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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部分

黑旗-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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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海的条约虽然是割去了全越,但在李鸿章和满朝文武面前,却是觉得里子和面子都有了,不割地,不赔款,不开通商口岸,不需要保护传教士,甚至还同意中法可以共同托管越南,越南可以照常朝贡。

只是李鸿章也很清楚,共同托管纯是虚言,越南落入法人之手,绝无可能再来中国朝贡,但是自筹办夷务以来,却是第一回有这样的条款:“法人愿借我国金法郎二百万元,此是美事一桩,国朝与法人素来亲和,所争不过南国而已,我朝何必与法人相争。”

他心中所想的却是潘鼎新。

自湘军大部裁撤淮军崛起之后,倒是湘军统帅多有出任督抚之职地,而作为满清武力骨干的淮军集团,却少有出任督抚的。

这既是宫内犯忌淮军,也是李鸿章刻意压制的结果。

他出自湘军,当年从湘军手里带着九营将卒援沪,曾氏兄弟原来是寄希望于他能替湘军筹饷,结果他一到上海就翻脸不认人,非但不接济湘军,反而千方百计卡湘军的脖子。

他既然是如此迹的,自然也怕手下如此另开生面,因此千方百计地压制手下的文员,到现在为止,淮军能做到督抚一级的,也不过是三个人。

一个是一露另开生面迹象,就被他把部队吞吃干净的张树声,现在是两广总督,只不过北宁兵败,他虽非主事,却要负起责任,恐怕也不长久,何况他任两广总督,不见得对淮军多有利。

另一个是刘秉璋,他也曾被李鸿章相知重用,但是他一露想作第二个左宗棠的想法,就被推出门外去,而剩下地这个潘鼎新,却算得上李鸿章相近的人物。

“琴轩若能平定乱匪,大可雪当年之耻啊……”

张佩纶一听就知道李鸿章在想什么:“山东?只是黑旗乱匪战力甚强,不易平定啊!”

【第一百八十六章 北京(下)】

被李鸿章引为耻辱的,至今念念不忘的,便是这山东。(

晚清这个体制之下,督抚是第一人,有若另一个时空的省委书记,正常情况拿到了督抚好生经营,便是拿到了一省。

淮军的根基是在苏沪奠定的,到现在江南制造局、上海海关甚至整个江苏都没有脱离李鸿章的控制。

虽然在名义李鸿章已经离苏十多年,可是去年枢府有意让李鸿章总领两广防务,那时候李鸿章一面骂“枢府调度,以珠弹雀”,一面直接下令准备从江南调度二三十个精锐营头准备带到广西,这本在两江总督的权责之内,可是两江总督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而李鸿章的本职则是北洋大臣兼直隶总督,直隶牢牢地抓在他的手里,只是在江苏与直隶,却是夹着一个山东省,诚是一桩不快之事。

李鸿章想要拿下山东和河南的印把子,那也是想了十几年,但是终李鸿章一生,从剿捻的丁宝到甲午时的李秉衡,山东从来是和淮系唱对台戏的。

李鸿章虽然能掌握些防军和海军,但是山东巡抚的位置却是淮军水滴不穿,针插不进。

而为了拿下山东巡抚的位置,当年李鸿章也是下了血本,当时潘鼎新转调山东按看使,离山东巡抚只有几步之遥,为此他特意让潘把七营鼎军带去,这七营鼎军算是淮军的基本部队,潘鼎新入鲁后一口气扩成了十七营,并借机做到了山东布政使-差不多是山东省长的位置。

但是这次抢印把子却是完全失败了,当时的山东巡抚便是以率三营练勇入鲁却规复全鲁地丁宝,在晚清是红得紫的强人,大名鼎鼎的宫保鸡丁,潘鼎新在他面前根本玩不转,被迫告病还乡。

到了后来,丁宝干脆和左宗棠玩了一个双簧,一个请裁撤鼎军,一个迫不急待地立即批准,把十七营鼎军裁得干干净净,连点渣子都没剩下。

可怜潘鼎新地鼎军原来是淮军兵力最众地五六个营头之一。到现在为止连点老底都没剩下。所以到了湖南巡抚任上也是颇受制约。

而现在李鸿章却是旧事重提:“琴轩之材。只要不要象铭传那般意气用事。我想回任个山东巡抚总没有问题吧?只需要他立下经天纬地之功。谁也不让琴轩明珠蒙尘!”

旁边张佩纶却是说了一句:“中堂。琴轩此去。确可成就一番事业。只是他只手南行。黑旗匪寇兵多将广。有昔年长毛崛起之势。不可小视啊!”

李鸿章却早有成算:“这一次琴轩已决心招募旧部五营。重建鼎军。又从湘省携苏元春所部数营同行。又向枢府请援。已调王德榜楚军十营。加上溃败各部。足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张佩纶却是一面反对潘鼎新。在这个问题上他和李鸿章并不一致。他和一帮言官都是反对潘鼎新复出地:“可是琴轩非独当一面之才。中堂还是小心为上!”

正因为非独当一面之才。李鸿章才会对潘鼎新十分放心。这几年刘铭传有插高飞地迹象。李鸿章就一力压制这位昔日最得宠地淮军宿将:“鼎新此去。虽然要立不世奇功。可是依我看。却有十成把握。”

薛福成在一旁插嘴问道:“可是张树声之故?他与琴轩最是相善,有他相助,琴轩自可如虎添翼,只是黑旗本是长毛余党,坚忍善战,曾数破法兵,琴轩虽得张宪台之助,未必有十成胜算。”

潘鼎新和张树声原本就是多年故友,相交甚密,何况两个人都是同病相怜,把自己的基本部队都给丢掉了,因此越亲近,潘鼎新入越,确实能从张树声那得到全心全意的帮助,只是仅此一点尚且不够。

潘鼎新南下之前,李鸿章早有部署,全力支持潘鼎新,光是饷银就让潘鼎新带去七十万两,洋枪数千杆,又让潘四处请援,确实较徐延旭更有把握。

何况要对付黑旗军,光靠这些尚不足克敌制胜,李鸿章尚有杀手锏:“本朝用兵,无外一个饷字,只需要饷足械精,又有勇营奋战于前,何事不成?”

这是太平天国时期的老调重弹,只是除了淮军一系之外,天下间哪一个营伍都不敢说得上饷械两足,何况潘鼎新是出镇南关作战,饷械之上更为短缺。

只是李鸿章却是胸有成竹:“法人既与我定约,对平定黑旗格外热心,故此只需琴轩兵出谅山,就愿意在汇丰银行借饷三百万金法郎,无需付息,只需三年后还本即可……”

但是李鸿章的杀手锏不在于此:“法人已然承诺,只需琴轩兵进北宁,法人自愿从北宁撤兵,又再接济军饷三百万金法郎……”

薛福成一听此语,不禁摇头道:“此事虽好,却难免为朝中物议。”

那边张佩伦却说道:“黑旗军已然是养虎为患,正好早做打算,至于朝中言官,北宁败后,谁敢多言一句?”

在晚清历史上,有前清流与后清流之分,象张佩伦、张之洞都属于前清流的干将,这些清流把持言论,风行一时,只是北宁一败,却是这些前清流彻底跨台。

要知道北宁的这些饭桶将帅,从徐延旭到黄桂兰,都是这些清流推出来地,北宁既已失败,连六爷和整个军机处都要走人,何况是这些先要负责的清流。

只是张佩纶却是清流中的异流,虽然他的责任是第一位,反倒是要去往广西,现在自然要替潘鼎新谋划:“只是光有饷械,尚不足以克敌制胜,尚需联合法人……”

“只是朝中物议虽多,若能与法人联成一气,订立盟约,倒不失是一桩美事……”

对于张佩纶来说,这是违心之论,但是在他这个位置上,又有几句话是真心之语:“现今之事,在于琴轩能否收复北宁?若能一举克敌制胜,则国朝幸甚,中堂幸甚……”

李鸿章却是咪着眼说道:“国朝幸甚?只是面子过得去罢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意外(上)】

长期以来,在西贡服务并不是一件令心开心的事情,虽然能在土著人面前作威作福,但是比起舒适的本土来说,西贡的热带气带夺去了许多法国人的生命。

在经过二十年的经营,再加上建立起一套相对良好的卫生系统,终于有许多从本土的精英投身于这块殖民地的服务,并源源不断地招揽来更多的新人。

只是这样的良性循环已经被彻底打破,现在从西贡到任何地方去的船票都涨了三倍的价格,而从本土到西贡的船票几乎是无人问津,除了运来一批批面色严竣的官兵之外,没有任何正常的法兰西人愿意来到这个危险而美丽的城市。

一批最初的志愿也同样打了退堂鼓,在最初的热情消散之后,他们比普通人还要考虑得更多,他们甚至还把一些来到殖民地服役的普通士兵带回家去,换句话,这叫逃兵。

但是没有人能指责他们,站在西贡的街头,你每天都能听到那呼啸声,尖锐而漫长,那是黑旗军在使用八十二毫米的迫击炮在西贡外围进行轰击。

有时候这样的射击是针对法军进行报复,有时候完全是没有意义的威胁,但无论如何,每一炮弹都让城内的法国人感到一种深深的威胁。

有几炮弹甚至落入了城内,造成了法国人居住区人员的损失,让每一个法国人都清楚,战争就在他们的脚下。

又是一声长长的尖啸,西贡城的居民都已经习以为常,但是这并不是自鸣钟在报点,而是彻底的严重威胁。

每一天,甚至是每一个小时,都能听到这样的炮声,黑旗军在经济上或许是很不合算,但是对于整个交趾支那殖民地来说,却是有着极其深重的影响。

“诸位。我们必须撤退……”

一个大腹便便地法国商人在那里高呼着:“鉴于局势。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保护法兰西公民地生命与财产安全。现在政府无视我们地要求。向东京和顺化派出了规模庞大地远征军。却远视殖民地地安全考虑。我们要求政府进一步向殖民地派出部队。并从东京和顺化撤出部队!”

他说得十分动感情。引来了全场地掌声:“顺化和东京。并不同法兰西地利益息息相关。但是交趾支那不一样。我们在这块土地奋斗了二十多年。如果再往谈及传教士地不灭功勋。则有三百年之久。在这块土地上。流下我们地血与汗。有数以千计地法兰西人为此牺牲!”

“因此我们地口号是。请巴黎不要抛弃你地孤儿我们地交趾支那……”

就是同一个商人。一年之前却操着完全不同地腔调:“我们要征服整个越南。安南王国是上帝赐给法兰西地礼物。我们在对德国人展开复仇战争之前。必须增强国家实力。而是征服安南王国。则是我们增强国力最为便捷地方法!”

“如果巴黎没有能力征服安南王国地话。无须一名士兵。一法郎地军费。我们可以雇佣堵布益和他地旧部们。用一次干脆地远征来替共和国献上礼物!”

但是巨大的损失让整个殖民地的法兰西人都改变了看法,他们看不到在北方进行的战争有任何胜利的可能,而他们自身的损失却是越来越大,大到他们无法承受地地步。

他们在交趾支那的种殖园、矿山、农场纷纷落入了黑旗军的魔掌之中,他们因此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

这就是柳宇,就是他的黑旗军,每一个法兰西人都对他咬牙切齿,对于这个切切实实降低自己水平的恶魔,他们只恨不得将这个恶魔送到地狱去。

但是到目前为止,这个恶魔活得非常健康,受到损失的却是这些守法的法兰西公民,他们的财产受到巨额的损失,许多人地财产数额降到战争爆前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以下。

即便财产没有受到战争直接洗礼的少数法兰西人,也同样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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