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风雨之血沃中华-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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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宇文绣月,脸上依然挂着恬静的笑容。似乎,她知道她所有的一切都关系着“岳家”的声誉,因此她宁愿去,亦不会做出任何有损“岳家”威名的事来。
此刻,她的心中,如同那次被抢进宫一样,她在心中呼唤“岳郎,你还不来么?”,而完全不注意自己周遭的情况。
黄澄此刻平静了许多,甚至他已经开始思考,自己参加这次行动到底对不对!参加这次的行动如果说出于“报仇”的角度来讲,似乎无可厚非。而且,有了可以这样近的距离看到她的机会,那么这次行动的参加就是正确的。
“但如果是伤害她的话,那么这次……”
是的,黄澄不是黄山,他没有那么强烈的官欲或者权利欲,参加这次行动无非代表着一种反抗,一种愚忠愚孝的被变态扭曲过的儒家文化,对于另外一种包罗容更强的文化所吞噬时的反抗。值得注意的是,这不是儒家文化的反抗。
大殿之上,是朱聿键怒斥黄山的声音。当宇文绣月卓立不跪的时候,他曾经羞愧过,因此他站了起来,对于过来想要按住的黄澄叫道:“朕是绝不跪下的,如若不然便杀了朕好了。”
朱聿键同样是一张不能轻易损失的牌,当然他不是不能损失,他的损失不代表灭顶之灾。而他活着不过代表一些可以轻易获得的利益罢了,因此看在利益的面上,不伤他了罢。
现在得了势的黄山,显出几乎威风来,他的面前抱着头跪在地下的,不但有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学士,有陈天华这样的新贵,更有何朕蛟这样的地方大员。就是这些人,他黄山以前见了就要恭恭敬敬。
可现在,则完全不必要了,因为现在来说,他就是胜利者。
“你这个死王八蛋逆贼,现在还有脸来见朕么?”
朱聿键一见黄山进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登时迸发了出来,手指着一脸得意的黄山破口大骂。
没想到黄山的反应居然出奇的平静,他冷冷一笑:“哟,文雅的皇上居然也会骂人,和那个神州城城主岳效飞学得吧!他有那么多好处怎么不见你学呢?光学会了骂人?您说是吗?参见夫人!”
令朱聿键决没有想到的是,黄山来到近前,却没有向他这个昔日的皇帝给一丝尊重,倒是对个女人大施殷勤,一下来居然就是“啪”的一个正正经经地军礼。
对此,宇文绣月好似视而不见,只是嘴角上挂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道:“黄大将军,你还是不要敬这种军礼了!这样的军礼,只有那些为国为民‘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人才配,而你这样投降满清的人,还不要侮辱这种军礼了,因为你根本不配!”
黄山挺得端正的身体,已经敬在眉边的手掌,都尴尬的一抖,脸上一冷随即又展开一抹笑容。
“那倒是,这样的军礼也只有那样的人才可以敬,可是你知道吗!岳夫人,我也是被逼无奈哪!如果不是这个狗皇帝,谁人不想做人而做鬼呢!”
23节 演说大义
一直表现的沉静如水的宇文绣月听到黄山的话,稍有些意外的一抬眉毛,嘴里感兴趣的问:“是吗?那我倒想听听你这作人、作鬼是怎么个做法呢?”
黄山笑呵呵的放下手,改为一抱拳摇了两摇。
“就和这敬礼一样,习惯了那样就习惯不了这样!说起来这也全得怪神州军,当初训练我们的时候,我还以为可以永远那么下去。可谁知你们一脚又把我们给踢回了大染缸,我不变鬼变什么呢?难不成你当我真喜欢没事了,给人下跪,作依行礼吗?你们教给了我新的东西,却又不要我们,这算什么?”
黄山越说越显得委曲,完全是一付因为神州军他才反叛的模样。
宇文绣月反问一句:“那可就怪了,既然你认同神州军的作法,可却不见你带一支神州军那样的铁军,忠君报国不也是件挺好的事么!”
“哈哈哈,忠君报国,如果你岳家的那个大英雄真要忠君报国,又哪里会舍不得自己的脑袋,还要和皇上翻脸!如果真要说忠君报国,那个岳效飞何不干脆送你进宫,那时后宫专宠,又哪里轮得到这些庸脂俗粉的头上!”
黄山说着又向宇文绣月走了两步,来到宇文绣月的近前。瞪大了眼睛,似乎他此时才看到了宇文绣月的美丽。
“说真的,我如果是岳效飞,也舍不得送你入宫,只是我可能就没那么大的胆子冲冠一怒了!我就想不明白一件事,他凭得是什么?绣月夫人这个还得你来说!”
说着,黄山干脆端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宇文绣月近前,一付想要长谈的模样。
“绣月夫人,我就想不明白,岳司令那么大能耐,他干嘛就不回来干脆真就坐了这个皇帝呢?如果他真坐了的话,我黄山第一个举手赞同!”
随着黄山的提问,倒使朱聿键激出一身冷汗来。固然,他嘴上说要让岳效飞当一字并肩王,随时可以让出皇位。可是,要说到真正动手的时候,他就又要为了大明朱家的血脉担上一担心了。
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建设出来的“神州自由邦”又无一处不使人羡慕,甚至常常使他这位皇帝羡慕的睡不着觉。
“说真的,在神州城受训的那段日子,是我黄山这一辈子过得最好的日子,不用卑躬屈膝、不用点头哈腰,一切凭本事说话,可我就不明白,你丈夫为何就是不要我们呢?”
随着黄山的诉说,那些被士兵押着跪在地下的人们,一个个都有了兴趣,就想听听他能说个什么新花样来,另外心中对那个自从到了这儿,就已经几乎被灌满了耳朵的“神州自由邦”充满了向往之情。
宇文绣月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迷死人的笑容,只是在场的男士们一个个不免惋惜,听着她下面说出的那段话,就听得出来,这抹笑容绝不是给这儿的任何一个男人的。
“我的夫君从来就没有把自己看做是一个大英雄,也从未把自己看成是一个皇帝。他只是把自己看成一个有真性情的真男子,他要做的就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难道我的黄大将军,你倒是看不出来吗?”
听到这儿,黄山摇了摇头道:“做个真性情的真男子,身处在这乱世之中,试问又有几人做得到呢?乱世之中,你不杀人、人将杀你,哪里那么容易的做个真性情的真男子呢?”
宇文绣月不赞成的反驳道:“黄将军此言差矣!不是做不做得到,是想不想去做,去不去做的问题。就如同当时的鲁监国、和福州城的皇上,无论哪一方,如果我夫君想要称霸的话,大约都灭得掉,可为何却都没有做呢?
原因无他,抗清需要的不是共主,抗清需要的是合力。试问,我大汉的千年基业就要毁于清人手中,我们还忙着自相残杀,想要称霸,一个个都是男子,都好意思这么做吗!”
可是我们看到是什么,一个个文臣武将,莫不为了金钱、女人、权势互相倾轧、争权夺利,这便是男儿本色么?这便是男儿本色么?如若这样的人是男儿,那我宇文绣月宁愿孤身终老一生,也是看不到眼里去的!”
宇文绣月的一席话,不但使黄山心生愧疚,脸上再没有了那般占了上风的神气。一众被俘的隆武朝的文臣武将,也个个低了头,心中想起多年来虽然征战连连,只是胡虏步步近逼,而自己所做之事,真连眼前这个美貌女人还不如了。
朱聿键沉吟了半晌,一直注意倾听着二人谈话,他自己的心中也感想万千。
此时、此刻,当他的王朝的倾覆就在别人一念之间之时,他才想起岳效飞先前种种来,心中愧疚之情顿生。
“唉!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早将军权交出,只由他领着,只怕现在半壁河山早就光复了。岳贤弟自然不必远征扶桑、北扩朝鲜为了他手下百姓的生活,苦苦挣扎。说来说去,全是一个妒字使得事情发展到今日的地步。”
越想,心中对于岳效飞的愧疚之情越是深重,恨不得现在就见到岳效飞,恨不得现在就悔改了过去种种。然而,到了此时,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目光游离之中,他看到了陈天华!陈天华的嘴角撇着一缕难看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什么,也不知道他嘲笑的是谁。
“他的神情可是够精彩的,可惜了却是个同我一样的顽固之人,或许经过了今夜他才能明白,什么是对的!他也算是真有些本事,短短时日却使得这福州城如同起死回生一般。”
宇文绣月显是看出黄山内心的想法,她怀着些许希望道:“黄将军,或者你还能回头也说不定呢?就算你想要加入神州城,我看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趁着现在大家都没什么事,回头罢!”
黄山晃晃脑袋,苦笑道:“回头?我如何回头,不但我的手上,连的心里都沾了血污,回头……对我来说,这是万万不能的了,我虽然喜欢神州城,却也不想把这个脑袋就断送到《神州律》上,谁人都知道,你那位夫君只认那个的。”
24节 特种突袭
如果能带着自己的部队加入“神州自由邦”他黄山能回头吗?当然不能,他面对的是郑森那血淋淋的脑袋和那死不瞑目,瞪起的双眼,他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
这里,随着外面宫墙上的枪声越来越猛烈,大殿之上的第一个黄澄的手下,都显示出十分的震惊,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神州军的“攻势”可以来的如此快。
黄澄掏出自己肋下的左轮枪,靠近了宇文绣月,一付仿佛一遇到危险就要拼死保护她的模样。不知道为何,他感觉到了危险,而他情愿自己遇险,也不愿眼前这个他直到今天才发现她的美丽的女人受到丝毫的伤害。
而此刻的黄山,坐在那把椅子上,双目微闭头稍稍向下低着,似乎进入了沉睡的状态之中。
实际,现在宫墙上打得正热闹的却是反叛的近卫军与“黄家第一师”之间的交火,最糟糕的就是,双方现在都穿着神州军的护甲,在这样的夜里基本上很难分得清对方是谁。
当然,这样误会的交火也不会太长,当墙头上的“反叛近卫军”们发现向他们射击的大多是弩箭的时候,他们单方面停火了。随着他们的停火,被打得哭爹喊娘的“黄家第一师”明白,他们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就在外面的枪声刚刚沉寂下来,窗户之上仿佛飞过了几只飞虫,它们发出嗡嗡的声音,目标直指屋内的灯光。
几乎瞬间,屋内的火全灭,已经习惯屋内明亮的人们几乎同时感觉到眼前一黑,一瞬间什么都无法看到。
几乎就在同时,伴着窗户“哗啦、哗啦”的破裂声,仿佛多到无数的黑影,从大殿的各处扑了下来。不但从碎裂的窗户,同时房顶处也有人飞快滑下。
极度的黑暗当中,从那些扑不来的黑影手中,不断向大殿中预定的目标射击着。黑暗之中,只有不断闪过的射击时的闪亮,偶尔照亮大殿,然而却没有大的噪声发出。
“噗、噗、噗……”无声的枪弹,在大殿之中飞速的窜来窜去。
中弹的人体“扑嗵”一声倒在地下,呻吟着抽搐起来。
短促的战斗,结束的也非常快。
当不知是谁点然火把的时候,屋内多出来一些穿着黑色护甲的神州军的战士,只是他们现在手中的武器都指向一个方向。
那里,黄澄死在地下,两只眼睛大大的睁着, 那么顽固、那么执著,似乎还在看着他今天刚刚发现的美丽。
再过去,靠墙的地方站着,藏在宇文绣月身后的黄山,手中的左轮枪指向宇文绣月的头部,他惊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