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戏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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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奶妈摇着头苦笑着,“我就不信你一早起来吃得下那么多东西。”她十分宠溺风舞蝶,心思轻易地给转移了。
“奶妈的蛋糕和派最好吃了!我好些时候没吃到了。放心吧,只要你变得出来,我一定吃光光。”风舞蝶在奶妈脸上一吻,“奶妈,晚安。”
“小姐,晚安。”
目送奶妈回自己房间,风舞蝶不禁松了口气。老实说,有时过度的关心对她而言真的是一大负担!
其实,奶妈心目中的小蝶一直都没变,只是……目前的工作性质比较危险而已。真是对不起奶妈,她并不想对奶妈说谎,只是希望奶妈不要为她担心!
把医药箱收拾好之后,她才上楼休息。
回到房间,风舞蝶靠在床上翻看杂志,不到一会儿工夫,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疲惫的身心使得她的睡眠品质较前些日子好,睡得也较沉些。
半夜里,风舞蝶被一阵阵的凉风吹醒。原本以为打开一小扇窗子使空气流通些,没想到入秋的气温到凌晨时分会如此冷。
下了床,她准备把窗子拉上。但脚才踩在厚厚的毛毯上,她忽然好像使不出力气一般地瘫软在地上。几度挣扎,她才从地上爬了上来。
天!怎么觉得天旋地转?她费力地爬上床,不再妄想自己能走到窗前把窗子关上了。
风舞蝶将手搁置在额上,闭上眼睛试着将精神集中。天!她好像发烧了。
忽然,她觉得凉风好像被东西阻隔了,没有一阵阵地再吹入房里,像是有人关上了窗子一般。
她虚弱地睁开眼,发现真的有人把窗子关上。谁?谁帮她把窗子关上?是奶妈吗?落地窗前的修长人影把她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身影……好像是哥哥?!
“是哥哥吗?”风舞蝶唤出的声音夹杂着有些喘的热气。
那修长的身形一步步向她走近,来到她床前。
是了!是她所熟悉的俊美脸庞。
季轩打开灯的开关,霎时室内灯火通明。同时,他看清楚她因发烧而泛红的脸。
“你发烧了。”
风舞蝶没有理会。她反而更在意,他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回美国的?”
季轩没理会她,迳自解开她胸前的钮扣。
“你……你要干什么?”风舞蝶连忙拉住衣服。她和季轩虽是情人,而季轩也不是第一次看她的身子,但是……但是那是因为她当时给人下了迷药,不省人事,如今她虽然是发了烧,可是她的神智还算清醒,他……他怎么可以乱解开她的钮扣?
“我想检视你的伤口。”看她一副誓死与钮扣共存亡的样子,真是——“你以为我想干啥?”季轩解开风舞蝶胸前的扣子,然后打开她那包扎得真的不怎么样的伤口,对于她胸前乍现的春光视若无睹。“伤口好像有些发炎了。”他略皱着眉,“方才没有作消毒和打消炎或防止破伤风的针吗?”
“有啊。”她第一次看到季轩沉着脸色说话,心中有些怕,又有些委屈。他干啥对病人那么凶?!
“还亏你自己是医生,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得那么糟!”这就是名校的高材生!
“我自己受了伤,还要自己替自己处理伤口,而且我怕痛……所以消毒步骤省略了一些嘛,我……”她愈说愈委屈,眼眶中已盈满了泪水,准备决堤。
季轩检视着那令人怵目惊心的伤口,对于风舞蝶不懂得照顾自己,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他将纱布轻覆在她伤口上,然后一把抱起她。
“你……你要带我去哪?”她拉住了胸前的衣服。
“到我房间去,重新消毒、包扎伤口。”他房里头有较完整的医药及器材,甚至连小型的手术都可以在那里完成。
“不……不要!”她看着肩上的伤。方才她因为怕痛,因此坚持不缝伤口,而今……“我……我再补打一次消炎针就行了。”她一想到不打麻醉针地直接用针缝合伤口,那种痛不是一向怕疼的她忍受得了的。
太慢了。季轩一把将她放在床上,随即开始准备缝合事宜。“忍耐点,缝个几针就好了。”
“不要,唔……”她还来不及阵前逃亡就已经在皮上给扎了第一针了。
含着泪,她总算熬过了挨针的痛苦。
将伤口缝合之后,季轩小心地为她上药、缠绷带。“这几天左肩尽量不要乱动。”缠好绷带之后,他为她补了一针消炎针。“行了。”
“哥——”风舞蝶方才受难的泪水还含在眼眶中,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
“怎么了。”他掏出手帕,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
“你方才没有回答我,什么时候回美国的。”不等季轩回答,她又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我回来了那么久,你一通电话都没给我。”
“你知道我很忙。”
“忙到连打通电话给我的时间都没有吗?”她任性地噘着唇。
季轩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却差点被她挣开。他使力地将她的右手压在床上,身子倾向她。两人身体靠近得连彼此的心跳都听得见。
“念理科的人都比较冷静,怎么你是个异数?”真的不在乎她吗?若真的不在乎她,他就不会千里迢迢地赶回美国了。
也幸好他来到美国,且从龙将军那里半逼供出小蝶即将跟随老鸟出任务。那只老鸟还真是对小蝶这只小菜鸟照顾得真周到!竟然放任她一个新人独自去面对阿济格那毒枭!
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对阿济格发了四张牌,小蝶还有活命吗?
那大毒枭本来是有机会活命的,只是他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要小蝶跟了他!他求欢好歹看对象吧?!这下场只能说他运气比较不好!
阿济格求爱的结果就是使季轩原本要发出的三张牌,不小心又多发出了一张,而不巧的是,那第四张牌正好命中他咽喉。
阿济格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只是……放任经验不足的小蝶独自面对大毒枭的那位密警老鸟一样罪无可这!而那老鸟是谁?有朝一日,他会把那家伙揪出来的。
“你就是因为冷静过头,因此对于我的热情无法回应吗?”她幽幽地说。
“你对我有热情过吗?”季轩失笑道,“不对,那只是小女孩要不到糖吃时所表现出来的倔强态度。”他浅吻她粉嫩的唇,“小蝶,谈‘爱’你还不是真懂。”“你才不懂呢!”她爱他!她是真的爱他的。可是他好像都无法感受得到,否则他就不会说她不懂爱了!“我是真的长大了,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小女孩。”
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季轩不免有些感动。他又在她欲语还休的唇上一吻,然后坐直了身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痛了她的伤口。
他对于她的爱一直都是贯彻如一,小心翼翼的。过去他总是不懂,自己为什么老是疏远她,仿佛不许她亲近他一般。而他又总是自圆其说地把它解释成小蝶是个老爱给他惹麻烦的恶质孩子,对于这样的劣性孩子,自己若想多活几年,还是远离为妙!
一直以来,季轩也相信自己自圆其说地疏远她的原因。后来,有朝一日他发现自己竟喜欢上这他避了多年的小女孩,才赫然觉醒——他疏远她的真正原因不在于她是个恶质孩子,而是他基于保护她的缘故!
他出自冥王门,本身固然不具有任何冥王色彩,可是围在他四周的人,十九不离冥王人。他渴望小蝶能在一个平凡正常的环境中长大,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长大!那曾是他渴望的成长环境,可是,出自冥王门的他根本不可能拥有这种平凡的幸福!
他觉得平凡即是幸福,因此,他不让小蝶跟在他身边。
这是他对她的爱。当然,一开始对于一个小女孩,他只是单纯地想疼爱她,不可能含有什么男女之情。那种十年计划之类的想法,是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他又不是有恋童癖!
而这份疼爱终导致成情爱,是季轩始料未及的。可是,他的爱不管如何转变,当初所持的原则几乎是不变的。
他对她一直都是这样小心翼翼。
“小蝶,你觉得真正的爱是什么呢?”他想听听她的看法。“你说你懂得爱,那你觉得,爱是什么?”
“想要对方的在意和关怀。”她不假思索地说,然后她又加以解释,“对于一个从小被忽略长大的孩子,是最在乎这一点了。”
“说得挺理直气壮!”季轩挑了下眉。“有没有想过,有时忽略是另一种更深层的关怀方式?”
“你在为自己忽略我找借口。”她嘟着唇,“那你呢?你觉得爱是什么?别告诉我是忽略对方。这种方式的爱,我不认同,也不能接受。”她霸道地说。
季轩没有回答她问的问题,反而说:“你是不是因为不认同这种忽略方式的爱,因此总是任性地借题发挥,一定要弄到对方不得不注意到你为止?”
“哪有。”她打死也不会承认这点的。“喂,别混淆视听。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爱吗?就是以自己的方式去照顾对方,就算对方体会不出来也无所谓。”他看着她,眼中盈满着温柔。只是风舞蝶从没注意过季轩看她的眼神,常不自觉地流露出这种神情。
“那么……”这些话使得风舞蝶更迷惘了。“哥哥,你爱我吗?”
季轩温和地一笑,“睡吧,很晚了。一个受伤的人应该要多休息。”
“哥哥。”她心中还是有一些不踏实的感觉。
季轩走到床的另一边上床。他打开被子覆在他和她身上。
而风舞蝶睁大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
问世间情为何物?难道就只有她风舞蝶不懂吗!
不会吧?!那实在太悲惨了!
季轩又来到了这座挂羊头卖狗肉的大楼。这座三十六层的财经大楼其实就是国际密警组织的总部。在他还是耶鲁新进生时,即曾受到密警的青睐,不过他那时可没兴趣加入,加上他本身即是冥王四月,实在没必要再加上一个密警头衔。只是在数年前他又因为一项机密药物程式和密警组织的药物研究部门有了交集,如今,他三度来到这大楼,竟是为小蝶而来!
抬起头,季轩眯着眼仰视这栋以黑色大理石为贴砖的大楼,光是看它外观都令人倍感压力。
人生短短几十载,干啥活得那么严肃、认真?他偶尔进出实验室得过短暂的严肃日子,他都有些难过了,更何况是待在这栋大楼中的那些人?每天死绷着一张脸,又不会使皱纹减少几条!
进入了大楼内,季轩摘下了墨镜。他一张生面孔进入了密警地盘,理所当然会引来特别关怀。一位三十初头、警卫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
“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服务吗?”
“我是季轩,想见龙将军。”他简短地说。相信那家伙早料到他迟早会来这里走一遭。
“有事先预约?”既然知道龙头的绰号,该是熟人没错。只是他最近挺忙的,若不是极重要的事,只怕他不会见人。
“没有。不过,他会见我。”
守卫看了季轩一眼,为了安全起见,他仍拨了一通电话上去。待挂上电话之后,他传达,“龙头要见您。他的位置是——”
“我知道了。”他虽多年没踏上这里,好歹也曾来过。
上了顶楼在通廊拐了个弯,他往通廊尽头走去,然后不叩门地直接推门而入。
“好久不见了,季轩。”里头的人对于他的无礼不以为意,“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