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是情人,社会是老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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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泉路开了一家叫“大长今”火锅店,开业当天,大红灯笼高高挂,二十多个员工一字排开,颇为壮观,任欲和陆明宇来吃的时候,任欲带来的算命大师对他叽里咕噜了一番,说他今年不益开店,如果不是看在任欲的面子上,李鸣早就把这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人轰出了店了。可是李老板的火锅店不幸被算命先生命中,“大长今”火锅店除了开业火爆过后,就一直冷清低迷,刷火锅中大奖、吃100送金龙鱼油、打折、会员制,什么办法歪招都试过了,一天没几桌的生意,眼睁睁看着那些食物变色变质。不到半年,李鸣就鸣金收兵,把店转让出去了事。
第三次,李鸣已经经不起干实业的折腾,把眼光投到了股票市场,水月曾经劝过李鸣不要冒那么大的风险了,她只要和李鸣安安心心过日子,苦点累点不要紧。那个时候,李鸣已经把刚毕业的水月弄进了公司。但是李鸣听不进她的话,一意孤行地把从任欲那里借来的50多万全抛到了股市,开始的时候,李鸣很小心谨慎,交易了几次颇有收获,后来买来几本炒股的书看看,认为自己是股神了,胆子大了,把所有的钱买了一支叫深宏的股,结果所有的钱都被套进去了,害得李股神整天吃不好、睡不好、做爱没精神,魂都没有了,全公司里的人都以为他吸毒呢,张有福也对他问长问短,李鸣被问的支支吾吾,想方设法地来找理由搪塞自己的失败,总而言之是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在公司里,李鸣对自己工作的要求是严格待己,宽于待人。他在外面搞副业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同事们都认为李鸣敬业勤勉,业绩显著,每天虽然不是第一个人上班,但绝对是最后一个人下班。但是李鸣心里明白自己在公司的地位,顶多是张有福的一条狗,身为公司的副总经理的李鸣,虽然表面很风光很气派,其实公司的所有大大小小的事物,他都要打电话给张有福全权处理,每天除了参加一些无所事事的会议,处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公司的进货渠道、销售网络、资金管理等核心秘密,他只知道点皮毛,所以只要张有福在公司一天,李鸣在公司做到死,他也只是和其他员工一样拿着一千五的工资,眼巴巴地等着月底发工资的日子,用李鸣的话就是“咸鱼永远只是咸鱼,它不会像鲤鱼那样有跳龙门的命,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就在李鸣这条咸鱼想方设法地寻找翻身机会的时候,毕业后在他父亲食品厂工作了一年,第二年考取公务员吴光辉找到了李鸣,说找老同学叙叙旧,喝点酒。那个时候,吴光辉的老婆跟着个大款跑了,吴光辉跟给自己戴绿帽的女人打官司打了两年多,在法庭上,吴光辉怒目相对说你不就是要钱吗,所有的财产归你,我还给你五万,只要你把我的女儿留给我。女人一声冷笑说我爱不爱钱不管你事,但我的女儿一定是我的。李鸣问吴光辉法庭有没有把女儿判给你,吴光辉苦笑道你说呢。
那天,两个人选了个档次高的酒店喝酒,一桌美味佳肴很快地上来了,两个人打电话叫任欲来喝酒,任欲开始满口答应,后来等了大半天,任欲打电话过来说要跟客户谈生意,问了问他俩喝酒的酒店名,然后说今晚他俩喝的酒钱算任欲的。他俩一声叹息,一边喝酒,一边感叹一切都变了,李鸣说起爆发后的任欲,然后跟自己的现状一比较,眼泪就哗哗啦啦地落。吴光辉也跟着落泪,说我们大学的时候那多开心,多无忧无虑,你可比我强多了,工作清闲,而我只是政府的奴仆,到现在自己的老婆都跟人跑了,想留下自己点骨肉都没法,弄的我妈60多岁的人一提起我的婚姻就流泪。
有一次,我忍不住坐上火车去找我日思夜想的冯梦梦,没想到那个狗日的男人,也就是冯梦梦的丈夫,自己在外面寻花问柳不说,还回家动手打冯梦梦,冯梦梦的身上那是个惨啊,伤痕累累,有鞭子打的,绳子勒的,烟头烫的,真惨不忍睹。你说,毕业的时候,我俩能勇敢一点还会有这事吗?那个时候我们没有钱,没有工作,没有地位,但我们相爱啊。我和她就着样偷偷摸摸的在了一段时间,那是多么美丽的时光啊,她拉着我的手,我拉着她的手,我俩共同吃一碗面,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大学时代(吴光辉一脸陶醉和幸福的样子,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睛里滑出,缓缓流到酒杯里,溅起一圈圈波纹)。
可是好景不常在,那个狗日的发现了我们的奸情,在我们一次在旅馆里约会的时候,他跟踪了我们并拆穿了我们的勾当,他当着我的面打我心爱的女人,一边打还一边骂贱货骚比,我忍无可忍拿起烟灰缸向他砸去……
李鸣问那狗日的怎么样了,吴光辉说不知道,我连夜坐火车离开了城市,临走的时候,我叫冯梦梦跟我走,可是她却拼命叫我走,带上她只是累赘,她说她认命了,我想那狗日的如果不死,我被抓回去也要被判几年徒刑吧。李鸣把酒一饮而尽,拿出五万块钱给吴光辉说兄弟,我支持,那你现在想怎么办。吴光辉把钱一手说谢了,明天我就离开这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唉,我只想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地过完这一生,可是却落到这个下场,造化弄人啊。”吴光辉离开的时候,最后留给李鸣的一句话。当李鸣挥泪告别自己昔日同窗,感觉一身沉重,转身即将离开,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苏倾国一脸素面,头发零乱,身心疲惫的样子,她正吃力的将一大堆行李从出租车搬出来,司机点着烟,冷眼看着她。李鸣走了过去,帮她把一个倒下的硕大的旅游箱扶好,苏倾国看见李鸣吃了一惊,随后用感激的眼光看着他。
头上的五颜六色的彩带螺旋地旋转着,从上面垂下很多条挂着卡片的金丝带,卡片上有许多人对未来的祝愿,这些祝愿真的如愿了吗,那些写祝愿的人是否还记得当初的祝愿,水吧里到处弥漫着陈奕迅的《十年》: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牵牵手就像旅行
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人左右,走在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哪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的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李鸣和苏倾国两个人坐在咖啡屋里面,李鸣要了杯加糖和牛奶的咖啡,苏倾国要了被加盐的咖啡,两个人回顾了大学的生活,又谈了分别后的一些情况,接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她盯着窗外发呆,他也盯着窗外发呆,两个人从进来到出去,没有再说一句话,两个人静静地享受着再次相聚后的时光,各自一起慢慢的品尝着咖啡的味道,就像品味人生一样费力。
第三十九章 毕业后的苏倾国
毕业后的苏倾国去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应聘,苏倾国连这个企业经营什么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地去面试了,到了那个单位,才发现那里已经是排了长长的队伍等待面试,虽然这只是总部的一个分部,可是里面的装潢非常气派,一看就知道这里的待遇不同一般,苏倾国心灰意冷地排到了队伍的最后,可是不多久,一个工作人员就通知她去面试了,而面试的队伍仅仅向前走了两米。
苏倾国惶惶不安地走进面试厅,刚坐到位子上,她就发现气氛有点异常,苏倾国上下看看自己,今天穿得并不算暴露啊。几个男人色迷迷地打量了苏倾国半天,一个蓝眼睛,金头发的男人站了起来,走到苏倾国,用一口不流利的国语恭喜她被录取了。
苏倾国没想到自己的工作就这样简单地找到了,而且是家别人梦寐以求的外资企业,令她更想不到的是面试她的那个外貌有点酷似贝克汉姆的老外以后成为了她的第一任丈夫。
很多年以后,苏倾国是这样评价自己的当初的选择:“年轻的时候,我们不懂爱情。”
苏倾国和美国佬道格斯&;#8226;库尔认识不到一个月,就闪电式结婚了,因为道格斯&;#8226;库尔被调往美国总部,苏倾国不得不匆匆拿到了绿卡,登上飞机和自己的丈夫飞往美国。
到了美国的苏倾国才发现自己的理想与现实天差地别,开始的时候,她连英语都不会说,大学里的英语也仅仅为了考试,她连最基本买东西的英语都不能去,更不用说出去找工作了,整天一个人住在别墅里无事可干,没有亲戚朋友,看着看不懂得电视节目,啃着汉堡包,苏倾国开始怀念大学食堂做的饭菜了。
开始美国佬道格斯&;#8226;库尔还对她有个热乎劲,下了班就洗衣做饭,或者是带她去唐人街吃大餐,苏倾国第一次打胎后,美国佬对她的体贴是可圈可点,一大早热牛奶、煎鸡蛋、三明治端到她的床上,吃饭的时候,美国佬从60公里的唐人街买来的全是苏倾国爱吃的中国餐,他还亲自给苏倾国喂食,耐心地就像麻雀妈妈给小麻雀喂食一样,把苏倾国感动有“夫复何求”的感想。
可是不多久,美国佬就对幸福中的苏倾国的身体玩腻了,开始偷偷地把其他女人带到家里来玩,苏倾国发现后跟他大吵了一架。吵架的几天,美国佬收敛了点,可是时间不长,美国佬更变本加厉了,甚至当着苏倾国面前和其他女人做爱,苏倾国将肚子里所有恶毒的言语都拿了出来,美国佬只是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有一次,格斯&;#8226;库尔喝了点酒回到家,苏倾国已经睡了,美国佬看着苏倾国若隐若现的内衣里那酮体,兴致大发,把苏倾国扶了去来,粗暴的把她的内衣内裤死个稀巴烂,凶猛地撞了进去,睡梦中的苏倾国抬头大叫一声,一滴滴泪水流到了她理想的国度里。苏倾国第二次、第三次打胎就没有得到美国佬的特别待遇了,只是一个人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等待那冰冷的机械钻进自己的身体和撕心裂肺的疼痛。
有苦无处诉的苏倾国也曾经打过国际长途电话给大学的同学,可是她所受到的所有的遭遇她能说吗,又有谁会相信,说点别的吧,说不定人家会说你又在卖弄自己出国的事情,她也打过电话给李鸣,电话刚通,李鸣在那边喊了半天,她又把电话挂了,泪水就流了一地。
苏倾国和美国佬相处的时间越长越看清了他的丑恶的嘴脸,美国佬尽然是有着4年吸毒史的吸毒者,苏倾国开始后悔当初草率的决定了,不到半年,美国佬看到中国女人是如此的软弱好欺,干脆把同伙喊到家里进行丑恶行为,那些同伙里有小偷、抢劫犯、同性恋等,每次苏倾国看到粗大的针管插进静脉血管,和她共枕同眠的格斯&;#8226;库尔一脸怪相,看到那些人吸完毒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家里乌烟瘴气的样子,苏倾国都会心惊肉跳,她第一次感到什么叫绝望的滋味,她无法想象和承受,原来当初自己的选择得到了很多人的羡慕,只是毕业一年多的时间,仿佛就重新来到另一个世界,仿佛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