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可有婚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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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这人近在咫尺的脸,脸很小,五官细致,眉目清俊,甚至有些妖娆的意思,鼻子有些秀气,可在这张脸上却很合适,嘴唇很红,看着很软。
他觉得空气热了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却在看清那人鬓角隐隐的水迹时,心里的那股邪火慢慢淡了下去。
刚刚,是真的在哭吧。
是……因为他吗?
高兴、还是悲伤呢?
祁越望着那人眼角的水迹愣了会儿,随即鬼使神差般,轻轻探过头去,唇舌极其温柔的把那水迹一点点吻去。
有点儿咸,有点儿香,心里却满满的。他忽然冲着这熟睡的人笑了笑,眼睛有些湿,手指点了他睡穴,手臂一揽,把那人脑袋轻按在自己怀里,手勾着自己腰,轻轻吻了吻他额头,紧紧抱着他,这才满意的睡去。
第17章 露节角
次日,天色还未大亮,小溪一如既往,已经醒了,不同的是,昨儿感觉特别暖和,也没做什么噩梦。他穿好衣服梳好头发走出小扇门,一推开门就看到地上被褥上躺着的一个人。
他怔了一会儿,望着那人发了会儿呆。
被褥有些凌乱,那人只穿了件儿白色亵衣,黑发散开,面容沉静,英气的眉眼仍然带着些稚气,胸膛半露,可见麦色肌肤。
小溪的心跳快了一瞬,眼神随即从他脸上挪开,视线却不小心瞥到祁越光着的脚,修长且骨肉均匀,在这泛着冷意的冬日早晨,就这样直愣愣地伸在外面。
不嫌冷么?小溪嘀咕了句,身子已经蹲了下去,双手极力放轻动作,抓着那人的大脚,咦,竟然是温热的?他吃惊地望着祁越睡熟的脸,这人身体这么好?心思虽千转百回,手下已经把脚缓慢放进了被窝里,又把被子给紧了紧。
不及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小溪的脸倏地红了,他这是在做什么!他慌乱地看了看祁越,见他呼吸平稳,好似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来,这才松了口气。
呼,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定得怎么得意呢。
他叹了口气,起身轻轻开门,又轻轻阖上,看见绿珠立在厨房门口,正端着热水准备进屋呢,他见状,忙道,“绿珠姐,放这儿就行。”他指了指长廊边儿上宽宽的木栏杆,“我在这简单洗漱一下就好。”
绿珠虽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依言把水盆洗脸巾等物放在了木栏上,眼神却时不时地往屋里瞟,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味深长。
小溪面色微红,好似有些尴尬,像是在解释说,“唔,那个,我只是觉得老在屋里洗漱有点儿烦了,所以才想着在外面洗,也省的绿珠姐你麻烦嘛。”和屋里那人才没有关系。
绿珠笑了笑,“小溪今儿早上还是吃白米粥配小青椒炒蛋么?”
小溪点了点头,擦脸的动作慢了下来,语气有些迟疑地道:“绿、绿珠姐,你多做一份。”
绿珠故作不解,“诶?为什么啊?”
小溪的脸更红了,不知是热水烫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因、因为我今天特别饿啊。”说完,像是在逃命一般,扔下帕子就往外面走去,“我去小溪边逛逛啊,吃饭时会回来的。”
绿珠噗嗤笑,边重新备了热水帕子,边推门进屋,不出所料的是,屋里那人早就醒了,头枕在双臂上,眉眼间满是笑意,躺在被褥上,翘着二郎腿抖啊抖。
“小侯爷都听见了?”绿珠兴许是因为这几年经常听府里来的人八卦,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小侯爷的脾性却很是了解,再加上昨晚的相处,她对这位小侯爷就更称不上敬畏啦。
不就是个来讨自己心上人欢心的英挺少年嘛,她有什么好怕的说。
祁越瞟了她一眼,笑斥:“你管的倒宽哪。”却并没有否认。
绿珠笑,把水盆放在一边凳子上,“赶紧洗洗吧,少爷去溪边了,现在外面天还没大亮,不知有什么人出没呢。”
祁越脸上的笑意敛了去,一个翻起,绿珠眼前一花,只见人已经站在了水盆边,洗漱穿衣的动作可谓是雷厉风行,她眨了眨眼,门页晃了晃,人已经不见了。
祁越昨儿基本没睡觉。
先是等里面屋里的人睡着等了半宿,好容易溜进去爬上床,他抱着小溪泛着些淡淡香气的身子,使劲儿嗅了又嗅,仿佛永远不知满足,欣喜激动和其他情绪弄的他难以入睡,天色泛白时,他才隐隐有了些睡意,却察觉到怀中人有醒来的意思,心中一紧,忙把人放开,把被褥扯好,极为轻巧地回到外面,关好门。
刚躺下没一会儿,他就听见小扇门“吱呀”一声开了,他轻轻舒了一口气,幸好小爷的动作快。
本以为小溪会直接出门,却好大一会儿没听见他开门的声音,祁越正纳闷儿呢,却忽觉双脚被人扶住——是一双极为细腻的手。
祁小侯虽读过不少书,但这会儿还真不不知该怎么形容那感觉,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有些痒,又有些麻。
祁越的心颤了颤,咬着唇,极力控制自己,不可以发抖!媳妇儿你还要不要!
好在,那双手没继续“折磨”他的脚,只是把它们放进了被窝里,祁越一直强忍着不睁开眼,现阶段还不太清楚小溪各方面的战斗力,万万不可大意。
终于,又听到一声开门声,他悄悄睁开一只眼,瞄了瞄,确定安全后,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呼,自己这算是做贼么?
祁越正枕着双臂寻思着,就听到外面小溪和绿珠的对话,越听嘴角的笑意越大,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抱一抱、亲一亲那人才好。
说这样的话,明明就是在诱惑他啊!
祁越笑了笑,眼睛幽亮,看来小溪对他不是没有感觉的嘛。
这样一来,攻心这件事儿,就好办多了呀。
祁越感觉他现在就是一只鼓足了风的风筝,而小溪,就是他日思夜想所要追逐的明月。
苏家村因在落霞山脉的两座山峰之间,有高大山体阻隔冬日的寒风,因此冬天虽也严寒,却没有那么干冷,相反,因了出溪河和这条小溪流的缘故,这儿的冬天很是湿润。白日里还好,空气微湿,阳光正好,不会让人觉得阴冷;而早晚和夜间则就不同了,那将会是一种入骨的阴凉。
因此,冬天的苏家村也好似进入冬眠一般,田里没什么需要劳作的,太阳没落山呢村里人大都吹了灯睡觉去了,而这样一大早会在外面溜达的,除了个别几个流里流气的地痞流氓和一些走街串巷的小商人,就是小溪了。
小溪沿着溪流的石块随意走着,那石块因为早霜未化的缘故,有些滑。
目力所及处,他瞧见了那么两三个地痞,形容猥琐,衣衫有些破,棉絮都钻出来了,站在远处的一块田里,冲他笑,还做着些下流猥亵的动作。
这些人想必是昨夜鸣狗盗之事刚回来吧。
小溪皱眉,旋即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却不想一转身,就撞入一个人眼里,祁越!他惊了一瞬,脚下一滑,身子竟不受控制地朝那人怀里栽去。
祁越一声闷哼,小溪面红耳赤,想撑着那人胸膛推开,却被那人一把握住手,他心突突跳了几下,偷眼瞄了一眼那人,想把手抽出来。
祁越这次却没怎么纠缠,握了一下他的手,就大方地松开,扶着他肩膀笑道:“这是怎么,一大早就这么不小心。”
小溪耳尖都红了,不自在地攥着衣襟,“嗯,没太注意脚下。”
却见祁越久久没有说话,他不禁疑惑地抬头看他,却见他望着远处的田野,眼神有些阴鸷。小溪愣了一瞬,“你看什么呢?那里……”话音一顿,他面色白了白,止住了话。
祁越收回目光,恢复眉目清朗的模样,对他笑,“以后早上再想出来,也喊上我啊,这里的空气真是舒服哪。”说着,就抬脚往回走去。
小溪望着他衣衫有些乱、额发微湿的样子,心里有些迷惑,这人是什么时候醒的?自己这才出来多大会儿,他就跟过来了。
“快走啊,绿珠喊着吃饭呢。”祁越催促道,停下脚步立在他前面等他。
小溪忙应了声“哎。”有些手忙脚乱地小跑着跟了上来。
两人并肩走着,身后的朝阳渐渐升了起来,晕红的光圈点点散开,映的身边人的脸散发着浅淡的光芒,祁越偷偷侧眼瞟小溪,见他眉目温和,脸颊因为刚才的事而些许发红,衬得神色愈加明媚,不禁心里一热,手也有些不老实,想去抓着他的手,紧紧握在手里。
“你喜欢吃青椒炒蛋么?”小溪突然开口问。
祁越愣了下,反问道:“你喜欢么?”
“很喜欢。”
“那我也很喜欢。”祁越笑嘻嘻说,狭长的眼快眯成一条线,弯弯的,像月牙儿。
小溪瞪大眼望了他一眼,没说话,脚下却加大步子,走到他前面去了。
祁越怔了下,却又随即笑开,他握了握自己空落落的大掌,快步跟了上去。
总有一天,我会紧紧牵着你。
回到家里,绿珠已经备好了碗筷,放在燃着火盆的会客厅里,暖烘烘的。她见这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门,小侯爷脸上还洋溢着笑,不禁捂嘴轻笑,青磊木着一张脸瞟了她一眼,没说话。
吃饭的时候,祁越蹭在小溪旁边,两人几乎都快坐在一张椅子上了,可祁越好像还是嫌不够近似的,继续蹭蹭。小溪端着米粥,也不说话,只是那样面无表情地望着祁越。
祁越起先还能假装没看到,嗷,这样靠着小溪吃饭的感觉好怀念啊!上次这样都已经是十年前了的说。可到后来,小溪的目光总是“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他就有些受不住了,面色微红,自觉地朝一边儿挪了挪,眼神哀怜地望着小溪。
小溪刚才还有些纳闷儿,这人怎么一晚上就转变这么大、没昨儿那么黏自己呢,心里还闷了一会儿,却在吃饭这会儿,见他这样蹭来蹭去,和他那英挺的长相身板儿丝毫不相衬,但小溪却觉得这样的祁越才是他所熟悉的,也是他所怀念的。
祁越见小溪的神色柔和下来,不禁又有些翘尾巴,“小溪,我很久没见到林叔叔他们了,吃完饭咱一起去他们家瞧瞧吧?”是有些讨好的语气在和他商量着。
小溪望着他眉眼熠熠的脸,至于这么可怜相儿么,他眉头微皱,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轻轻点了点头。
祁越内心狂呼万岁,手中筷子翻飞,边给小溪夹菜边嘀咕,“也不知现在是我比较高还是宋哥哥比较高。”他没期想小溪会理会他,却听小溪若无其事地道:
“他好像高了那么点儿。”祁越的脸立马耸拉了下来。
“但是你比他好看一小点儿。”
救命一刀!
“砰砰砰砰砰”心跳的失了节奏,祁越内心大喊,真的只是一小点儿么!
祁越和小溪待在一起,会时不时地心猛跳,会心惊胆战,会胡思乱想,他叹息,时间久了心脏会被练得非常结实吧,他眼含笑意地望了小溪一眼,但是,还是想跟他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啊。
只是跟他。
小溪感觉自己这顿饭真是如坐针毡,那人老是笑眯眯地望着自己,意味深长的样子。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走进什么陷阱。而那陷阱,一旦入了,将会万劫不复。
第18章 新雨足
阳光正好,祁越神色美滋滋地和小溪去了宋山岚和林荆楚家。
小溪本想抬手敲门,祁越见状,抢先一步,笑嘻嘻地握住门环敲了敲,边敲还边喊:“来客啦。”惹得小溪眼神怪怪地瞟了他一眼,他却好似毫无知觉,仍是笑的眉眼弯弯。
像春生哥家养的那只大狼狗。
门里人过了一会儿才出来开门,是宋山岚,他的脸上还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