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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部分

南明风雨之血沃中华-第304部分

小说: 南明风雨之血沃中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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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黄山视为自己手下最大势力的博洛向黄山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黄山持着领下的几缕长须点头道:“大将军所虑极有道理,只是他现在手中兵马不过两万余人,况又是在福州新败之旅,在这金陵城中作乱却是不大可能的事。就算他有心谋反,那他的打算是……。”

博洛目光紧盯着一付思索模样的黄山,知道他所说并不是什么真心话,心里思索着他没有说出来的话,那才是黄山话意根本所指。

“凭他的两万人在这金陵城中自然难翻得起大浪,如今只怕他先救了中华神州的少主,再联合了神州军里应外合,那我等只怕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心中虽然这样想,嘴里却向黄山道:“或许是我们多疑了吧,试想前段时间郑森身死,使他受了些刺激,如今万念俱灰的情形也是有的!”

一旁假做思索沉吟不语的黄山连忙附合。

“是啊,大将军所虑极有道理,当时福州城中所为(指杀郑森事),实在为情所迫,不得不为。以至于事情做到如此地步,唉!也难怪郑候心中万念俱灰。想来,郑候老成持重,不至于就做些什么事情出来吧!另外,大将军卑职以为,或者我们对于那张王牌的保护可是要加些小心呢!”

黄山一面说些赞同博洛的话,但却又轻轻把话引到那张“王牌”那里。

“是啊!是要加小心呢,尤其是那件事,更是要多加层小心呢!”

博洛嘴里应着,自然单靠郑芝龙的力量在金陵城中做起乱来,是万万不成的。唯一只有设法劫走被清廷视为保命符的岳效飞之子以及寇白门。然后,再与神州军里应外合,到时不但破金陵城易如捡芥,甚至覆灭整个清廷也就只看神州军心情好不好了。

黄山同样观察着博洛的神色,对于郑芝龙的表现也绝不敢掉以轻心。尤其,他不愿意郑芝龙反水成功,他的成功。

试想,如果郑芝龙反水成功,救下了岳效飞之子,那么神州军想要攻下金陵城,实在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到时神州军水军将水路一断,连个跑的地方都没有。虽然博洛必亡、满清必灭,自己仗着宇文绣月自然不会有事。

可少了献城这一功,军职定然不保,那时到了中华明月湾,如若郑芝龙的功劳使他可以当上军官,那他如若想要整死自己,实在只是小事一桩。

就算因为过去曾经降叛之事,当不得官员,他也只消借助神州军那相当数量的郑家子弟,收拾一个无权无势的自己依然是小事一桩。

想到这儿,黄山心中暗暗定下计议,如若郑芝龙真有反水之心,他黄山定设法阻止,否则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他一面暗暗指出,郑芝龙可能对于博洛的“王牌”不利,同时心里己经定下决心。

“而且,我们自己与那边的交道,也得尽早打起来方好!”

这时,放下花园之中两个相互之间打着哑谜的将帅不说,再说带着七八分醉意离开博洛大将军府的郑芝龙。

他坐在一辆自己专用的满街跑之中,那三分酒硬造出的七八分醉态算是完全清醒了。他的心中如同博洛与黄山一样,对于今夜这场酒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哼,我这个义弟也是个没有识人之明的家伙。为了黄山这个奸俊小人,就可做些教人齿冷的勾当。只可怜了我那勇武的孩儿……黄山狗贼,必不得好死才是!”

正是由于黄山为了自己未来的权势杀害郑森之后,郑芝龙才算看清了自己以前所作所为之谬。后来又被博洛分兵,前往金华一带。一路之上,看出兄长心情的郑彩,一再灌输中华神州听到了种种观念之后,郑芝龙己经认清他自己的前途。

“只有设法救出被掳之绣月夫人,才是我该赎的罪孽。况且黄山狗贼也在金陵,只消献了金陵城,看他还如何逃得出神州军的手掌心!只是眼下,绣月夫人身死,仅余下孩儿与寇白门被博洛囚在庄园之中。那处看守之人俱是黄山手下,这可如何是好呢?”

一想到今天一日之间打探的消息,郑芝龙又不免有些忧心仲仲。

以前他带到这儿的郑家子弟,自然早在福州事变时就得到了他的消息。一个个倾心卖力的打探宇文绣月的下落,因此郑芝龙一回到金陵,就得到了较全面的报告。

“博洛几乎就让宇文绣月逃了,说起来那边的人的本事、心机却是了不得的!唉,也全怪我一时被迷了心窍,做下这等事情,如今不但害了儿子,也使人家夫妻、父子不得团圆,真真该死至极!这次就算为了此事掉了这颗脑袋,也算是一场功德!”

不久之后,郑芝龙的满街跑来到了驻扎在城外的军营之中。临进营门之时,他心中还在想:“如今,也只有将手中大军交与博洛,否则他是不会让这支大军入城的。另外,要在军中多安排下我郑家子弟,将来得着机会,不难一鼓而就!反正只要与那面商量妥了,只要救出中华神州少主,守住一时也就是了!余下的事么……自然有神州军去处理了!”

就在三人各怀鬼胎各行其事之际,还有个人也在自行其事,这个人就是林中雀林慎。

那天他得到宇文绣月相助之后,逃离了自己曾经的义弟一一翻满鲤陆展鹏设下的圈套。但他并没有逃远,仅仅不过躲到附近的隐密之处自行疗伤,像他这样经常穿房越几的人,自然在来之前,早就为自己留下的退路。

虽然起初林慎并不知道宇文绣月是哪个,她为何又要帮助自己。但他心中己经认定,此女与神州军定然有极深的关系。况且自己既然为她所救,自当感恩图报,搭救她出去才不付江湖上的道义。

因此,受了伤也不能远遁的他,就暗暗潜伏在阮大城府第左近的隐秘之所。

到后来,到博洛找阮大城兴师问罪,以及黄山手下的所作所为,一切全都被隐在暗处的他看到眼里,而且也弄清了宇文绣月的真实身份。这一次由于事关重大,一向鲁莽的林中雀林慎真正的加了小心。

悄悄跟踪之下,他先弄清了宇文绣月被黄山藏匿的地方,然后连夜赶向江边。这一向虽然别的事他不大清楚,可是神州军天天在江上巡逻,来来去去的江湖级巡逻艇他是常常看得到的。

之所以选择巡逻艇,一来方便通消息,二来他通完了消息,可以立即返回到金陵城中继续监视,寻找一切可能的时机救宇文绣月脱险。

就在林慎在江边来来回回的忙碌奔波之时,还有一个人在暗中行动。他悄悄的潜入到金陵城中,暗中待了下来等待时机,他是谁呢?

这个人不是别人,这个人就是翻江鲤陆展鹏,他行动的目的是为了阮大城的遗命。

真是奇怪,这是个无忠信的家伙,他连为自己断后的义兄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却为何甘于为阮城卖命?而且,阮大城己经死去,是什么促使他如此选择呢?

“展鹏,你是我所不多见的聪明人之一,你很懂得取舍。如今,我却是要对你说,只怕我等诸人命不久矣!”

跟在阮大城身边的陆展鹏可谓是春风得意,不但在这江南的黑白两道都吃得开,重要的是跟着阮大城可以挣来大把银子。当然,这不是忠心的条件,对他们这样的“聪明人”来说,银子不过是可以合作的前提。

听到阮大城的话,陆展鹏心中一惊。

“大人何出此言,那位夫人只要还留在我们手中,自然就可保无虞。”

阮大城发愁道:“此番大帅之去,必遣人来查。而被遣来之人据我猜测,十有八九手握雄兵的黄山。此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足智多谋,却不是个好相与之辈。展鹏,今日叫你前来,却是有一场我身后的大富贵要送给你。”

陆展鹏听了阮大城的话,向他磕头道:“大人何出此言,我们现在手中握着那位夫人,己是稳胜之局……?”

阮大城听到陆展鹏这样说,心里明白他自然己经将宇文绣月的重要性想得一清二楚。他心中高兴,知道陆展鹏必然会将自己交待的事情办得妥妥切切。

“好,你能看明白这点最好!此事虽然凶险,一个不好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不过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因此,我们却不能不留下后面的手段,你近前来,牢记大人我吩咐的这一件事,就足以保了你一生的富贵。”

陆展鹏也知道这位阮大人确是足智多谋,当下一个头磕下去,嘴里道:“请大人尽管放合,属下定然尽心竭力去办就是。”

33节我来内应

朗朗秋月、泪泪大江,呼呼秋风微凉。

就在这样时节里,这中华大地的狼烟之中,锦绣江南到底发生了多少阴谋,多少人在忙忙碌碌。又有多少人为了难以割舍的亲情,而默默垂泪!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黄山才自博洛的大将军府出来,回自己军中大营去。

他的驻地距软禁寇白门及岳效飞之子的地方甚近,实际来说宇文绣月被关的地方距离那儿并不远,仅仅数墙之隔的另外一个防守严密的小院之中就是。

到了这儿,宇文绣月受到了黄山手中军医的悉心照顾,伤口倒也没有感染。自然补身体的补品,以及药物都不缺少,因此虽然进行了“剖腹产”,但她的身体依然在慢慢康复之中。

岳效飞的儿子,这小家伙显然是个脾气有点暴躁的小子。稍不满意尽扯着嗓子干嚎,而且那嗓门之大,己经使附近的军兵以及侍候的人都纷纷赞叹。

“听听,到底是中华神州的少主,光听那嗓门将来必是个惊天动地的角色!”

这也是岳效飞家里的长子,如果岳效飞当皇帝的话,他就是未来的太子。可想尽管不过是个未满百天的孩儿,己经开始在普通人的心中开始了“神化”的过程。倘若是普通孩儿彻夜在那儿听干嚎,叫就惹得别人不耐烦了。

宇文绣月的生活与之怀孕之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黄山为了她生活的舒适,也为她拖来了来时坐的那辆旅行车,并另外找来了人侍候她。

可这些并不能让宇文绣月满意,作为一个母亲,她的儿子就在不远处嚎啕,又怎么于心可忍呢?

“听他又哭了,该不是……”

前边说过,岳家大少的生活可谓比之满清的皇子,更加受到博洛的十分注意。毕竟死一个皇子,了不起是个几十条人命的问题。可岳家大少呢?现在,他的安危代表的可是,这满人千千万万颗脑袋还能不能一直坐在脑子上的问题。

宇文绣月坐在车前小几之上,尽只管垂泪着急。陪在她身侧的仆人一个劲直劝。

“夫人您可不敢这样流泪!你才刚刚生了孩子,身子骨正虚着呢,如此日夜流泪,只怕将来伤了眼睛呢!”

只是,这样的劝慰哪里能有丝毫作用。无论一旁侍候的婆子、丫头如何劝慰,宇文绣月的泪水依然是终日不止。毕竟,她与自己的爱儿仅仅一墙之隔,隔中听的是看子的声音,只是却不能见到,这是一种怎能使一个乡亲不悲伤的情形!

这时,从博洛府里黄山,按照这几日的惯例,每日来见宇文绣月。虽然见时免不了被一顿臭骂,可黄山对于这些丝毫不以为意。

要知道她可是岳效飞的妻子,是决心投向中华神州的黄山不能得罪的人。万—个不高兴记恨起来,将来自己归顺了中华神州,而她只消在岳效飞耳边刮些时常呼呼作响的枕旁小风,大可以轻轻松松把自己吹得魂飞魄散。

因此,无论宇文绣月的讽刺挖苦、斥责怒骂,为了自己前途,他黄山都咽得下去这口气,毕竟他是个“智者”不会和女人一般见识。

“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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