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美利坚-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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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第二天路过的白人皮毛商人救了我,他帮我挖出了铅弹,能活过来是我命大……”老兵伯提那脸上抽搐着,端着的酒碗在发颤,里面的酒都撒了出来。
裘摩也沉默了,天赐军的大部分印第安人都是对白人抱有仇恨的。但是不是谁都愿意讲出来。老兵伯提那也一定是因为喝了酒,本来他也是想简单的说一说骗些酒喝的。这种故事,裘摩听得并不多。
“都洒出来了,再喝一碗吧。”裘摩又给老兵把酒满上了。这时候已经有别的战士发现了裘摩的酒,便纷纷来讨,裘摩干脆把酒瓶子给了他们。周围顿时一片欢呼。
大雪仍在肆虐,老兵一口干了整碗的酒。大喊了一句印第安话,裘摩知道那是等同于国骂的脏话。“打死你***西班牙人,打死你***法兰西人,老子要打回老家去!”老兵一声吼,顿时整个堡垒都高呼起来,整个十四营士气大振!
“你又是怎么找到天赐的呢?”裘摩认真地问道。
“我去了矿场,去找我的父亲。但是整个矿场的人都死光了”老兵开始用油布小心擦拭自己的枪,“他们暴动了。然后我一个人开始寻找天赐镇,我不光是为了活下来,我是为了要报仇才活下来。我找到了祭司藏好的地图和信件。我找了整整一年……”
一年,途中没有加入任何一个愿意收留他的印第安部落。他为什么一定要去天赐?因为他知道,天赐有枪,有刀。这样的部落是不会输给白人的!一个能对抗白人的部落,才是他想要的!
雪仍在下,整个十四营的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整,但是他们又有担心。因为这一晚,河面肯定会冰冻,只要雪停了,他们将面临之前六天所没有的压力,敌人不用坐小船,直接就能扑过来。前几天曾经有五百人在北边渡河,迂回到了堡垒的另一侧,那天永远离开他们的兄弟人数最多。
在太阳要落山的时候,雪终于停了。十四营知道,只要坚持过了今晚,少将熊海山将带着大部队来援助他们。这一系列战役打完,就能把法国人彻底打回北边去,通往西方的大路就只有没落中的西班牙人挡道了。伯提那这样的战士们就能回到家乡为死难的同胞们复仇了!
太阳刚一落山,法国人的火炮准时响了起来。休整了一天的十四营正士气高昂的等待着来犯之敌。这些战士们都戴着明晃晃的大明盔或者西班牙盔。穿着厚实保暖的棉衣,外罩金属胸甲的是大明移民的军人们。他们紧握枪口下插着刺刀的燧发枪,腰上挂满了小炸弹,脚下蹬着外裹金属片的皂靴。不喜欢累赘的印第安士兵们则抛弃了金属盔甲,棉衣,牛皮衣的外面顶多罩一件藤甲或者骨笛甲,腰上除了几枚炸弹,还有好几把能抛能砍的小斧头。白人奴隶兵们,衣着最简单,他们大多只戴着一顶金属盔,手里的武器同样是插着刺刀的燧发枪,他们主要帮助大明移民军人和印第安军人填装火枪。法国人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军火库,这时候每个人分到十支枪也不是问题。打完了这一仗,白人奴隶们就能得到自由身份,战功卓越的话,还能分到一片不错的土地。十四营还有一个连的白人志愿军,他们由受英国人压迫的爱尔兰人,天赐盟友尼德兰人,北欧的瑞典芬兰贫民以及获得自由的并愿意留在军队的白人奴隶组成。他们作战的时候和大明,印第安军人一样英勇,尤其是高大粗壮的北欧兵,肉搏时一个顶仨!能敌过他们的也只有大明移民军人里的武术高手。
法国人果然从冰面上杀了过来,他们也知道,如果不迅速夺下杰凡纳堡垒的话,南下的几支法军就会被完全切断后路,大将雷天的军队会将他们杀的一个不剩。看来法国人已经压下全部的赌注,要在今晚拿下杰凡纳。
法国人花了整整一年修筑的杰凡纳堡垒,正是法国殖民军准备南下侵占整个密西西比流域的前哨站及未来的大本营,整座城堡修筑的十分坚固。如果不是十四营偷袭正处于守备空虚的堡垒加上训练有素的特种士兵,天赐军要集结上万人苦战多日才能拿下这座平时有一个步兵团驻守的硬茬子。
现在法国人有将近三千,守军却只剩下三百多人。但是坚固的堡垒仍然让法国人吃了不少后悔药。十八磅炮敲在堡垒上仍然杀伤有限。而堡垒内的九磅炮却大量杀伤着冰面上的步兵。
裘摩精神高度紧张的瞄准着敌人,等他们进入小炸弹能攻击到的距离。天赐镇军队防守作战的一大特点就是大量应用小炸弹,在短距离类杀伤大量敌人。在这之后紧接着是天赐军队的枪火齐射。而再后的肉搏作战又是天赐军人的擅长。这种作战风格使得法军吃了大亏。因为在比较远程的火炮方面,天赐并不落后于任何一个西方国家。法军实在是远战差不多,近战打不过。
有经验的老兵听着黑暗中敌人的脚步声,计算着敌人的距离。近了,近了……城墙上天赐军人就地取材制作的小弩炮一次齐射,芒果大小的小炸弹呈一个不规则的直线状,齐齐地向法军的方队射过去,紧接着就是火枪的齐射。炸弹映出的火光给火枪提供了瞄准的目标。成片成片的法国士兵倒了下去。河面冰封之前,天赐守军并不能造成如此大的杀伤。
换过一支枪的裘摩瞄准了下一个目标,守军们开始自由射击。一门法军二十四磅臼炮的炮弹正砸在裘摩不远处的城墙上,六七个人连着木垛一起被炸飞。紧接着又一发射进城堡内部,轰隆的巨响之下,又有好几个白人奴隶兵报销了。
二十四磅臼炮是能威胁到这座堡垒的唯一武器了。天赐军大部分的牺牲都有它的影子存在。
果然,在臼炮几次轮射中摧毁了一定堡体之后,天赐守军的火力顿时受到影响,看来堡垒的好几门火炮被摧毁了。法军整个向前推进了不少。医务兵们在伤员身上绑上止血的草药包,匆匆把还有救的人从进地窖。精通外科的白人志愿兵军医紧张的做着手术。
真正体现天赐军战力的战斗开始了。因为堡垒的坚固,至今没有城墙塌陷,但是沿着好几处豁口,法国人搭起了矮梯子。从矮梯子冲进豁口的法军一次又一次被天赐军手掷的小炸弹炸飞,法军有一次又一次把人添进去。小炸弹——齐射——小炸弹——齐射。白人奴隶兵填充子弹的工作使得这一过程持续了好一会儿,但是这种古老火枪的射速到底比不上法军进攻的速度,很快,挥舞着长刀斧头,端着刺刀的天赐军人和法军在豁口处开始了肉搏。
城墙上的射击和抛射小炸弹的弩炮仍然没有停息,这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法军向豁口的军力投送,豁口一直持续着焦灼状态。
白人奴隶兵的填装已经赶不上裘摩射击的速度了,裘摩自己也开始填装枪支。填好一支枪,裘摩瞄准了冰面上的一个法军,停顿了一下,他转而瞄准了最近的一个豁口。砰的一声枪响,一个法军应声而倒,一个印第安战士一斧头劈在这个中枪法军身后另一个士兵的脑门上。裘摩一看,不正是老兵伯提那么?裘摩打了一个很响的口哨,向豁口挥挥手,伯提那看见裘摩的一刹那,一枚子弹擦着裘摩的耳垂而过,吓得裘摩赶紧把身体缩回来。还好只是破了点皮。
这一波的进攻被打退了,十八磅炮和二十四磅炮紧接而来,堡墙上的所有人都躲进了下去,城堡里有足够掩护的火炮在敌人发炮的空隙仍然保持着适当的回击。
“砍了几个?”裘摩蹲在倚堡墙而建的一个木板棚里,填装着枪支,除了垂直而下的炮弹,很难有东西打到他,零星掉落的石块砖头掉在木棚顶,但是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七个……”伯提那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杆大烟枪,抽上几口。
伙头兵们给战士们分发夹了肉的馒头,有胆子不怕炮弹的话,可以跑到伙头兵的地窖去,那里还有汤。几发炮弹飞进堡墙砸在前几天就已经打得支离破碎的堡内建筑上,崩得大家一身土。说实话,法国人修这个堡垒,把堡墙修得还真是结实得变态。
“炮停了,上墙!”
一个连长大喊之下,大家纷纷咽进最后一口肉夹馍,跑回刚刚的阵地。白人奴隶兵们开始奋力修补那几个豁口,但是在刚刚的炮击下豁口已经大得多了,看来敌人的一部分火力是集中攻击这些豁口的。裘摩这次被分配在守卫最大的豁口的队伍里。在两座简单堆砌的工事后面,正好对能够冲进豁口的敌人形成夹角。刚刚一番苦战,又有五十多个弟兄没了。敌人也扔下三百多具尸体。
“升照明火箭!”
几根串天猴一样的大烟火嗖嗖飞上天,在天空中打出了四个百亮亮的火球。顿时将堡垒和整个冰面照得亮堂堂,虽然只有一分钟,但是也足够堡垒的观测哨把敌人看得清清楚楚。这种火箭,当然,也是领袖熊天赐发明的。其原型就是大明的焰火。
“来了不少!”
“能有一千五百人!”
“他们把宝全他妈压了!我们让他们输干净!都给我守住!”
除了这些报告和命令,整个堡垒没有其他的声音。三百刚出头对一千五。堡内守豁口的天赐战士们看不见外面,他们的脑子里空空如也,各种武器被他们紧紧握在手里。堡墙上“宗”“宗”响起的是弩炮在弹射炸弹。“嗖”“嗖”的是炮弹在飞。爆炸声和枪声他们却听不见。除了计算距离,他们这时候不需要思考,他们要做的就是在某一刻,爆发。
冲锋而来的敌人的脚步声……
木梯搭在石头上的声音……
“准备~~~~!”皮靴踏在母体上的声音……
“瞄准~~~~!”皮靴踏上豁口石砖的声音……
“放!”“放!”
来自两方夹角的交替齐射,将冲上豁口的法军一下子搁倒了。
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小炸弹。天赐的这种小炸弹,点上火以后是定时爆炸的。起作用就是后世的手榴弹吧。
等下一批冲上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又是一排齐射。
换过七把装好弹的枪以后,齐射再也没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短兵相接,后面冲上来四五个法军刚刚踏上豁口就被砍倒了。
其实法国人如果在豁口同天赐对射的话,这种伤亡不会出现,但是豁口的位置使得堡墙上的守军可以把他们敲干净。法国人自己设计的堡垒,自己建设的堡垒,却使得法国人不得不用这种大伤亡的冲锋。在轰调那些堡墙之前,法国人只好冲锋。
这支敢死队一样的法军在被七轮齐射打掉近一百个人以后。爬着同伴尸体的他们终于冲了上来,人数的优势使得他们把天赐军步步逼退。裘摩也加入到短兵相接中。
领袖熊天赐发明的刺刀,使天赐的普通士兵在肉搏上都有很大的杀伤力。以至于西方的军事家都在探讨普及这种先进刺刀的必要性。但是在这里,印第安的斧头和大明样式的长刀在训练有素的士兵手里更有杀伤力。
天赐的技巧,法军的人数,在这里找到一个平衡。豁口虽然不小,但是也阻碍了大量法军的跟进。堡墙上的战士们把子弹倾泻在堵在豁口的法军身上,而法军自下而上的射击却对堡墙上的天赐军杀伤有限。
十八磅炮和二十四磅跑轰隆隆的响起来,法军看来要不顾对己方的误伤,强行对这几面堡墙开炮了。果然,堡墙上的射击被迅速压制下去。裘摩看了一眼乱糟糟一片的堡墙,知道兄弟们又折损不少。
这时,从堡垒远远的南边,响起一阵轰鸣。
不对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