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兵-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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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生下来的野种。”他的声音不高,可是却足以传到薛安都的耳朵里。
帐子里忽地闪起一道刀光,快得如电,众人中,只有李严宗看清了出刀的人。当刀光凝滞。众人看到向来低调的薛安都执着刀架在四王子的脖子上,都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没有想到向来没什么声音的薛安都刀术竟然这般凌厉迅猛,着实是让他们意外。
吐着寒气的刀锋紧紧逼着咽喉,一道浅浅地血线渗了出来。四王子的脸色煞白,可是他仍旧大喊着道,“有种你就杀了我?”做出了一幅不怕死地样子。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薛安都的语气平静,只是那双总是蒙着雾气的赤瞳里忽地爆发出了浓重的杀意,他以前不和他们计较,只是他不想堕了身份。和个夷狄做口舌之争。
“住手。”随着一声大喝,见铁勒王从内帐出来。那被刀架着的四王子又恢复了胆色,“你…”
可惜薛古都话还未说完,薛安都已是收了刀,左拳重重地打在了他的嘴巴上,接着退回了站着地地方,也不管铁勒王的脸色有多难看。四王子的嘴里躺着血,一嘴的牙断了大半,呜呜地模样好不凄惨,让那先前几个也笑了薛安都的兄弟都是心生寒意。
“带四王子下去。”铁勒王看着一脸满不在乎的薛安都,皱了皱 眉,他了解这个儿子,看似沉默寡言,实则极有主见,他膝下诸子,只有他最出息,只是却一向不亲近自己而已。
“安都,你为什么要打你四弟?”铁勒王不说杀字,说了一个打 字,便已是先替薛安都开起了罪责。
“如果他不是你的儿子,我刚才已杀了他。”薛安都看向沉声问道的‘父亲’,安静地答道,语气里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让他身后的李严宗皱起了眉头。
“你,你读地汉书里便是教你杀兄弟的吗?”见薛安都依旧是淡然地样子,铁勒王也不由勃然而怒,他可以容忍薛安都,可是他需要一个容忍的理由,不然的话,他如何面多其他儿子。
薛安都看向了那帐中的众人,冷声道,“你可以问问他们,他们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见薛安都语带讥讽,铁勒王也不是蠢人,知道事情必定是四儿子挑起的,一时间他也没了言语,最后只是强自道,“待会去看看你四弟,就算他有不是,你也不该动刀。”
“父亲此言差矣,若是四弟要我的性命,难道我也不该动刀吗?”薛安都忽地朝前一站道,目光扫视起了周围的‘兄弟’,只看得他们低下了头。
“父亲当年是如何取得王位的,这帐子里的众位兄弟都知道,难道父亲以为他们会友爱兄弟,孝顺长辈吗?”薛安都毫不示弱地迎着铁勒王的目光,冷声道,“父亲,铁勒的规矩向来是强者为尊,有阿苏大人他们支持,您以为老五老六他们就把您放在眼里了吗?”
“住嘴。”铁勒王暴喝了起来,薛安都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诛心之言,也全都是实话。
“放屁。”被薛安都点到名的五王子和六王子急怒道,他们此时恨极了这个可恶的‘兄弟’。
有地时候,一旦有些事情被挑明了。刻意维持的虚假情面便再也不会存在。薛安都所做地只是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已,他要打破现在铁勒的平衡局势。让被强行压住的火山剧烈地喷。
帐子里顿时变得诡异起来,五王子和六王子只是骂了一声之后,看到面色阴沉下来的铁勒王,也安静了下来,整个帐子里鸦雀无声,只有却让人有一种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铁勒王目光复杂地看向了薛安都。他所有的儿子里只有他从不争权夺势,没有属于自己地势力,他今天忽地做出这样的举动,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被逼的,想到这里,铁勒王不由看向了另外两个儿子,他们的母亲都是铁勒大贵族出身,背后的势力也只比他差了点而已。
“父王,你莫要听二哥的。他这是在挑拨。”五王子见铁勒王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阴冷,连忙大喊了起来。他身旁的六王子见状,也连忙开腔辩解了起来。
只是他们同时的辩解,却让铁勒王更加怀疑起来,看着咒骂自己地五王子和六王子,薛安都知道他们完了。“够了。”铁勒王听着两人口径一致地对薛安都的咒骂,心里已经认定这两个儿子有了谋逆之心。
看着忽然喝断自己地父亲。五王子和六王子神情惶恐了起来,他们的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们最清楚不过,若是他真地下了杀心,他们绝对难逃一死。隐隐间,他们两人已是移向了帐口,这一幕落在铁勒王的眼里,更是勃然大怒,“你们今晚留下。”
听到这话,五王子和六王子一个激灵。哪还管什么,立刻便是往帐子口奔去。薛安都帐中所作一切便是要害他们的性命。又岂会让他们如愿,横步间,已是拦住了二人,口里冷声道,“五弟,六弟,可是去调兵来杀我等!”
见到薛安都拦路,五王子和六王子同时拔出了腰里的刀,朝这个害他们地人砍去,那刀砍得又急又快,像是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薛安都见他们拔刀,眼里闪过一丝得色,装作未料到他们会痛下杀手的样子,用手臂挨了一刀,血花飞溅,他疾退两步,反手拔刀,嘴里大喊了起来,“你们当真要害我等性命。”
薛安都这一声喊,那受了伤,犹自淌着血的手臂都让帐中的其他人盯向了持刀的五王子和六王子,铁勒王尤为愤怒,他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真有胆子在他面前拔刀伤人。
五王子和六王子也不是蠢人,他们知道自己这一挥刀,等于是没了生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条道走到底了,两人也不管平时的小 怨,一齐奋力挥刀杀向了仍挡在路口的薛安都。
“反了,反了。”铁勒王大怒了起来,说话间他已是命人拿下两个儿子,而这时帐子里五王子和六王子的护卫也回过了神,拔刀和那些反应过来的王子交上了手,好让自己地主子逃出去。
看着帐中乱作一团的情势,铁勒王拔出了自己地刀,亲自杀向了两个儿子,如果他们两个要他的命,不把他当父亲,他又何必把他们当儿子。
见铁勒王亲自杀入,薛安都眼里深处闪过一丝冷酷,他挥动着手中的刀锋,将五王子和六王子的刀势引向了过来的铁勒王,他的招式极其巧妙,浑然叫人看不出半点异样。
见两个儿子的刀锋砍向自己,铁勒王的眼里也闪过了杀机,他的刀重重地砍了过去,只是并没有下重手,若是可以的话,他还是不想亲手杀了这两个儿子,只不过薛安都并不让他如意,他的刀锋刁钻地点在了六王子的刀锷处,那一点之力,让六王子的刀锋不由自主地滑向了挥刀的铁勒王手臂。
手臂一热,铁勒王看向了持刀的儿子,眼里是无比的震惊,就在那刹那间,他手里的刀锋猛地回斩,斩向了六王子子,这一次他再没有留手,若是砍实的话,六王子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抵挡着暴怒的父亲,六王子知道自己再没有退路,也豁出了性命,和父亲厮杀在了一起,而一旁的五王子则被薛安都死死地缠住,让他不能趁机逃出大帐。
一直注意着薛安都的李严宗,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如雾一般难以捉摸的青年,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都是他所挑动的,而运刀时的那几分巧变,也可以看出他的心机绝对深沉。这样的人,实在是可怕,还好他站在大秦这一边。
刀锋入体,六王子看着面前一脸狰狞的父亲,嘴里吐着血,大喊了起来,“我是你儿子,你为什么要听那个杂种的话。”他的母亲是贵族出身,所以他向来看不起长相不似铁勒人的薛安都,只是可惜他此时临死之前的悲怆之语,却只是让铁勒王更加的暴怒,骂薛安都是杂种,岂非连他也一起骂了进去,猛地拔出刀锋,他一脚踢倒了六王子,跨着大步杀向了五王子。
见父亲挥刀朝自己砍来,五王子心胆俱寒,也顾不得身旁的薛安 都,全力一刀封住了父亲的刀锋,只求活命再说,只可惜已经杀了一个儿子的铁勒王早已失去了理智,此时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个也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儿子杀掉。
见铁勒王刀势凶狠,薛安都默默地退到了一旁,他知道五王子也绝难活下去,权力之路,本就是血腥和累累白骨所铺就的,对铁勒王这样的人来讲,父子亲情也及不上手中的权力。
不过片刻,大营里,五王子和六王子的护卫被斩杀殆尽,和他们的主子一起去了黄泉路做伴,铁勒王提着滴血的刀子,看着被自己亲手格杀的两个儿子的尸体,看向了周围战战兢兢的儿子们,“今晚谁都不许走。”今晚的事情,也把他逼到了不得不做出决断的时候,他要先下手为强,把那些老家伙全部干掉,真正地做铁勒之主,而不是一个被掣肘的假王。
正传 第一百八十三章 火并
顶大帐外,铁勒王的亲兵把守住了整个营地,大帐内召的年青贵族们看着那一个个神色古怪的王子,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薛安都依然安静地站在一角,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朝身后的李严宗低声道,“想办法出去,报信。”
李严宗听罢,悄悄地退到了更隐蔽的角落,他知道薛安都要干什么,他要挑起铁勒内部不合的两股势力内斗,而且是让他们拼个旗鼓相当,不是那种一面倒的局势。
当听到铁勒王亲口说出五王子和六王子叛上作乱的消息时,那些年青贵族们都是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五王子和六王子竟然毫无征兆地就动手了。
“要不是安都护卫及时,我就死在这两个逆子手上了。”铁勒王把薛安都拉了出来,他是不会承认自己亲手杀了两个儿子这样的事情,他只能把事情推在另一个人身上,而这个最好的人选莫过于薛安都,现在的铁勒王对其他任何一个儿子都不放心,因为他们手上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势力,只有薛安都是最干净的,他可以安心地用他。
听到铁勒王让薛安都做守卫内营的大将,所有的人都是大吃一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铁勒王竟会如此看重这个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二王子,守卫内营,这可是等同把最精锐的近卫军交给了他掌管。
被褫夺了兵权的大王子虽然心中不忿,可是现在他万万不敢去触铁勒王地眉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薛安都接过军符,坐上了他原来的位子。
又重新提拔了几个人以后。铁勒王眼里露出了凶狠地光芒,他下达了格杀那些老牌贵族的命令,让那些期盼已久的年青贵族们都是雀跃起来,他们一个个眼里放光,手紧紧地握住了刀柄。
铁勒王的举动,基本都在薛安都的计算之内。见那些年青贵族们争先恐后地涌出帐子,去召集自己的部下,他眼里露出了几分嘲讽,这些愚蠢地人,很快就会知道他们要面对的可不是毫无防备的对手,大意的话,说不定就是自己吃大亏了。
铁勒王看着一脸平静的薛安都,一时间也猜不透这个儿子的心思,只是他并不在意,没有任何背景的薛安都就算接掌近卫军。也无法做出威胁到他的事情,等到铲除了那帮老东西以后。他要重新培养一批人来接管兵权,现在所有的人,他都信不过。
风雪中,李严宗潜行在黑暗里,刚才金顶大帐外的守备虽然严密,可是仍难不倒他。他现在所想地就是以什么身份去见那些位高权重的铁勒老贵族,让他们相信自己地话。
李严宗停下了脚步,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