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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我的多情玩伴-第20部分

小说: 我的多情玩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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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里,赵德发向欧阳吐了一肚子苦水。包括他手淫的痛苦。
  欧阳一虹一人在家写文章。这是她记者收入的主要经济来源。有人来了,她就把电脑关了,陪赵德发说话。欧阳一虹给他泡了茶,冲他一笑,然后坐下来,笑容可掬地看着赵德发,说:“说吧,你想说什么话?”
  其实,赵德发究竟想说什么话,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整个儿一个茫然。他只是心里很苦,觉得有好多话要说,话在肚子里搅成了团,象一堆乱麻,理不清头绪。要真说起来,又不知从何说起了。赵德发沉闷地坐在欧阳一虹对面,模样很萎琐,不象一个大老板,而象一个受发气的败落逃犯。
  欧阳一虹从他那抑郁的脸上看出了他的不快。欧阳一虹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有心事。你不愁钱,不愁感情,该有的你都有了。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呢?你要好好调节自己的情绪才对,把那些不快去掉,让心情好起来。”
  赵德发说:“可是我好不起来。钱我不愁,节约着可以用两辈子。可我缺少的太多了。比如夫妻感情。”
  欧阳一虹没想到他会涉及这个问题。因为她没结婚,不方便跟已婚男人谈论这个话题。不过她还是想听听,她有种想知道已婚男人的某些遭遇和想法。她说:“你说出来我听听。”
  赵德发说:“你是女孩子,有些问题你不懂。也不好跟你说。”
  欧阳一虹说:“那你就当我是已婚的吧。”
  赵德发说:“大胆说?”
  “大胆说吧。也许对我将来有用处。那是可以借鉴的。”
  我的玩伴赵德发急于要找一个倾诉对象,急于要倾诉。他几乎不管对方是谁了,把他那些好听的难听的事全部吐了出来。他说他跟妻子周雪冰是同校,周雪冰小他好几岁。他是军人出身,从部队退伍后,就进了一家建筑公司工作。两年后自立家门,军官的父亲给他了十万块钱,干起了建筑公司,开始承包一些小工程。那年他二十四岁,开始了独立的创业生涯。不久,两人就同居了。周雪冰当初也有一份工作,赵德发让她退掉了。赵德发信誓旦旦地对她说:“你别担心。有我养活你。将来我们结婚了,你就在家里做些家务事,把家料理好就行了。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幸福生活。”在十年时间里,赵德发的总资产就积累到了五六百万元。赵德发在二十七岁时结了婚。可是,从结婚第三年开始就没什么夫妻生活了。妻子象每回都象个木头人。他开始怀疑妻子是不是性冷淡。其实不是。因为他了解以前的妻子,最初一个阶段是生龙活虎的,每回的高潮都激动人心,且不止一次。热度一过,就急转直下了。赵德发检查自己是不是没做好,比以前更加用心了。周雪冰说:“你怎么没完没了啊?能不能快点?我要睡觉了。”赵德发就加快进度,让自己快完。不久就发现,周雪冰讨厌这事了,做爱时她常常拿一本书看,或眼睛盯着电视。无一点配合。不配合倒也罢了,再到后来她干脆不愿意了。几十天过去,赵德发又想要。他试探着去抱周雪冰,周雪冰得知他的意图后,便讨价还价地说:“那你明天做饭洗衣服?”赵德发只好答应这个条件。今晚做爱了,明天就得承担部分家务劳动,哪怕再忙,回家再晚,碗筷和衣服都给他留着。一度时间,他们之间的性生活就是通过对家务劳动的讨价还价来实现的。赵德发有天对自己说:“在外面干公司,我挣钱养家。在家里做家务,我挣性生活。”可周雪冰对此也不满意,后来就有了各种托辞和借口。几十天过去后,赵德发的欲望又蠢蠢欲动,上床后又对妻子说:“我又想了。”周雪冰一翻白眼:“你怎么这样厚颜无耻呀。过几天吧。”赵德发就打消了念头,计算着日子,等待过几天。过几天之后,他旧病复发,又提出这个要求,周雪冰说:“你怎么对这事这么感兴趣呀。你不睡觉我还得睡觉呢。”赵德发心又凉了,身子迅速冷却下去。就在这时候,赵德发养成了手淫的习惯。冲动时,无处排泄,就蜷缩在被子里,偷偷地自己处理了。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光彩行为,赵德发在睡觉前,会悄悄地拿一条裤衩或一把卫生纸,偷偷地放在自己的被子里备用。半夜必须起床一次,把脏东西扔掉。他觉得这一招很管用。自己的事情自己办,办了之后就万念俱灭了。有时,他会非常痛恨周雪冰,觉得她太无情,逼着他到了这个地步。可转念一想,这事要双方乐意才好。强迫是没意思的。作为男人,他得尊重妻子的意愿。有时,他痛恨造物主,为啥要给人设计这么一些东西呢?假如不长这些物件,不想这些事,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赵德发为自己拥有这些痛苦而羞愧。
  39、第三者是最可爱最善良最值得同情的
  赵德发说,第三者恰恰是最可爱、最善良、最值得同情的。表面上她们是侵略者,实际上她们是弱者。
  赵德发继续讲述他的苦难史。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放弃了正在走红的建筑企业,到上海开了这家电脑公司。为了寻求私人生活的出路,他真正变得花了,先后找了几个女孩。他发现了钱的妙用。他曾经全心全意爱着妻子,而从妻子那里得不到他想得到的。现在他
  花钱就可以买到了。他觉得这很公平,因为她们分别承担了妻子的义务和责任,这些萍水相逢的女人,他不爱她们,付款是理所当然的。之后又找了性伙伴燕燕。燕燕成了导火线,很快就被周雪冰发现了。周雪冰为了拴住他,就让在上海买房,老婆孩子都住过来了。现在每天夫妻俩说不到五句话,各睡各的,各干各的。所谓的家,有点象宾馆的客房,他们不过是住在同一个饭店的旅客而已。天天见面,礼貌地打个招呼。有时也希望找点话说说,总是说不了几句,双方就会吵起来。两人说话的思路象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交叉,永远不会重合。只有当外人在场时,他们才会不约而同地装出一副笑脸,扮演成天下最幸福的夫妻。是完全彻底的夫妻秀。晚上,当妻子入睡后,赵德发就站在新居的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清明皓月,他每回都想大哭地场,想大声叫喊一下。他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讲到这里,他深深地看了欧阳一虹一眼,感叹道:“李时珍包治百病,可他们都无法开出一张婚姻的处方。”
  欧阳一虹听后就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这个平时有说有笑的男人会有这样的内心痛楚。这使她看到了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某些区别。女人总是把痛苦放在脸上,急了就用泪水洗面。男人是把痛苦埋在心里。独自消解一部分,剩余的部分找个合适的对象发泄出来。与其他男人不同的是,赵德发没有在这里指责妻子的不是,也没有表白自己在家庭建设上的功劳和赚钱的种种艰辛,他只是很平淡的叙述着,象叙述别人的故事。恰恰就是这一点,欧阳一虹觉得他是个值得尊重的男人。因为她见不过不少男人,总喜欢在女人面前炫耀自己如何如何辛苦,而妻子是如何如何不好。相比之下,赵德发身上有一种可贵的男人品格。同时,欧阳一虹也理解他的遭遇,同情他的不幸。欧阳一虹很迷茫地问:“我除了理解你之外,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赵德发说:“我不希望朋友们为我做什么。陪我聊聊天,我就很感激了。因为占用了你的时间,还得用心去听。”
  欧阳一虹想不出更好的话来。象赵德发这种人,什么道理都懂,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因此,她希望能有一种办法让他解脱出来。欧阳一虹建议说:“你不妨把全部精力用在公司的工作上。拼命赚钱,这样会忘记烦恼。”
  赵德发说,赚钱没多大意思。没钱的时候,觉得有钱是多么好。当然并不是说我就不需要钱了。我不需要更多的钱。那么多有什么用?我之所以要把公司开下去,是因为要找件事情做做。不能老玩着。虽然他开着电脑公司,但他并不懂什么电脑。他连起码的安装程序都不会。在电脑公司强手如林的情况下,要指靠一台一台卖电脑赚钱,那是不可能的。赵德发有丰富的商战经验,诚实经商,他的生意一直很好,承揽过不少大工程。出手就是几百万元的电脑配套产品。去年一个工程就赚了一百五十万。赚钱成了惯性,刹不住车了。可生意上的顺利不能解脱他精神上的烦恼。他从来都没象现在这样空虚过。有时,他恨不得一次把所有的财产都捐献给国家。
  欧阳一虹还是不理解他渴望什么。她问了:“你到底需要什么?”
  赵德发说:“需要爱。哪怕有个喜欢我的女人,我一辈子都满足了。”
  欧阳一虹说:“可任何一个喜欢你的女人都要承担风险,因为角色规定她是第三者。谁愿意承担这个不光彩的角色呢?”
  赵德发说:“难道第三者都是不光彩的?它就是十恶不赦的代名词?这种观点不对。感情上的事情,不是一句第三者都能全盘否定的。有些时候,第三者恰恰是最可爱、最善良、最值得同情的。表面上她们是侵略者,实际上她们是弱者。”
  40、赵德发主攻欧阳一虹
  赵德发主攻欧阳一虹。知道她缺钱,就给了她三十万。
  欧阳一虹觉得这人蛮有意思的。有些话也不无道理。她一边听,一边给赵德发换了一杯茶。那是新闻界朋友送给她的最好的黄山毛峰,算是极品。把茶杯放到他面前后,赵德发突然停下不说了,看着她的眼睛。欧阳一虹嫣然一笑,说:“你继续说,我认真听着。”
  赵德发感觉轻松多了。倾吐一番,心情变得舒展起来,有点心旷神怡了。笑也比先前更自然了。赵德发说:“不说了,一口气给你说了这么多。其实我也知道,对任何人讲这些都没用的。可我必须把它说出来。说出来就好受了。”
  欧阳一虹说:“人是一种怪物,高兴了要说,痛苦了也要说。因为这两样东西都是财富。怕就怕有一类人,没有高兴的事说,连痛苦的事都没有。那才没劲。”
  赵德发说:“人人都说痛苦是一种财富,可人人都不愿承担痛苦。”
  欧阳一虹看着他那张凄苦的脸说:“要是痛苦也能分担的话,我就为你分担了。可惜我无能为力。无法分担。”
  这句话让赵德发太感动了。他当初还怕欧阳一虹看不起他,人家是上海的大记者,平时的交往都是些高层次的人。没想到她竟是一副古道热肠,这样的善解人意。他觉得这句话已经为他分担了痛苦。他心里云消雾散,豁然开朗了。这并不是痛楚本身的彻底消失,而是隐约感觉正在向另一处转移。赵德发自己也觉得奇怪,他把这些肺腑之言对我和小胖子都讲过,我们也都安慰过他,但我们的安慰收效甚微,而欧阳一虹就是金玉良言。可为啥又要对欧阳一虹讲呢?欧阳一虹的话为啥又那样凑效呢?也许女孩子更能站在他的角度看问题?更能进入他的内心?赵德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终归是开心多了,赵德发调整了一下姿势。不再很规矩地坐着了。他身子向后躺了躺,跷起了二郎腿。别的男人都是在心情不好时抽烟,他不一样,他是心情不好时不抽烟。心情好了才抽。现在他从口袋里摸索了一阵,用请求加请示的口气说:“我可以抽支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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