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不幸福(gl)-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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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郁那叫一个怨啊,她说:“我去北欧的行程都安排好了,连先遣部队都派过去了,等我出发前,通知我不能去了!”最可气的就是她家小朋友为了和她一起去旅行也请了年假,结果现在被她撂家里正生气呢。
周悠悠又心生警惕,问:“谁抓你壮丁?”
周郁的嘴巴一努,道:“还能有谁?”
周悠悠眨巴眨巴眼,问:“你一个人过来的?”难道她爷爷是有啥事派周郁过来?怎么没点风声呀!
周郁无语地看着周悠悠:你觉得我可能一个人过来吗?
周悠悠蹦到周郁跟前,又问:“发生啥事了?”
周郁突然朝院子里面扭头喊了声:“二叔!”
周悠悠顿时背脊一挺,扭头一看,赫然看到她爹正从小楼里出来站在后院里掏烟。她的眼睛倏地瞪圆了:“爸!”更奇怪的是她爹居然是到跑院子里来抽烟!她下意识地朝小楼里一指,扭头问周郁:“不会爷爷也来了吧?”
能让她爹躲出来抽烟的只有她爷爷。
周郁点头,拍拍周悠悠的肩,说:“你院子里养的鱼不错!”收起脸上的不高兴,晃晃悠悠的回屋了。
周悠悠特么的想一巴掌拍额头上发出一声惨叫,可这不正被周二先生盯着的嘛。她赶紧摆起一副笑脸奔过去,叫道:“爸,你怎么来了?”她又朝许澄的院里瞟了眼,发现许澄已经进屋了。周悠悠特想哭:她的许姑娘啊,眼看到嘴,这又飞了,最郁闷事是居然是她放许姑娘鸽子。
周二先生仍是那般严肃,看到自己许久不见的亲闺女连个笑脸也没有,叼着烟闷不隆冬地“嗯”一声就完了,活像这姑娘不是自个儿生的是别家的娃一样。周悠悠一看到她爹这棺材脸就郁闷,心说:“爹哇,你看你对着亲闺女连个笑脸都没有,哪能怨我和你不亲。”
周二先生虽然没冲周悠悠卖笑脸,视线倒也落在自家闺女身上,似是在打量,估计是在看自家闺女好不好,有没有胖啊瘦啊圆啊扁啊什么的。
周悠悠从她爹的那张扑克脸上也看不出个名堂,她对自己这个亲爹多少也有点畏惧心在,乖乖地立在她爹旁边小心翼翼地问:“爷爷也来了?”瞧瞧周二先生那站姿,一看就是行武出身,往那一站,气势都和别人不一样。
“嗯,来了,大后天你陈阿公满八十大寿,老爷子路过,顺道过来看看你。你在这地儿的事情还没忙完?”周二先生看周悠悠现在才回,还以为她在忙周竞的事。
“不忙,不知道你们要来,所以出去逛了逛。”周悠悠小心地应道:“是那个给爷爷挡过子弹的陈阿公?”她打小就知道她爷爷有个铁哥们,这哥们两次救过她爷爷的命,有一次更是在危急关头一把将她爷爷推开结果自己让子弹穿身差点就没救过来,活下来也落了病根,肺不好,一直住在疗养院里。老爷子一直记得这恩情,时常走动看望,对陈阿公的后人也多有照料,好像现在他家的后人混得都不错。
周二先生又“嗯”一声,少言寡语的他活像又说两个字就要花钱似的。
周悠悠对着周二先生没有共同语言,说句:“爸,那我进屋去看看爷爷”,麻溜地滚了。她进屋找了圈,才在二楼的露台找到周老爷子。周老爷子坐在露台的躺椅上正和随从说着些什么。周悠悠是知道自家这个露台的,有楼下的树档着,露台隐蔽,从下看是看不到露台上的,但在露台上确是居高临下视眼开阔,左右两边的院子至少有一半落在视线里,外面的大道也一览无疑。她估计自己回来早让老爷子看到了。
周悠悠奔到老爷子身后,胳膊往老爷子的
脖子上一挂扑上去,噘起嘴撒娇:“爷爷,过来也不通知一声,害我看到家里有陌生人还以为糟入侵了。”
周老爷子问:“怎么?竞娃没通知你?”
“通知个毛线,连通电话都没有。”周悠悠伸出腿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勾把椅子勾过来,身子一扭,靠着她爷爷坐下了。她探头小声问:“怎么这次把郁姐和我爹都叫过来随行了?”
“你爸过来开会,刚好遇上。你郁姐……”周老爷子一脸不乐意地一挥手。
周悠悠一愣,耶,郁姐有情况?她小心又好奇地问:“郁姐怎么了?”
周老爷子摆摆手把左右屏退。他那满是皱纹的额头皱成一起起伏的山丘状,满脸愁色地端起茶,长叹口气又放下,深沉难测的眼神正直直地看着周悠悠。
周悠悠让老爷子那双精明得犹如透视眼般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她说道:“爷爷,有话就直说嘛。”声音一低,问:“难道有啥难言之隐?关于郁姐的?”她郁姐那精神病就是难言之隐之一,不过这是全家共知的秘密吧?
周老爷子话语不轻不重地说:“郁儿和一个叫常晓乐的女娃走得很近,已经住在一起,我隐约听说她俩还打算去瑞典结婚。”老爷子的语气很平静的像在叙述,但那眉头哦,皱得周悠悠的心都跟着打结。
周悠悠“咯噔”打个突,心跳都漏了两拍,胆战心惊!周郁是拉的事让老爷子知道了!而周郁还不知道老爷子知道她是拉的事!老爷子说出常晓乐的名字,以老爷子的性情只怕连常晓乐的底细也全摸清了。周悠悠的心都在哆嗦,暗叫:“郁姐,你完了!”老爷子现在没发作,只怕是没想好怎么发作。
更让周悠悠没料到的就是老爷子在纠结周郁的事竟然还在观察她的神情,再然后,从她脸上那隐约的惊吓而不是惊讶的神情里就猜到她也知情。老爷子直接就问:“你知道这事?”
周悠悠吓得不轻,半点不敢大意。她拧紧眉头,低声说道:“这事在国外很正常,我在美国住的那个州同性婚姻是合法受法律保护的。”她这么一说就看到老爷子的眼里已现怒色,呈山雨欲来之势。她又不紧不慢地接了句:“但这在中国,和美国的国情又不一样。”
老爷子点头,因周悠悠的这个回答而稍缓怒色。
周悠悠知道老爷子看出点自己知情的苗头,也不敢隐瞒,说:“我之前遇到过她俩一次,看得出来郁姐和常晓乐在一起很开心……”她的话说到这里就看到老爷子的脸色更臭。周悠悠接着说:“郁姐有忧郁症,精神状况也不大好,我想能有一个可以让她开心的人陪着
她倒也好,对她健康有好处。”她的话音一顿,神情显得很为难,又还有话要说。
老爷子说:“你接着说。”
周悠悠说:“如果常晓乐是男的,爷爷会反对吗?”
老爷子一脸不爽,说:“二十出头的毛小子,工薪家庭出身,有什么好?”
周悠悠“哧”地喷笑出声,说:“爷爷,咱就不嫌那个别人出身了啊,我们家往前走三辈也不是啥富贵家庭。”这话一出,顿时招到老爷子一记凌厉的眼神杀过来。周悠悠赶紧把神色一正,说:“我明白爷爷和我说起这事是想听我的意见。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老爷子绷紧脸点头,看他那眼里已是杀气腾腾。
周悠悠说:“不管是什么样的家庭,人最重要,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我们家,我们这一辈,就我、郁姐、竞哥三个。我在国外,基本上和国内的发展脱勾。竞哥吧,现在混得比郁姐稍逊一筹,虽说将来大有发展,可如果没有郁姐多少有点呈独木之势,如果我们家将来只靠他一个,难免有点不保险。”
老爷子的脸色依然阴沉,他示意周悠悠继续说下去。
周悠悠又说:“郁姐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若是别人,还可以向她施压让她选择婚姻或者是说服她什么的。可郁姐,如果让她与常晓乐分开不是没办法,但我就怕郁姐万一郁结于心病情加重……”她的话音一顿,声音再一沉,说:“就怕让她俩分开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这么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把人废了,爷爷,得不偿失。”
老爷子眼里的火焰已经迸了出来,他就是怕把郁丫头逼疯才隐忍不发,但让他放任周郁这样做是万万不可能的。
周悠悠想了想,说:“爷爷,如果动常晓乐,可能会逼死郁姐。”
老爷子的神情已呈狰狞之势,那长满皱纹的脸整个扭曲了,额上青筋直冒,眼露赤光。
周悠悠也让老爷子这神情吓得不轻,手都在哆嗦,老爷子真要下了狠心,那捏死一个人就跟掐死只蚂蚁一样。她的膝盖一曲,就在老爷子的跟前跪下,她叫道:“爷爷,郁姐和常晓乐的事如果宣扬出去确实对名声不好,甚至有可能毁了她的前途,但话又说回来,如果连人都没了,还能谈什么前途,更何况就算有这事在,只要妥善处理,不一定就能是坏事。反正我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人是第一位的。就说关家吧,他们家的家族势力也不算小,关啸一死、关鸣一废,整个家族瞬间就塌了。如果不是关鸣残废,就算他有郑宇有那腿事,顶多就是得罪荣家,不至于落到倾家荡产的地步。爷爷,两害相权取其轻。”
、第五十九章 火烧房梁
周老爷子怒眼瞪着周悠悠;问:“你的意思是坐视不理?”
周悠悠倒是想让周老爷子坐视不理,但怎么可能嘛,她要是敢应声“是”,老头子绝对能跳起来就一掌把她劈到楼下去!周悠悠当即摆出一个怎么可能的表情,说:“当然不能!”
周老爷子失了耐性,说:“你又说不能反对她们在一起;又不同意坐视不理,那你是什么意思?”
周悠悠听老爷子这么说;在心里暗喷句:“死不要脸的周老头,把矛头对我这了。”她哪能让老头把矛头调到她这啊;当即嘻笑一声,说:“我要是说‘是’,爷爷你还不一脚踹我到楼下去。”就一层楼的高度在她有准备的情况下踹下去;摔不着,老头子绝对能下脚踹。
周老爷子一瞪她,说:“少打马虎眼,说正事,说说你的想法。”
周悠悠跪得膝盖疼,见老头子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她干脆自己爬起来往边上椅子上一坐,再扭头一喊:“上茶!”
周老爷子见周悠悠爬起来没说啥,你这爬起来坐下了还不说,还要茶,抬腿就朝周悠悠踹去。
周悠悠那咋能让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踹着啊,麻溜地连人带椅子往后一挪,稳稳地避开,笑道:“爷爷莫急莫气!”冲周老爷子一挤眼,说:“小事,小事一桩。”
小事!周老爷子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他冷笑一声,说:“小事!”
周悠悠知道老爷子气得不轻,换成别家人把老头子气成这样,估计早出人命了。可谁叫这是自家人,孙儿孙女向来是周老头的软肋。她对周老头的怒气视而不见,等上好的特贡茶上来了,慢慢悠悠地喝了几口,才说:“不说郁姐的家世背景,就郁姐那学历背景和才华、相貌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
周老爷子颇为赞同地点头。虽然郁丫头的性格怪又有点精神问题,但才智能力却是三个里面最高的,在脑子不出问题的情况下论起城府谋略手段来两个周竞也赶不上。周老头最头疼的就是这郁丫头除了关键时候和工作上没见出什么不正常事外,平时不正常的情况太多了。
周悠悠又说:“我对常晓乐和郁姐的情况知道不多,但就我所知,如果两个的差距太大,过了热恋期准出矛盾。如果爷爷您不想当棒打鸳鸯的坏人,那就等等,等到她俩闹矛盾的时候再悄悄地烧把火,她俩就分了。这嘛,不失为其中一计,但这一计有个缺点,那就是被动和有点卑劣,还有就是我对她俩的情况不熟不知道万一她俩过得如胶似膝,那这计基本上是废的。”
“唔。”周老爷子轻轻点下头,示意周悠悠继
续说下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