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龙夺嫡-第4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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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此!”
胤祚这道诏书明面上是将“鸿鹄”并入了朝廷机制,不过在诸位大臣看来只是换了身官袍,其他地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一切还是掌握在胤祚的手中,甚或因这两机构披上了官袍,反倒更像前明的“锦衣卫”了,当然所差的就是这个“国内调查局”没有直接对官员采取行动的权利罢了,可若是胤祚诏书一下,这行动权还不是明正言顺?大家伙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其中的蹊跷,只是该不该出头反对却一时间也不好定夺,诸臣全都愣在了当场……
第五百零四章打拉结合
按儒家思想的观点而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表面上看起来君臣一体,其间似乎并无根本的矛盾在,其实不然,无论哪个朝代,君与臣之间总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矛盾,只是大多数时候利益冲突不明显而被掩盖了起来,可一旦到了矛盾激化的时候,那么君与臣之间必然要有人倒下,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不可否认,胤祚是个极为强权的皇帝,自打登基以来,所向披靡,尽管也有这样那样的阻力存在,可在胤祚的强权之下,全都成了螳臂当车,不堪一击,无论是当年的八爷,还是后来的八旗权贵,遇上了胤祚总是吃鳖,按理来说,强权在握的胤祚想做些什么该是顺畅得很了罢?其实不然,正因为胤祚的种种改革已经严重侵犯到了权贵们的既得利益,受到沉重打击的官僚集团们终于联起手来试图跟胤祚别一别苗头了,裁撤“鸿鹄”只是个由头罢了,裁不裁撤其实并不是很关键,关键的是朝臣们打算借此压一压胤祚的气势罢了。
这是一场战争,一场输不得的战争!胤祚心中很清楚自己输不起,若是不能将群臣们压将下去,那么不但前头已经进行的改革会付诸流水,后头还要进行的变革也就成了水中月、镜中花,偏生胤祚还不能过分用强,道理很简单:此事涉及了泰半的朝臣,绝大部分的八旗权贵都卷入了其中,一旦胤祚过分强硬,自身的统治根基就会动摇,而这一点是胤祚根本无法接受的,如此一来,打拉结合便成了胤祚唯一可以选择的手段。
“朕这个诏书只是个草诏罢了,诸位爱卿有何不解之处,不妨提将出来,朕听着便是。”眼瞅着诸臣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胤祚微笑着说道。
意外。绝对的意外!胤祚这么个说一不二的皇帝突然间变得如此的好说话,登时令朝臣们都看傻了眼,暗自在心中揣测这其中是不是有啥陷阱,出头鸟的勾当自然是没人肯做的,大殿之中沉默如故,群臣们全都直愣愣地盯着胤祚。试图从胤祚地笑脸中看出些端倪来,可胤祚倒好,那脸上的笑容纯真得可掬,宛若就是一副虚心听取意见的样子,如此一来,更是令群臣们心中叨咕不已,更加不敢开口了。
别人不敢开口,自然有不开口的理由,可弘历却是无可奈何。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只要他还想着争夺大位,抽身后退已是不可能。唯有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跪倒在群臣之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儿臣启奏皇阿玛,儿臣以为赵御史所言极是,三习一弊实乃至理名言,前明之败正事败在小人政治之上,锦衣卫胡作非为,百官不安,人人自危。官制败坏,而后方有宦官把持东、西厂之祸,此事不可不慎,今鸿鹄虽改称国内调查局,其名称虽异,但实质恐与锦衣卫无异也,儿臣不敢不奏明皇阿玛,望皇阿玛三思。”
“皇上明鉴。”
“圣上三思。”
一见有人起了头,群臣们立刻轰然而上。满大殿跪着的朝臣们全都瞎嚷嚷了起来,整个大殿噪杂成一片。
嘿,看样子弘历这个小子是真的不打算回头了,也罢,路是自个儿选地,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胤祚眼瞅着弘历第一个跳将出来,心中猛地一酸,不过脸上的笑容始终未变,挥了下手。示意诸臣安静。淡淡地说道:“诸位爱卿所言之事,朕已知晓。至于国内调查局与锦衣卫有何不同之处,朕不想多说,钱明毓,尔便替朕解说一番好了。”
左都御史钱明毓是监察院的主持人,同时也是胤祚门下的奴才之一,早就得过圣谕,此时见胤祚点到了他的名,立刻出列道:“奴才遵命。”扫视了一下跪倒在殿前的那起子朝臣们,钱明毓清了下嗓子道:“诸位大人,此国内调查局与锦衣卫不同者有三:其一,锦衣卫是隶属前明皇帝之亲卫,乃是私器,本院所属之国内调查局乃是朝廷机构,是公器,即便是圣谕也得通过监察院方能照准执行。其二,国内调查局有调查之权限,却无干涉朝廷、地方政务之职能,即便是查有实据,也得由我监察院上报内阁及圣上之后方可采取行动,所擒拿之贪官污吏并非由我院处置,而是走三司会审之途径,我院只是搜索证据并无审判之权限。其三,国内调查局并无锦衣卫所拥有之调兵权。此三者不同决定了我院所属之国内调查局并非锦衣卫那等祸国殃民之机制,若不是贪官污吏或是心有不轨之人,何须顾虑国内调查局之存在?”
钱明毓本身就为官清正。加之这番话又说得无懈可击。那话里头还夹枪带棒地声称反对国内调查局之人便是心有鬼胎之辈。登时将朝臣们噎得无比难受。偏生还找不出反对地理由来。个个面面相觑地跪在地上。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一片鸦雀无声中。白须飘飘地简老亲王再次站了出来。高声道:“老臣启奏圣上。老臣以为钱大人这话不过是诡辩罢了。国内调查局一事与祖制不合姑且不论。若是此国内调查局所托非人。恐有失朝纲。老臣肯请圣上三思。”
自打正黄旗都统鄂山被胤祚赶到盛京与老八作伴之后。简老亲王已隐隐成了八旗权贵们新地领头人…………简老亲王人倒算是正直。操守也不错。加之辈份高得吓人。手中又握有宗人府分发八旗商号红利之权利。成为八旗权贵们地核心也属正常之事。胤祚在当阿哥那会儿跟简老亲王原本是很有交情地。关系处得不错。可自打胤祚开始推行变革之后。彼此间地关系就越来越淡了。到了如今简老亲王基本上已经走到了胤祚地对立面。
来得好!老子早就在等你跳出来了。胤祚一见简老亲王露面。心中不由地冷笑了一声。今儿个胤祚要打地目标正是这个简老亲王。胤祚笑呵呵地压了下手。示意那些跟着闹腾地群臣安静。看着简老亲王道:“叔公。您老也有六十岁了罢?朕若是没记错。您今年四月刚过地六十三寿辰吧?”
简老亲王愣了一下。没搞明白胤祚为何突然说起此事。不过君有问。臣不得不答。简老亲王虽满腹疑问。可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回皇上地话。老臣是刚过了六十三。是日。圣上还曾赐玉如意于老臣。”
“嗯。叔公年纪大了。精力想必有些不济了。犯些差错也是难免地。这都怪朕。没能早些让叔公回家养老。朕很是怜你。”胤祚点了点头道。
胤祚这话一出,简老亲王立刻脸色大变,可又想不出自个儿有哪些把柄落在胤祚手中,一时间脸色涨得通红,白须乱颤地道:“圣上,老臣并无过错,圣上您这是……”
胤祚也不答话,只是挥了下手,示意侍立在身侧的高年英将一份揭去了名字的奏章交到了简老亲王的手中,那上头列明了宗人府数名官吏借分发红利之机贪墨原本该分发给八旗子弟地钱财之事,时间、地点、人证一应俱全。简老亲王自个儿虽然没有贪墨,可一来宗人府是他该管之地,出了这等大案,他原就脱不开关系,二来,他的两个儿子全都搅合到其中,此时一见到这份折子,简老亲王的脸刷地变得苍白一片,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完全了,磕头如捣蒜地说道:“老臣该死,老臣该死。”
“朕说了,此事不怪您老,叔公年纪大了,这宗人府的差使就不必再忙活了,回家养老去罢。”胤祚淡然地挥了下手道。
“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简老亲王磕了几个头,脸色苍白地起了身,脚步踉跄地退出了大殿。满朝文武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眼瞅着作为八旗权贵旗帜的简老亲王就这么被胤祚一句话给免了职,人人心里头凉嗖嗖的,生恐下一个就轮到自个儿,一时间全都老实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很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眼瞅着这一棍子打下去,朝臣们人人自危,胤祚心里头倒是很得意的,不过,这打也打了,也该给大家伙几颗糖吃不是?胤祚嘴角一弯,突地笑了起来道:“诸位爱卿操劳国事甚是辛苦,朕心里头都是有数的,朕不是个刻薄之人,有功就该赏,高年英,宣。”
早有准备地高年英立刻展开手中的圣旨宣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军机大臣马齐操劳王事,着晋二等侯,荫二子……”一道旨意下来,满朝文武各有赏赐,或是晋爵,或是升官,最不济的也得了些赏银,大家伙各有所得,人人都有些子喜出望外,各自磕头谢恩不提,一场风波算是揭了过去……
第五百零五章铁路
远卓八年八月十五,博学鸿儒科在乾清宫大殿如期举行,帝亲临督考,历时两个时辰;八月十八日放榜,所有参试之四百余众中共录取百余人,全部编入翰林院,分别授予编修、检讨之职,与此同时帝下明诏:着翰林院校对史书、经文,编撰《四库全书》以明史记辨经文。
远卓八年九月初七,被圈于上驷院之允病重不治,时年四十五;远卓八年九月十一,废太子允在上驷院身故,时年四十三;二人虽被圈禁已久,然帝念及兄弟情谊,为之恸,下明诏追赠允为理严郡王,追赠允为理密亲王,厚葬。
远卓八年十月初九,远征南洋之第一舰队载誉归来,帝令大阿哥弘历为迎接使前往山东青岛迎接凯旋之大军并内迁之马六甲苏丹;着驻福建之第四舰队准备启程前往马六甲,护送移民马六甲之江西民众,并替换此时正在马六甲担当警戒任务之第一舰队第三分舰队。
远卓八年十月十五日,帝下诏对远征南洋之大军给予厚赏,晋勇郡王允为勇亲王,赏双亲王禄;第一舰队司令刘耀晋一等侯,荫二子,顶替告老致仕的刘双城出任海军部长;晋第一舰队第一分舰队司令刘宁海为上将,调驻上海之第三舰队司令;晋第一舰队第二分舰队司令萧三郎为上将,升第一舰队司令;晋第一舰队第三分舰队司令索隆索为上将,暂任马六甲驻防军司令一职,其余参战将士各有封赏,所有阵亡将士全部名列英雄碑,由诚亲王允祉率礼部官员安排祭奠仪式,帝亲临为阵亡将士招魂。
远卓八年十一月初七,晴,趁着不是早朝的日子,胤祚难得地睡了个懒觉,直到日上三竿了才起了身。由着新进的宁贵人服侍着更衣,将就着用了些白粥,这才散着步往养心殿而去,刚到养心殿便见首席军机大臣马齐捧着一本奏折早等在殿中了,胤祚登时有些子不好意思………这么多年了,胤祚还从没如此懒散过。忙笑呵呵地说道:“马爱卿找朕可有要事?”
“圣上曾有云:事关科学院之事即为要务,老臣铭记在心,不敢或忘,此奏折为林侍郎所上之密折,臣不敢怠慢,特来请示圣上。”马齐恭敬地将奏折高举过头顶。
“哦?”胤祚愣了一下,不明白刚成立的科学院究竟又出了何问题,也没唤高年英去取折子,自个儿走上前去。将折子接了过来,只一看,顿时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