复杂神色是现在的伊莫顿看不明白的。突然,他笑了,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见底:“费舍尔里拉。”

伊莫顿皱起眉:“这不是你的……”

“是的,它并不是我的本名,但是,它取自我名字中一个字的埃及意思。”

费舍尔里拉,黎明的意思。

伊莫顿蓦地抬起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这并不是他日常伪装中的虚假的笑容,而是他发自内心的。“我会记得。”良久,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会记得……”

之后的日子,仿佛回到了从前,简单平静。先生,或者说费舍尔里拉也从没有想过要离开神庙,他似乎从来都不会觉得无聊,从没有向伊莫顿提出要上街转转。虽然有时候面对淡然温和的先生,伊莫顿总会有一种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的无力感,但总体来说,他喜欢这样的生活。

伊莫顿感谢拉神,感谢塞特,让先生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直到埃及公主成年仪式的那一天,他的生活被打破了。

尊贵的埃及公主娜菲迪莉,那个帮助他进入神庙的跳板,如果不是她的生日快到了,伊莫顿简直要忘记她的存在。公主的成年礼要由大祭司主持,在神庙举行,为她祈求神明的祝福,一般来说那一天是大祭司最繁忙的一天,因为他整天都要和公主呆在神像面前。

而到了晚上,塞提一世会在他的宫殿举行最隆重的宴会,当然了,大祭司也会参加。

不过那个公主从来就不是一个省心的主。

仪式当天清晨,刚刚来到神庙的公主就不见了踪影,侍女们急得团团转,她们还要为公主进一步打扮呢,现在她跑不见了,法老如果得知耽误了祈福,肯定会让她们人头落地的!无奈之下,她们只能去请求待人温和有礼的大祭司。

伊莫顿大祭司在这些侍女眼里,在大多数人眼里,是一个典型的温柔成熟的人,他拥有神秘的力量,但他选择用这种力量造福拉神的子民,他神圣而高高在上,但每次到民间替人们祈祷问卜的时候,又显得那么亲和有礼,几乎成为法老王之外最得民心的人。

伊莫顿听后,好好安抚了那些慌乱不堪的侍女,然后吩咐自己的僧侣帮助她们寻找不让人省心的娜菲迪莉公主殿下,自己则在那些侍女恭敬感激的目光注视下,重新回到神像面前,脸上的神情虔诚神圣得让人不敢接近。

晨间的祷告刚刚做完,伊莫顿突然想到,如果娜菲迪莉碰到了先生,她会怎么办?在伊莫顿的印象里,虽然这个公主殿下一直对他抱有感激和好感,可是她却不怎么敢接近他,反而,每次见到他时,她总会不知不觉地提到先生,提到她应该派人给他足够的赏钱,却总也找不到人。

也就是那时候,伊莫顿隐约间感觉到,先生已经离开了埃及。

不行,不能让那个她见到先生,法老宠爱他的这个女儿,依照她的性子,也许她会随便找个借口要求法老将他招进王宫里当做给她的生日礼物,例如让他做她的老师。

伊莫顿匆忙起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在整个埃及,娜菲迪莉公主的美貌是公认的,她有一双如猫似的深邃的大眼睛,小巧却坚/挺的鼻梁,如浪花般的卷发和蜜色的健康肌肤。但是如果你将她看作为一个明艳乖巧的女人,那就大错特错了,说起性子,她更像一个男人,不服输,有冲劲,好动,喜欢冒险。

可以说让有多动症的她在神像面前呆一天绝对是一种折磨,而且还要和他们的大祭司呆在一起,那就更是一种酷刑了。她知道大祭司为人友善亲和,还救了她一命,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每当她看见大祭司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容时,总会打心底里惧怕这个有神力的家伙。

不像他的老师,虽然娜菲迪莉没有见过他的老师到底长什么样,但是从那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琥珀色眼睛里她就可以看出来,费舍尔里拉的温和是如同这清晨的微风般让人觉得舒服的。

“公主殿下,您迷路了吗?”当娜菲迪莉走到一个较为安静人少的区域,准备在这里躲一阵的时候,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她身后缓缓响起。

这个声音十分耳熟,娜菲迪莉转过身,发现一个披着白袍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他的长相娜菲迪莉从没有见过,轮廓没有埃及人那么深刻,但棱角分明,如剑的眉毛下是一双让人沦陷在温柔湖水里的琥珀色眸子,鼻梁挺直,略薄的嘴唇微微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五官凑在一起十分耐看。他的皮肤偏白,明显是不经常照太阳的缘故,和那头黑发形成鲜明对比。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但又仿佛独立于世间之外。

“你是……”这个奇怪的男人给娜菲迪莉的感觉过于矛盾,以至于她都没有责怪他竟然见到她没有行礼。

“也许您不记得我了,但我还记得您,小时候的您可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男人笑着,突然抄手向娜菲迪莉微微鞠躬,行了一个在娜菲迪莉看来十分奇怪的礼。

“你是……费舍尔里拉?大祭司大人的老师?!”娜菲迪莉终于想到了什么,有些惊喜地叫了起来。

“正是。”男人点点头。

 第9章 chapter08

娜菲迪莉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自己偷溜的时候会遇到被伊莫顿大祭司“雪藏”的费舍尔里拉。她走进了几步仔细盯着他的脸,很明显大祭司嘴角那抹温和的笑意是和他的老师学的,只是,费舍尔里拉的笑容不会让她觉得害怕。

“你不是埃及人,我从没见过长你这样的人。”娜菲迪莉眨眨眼,话一出口完全没有埃及公主殿下应有的修养,倒像个活泼的邻家女孩。

“我来自遥远的东方。”先生回答。

“遥远的东方?有多远?你为什么要过来?经商?沿途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吗?我可从没有离开过底比斯,外面肯定有很有趣的东西吧!难道还是黄沙?话又说回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只知道你是我们的大祭司大人的老师,难道你是跟着商队来的教书先生?你以前也是个老师吗?”

听见先生来自远方,娜菲迪莉就像突然打开了话匣子,语速飞快道,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几乎让先生有些哭笑不得:“公主殿下,您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是想让我回答哪一个?而且,您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为了您的成年仪式吧,我认为您应该早点回去……”

“不要,那种仪式太无趣了,我就呆在你这里,难道你要赶我走吗,费舍尔里拉?”娜菲迪莉双手抱胸,任性地看着先生,“那些问题你就慢慢回答好了,我多的是时间听你说那些有趣的事……来,坐到那边!”

先生无奈地被娜菲迪莉拉到草席上坐下来。迎上她期待的目光,他叹了口气,掩饰了双眼里的复杂:“我不是商人,我来到这里,只是因为云游四海,我喜欢流浪,去看看自己从没有见过的地方,遇到伊莫顿,并成为他的老师,也只是偶然而已。”

娜菲迪莉见自己那一长串问题只得到这么个答案,肯定不甘心,立刻追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之前是干什么呢,不是商人,难道真是老师?还有,你们那边的国家是怎样的?有我们埃及这么富饶强大吗?”

先生嘴角的笑容不见了,娜菲迪莉盯着先生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她可以看见一丝灼热从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然后渐渐回归于宁静,就像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落入水中一样,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棍沉入浑浊的水底。

“你想知道?”良久,他又笑了起来,轻声问道。

“当然,我很好奇,我以埃及公主的名义命令你回答我。”娜菲迪莉可不想再被吊胃口,直接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先生的脸上完全没有因为她的任性和语气而不满的神色,他的表情依旧淡然:“我只是一个庞大家族的领袖而已。不过,我已经不再适合当一个领袖了,家族被别人抢走之后,我便开始了流浪。我的国家……很大,但是,又很小。”

“所以,你是一个族长?又大又小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很矛盾……”娜菲迪莉撑着下巴追问,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先生可以明显看娜菲迪莉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娜菲迪莉公主殿下,请问您是迷路了吗?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为了不让尊贵的法老王担忧,就让我的僧侣送您回去吧。”伊莫顿站在不远处,声音温和悦耳,但娜菲迪莉就像见到猫的老鼠,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她立刻站起来,转身看着伊莫顿,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微笑:“不必麻烦您了,大祭司大人,我知道路,我一个人回去就好。”说着,她和先生打了声招呼,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伊莫顿含笑看着娜菲迪莉狼狈的背影,笑容并没有达到眼底。他转头吩咐了两个僧侣一定要紧跟着公主殿下后,走到先生面前坐了下来。

“族长,嗯?”伊莫顿状似不在意地看了先生一眼,在他出声的时候,先生脸上转瞬即逝的松气他可是全看在眼里的,所以他可不会相信这个男人仅仅只是一个家族的族长。一个人再怎么伪装,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小动作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

很巧,伊莫顿就是一个对这方面十分敏感和敏锐的人。

先生没有理会他这带着调侃的疑问,只是静静地站起来,转身走向房间内:“伊莫顿,我似乎记得,所谓的公主的成年仪式,大祭司不得不去吧?”

又在逃避问题,只要当他询问及他的过去时,他就会逃避问题。伊莫顿看着先生的背影,棕色的眼深不见底晦涩不明,忽然,他皱起眉,嘴角温润的弧度不见了,他张了张嘴,终是将那个问题说了出来:“费舍尔里拉,你所说的家族,其实包括整个国家,对吧。”

先生的背影停住了。

伊莫顿知道了答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个人如此深谙政治、宗教、军事、文化历史甚至经济,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一个老师呢?从第一次见到他,伊莫顿就觉得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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