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奇缘-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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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健突然一把拉住准备冲上去拼了的景延,脸几乎贴着脸地大声吼道。
“景健。。。。”景延满脸痛苦之色地垂下头,紧握战刀的手无力地松弛了下来耷拉在半空中,他既感到羞愧更感到愤怒,可是眼前的局面清楚明白地告诉他,必须冷静下来,走错一步也许就注定着万劫不复,他可以容忍失败,但不能容忍因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葬送所有兄弟们的生命。于是,血气方刚的景延就这样被身形颀长瘦弱的景健拎着,近乎呻吟般地回答道:“我明白了。”
“很好!一定要牢牢守住最后的阵地!相信我说的话,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战争的胜负便是未知数!”景健说完,放下景延,温和地笑着拍了拍景延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地握着战刀走上了混乱的战场。集结幸免于难的番队需要有人去做,和战场上那些仍在和织田军殊死搏斗的将士们一同并肩作战也需要有人去做,唯一的区别是,景健将未来生的希望留给了景延,而选择了另一条孤独的路。
听着景健的脚步声越行越远,最后消失,景延的双肩剧颤着,脸上拼命忍着难以抑制的痛苦神色,他不能回头,更不能像一个懦夫般痛哭流涕,景健了无遗憾地慷慨赴死,就是为了他肩负的责任。
“传令中军、后军,立刻结阵撤退,返回三田村!”下一刻,景延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迷茫和迟疑,只剩下坚定和决绝。“立刻派人通知景行将军,让他立刻停止休整,进入战斗状态,我部将与其汇合,共同抵抗织田大军。”
“是!”斥候立刻应令起身,飞马去讫。
最后看了一眼搅做一团的战场,景延勒转缰绳,接过执旗兵手中的战旗高高举起,大声狂吼道:“朝仓军,随我来!”
大旗纷扬,尘埃漫天,仅存的三个整编番队3000人会同从前线撤下来的近两千残缺番队径直转向,往三田村方向撤退而去。而在大队离去的背后,一千多名由景健亲自率领殿后的敢死队正死死阻挡柴田骑兵突击的脚步。
龙战于野 第四十五节 在此一举
“老大,看样子,姊川那边也已经干起来了,场面还真是够大啊!看那一**箭雨从刚才起就压根没停歇过,不知道池田殿下能不能搞得定啊。”姊川战事进行得如火如荼,整个织田大军各个兵团几乎全数投入战斗,然而此刻,我却在隔着离主战场千米远的地方悠闲地观赏着前方的杀人表演和耳旁才藏的聒噪,丝毫没有加入的意思。
“闭上你的嘴!你已经说了和那箭雨持续一样长的时间了!”终于,忍无可忍的庆次怒火沸腾地打断才藏的继续无限口水,大声斥责道。“我拜托你了,能不能休息一下,你再说下去,我的脑袋就快炸开了!嗡嗡嗡的!简直是疯了!”
“你们两个给我统统闭嘴!!!”我回过头,面无表情地对像发怒的公鸡似的相互怒视随时可能动手相向的才藏、庆次不容置疑地命令道。“我们在等待战斗命令,而不是在这里开小丑马戏团!如果,你们两个以后再在我的面前发生一次这样幼稚的举动,我就拿牙签**你俩的**,然后把你们吊在观音寺城上,向整个近畿的人展览!”
话音一落,才藏、庆次俩人不由浑身一个激灵,乖乖兔似的各自收起决斗架势驱马离开,只是临走时还不忘彼此狠狠瞪了一眼,试图用眼神的较量最后压服对方一次。
我无奈苦笑着转回,眼睛注视着远方,等待着信长最新的指令。
“哒哒哒、哒哒哒!”不久,一阵马蹄声不出意料地响起,从远处传来。
“老大,大殿的传令兵来了。”我刚准备驱马上前,只听庆次一脸‘恶心’的谄媚笑容地靠了过来,堆着笑轻声道。这家伙!我不禁气得甩头狠狠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低声呵斥道:“你个混蛋,给我滚开!难道你老大我没长耳朵、眼睛吗?传令兵来了,还需要你来提醒我?”
“哈哈哈”围在一旁的一干麾下将领终于被庆次滑稽的搞笑言行所征服,没有憋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才藏更是在马上笑得夸张无比,身形前仰后合,险些掉下马去,就连一贯严肃的鹿之介也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嘿嘿嘿”看到众人笑得直打跌,庆次面上赤红,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缩了缩脖子,勒马赶紧撤了回去,躲在自己的部下中间,再也不好意思露头了。估计如果这草地上有地缝的话,庆次应该不介意暂时先下去躲一躲。
“哒哒哒”就在众人开怀大笑之时,从远处飞驰而来的斥候已然来到近前,径直奔到我马前,拱手一礼,大声道:“伊藤大人,主公有令,伊藤兵团立刻依照绢帛上所书步骤行事,不得有误!”说罢,翻身下马,小步跑到马首旁,躬身双手递上一个锦囊。
我神情没有丝毫感到意外地接过锦囊,解开丝绦,取出里面的绢帛,一目十行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看到关键处不由眼神一凝,心里暗暗惊诧,不想姊川合战正值紧要关头京都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棘手,而且时间上也颇为紧迫!将其中重要之点在脑海中飞速思索一番之后,我抬起头,肃然回道:“你且复命吧!回禀主公,就说所言之事,请主公无须忧虑,伊藤必不辱使命!”
“是!”斥候应了,飞身上马,疾驰离去。
待斥候消失在视野之中,我勒转马首,面对一干部下,耸了耸肩笑道:“兄弟们,看来姊川大战,我们是赶不上了。好了,立刻传令全军,回师京都,步兵在后,骑兵前驱,背道兼程以最快速度赶回京都,如有懈怠者,军法处置!!!”
没有疑问、没有不解,对于一支合格的军队来说,命令便是一切。我很欣慰,至少自己的部下们做的很好,即便是庆次、才藏、半兵卫、鹿之介、平八郎、井伊,这些私下与我亲如兄弟般的人,在这种时候也不会有丝毫迟疑,一声令下,将领们各归其部,全军转向迅速起行,开始向京都方向前进。
不得不说,古人所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实在是至理名言,织田家从一个尾张的小豪族,起于微末,不断在挑战强者中变强,最后奠定霸业,从始至终,几乎没有一刻是一帆风顺的通途。几乎每得到一点成就,都是在狂风暴雨中艰难走出来的,无时不刻不在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挑战和阴谋。所以说,不幸穿越前,我本人就相当敬佩织田信长,他的伟大很多人并不能理解,除去那些其实作为乱世枭雄无法避免的杀戮之外,他的人格魅力甚至不逊于祖国历史上很多开国之君。唯一令人感到可惜的是,织田信长没能活着看到自己亲手奠基的霸业走向最终辉煌的一幕。
现在,在信长倾尽全力攻略越前、近江之时,那些只敢玩弄些卑鄙无耻的阴谋的宵小之徒又一次试图挑衅织田家的威严。据信长直属忍者报告,六角家的残余顽固势力和三好家串通一气,居然派遣一支小兵团,妄图偷袭本国寺袭杀将军足利义昭,然后嫁祸给织田家以期策动天下,共同讨伐信长,一群冢中枯骨,不在坟墓里等着腐朽,反而缕缕不知死活地出来兴风作浪,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信长也是发了真怒,绢帛上严令我将所有来袭者尽数格杀,以儆效尤!
就在我带兵星夜兼程赶往京都的时候,真柄的骑兵团终于找到了目标,一处小土丘上的织田本阵赫然在目。
“果然是织田本阵!”谨慎非常的真柄在发现织田本阵之后并没有立刻发起进攻,而是在仔细观察一番确认之后,手中长枪朝天一指,大吼道:“朝仓勇士们,成王败寇,在此一举!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织田信长的首级!不计代价、至死方休!杀!!!”
“不计代价!!!至死方休!!!”四千铁骑齐声狂吼,化作一阵狂风向山丘上呼啸而去。
龙战于野 第四十六节 父子双雄
“弓箭手,准备,自由散射!放箭!!!”山丘上,在重重长枪足轻护卫中间,织田亲卫弓箭番队的备大将声嘶力竭地大吼着下令,用箭雨阻击着正前赴后继向山丘上猛攻的真柄骑兵团,漫天的箭矢横穿而过,尽数落入汹涌的骑兵群中间,激起朵朵血花。
然而,区区三百张重藤弓仓促之间聚集起来的那可怜一点点杀伤力对于全副武装、悍不畏死的真柄骑士们来说,实在有些微不足道。更何况,直隆可不会让手下白白送死,除了最开始冲在最前面的那一批骑士无可避免地死在弓箭的突袭之下,其他的骑士纷纷从马腹一侧取出一面小圆盾,护在身前,虽然防护范围很小,但对于日本弓箭来说,只要保证要害不被箭矢贯穿,其他地方中了一箭顶多就像被针扎了一下而已,甚至血都不会流多少。
山丘之上,整个幕府已经是乱成一团,到处是背着靠旗如无头苍蝇似的足轻,面对真柄的突袭,看上去,完全是出乎织田军的意料,而且,留在本阵的铁炮番队迟迟没有露面恐怕也是出了什么变故。总之不管怎样,眼前的局面,让始终心悬一线的真柄难得感受到了一丝希望的存在。
“下马!!!下马”人声鼎沸、喊杀四起,真柄军团人潮涌动的攻势很快取得了预期中的成效。仅仅付出了大约俩三百人的伤亡,便冲到了半山腰,不过剩下的一截路才是最大的考验,因为在幕府外侧那厚厚的一层长枪足轻,正是一切轻骑的克星,如若是闷头闷脑地直接冲上去,伤亡姑且不论,想攻进去杀死信长简直是痴心妄想,毕竟终极恐怖力量铁炮队至今还未出现呢。
出于谨慎,直隆果断下令全军下马,开始依托同袍的尸体步步为营向丘顶移动,毫无疑问这样做使攻势大大减缓,而且真柄军的处境将更加危急,毕竟他们此刻身处织田大军腹心,一旦周围的织田军得到消息赶来支援,真柄军团必然立刻陷入被四面围攻的结果,难逃覆没的下场。
但是,越是关键时刻越要冷静,冒险的同时往往也带着最稳妥最无解的破局之法,缓慢移动也许会耗费额外的宝贵时间,但从整体上看却是一举两得,借助死去的尸体和木质的圆盾,织田军内不停飞出的箭雨几乎成了徒具观赏性的表演,那些箭矢除了在圆盾上砸出一个个小坑以及插满死去的尸体身上每一寸空间之外,根本没有半点收获。而另一方面,处于如同严密的移动装甲保护之下的真柄军武士们可以腾出手,取出背上一直没有机会使用的弓箭,发挥他们强悍的箭技,尽情屠杀那些站成排、手持长枪,对弓箭毫无抵抗力的织田长枪足轻,嗡嗡嗡的弓弦颤动声不绝于耳,箭如飞蝗,短短二三十步的距离让即使只配备了软弓的真柄骑士们仍然取得了巨大的收获。成片成片的被射成刺猬的织田长枪足轻惨嚎着栽倒在地,死亡狼藉,攻守双方的死伤比率居然瞬间颠倒过来。
“不要停,继续前进!!!全军前进!”直隆手持大刀,站在大队一侧,不断高声呼吼着指挥调度。至于隆基,他一直身处战斗第一线,身为悍将直隆的儿子,他天生就是充满了野性的血液。只有杀戮才能抚平这些猛将躁动不安的勇者之心。
战斗继续,趁着织田军遭受弓箭打击,一时混乱的间隙,真柄军再次向上移动了近十步的距离,支离破碎的长枪防御圈已经就在眼前。甚至连幕府那白色的帐幕都已清晰可见。
“少将军,是时候了!冲吧!”火线最前沿,一名趴在两具同袍尸体交叠成的掩体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