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复拥燕脂觅逍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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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脂咬了一口翡翠虾斗,简直觉得食不知味,锦衣玉食又怎样,这样的生活她当真是想想就觉得可怕。此时,她万分庆幸薛神医对自己“放养”式的教育。就连被父亲寄予厚望的程璧也没有受到这样的“折磨”。
用完了早膳,慕容夫人便道:“你昨日来的也是匆忙,想来也未曾好好见识我参合庄的景致风光,说起我姑苏园林美景,我参合庄若称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今日便让阿朱领你去逛一逛。我这边还有一些丧事的事宜要安排。”
燕脂连忙点头应道:“好,涓姨尽管去忙,阿脂还怕自己给涓姨添麻烦了。”
“你这孩子,性子真和你母亲一样。不,你还是比你母亲活泼些。不过你母亲若是身体康健,想来也是如你这般,又乖巧又懂事。”慕容夫人显然是极怀念母亲,燕脂心里也对母亲与慕容家的关系有了一丝好奇。不过,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燕脂不敢打扰慕容夫人,便很快随着阿朱出了饭厅。
才走出去清秋苑,阿朱便忍不住道:“薛姑娘,夫人当真病的这样重?”
燕脂点点头,“是啊,可惜涓姨却不肯让我爹爹来诊治,也不知涓姨是怎么想的?”
阿朱亦是叹息,“夫人性子刚强,有时候就连老爷也劝不住她。如今……更是无人能劝她了。”
听到阿朱提到慕容博,燕脂只觉脑中电光火石般的闪过了昨日她趴在慕容博的床下,听到慕容夫人说的那段话:“若能再过那样的日子,我真想随你一同去了……”难道,慕容夫人竟是存了那样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啦~慕容夫人是一定要炮灰掉的,否则有这样一个妈,慕容复同学会英年早逝的~
明天要上班了,只能日更一章啦~
8脱得自如方快活
一路上,燕脂心中难安。而阿朱显然也有心事,两人便这样沉默不语的走着,也不知行了多久,阿朱才突然惊醒过来,拍了拍额头,“哎呀,瞧我!一路想着要如何将此事告诉公子,竟也没有注意就把薛姑娘领到这儿来了。”
燕脂此刻也才发现此处的景致别有不同,亭台水榭虽是江南常见的风光,但次处却是别有一番韵味。此时正是春光正好的时节,一侧桃花柳绿掩映之下则是曲廊幽亭,不时有燕子低低飞过,穿柳绕花消失在一片翠绿粉红之间。另一侧则有一方小小的船坞,不远处停了小舟悠悠浮荡于太湖之上,
“这里是?”
“这是我们公子的居所,叫燕子坞。”阿朱四处张望了一下,道:“这个时辰,想来公子是去青云庄与邓大哥练武了。不过阿碧应该在帮公子收拾屋子呢。”
见燕脂一脸好奇的样子,阿朱想了想道:“薛姑娘,要不咱们先进去找阿碧吧,让她撑船带咱们去她的琴韵小筑瞧瞧,那边看太湖的景致最是宜人呢。”说着便领着燕脂进了一处书房样子的房间,又喊了声:“阿碧,你在吗?”
“在呢!在呢!”阿碧笑盈盈的拿着一把青翠碧绿的横笛迎了出来。“阿朱阿姊你怎么来啦,呀,还有薛姑娘!”
阿朱径自去跟阿碧说话,燕脂的目光则被那满墙的书架给吸引住了。富贵人家都有专门藏书的地方,书房里虽也有书架,但不过是放些常用的或是最近在看的书册,显然书架不会太大,而这里的书架最高处距离屋顶也仅有三寸不到。自然,以慕容复的轻功,这点高度取书不算什么,可是这满满一墙的书少说也有四五百本,姑苏慕容是累世通显之家,怎么可能没有藏书楼。那么这一墙的书莫非都是他平日里常要看的?
燕脂忍不住凑近了细细端详,食指指尖轻轻扫过一层,轻声念着书名:“《吕氏春秋》、《战国策》、《淮南子》……《太公兵法》、《尉缭子》……《书断》、《论画》、《魏晋胜流画赞》……《琴操》、《乐律义》……《兼山堂弈谱》……”区区一层书,竟是包罗万象,既有史书、策论亦有兵法、谋略,还有书画鉴赏、琴棋综谱,这么多、这么全,实在叫人咋舌。
燕脂复又偏过头,看到另一侧的墙上挂着几副山水花鸟画,既有工笔亦有写意。她虽不大懂画却也觉得绘画之人必是下了一番苦工。除了画之外,墙上还书了一对竖联,正是南唐开国皇帝李昪的《竹诗》:栖凤枝梢犹软弱;化龙形状已依稀。所用字体则是唐太宗李世民最为推崇的飞白体。而窗棂下的紫檀木榻上放了一张四角短腿的小案几,上面还摆着一副围棋残局。
见燕脂目光茫然,显然已经被震住了,阿碧得意道:“这是我家公子爷的书房,公子爷自小博览群书,样样都懂呢!”
阿朱亦是连连点头,“可不是,大家都说,只要我家公子爷愿意,那便是出仕考个状元也是没问题的。不过,我家公子爷才看不上当什么状元呢!”
阿碧又接口道:“可不是,公子爷要做这世间的人上人,自是什么都懂,什么都精的!”
燕脂此时已经缓过神来了,想到这慕容复虽然文武双全,但这显然是在慕容博和慕容夫人的强压之下的结果。这就好比现代的中小学生,除了一周五天课之外,还要上各种课外班,又是钢琴芭蕾,又是奥数英语的,学的虽多却到底有几分辛苦是自愿的呢?最后又有几人能够成为名家、大家?再想到原著里王语嫣就曾说过,慕容复的武功,初看招式繁多,但几十余招之后,便已是黔驴技穷。他的武功到了后来更是陷入瓶颈,恐怕也是因为所学过多,博而不精的缘故。
因此,燕脂虽然脸上带着笑,但眼底却没有太多的赞同。“慕容公子的确是文武双全、多才多艺。只是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学之术却这样庞杂,若要精深,绝非常人可以做到。”当然,也不是没有人能够做到,无崖子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奇才,琴棋书画医土花戏,无一不晓,无一不精。父亲就曾说过,师祖曾对他亲口承认,自己所学不及太师祖的十分之一,可见父亲所学更是远远不及。但就是这样,也已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神医了。可关键是,太师祖已经是近百岁高龄之人,而慕容复却不过区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而已,他若真是既博且精,莫说是乔峰,就连无崖子都不配与他齐名了。
见燕脂大不以为然的样子,阿碧连忙道:“我家公子爷一日只睡两个时辰,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用功,自然不是常人。”
燕脂摇了摇头,“不是用功不用功的问题,而是人力有时尽。我曾听父亲说过,太师祖那一辈师门三人,每人仅仅只学了一门武功。后来我父亲他们一辈,每人也只精深一门杂学。可见,这学识功夫都是只有钻研于一处方能有所成就的。”
阿碧仍是一脸的不赞同,只是她性子柔顺也不会与燕脂争吵,是以只是沉默不语,仿佛不大高兴。倒是阿朱在一旁听罢,陷入了沉思。
燕脂知道原著里阿碧对慕容复情根深种,就算慕容复已经疯癫也依然不离不弃,恐怕她从小就将自家公子奉为天神,自然觉得他样样都好。虽知道她不会赞同自己,燕脂仍是忍不住叹息道:“不说他能不能,只说他愿不愿。慕容公子自小琴棋书画、文成武艺样样精通,可是有哪一样是他真心喜爱,真心愿意学的呢?如果他不曾喜欢,那他这一生如此耗费心力,又可曾真的快活过一天?”不说别的,只说那书法,原著里王语嫣就曾说过,慕容复不喜欢汉字,可是刚刚那一手的飞白显然是下过苦功的,对自己厌恶的东西却要下这份心力,他这十多年过的是多么辛苦。
听到燕脂的叹息,阿朱与阿碧一时皆是怔忡,竟是无言以对。
过了片刻,见气氛有些冷场,燕脂忽然笑道:“阿朱,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太湖吗?我们若是再不去,只怕要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阿朱这才笑道:“不怕,让阿碧去抓条鲈鱼来,我让老顾给咱们做一碗鱼羹吃。”
阿碧摆摆手,“不要,不要,你又要我撑船,又要我弄鱼。只比我大一个月,却尽是使唤我!须是要你亲自下厨才可以!”
阿朱笑着扑上去的点了点阿碧的鼻子,“你这长不大的丫头,薛姑娘还在一旁呢,也和我这样撒娇,真是羞羞!”
燕脂在旁看着她们姐妹俩互相玩笑,不由莞尔。说来,她在薛家庄虽然有爹爹的疼爱,有师弟的照顾,也有那些武林中人的尊敬,可缺少的却是同性之间的友情,见她们二人如此亲密,她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几分羡慕之情。
阿朱向来机灵,很快就注意到了,连忙挽住燕脂的胳膊。“好啦好啦,我撑船就是啦。薛姑娘,咱们快走吧,一会儿太阳大了,在湖上反而不美了。”
阿碧点点头,“这倒是,而且公子恐怕也该回来了,若是看到我们玩闹,肯定又要说我们贪玩呢!”
三个小姑娘兴冲冲的上了小舟,燕脂见阿朱生的娇小玲珑,撑起船来却一点也不费力,便知道她小小年纪也已经有了一身的好武艺。阿碧又笑嘻嘻的抽出了腰间的软鞭,对燕脂道:“咱们这太湖水好,一年四季的鲈鱼都最是肥美,今天阿碧给姑娘捞一条鲈鱼来尝尝!”
燕脂见她果然是不是钓鱼,而是捞鱼,那软鞭灵动如蛇,刺溜一下便被甩入湖中,不过片刻便卷着一条鲈鱼蹿出了水面。那鱼儿想必刚刚还在太湖里悠然漫游,却不妨突遭横祸,一落入船中,便立刻来回翻滚,燕脂被溅得一身是水,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阿朱阿碧一开始却是吓了一跳,只以为燕脂会不悦,却不想她不仅毫无芥蒂,还如此开怀,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此时,燕子坞的凉亭里,一个少年双手负后,望着那远处的一叶扁舟,听到那遥遥而来的清脆笑声,不由面露微笑的叹了口气,心中萦绕的却是那一句:他这一生如此耗费心力,又可曾真的快活过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小说里,阿朱曾说慕容复擅各家字体,所以他应该是文武全才了。再加上他老爸一心想要复国,这些经史典籍兵法韬略应该也是从小就培养过他的。再看他面对七十二洞主时侃侃而谈,收买人心,想来应该也学了不少权谋之术。又敢去解珍珑棋局,围棋他肯定也会。阿碧是他的抚琴吹笛的侍女,所以在音乐方面他也应该有一定的造诣。
最后,他去西夏应聘驸马一职的时候,面对面试官问他“平生在什么地方最逍遥快活”。他答回答:“我觉得快乐的是将来!”
so;可见他前半生活的太苦逼了。他不像段誉,学东西都是凭喜好,只要开心就好。他却是毕生精力,一世奔波,为的不过是一个虚无飘渺的目标。
这样一个倒霉催的娃,就等着我们女猪去感化了~
9梦事曾陈一瓣香
白日里欣赏了太湖的美景,中午品尝了鲜美的莼菜鲈鱼,下午又听了阿碧吹的横笛曲,燕脂虽然感觉身体疲劳,心情却很好,只是这几日的功夫却险些要拉下了。她也顾不得劳累,拿出了那本秘籍,照着心法盘膝而坐,呼吸渐渐若有似无一般,然身体里却有一股热流顺着经脉缓缓流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睁开眼睛,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干脆取了自己的佩剑,推门走到空旷地带打算练习一下剑法。刚走出房间,便听到一声低低的咳嗽,燕脂一惊,不由偏过头去,正好看到到院门外面有一道修长玉立的身影。
触到燕脂的目光,慕容复心里一顿,随即上前道:“这么晚了,还来打扰薛姑娘,是在下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