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第5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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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三折的家宴最终是皆大欢喜,临近尾声之际,李治免不了执杯勉励了一下自己的叔伯兄弟子侄们,无非是说什么大唐当初是靠李氏子弟打下来的,这守江山也同样离不开大家云云。总而言之是说的人意态诚恳,听的人诚惶诚恐,最后宾主尽欢曲终人散。
李贤这个储君亲自送人。寻常的皇族宗室当然没有让他亲送的资格,他要应付的不外乎就是韩王霍王虢王舒王等等七个高祖皇帝的儿子。至于纪王李慎和曹王李明这两个都已经是最最识时务的,告辞时和他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由于今天达到了最大的目标,因此霍王以下那五位高祖之子全都是满脸欣喜,尤其是滕王李元婴如今方才想起了李贤“仗义”为他圆场,少不得千恩万谢。李贤根本不用费什么唇舌,这五人便纷纷表示要长留洛阳为他这个皇太弟分担分担,继而才拱拱手各自兴高采烈地去了。
而韩王李元嘉发现这回没有算总账的意思,自己此前甚至还升了太尉,那份高兴劲就别提了。他如今年老体衰,脑子也迟钝了不少,只想着和李贤好好拉近关系。因此,他也不管当着霍王李元轨的面,一个劲地诉说着自己如何忠心耿耿,如何勤劳王事,唠叨了好一阵子方才心满意足踏上了归程。
等到只剩下霍王李元轨的时候,这位曾经力抗突厥,在地方刺史任上亦是政绩斐然的高祖之子却没有嗦什么,而是意味深长地说:“较之太宗皇帝昔日,六郎并不逊色几分,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第七百二十章 … 大棒子落下来了
不算上如今正儿八经的三个皇弟,此次前来朝明堂,顺带参加李治五十大寿的皇族中间,累计有九位亲王,三十三位嗣王,外加郡王国公无数,总计大约有一百五六十号人。在这么多人中间,当知道能够留在长安洛阳,一下子就有一百三四十人表示愿意留下,剩下的人也没有旗帜鲜明地表示要回自己的治地,全都在哪里保持着观望态势。
不得不说,这突如其来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使人感觉不太自然。再说了,即便不是住在长安洛阳城内,这洛州雍州之地忽然多出来这么一百多号大人物,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光景?
只不过,观望归观望,该走动的地方仍需要走动。因此,修文坊皇太弟宅第的门槛几乎都被人踏破磨平了。由于李贤这些天几乎都在东宫,寻常人就是上门也逮不到人,于是几天下来,上门的清一色变成了国公夫人,郡王妃亲王妃这么一个层级。甚至有不少人表示听闻皇太弟妃怀孕,送上了无数或名贵或奇特的礼物。
到最后,贺兰烟被这种架势吓得躲在房间里头乖乖地静养,由得其他人在前头打点。而屈突申若还是头一回面对这样可怕的夫人阵仗,就算把一大帮全副武装的侍女拉出来充场面,却还是难以吓倒那些为了丈夫前途而冲杀在前的妻子们,心里顿时郁闷到死。
到最后,不但临川大长公主被临时拉来。就连李焱娘也一起上阵了。在这样的压力下,来来往往地顶级命妇数量方才渐渐少了。但从上到下的人仿佛打了一场大仗似地,个个疲累欲死。而以贤孝仁德之名刚刚受到过太上皇褒奖的临川大长公主,回去之前更是骂骂咧咧地埋怨起了李贤。
“六郎那个死家伙,惹出来的麻烦全都让别人收场,他小子能不能少出点鬼主意!连我那口子也成天被人缠得不胜其烦,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长安洛阳才多大的地方,容得下那么多宗室亲贵?他就算想要一锅端了,好歹也得分个批次一个个地宰,怎么能像是现在这个章法!”
晚上回到家听说自己的姑姑发了如此一通牢骚,李贤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雍州洛州地方当然是足够大了。而且他事先早就划定了一家家的地盘,保证所有人都能容下。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有道是胡萝卜给得太多就不值钱了,因此少不得还得挥一下大棒子。
当夜夫妻缠绵的时候,屈突申若便搂着李贤的脖子,没好气地问道:“这么多只猴子,你准备杀几只鸡?”
“猴子太多。鸡当然得多杀几只,少说也得五六只吧!”面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娇颜,李贤忽然长长舒了一口气,“长治方才能够久安,为了咱家那几个儿女,这些藩王不收拾一下实在是不行。看看滕王李元婴那个家伙,就这种人能治理好一方百姓?其他人虽说比他好一点,但半斤对八两,没几个能扶上墙的!”
听到李贤抱怨这些,屈突申若顿时莞尔。翻了个身揪了揪李贤地鼻子:“皇族宗室也不是个个都不顶用,像霍王那种贤名在外的毕竟也有。”
“年轻有才能的,不甘心做一辈子寓公,当然不会请求留在长安洛阳,只不过这批人只怕用手指头就能数得出来。至于霍王那样的……我敢保证,他绝对会是留下来的那一批。有才能的人一般都有与才能相匹配的野心,留在中枢,他们方才能够交往笼络那些自己需要地人,方才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刻鼓捣出什么名堂来。”
屈突申若又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就这样母后还由得你乱来?”
“母后的手段可比我厉害多了。那心也比我狠多了,她是打着引蛇出洞一网打尽的主意。倘若说我预备杀五六只鸡,那么母后想杀的至少是五六十只。这就是差距啊差距!”
李贤当然不是空口说白话,事实上,当他昨天看到武后送来的那一堆卷轴。上头林林总总罗列着所有藩王的劣迹和怨望等等事实时。他着实被吓倒了。怨望的暂且不提,这年头发牢骚虽然犯法。但他还没有那么小心眼。可那些货真价实劣迹斑斑,干过无数伤天害理事情的,绝对不止滕王李元婴一个。
按照武后整理的这些民间话来说,去年惶惶然自杀地蒋王,加上江王、滕王、虢王,这四个可谓是天下人皆知的贪恶之王。在这些人落户长安和洛阳之前,至少要将这三人绳之以法,方才能够体现王法的森严。若是别人对此有异议,只要把那些证据甩出来,必定能够震住一大批人。
当然,若是某些人不知死活想要做一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那就更好了,正好一网打尽。
尽管屈突申若本身就是胆大妄为的主,可听李贤在那里轻描淡写地说这些,她冷不丁也感到心头冒上了一股凉气。这就使她那位可怕的婆婆,那就是昔日的大唐天后,如今的太上皇后,诸王若是和这样的人作对,是不是太螳臂当车了?
“所以我才说,胡萝卜为主,大棒为辅!”
李贤见屈突申若想得入神,冷不丁便冒出了一句话,不规矩的手趁机掩在了佳人地某个重要部位上。然而,不等他奸计得逞,自己更重要的部位忽然传来了一种无比销魂的感觉,这下子他哪敢再挑起争斗,赶紧举手投降,结果胳膊上被人结结实实咬了一口,而小腿上则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摩挲,传来了一种既酥且麻的感觉。
渐渐地,那种酥麻仿佛从身体表面不停地往里头钻,让他避无可避藏无可藏,尤其可怜的是,那握在他身下某样物事上地手丝毫没有松开地意思。正当这种煎熬越来越让人无法忍受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屈突申若对自己狡黠地一笑,身下陡然一松。
此时此刻,他那股刚刚无处宣泄地欲念终于完全占据了上风,再也顾不上什么乱七八糟的想头,猛地俯身擢取了那红唇,再一次开始了攻城略地。可怜那张楠木大床虽然结实,却禁不住两个人这样折腾,到了最后,那嘎吱声响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塌了一般。
也不知激情缠绵了多久,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终于难舍难分地暂时分开了些许。尚有余力的屈突申若出神地望着头顶的帐子,忽然开口说:“你知道么,前些天我遇到郭行真,他煞有介事地告诉我,天命已经变了。当初我靠着这个神棍的说法推掉了好些亲事,如今也懒得和他计较当初的断言。兴许真的是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才天霆巨变了呢?”
一想到郭行真,李贤忽然心头一动。说不定老郭那神棍当初之所以给屈突申若下这样的断言,是因为吃了大姊头什么亏也说不定。当然,一切早就改变了,所以很多事情就不用太担心了。如今他最想做的事情是生上一堆孩子,然后和娇妻子女们坐看日落月起星沉,慢慢地一起变老。
那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显然,有人和他想的一模一样。他正在那里想得乐陶陶神游天外,忽然感到整个人被紧紧箍住了,而一句若有若无的嗔怪则是轻轻传入了他的耳中。
“贺兰如今都有了第二个,夫君大人,你可得和我一起努力才行!”
次日清晨,李贤历经千辛万苦,仍然没能准时从床上爬起来。而和他截然不同的是,某位大姊头却很早就起了床,叫来侍女洗浴过后,竟是神清气爽地出去练剑。对比之下,他不禁更没有精神了。在床上连补眠带挣扎了一个时辰,他总算是爬了起来。
仿佛为了弥补昨天晚上的大消耗,他一口气吃了五个饽饽六个馒头外加四碗粥,那种狼吞虎咽的架势让服侍的几个侍女吓了一跳。当他用冰水擦过脸,好容易恢复了精神的时候,外头忽然火烧火燎地冲进来一个人,却是李敬业。
那家伙满脸的兴奋,毫不客气地在李贤坐下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往嘴里塞,又一口气喝光了一碗羊奶,这才解气地抹了抹嘴:“昨天不是刚刚给那些要留在长安洛阳的人安排房子么,结果,今天某监察御史转交了一份万民书,上头那全都是血手印,反正是联名请求朝廷查办虢王的。啧啧,你这个皇太弟居然不在,今儿个朝堂上都乱成一锅粥了!”
以往诸王在外,这朝会他们自然没法参加,这一次亲王得特旨可以列席朝会,自然没有一个人会缺席。然而,大概谁都不会想到,居然会迎头撞上万民书。
一想到某种针锋相对的情景,李贤长长嘘了一口气,狠狠瞪了李敬业一眼。他当然知道这小子是来干嘛的,不就是因为他偷懒在家里没去上班么?话说回来,这寿筵才过去不到半个月,大棒子就落下来了,动作还倒是真挺快的。
第七百二十一章 … 就等你横行霸道
就像在长安洛阳的权贵公卿抢个把女人算不上什么犯罪一样,在自己的治地上,大唐的宗室皇族胡作非为也是屡见不鲜。由于毕竟都是自己家的亲戚,所以只要不是什么谋逆之类的大罪,皇帝往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下诏责备几句也就完了。
而这种不痛不痒的态度,自然无法吓倒那些自命金枝玉叶的亲王们。根据官场中流传的一种心照不宣的体会,只要是当官的,千万别去虢王江王滕王蒋王的治所,否则就算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而官员可以想方设法退避三舍,民众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亏得蒋王已经自杀,饱受荼毒的州算是少了一个。而现如今三王都愿意长居洛阳,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欢天喜地庆祝一番。然而,虽则仇人已去,但也有人不肯罢休的,所以方才有这万人联名请命的万民书出现。
“如今陛下收回了那些皇族宗室的官职,另封了虚官在洛阳长安赐第居住,谁知道这万民书来得这么快。这虢王的恶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当年居然让奴仆蒙上虎皮恐吓自己治下的官员,差点把参军活活吓死,盘剥民脂民膏的事情就不说了。啧啧,这样的人若不是高祖之子,只怕死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