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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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与其让李义府顺藤摸瓜找到我们头上,不如先下手为强!六郎,敬业,你们俩都是鬼主意最多的,赶紧想办法,总而言之,不管要我老程做什么。我决不含糊!”程伯虎狠劲上来,便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我其他本事没有,这跑腿或是找人手绝对没问题!”
听到这话。李贤不禁转头看了李敬业一眼,见这位同样拿眼睛瞥过来,他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随即点点头道:“伯虎说得对,既然如此,我们上他那里去商量!”
李贤出宫大多都是在李宅转悠,最初是大批护卫前呼后拥,但后来次数多了。再加上李绩又屡次在武后面前称赞李贤武艺,跟的人遂渐渐减少。如今李贤更是每每不带随从和李敬业等人出行。所以更觉少了掣肘。
三人如一阵风似地抵达了程家老宅,把马匹交给下人看顾,便熟门熟路地进了当初比赛马球的马球场。要说为什么选在这种地方商量事情,却都是李贤的主意。在他看来,越是开阔的地方就越是藏不住人,更不虞有人偷听。古今中外,因为机密泄露而带来杀身之祸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这句话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至理名言。
程伯虎的问题干脆利落直截了当:“怎么干?”
李贤和李敬业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程伯虎莫名其妙地看着笑得畅快地两人,没好气地搔了搔后脑勺,嘴里低声嘟囓道:“就知道捉弄我这个老实人!”
看着李贤和李敬业在那里叽里咕噜说得起劲,自己却只能担任望风,程伯虎颇感百无聊赖。这时候,当他看到不远处一个自己的随从在那里招手时,自然毫不犹豫地起身走上前去。交头接耳了一阵子,他刚刚的那股子懒散顿时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郑重。
“喂!”
冷不丁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后背,李贤差点魂飞魄散,一抬头看到是程伯虎,他顿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种时候忽然来这么一招,不是吓死人么?
程伯虎丝毫不在意面前两人的怒视,一屁股坐下来便沉声说道:“刚得到消息,李义府的大儿子李津向长孙延索贿,还信誓旦旦地说数日内给他官做!”
长孙延?长孙无忌的孙子?李贤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追问了一次,他还是感到一阵不可思议——无论李治还是武后,目前似乎都本着不让长孙家翻身这么一个宗旨,而李义府居然卖官卖到了长孙无忌后人的头上,他这是痴了还是傻了?要是让武后知道了这一点,她会有什么反应?
李贤把最后一个念头赶出了脑海,随即把刚刚和李敬业商量过的法子对程伯虎解释了一遍,末了才提醒道:“刚刚那消息先搁着,先把这一条解决了再说。他不仁,休怪我们不义!我们是要别人阴沟里翻船,小心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放心,我们翻不了船!”程伯虎一脸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应承道,“我可是程家长孙,这点事情要是办不好,岂不是对不起我家老爷子的名头?敬业,六郎,你们等着看热闹就好!”
解决了这样一件大事,李贤少不得又带上了早就准备好地新鲜玩意,去往外婆荣国夫人那里探望贺兰烟。等到安抚好了小丫头准备告辞的时候,却又被荣国夫人叫了过去,耳提面命嘱咐了好一阵子,无非都是一些老生常谈地话,但末了一句话却让他忽然上了心。
“如今外面已经有些闲言碎语,说是李义府似乎对长孙家的人承诺了什么。你回去对你母后说一声,让她提醒一下李义府,别为了一丁点蝇头小利惹出了大事。”
第一百一十章 … 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
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李贤事先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事居然传到了似乎不怎么管事的杨氏耳中,口中答应着,他心里却很有些奇怪。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的事,必定是有人告诉他外婆,但问题那个人是谁?
他满腹心事地顺着前庭准备出门,仆人们刚刚牵出他那匹马,门前就响起了一阵喧哗,紧接着,一个倨傲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今天有什么人来过么?”
随着这个声音,李贤很快便看到一个人提着马鞭进了门。只见那人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身月白外袍,长身玉立面貌俊秀,只是眼神略显阴,可不是他的表兄贺兰敏之?
四目对视,李贤的脸色固然不好看,而贺兰敏之的脸色同样好看不到哪里去。仿佛是天生的仇敌,两人一直就是不对盘,但凡有李贤出现的地方,贺兰敏之必然不去,而但凡贺兰敏之大受欢迎的地方,李贤也绝对不会出现。所以,尽管李贤和贺兰烟亲密无间,但对于这个大舅子是一点都不感冒。
“什么风居然把沛王殿下给吹来了?”
贺兰敏之终于打头开口招呼,口气却略显戏谑:“听说殿下在外头大受欢迎,大批的豪门贵女天天围着你转,怎么还有空想起我姐姐?”
要不是看在你姐姐面上,我非把你这小子揍得满地找牙不可!
李贤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同时。脸上却露出了无赖的笑容:“敏之表哥怎么说这种话?烟姐和我的事情长安洛阳谁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忘过她?照你这么说,看来以后我得天天打发人来送东西才是,今天一支金钗,明天一个手镯,后天一块玉佩?啊呀,我倒是忘了,敏之表哥向来在送礼这方面很有心得。不妨教我一手?”
“你……”
见贺兰敏之气得脸色铁青,李贤便嘿嘿一笑自顾自往前走,与其擦身而过的时候故意低声提醒道:“要是你真羡慕我的福气,我不妨把屈突家那位介绍给你认识。不过,她向来都是烈火一般的性子,见到表哥这样花心成性的人。这结果就很难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言罢他又是一阵长笑,悠闲自得地上马扬长而去。他就是看不得贺兰敏之那幅自大的模样,贺兰家往日算是高门又怎么样,若不是韩国夫人是武后地妹妹,又和李治有一腿,这小子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过?韩国夫人死了之后,贺兰敏之就在宫里摆出一张死脸,守孝期间还在外头放纵,要不是看在贺兰烟的份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就够这小子倒霉的!
骑在马上回转宫中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李义府地事会不会是贺兰敏之告诉荣国夫人杨氏的?如果真是如此。敢情这小子还不是单纯的花心大少,以后得多多提防一点!
回到皇宫。李贤少不得又往武后那里去探探风声,而这一次,他竟无巧不巧地在门口遇上了李义府。虽说吃了一惊,但这回他却没摆出脸色,客客气气地称了一声李相公。而李义府也同样一如人前,笑眯眯地还礼,却没有立刻就走。
“闻听沛王殿下向英国公学了一身好武艺,只可惜从来无缘一见。话说回来。上回大宴的时候契苾何力将军那剑舞虽然精彩,却应该让沛王殿下也显一下身手的。若不是我居丧期间不好设宴。否则倒是想让我家那些个不成器的儿子一观沛王殿下的风采!”
“哪里哪里,李相公过奖了。”
事有反常即为妖,这李义府怎么会平白无故夸起了他?这家伙又不是和他关系不错的许敬宗,也不是李绩上官仪!李义府一向看他不顺眼,他还看这家伙不顺眼呢!
话虽如此,李贤嘴上少不得客气两句。好容易等到李义府走了,他方才转身进殿。一看到阿芊就招手把她叫了过来,他就从怀里取出一对早就准备好的红豆耳坠,笑嘻嘻地塞了过去:“这是如今长安城中最时兴的,比那些金玉俗物强!我待会告诉母后一声,戴着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阿芊如今虽然早已不是少女,但女人总爱那些奇巧精美之物,再加上她早就看到武德殿上下不少宫人都有这红豆耳坠,心里早有些痒痒。当下她连忙谢过,一面把李贤往殿中带,一面低声道:“李相爷今日来,和娘娘单独说了很久地话,娘娘没要我们伺候,所以我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不过,我经过的时候隐约听到他提过什么女儿之类地。”
李义府的女儿?
李贤猛地想到上回武后宴请贵妇地时候,李义府夫人曾经说过的话,再回忆起那时候武后的态度,他登时后背一阵发凉——即便只是些微的可能性,那就已经够可怕了。要知道,李义府那位夫人的尊容,实在是不敢恭维。
他进去照例问安之后,便听武后问起最近的进益,他自然一一作答,心里便琢磨着该不该把荣国夫人的话转述一遍。毕竟,当初武后还警告过他不可胡乱传言,这回要是让他这母后认为他是扯了虎皮做大旗就不妙了。更何况,她就快临盆了,传言中女人在临产的时候分外焦躁,是不是再等等?
“听说你最近时常拉上李敬业那几个和屈突申若她们混在一起?”
乍听得这么一句,李贤不觉有些吃惊,本能地点点头后,他眼珠子一转便笑道:“大家年龄相仿,所以没事常常射箭投壶打马球,只是图一乐而已。”
“你从小就喜欢和宫人厮混,如今长大了还是本性不改!”武后没好气地在李贤地头上一拍,语气骤然变得有些严肃,“你虽然不是太子,但这婚配也是大事。无论是贺兰还是她们,全都是名门贵女,你胡闹可以,但别忘了你现在还未出阁。等到你出阁开府建宅,再怎么胡闹我也不管你!”
出阁出阁……这还要等好几年!
李贤心中哀叹,却不得不点头答应。而这一风头还没过去,耳边忽然又传来了一句:“你常常在外头,可曾听说过那柬帖事件?”
柬帖!李贤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但依旧如往常那样笑嘻嘻地直视武后地目光,用若无其事的语气答道:“母后说的可是那些有关李相公的流言?”
第一百一十一章 … 我是大地主
武后并不回答,而是依旧似笑非笑地坐在那里,李贤有些异样,轻咳一声便正色道:“不瞒母后说,我确实看到过那柬帖,也曾经和敬业伯虎他们玩笑过。只是,朝廷大事岂能决之于市井流言蜚语?不管这柬帖是何人因何目的散开的,总是犯了律法,更不是正道。倘若以此处置大臣,日后人人仿效,岂不是天下大乱,所以我只是笑过就算了!”
一席话说完,他便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眼看武后原本极其严肃的表情渐渐变得缓和了下来,嘴角更是微微向上翘了一个弧度,他哪里不知道自己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有了效用。
“我以前还担心你只知道学武不爱读书,如今看来是我小瞧了你!”武后笑吟吟地点了点头,赞许之意显露无遗,“你能够明白这些就好,刚刚义府在这里还曾经赞过你,说你能文能武,两首诗如今整个长安都在流传,武艺又非同小可。义府乃是朝廷大臣,我一向倚重,你又是我的亲生儿子,前头那些不过是误会小事,揭过就好。”
刚刚李义府居然也在这里称赞过他?
李贤心中的惊讶非同小可,刚刚李义府在外头对他客客气气大加赞誉,他还以为这家伙在武后面前又告了刁状,想不到这个笑里藏刀的家伙居然难得表里如一了一回。要是上回他没有和李弘联合起来阴了李义府一次。那如今谈什么尽弃前嫌还不晚,但现在……就算他偃旗息鼓,李义府也未必肯善罢甘休!
诺大地殿堂中只有这母子二人,四周燃着刚刚进贡来的蜜烛,不但亮堂,而且还散发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