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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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美女摆在眼前,李觉自然稀里糊涂的入瓮了。他也不想想,不过就是500战马,也至于大恩大德?
不要以为‘私购战马’这个罪名不够资格,反抗大明这么庞大的巨人,500就够吗?当然够。想当年努尔哈赤起兵时,可只有十三副兵甲!
第三天,李觉就把这个消息快马送到辽阳城。
此时,范文程因为鞭伤太重,昏厥在床;福临太小;代善等人惊怒交集,根本不具备什么深谋远虑;大玉儿也只当是李觉的私心使然,钱又不少,科尔沁那边这些年也确实穷困,于是就同意了。
只是为了稳妥起见,特意安排前清最后的大佬。代善老先生,扛着金银去找科尔沁买马。
这时候,恰好就是吴三桂约束东北各藩篱之国,共同赴北京参礼三坛大会地时间点。
等望见北京城的望楼了,薄珏先生又刚刚好赶过来。
“东平侯,太好了,500战马,都是最好的,我还偷偷命人给配了一些装备!”
“哦?这么说…”
“对啊!”自从广宁城被吴三桂救下之后,薄珏先生就永远被吴三桂忽悠住了。“这就是意图谋反的证据啊!”
“你的人可妥当?”
“侯爷放心,都是当年善友教的老兄弟。稳当的很!”
……
到了这里,一场政治闹剧的来龙去脉,就大白于天下。
“哼,哼哼!”小朱气得是直哆嗦。双手拍着御座的扶手,啪啪山响。但再响,也没小朱的嗓子亮堂。
“来人,”(方正化就在旁边)“来人,来人啊!”
就这几嗓子,把旁边地人全给吓着了,方正化噗通跪倒。内阁和四法司的人集体起立。他们现在文华殿侧殿,木隔断的玻璃窗上,露出一排的脑袋,全是小太监和小宫女。一直负责宫中警戒和京外宣旨的高起潜。哗啦哗啦挥舞着大片刀跑了进来,又立刻被一个小宫女给拽了出去。
眼见耍的差不多了,小朱才脸红脖子粗的对着方正化说:
“去。出去,把吴三桂给找来,朕现在就要见他!”
“遵…”
“还有,所有在京的,凡是跟吴三桂有关的人,也一并叫来。所有人都要来!”
“…旨。”
方正化还是头一次看见皇上这么暴怒,连礼仪都乱了。别说方正化了,就是旁边的文臣,也都吓地直冒冷汗。而且大家都注意到‘所有人’这三个字,这三个字的妙用,待会就见分晓。
等方正化跑出文华殿地时候,几位文臣,还有小朱,都发现几个小太监宫女也都跟着跑了,当然,龙颜大怒,自然要知会后宫的。
小朱确实很生气,因为这小子毕竟不是坏人,吴三桂如此缺德带冒烟的行径,理应获得善良人的谴责。但小朱刚才也是有意无意的在演戏。
从头来看:
‘新细之政’被如此执行,确实是小朱没有想到的,当初招安南清时,由于福临投降时间较晚。使得辽阳一带的后金贵族,都被划定为细族身份。
但即便对‘细族’要施行压迫和歧视政策,那也是‘新族’应该干的事儿,汉人最好别主动参与进去,这是国策啊!没吴三桂这么胡来的。
更加令人反感的是,目前摆在国家面前,是一个两难地选择:究竟是支持吴三桂,还是支持李觉娶大玉儿?
吴三桂以联姻为借口,以‘战马彩礼’为手段,要将南清、科尔沁、凤翔道一网打尽。这路子国家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同意?以现在大明的实力,再加上朝鲜、东海女真、兴隆蒙古的助力,这件事的难度并不大。但前提是,国家这边要假装不知道这幕后地一切小动作。否则堂堂上朝天国的颜面何存?
但可能吗?卢象升之所以如此快捷的查明真相,背后就有东江陆继盛、毛承禄地功劳。如今又是四法司联合办案!
界都清楚的情况下,谁还敢装聋作哑?
再一个选择,打倒吴三桂,这就等于默认一个事实:也许第二天,也许明后年,李觉一定重提联姻事宜,国家也只能同意。
但这更不可能,三家联姻的政治风险,没有任何人敢承担!而且通过细节的掌握,也可以看出吴三桂的眼光深远。即便没有这起事件,将来保不齐李觉的女儿。就嫁给了福临。这种三家联姻地现象,早晚都会发生。所以吴三桂才先下手为强。
‘头疼啊!’
小朱用手拍了拍额头,其实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陈圆圆和吴三桂的亲事,可是‘天子赐婚’的规仪。如果吴三桂被下狱了,赐婚怎么办?陈圆圆怎么处理?后宫一堆的老婆可都在等消息呢。这也是一个棘手问题。
眼见皇上暴怒之后又头疼的直拍脑袋,所有文臣的心中,也都在进退维谷。冷场起码有半个多小时,才由查实此事的卢象升,硬着头皮一拱手:
“陛下。吴三桂一贯矫诏张狂,挟国以逞私欲!试看天下,除了吴三桂,还有谁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纵使不杀,亦应幽禁之!”
“启禀皇上,”杨嗣昌立刻往前一步,他早就对卢象升不满了,“卢大人此言差矣,辽东靖宁之后,只有吴三桂在亲提兵马。走访奉天诸藩,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亦曾有言,法无明文,不可追究。吴三桂不过乱点鸳鸯谱,兼设局骗藩,何来幽禁的道理?”
“皇上,新细之政,确实国策,但既然出现偏颇,便当调整更改,三法司会审掌兵权地勋贵。时日怎样也要一年,届时,新法已出,自然就可以按律行刑!”
“哼哼。”杨嗣昌冷笑一下,“拖延一年,待新法颁行后。再行定罪?卢大人果然好计较。但不知你的贺举新政,想必也是一年后的新法吧!”
“既然杨相说起,本官也就此奏请圣上,非但贺举新政,就连田亩分级,也当尽快施行!”
得,杨嗣昌和卢象升打起来了,卢象升也不是没脾气的人,小杨平时就阴阳怪气,胡搅蛮缠,早引起卢象升的反感,而且他们两个在治国方针上的分歧太大,性格更是两极,今天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眼见两位自己最欣赏的臣僚,公开在小朝会上打了起来,小朱才忽然醒悟,原来症结在这里。
就在小朱刚要开口说话,太监春熙急匆匆的赶来。眼见气氛有些尴尬,小家伙很兴奋、很好奇的一边偷眼观瞧,一边小碎步的往前赶。然后粗着嗓子跟小朱耳语:
“万岁爷,可了不得了,吴三桂赤身裂袍,正膝行而来!”
“胡闹!”小朱气地差点没被一口气背过去,吓得在场众人都是一哆嗦。
“去,你现在就去找他!就说朕的原话,问他要出乖弄丑到什么时候?再问他究竟安地什么心?想好了,就把他给押进文华殿,如果想不好,那就请东平侯回府歇息吧!朕可怕累坏了他,让他想明白再来!”
“遵…遵旨!”春熙本来就有点女性化,她是杨春的徒弟,因为有孙茂霖先例,宫里的太监在皇上面前,都要刻意显得男子气概一些,但眼瞧着皇上说出这么重的话,小春熙浑身都软了。
眼见这事儿有恶化的趋势,贺逢圣身为首辅出面了。
“呃,皇上,吴三桂此人,聪明绝顶,为今之计,万不可太过喧嚣。不如,宣他武英殿觐见,其从人家属,再有南清诸藩,也一并入觐。不知吾皇圣意如何?”
“嗯,”长出一口粗气,“也罢,以勋贵的身份接见武英殿,倒是给了这个混账一个保证。但既然要诸藩对峙,不得在正殿,便在玉阶上吧。”
“臣等遵旨,臣等敢请圣驾移殿!”
…
武英殿有武英殿的规矩,更何况吴三桂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所以诸藩和吴襄为首的家人都跪倒一片了,吴三桂还在外面等候旨意呢。
这时候,小朱早搬了把椅子端坐在殿门外的玉阶上,两侧站着一众文臣,虽说现在是夏天,但今年多雨,所以午后的温度并不是很高。
凉风习习地吹过,大家都不着急见吴三桂,多干干这小子,没坏处。
这时候,小朱正歪着个身子,手拿一望远镜,挨着个的琢磨呢,究竟那个是陈圆圆呢?这正是刚才非要‘所有人’都来的唯一原因。刚好可以借机见识见识。
琢磨了半天,也没个准谱。
虽说还没正式成亲,但陈圆圆已经以儿媳妇的身份住进了吴府,如今传说皇上要大开杀戒,想在武英殿前灭吴家满门。锦衣卫当然要把所有人等都押来。根据辈份,陈圆圆应该跪在吴襄身后第四排,可因为地方确实有限,跪在第三排地,都已经有六个了,黑压压一片之中,符合条件的,只有两个。
左右看看,小朱很失望,因为这两个小姑娘。没一个符合他地审美标准:
“怎么都小鼻子小眼睛地,没意思!”
“嗯咳!”
坏了,这小子一时口快,居然把说出了心声,旁边的人多聪明啊,那可都是人精,眼见皇上如此没正形,贺逢圣大声的咳嗽了一声,小朱连忙把单筒西礼镜收好,揣进怀里。然后坐正了身子,
“来人啊。把那位自比廉颇的东平侯,给请上来吧!”
“宣旨,自比廉颇东平侯入觐啦!”
所有人无语,大家都歪头看看,心说这他娘的谁啊?这不添乱呢吗!原来太监也出笨蛋啊。
是精神高度紧张的春熙,小‘姑娘’喊完都快哭了。
然而,就在这闹剧之中,却忽然生出了一份肃杀,一个浑身伤疤的半裸大汉,缓步行来。也许这就是杀气吧。只见吴三桂精赤上身,腰下紧缚一条麻布。披头散发,倒剪双臂。随着武英殿中女眷的一阵惊呼,所有人都看清楚。吴三桂身上布满纵横交错的疮疤,有很多伤疤都重叠在一起,从形状上。就可以知道有枪伤、刀疤、箭创,还有火灼地暗色。在明亮的阳光下,这一切都显得触目惊心。脸上的刀疤,更是泛着一种奇异的红光,却一点不显得他丑陋,反而更添神韵。
小朱以前见过很多次吴三桂,但从来都是甲?齐全,如今第一次看见光猪裸奔,这震撼就甭提了。
不愧是身先士卒、九死一生的百战老兵!
“来人啊!”(在)“法无明文,不可追究,诰院未判,不可为罪。赐他一件锦袍披上吧!”(遵旨!)
“罪将吴三桂,谢皇上恩典!”
“罪将?吴三桂,朕刚才的话你没听到吗?诰院未判之前,任何人都是无罪的,你为何不改口啊?”
“回禀皇上,臣之罪,在世人口舌。而吾皇圣明之主
明了三桂之心,今依古礼谢罪,非矫情天子,实在要金之嘴。”
“哼哼,”小朱被气乐了,“吴三桂,这里是武英殿,按大明例律,召见勋贵,可依民礼,朕这里就用一句俗话送你,甭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
“…”吴三桂噗通又跪下了,但知趣的没敢再多话。
“那个,”小朱借机抬头张望一下远方,看来之前判断的没错,左边那个应该是陈圆圆,高抬头的姿态跟别人很不一样,“李觉,李觉呢…?”
“臣,恭顺李觉,拜见吾皇,万岁…”
“啊?哦!”李觉地位置在他右边,他看的是左边。“李觉啊,如今吴三桂就在这里,朕替你们做主,你先说说吧。”
“呃,臣只希望天子能明了,并非李觉想娶诚顺王太妃,其他地,绝无二心!”
李觉再傻,也看明白今天这架势了,皇上有心要保吴三桂,但真要当众确凿了证据,搞不好吴家满门就得血溅宫墙。取舍之间,表面上是在天子手中,实际上已经推诿给他们这些证人了。然而谁杀吴三桂都可以,就是不能他李觉。否则还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