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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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军符在手,王彬之骑乘战马一路上畅通无阻,几十里的路程悠悠达达就到了,慕容霸从北门进清梁不久,他从南门也进了清梁。
“道明将军。自今日晨起,蠡县四周无一民军斥候,将军尽管放手去做就是。”王彬之笑吟吟地递上戴施给的军符。
慕容霸接过军符,定定审视了一番,继而哈地一声大笑,伸手拔起长槊,大喝道:“传令众位儿郎,随某南下!”
酣畅地大笑数声,慕容霸转对王彬之、悦绾道:“拿下浮桥之后,霸需带兵留守,防止安平、安国两地民军过来争夺;蠡县就交给王大人了,请御难将军分遣一支人马交给王大人统带,前往蠡县接受归附。待中军抵达之后,这支人马再还给御难将军。”按照先前部署,清梁守军编在西路军督帅慕容恪麾下,是以,慕容霸才有这个说法。
“将军放心。悦绾会抽调五千马步精锐交给王大人统带以收取蠡县。”悦绾慨然应下。
申时末。得到休整的五千精骑先行出清梁城赶往滹沱河,过了一个时辰,王彬之统带五千马步兵丁也出了清梁,循着燕军精骑的足迹南下。
幽冀大地一马平川,非常适合战马奔驰。即使是夜间行军,战马也敢跑出五六成马力。从清梁到滹沱河不过百十里路,子时之前慕容霸就率部赶到浮桥。
滹沱河水寨犹存,水寨两端各驻有两百民军士卒负责平时的巡视维护。
距离浮桥十余里处,五千精骑下马步行,口衔枚,马上嚼,悄悄接近浮桥。慕容霸亲自充当尖兵,带了三十名亲卫先行赶往浮桥。
“我等奉蠡县戴将军令,有紧急军情赶往冀州回禀大将军府。”三十一骑不疾不徐地靠向浮桥,远远地慕容霸就晃着手中的军符扬声招呼。
“什么紧急军情?用得着这么多人回冀州禀报?”迎上来的守桥士卒一边惊诧地问,一边验看军符。
“军机大事也是汝等能随意质问的?”
慕容霸横了一眼。一句话将守桥士卒镇得再不敢多言,老老实实交还了军符,赔笑道:“这位兄弟说得是,是我多嘴了。”
“走!”慕容霸接过军符,招呼一声,先行上了浮桥。
浮桥不是很宽,兼且天黑视线不明,马上骑士似乎担心从两侧掉进河水里,以单列纵队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在浮桥中线摸索前行,纵队时断时续,拖曳的老长,队首的慕容霸快到河心了,末尾还有十余骑没有上桥。
守桥士卒暗笑这队精骑胆量实在太小,正想说点什么,就在这时,慕容霸突然爆喝一声:“动手!”
“杀!”掉在后面的十名燕军骑士大声呼喝,蓄势已久的长枪准确地捅在守桥民军身上。
“冲!”慕容霸猛地一嗑马腹,战马忽然加速,凭着感觉向黑暗的浮桥对面奔去;二十名骑士厉声大呼,拍马紧紧跟上。
燕军一旦南下,民军根本不可能指望四百士卒守住滹沱河浮桥,派驻一支人马在此的目的是用来在紧急之时抢在燕军抵达前烧毁浮桥的。为了这个目的易于达成,民军在浮桥两端备下了大量的干柴油脂;需要时可以在一刻钟内点燃浮桥。燕国对此情形一清二楚,慕容霸此行的目的就是阻止民军烧毁浮桥。
浮桥两端虽然各有两百名士卒,只是深夜值守人员并不多,两头大约各有五十名士卒。变起仓促,值守民军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北桥头已有十余名民军丢掉性命,浮桥与河岸连接处也被十名燕军精骑牢牢控制住。
“杀!”慕容霸狂风一般卷到浮桥南头,长槊横扫,两三个懵懵懂懂的守桥士卒应声栽倒,二十名燕军精骑紧随其后,马蹄奔腾,长枪疾刺,值守士卒死伤遍地,眨眼间浮桥南头也落入燕军控制之中。
“杀——”
喊声震天,马蹄如雷。
慕容霸甫一动手,隐藏在北边黑暗中的五千精骑闪电杀出。水寨中民军士卒从睡梦中惊醒,还未来得及穿上衣甲,燕军就已杀到。
战斗爆发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一轮马蹄践踏,浮桥两端四百民军死伤大半,只有五六十运气好的借助黑暗躲过追杀,有的逃亡滹沱河南岸的安平、鲁口;有的逃往北岸的安国、蠡县。
桥北民军有一伙士卒幸运地逃过燕军铁骑追击,这伙人里面有一个当夜在浮桥北头值守。这人认为燕军赚桥成功,不应该责怪值守士卒失职,要怪就怪蠡县副将戴施保管不善被对方偷取了军符,他把事情缘由和同伴一说,十余个士卒个个大叫委屈,然后怀着问罪的心思逃往蠡县打算探问根究。
这伙逃兵赶到蠡县南门之时天还没亮,见城门没开就在城下扯开喉咙叫了起来。值守南门的军侯担心有诈,不敢随意开城,待听罢原委大吃一惊,一边命人放绳索下去缒人上来,一边招呼麾下一个叫做王棱的都伯即刻去副将府回禀军情。
王棱下了城头,急匆匆向副将府赶去,走出不远,前方乱哄哄一阵响涌过来一群人,借着晨光模模糊糊可以认出为首的是副将府亲卫队长老何。王棱急忙上前招呼道:“老何大哥,南门外来了十几个值守浮桥的兄弟,他们说燕军拿了副将军符赚取了浮桥。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副将军符是否当真丢失了?”
老何一听立时跳了起来。“丢他奶奶!军符哪里会是丢失了,肯定是戴施暗中送给燕军的!我呸——他戴施暗中出卖兄弟,投靠燕军,多行不义必自毙。真他奶奶辱没了‘行义’这个字!”
老何为人不错,很少与人红脸。王棱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肆无忌惮地辱骂自家将官;晕晕呼呼也没听明白老何话中的意思,正想再问时,老何突然咆哮一声。“愣着干什么!还不去通知自己营的兄弟赶快逃跑,浮桥走不通就往安国跑。他奶奶的!戴施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强行开打北门放燕军进城了——”
“燕军进城了!”王棱终于明白眼下是什么状况了。
永和八年四月初九凌晨,在戴施的帮助下,燕军干净利落地攻下蠡县和滹沱河浮桥。当天午后,捷报传到容城,临时驻跸容城的燕王慕容俊得报笑问随军的佛图空。“大和尚神通超凡,谶言精准;可否告诉本王,燕国此番能够功成否?”
“滹沱河敞开,三十万燕军以万钧之力做雷霆之击,石青不在,麻秋才德不足以服众;,邺城很快就会人心惶惶,不知会有多少中原人士暗中渴慕归附燕国。形势至此,燕国未战已是先胜。这等明了之事,燕王焉有不知之理,何须考校和尚。哈哈哈——”
佛图空哈哈大笑,慕容俊拈须微笑。
俄顷,佛图空道:“此战分晓已明,原不用和尚锦上添花;只是,为了燕王早日功成,为了燕军士卒少些折损,和尚还是打算动用一个暗子,助燕王一臂之力……。”
说着,佛图空凑近少许,压低声音向慕容俊嘀咕了几句。
佛图空说罢,慕容俊忽地站起来,又惊又喜道:“大和尚此计大妙,若得成功,本王感激不尽。这样,本王有话在先;此番若是功成,本王便尊奉大和尚为…国师!”
“国师?很好听的称号。”
佛图空眼光一闪,细细回味了一下国师的含义,然后洒脱地笑道:“名声地位于和尚原本如浮云,只是为传播教义之故,这个国师……。呵呵,和尚就不恭了。”
四月初十,为躲避民军斥候探查而偎集在白沟一线的二十万燕军主力和章武、河间、清梁诸地的十万燕军浩浩荡荡向南开赴,燕国攻略冀州之战正式开始。
第七集 第四十六章 王猛定军心
滹沱河南岸的安平县城距离浮桥只有一二十里,慕容霸赚取浮桥后只过了半个时辰消息就传到了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博陵太守刘准耳中。
听说燕军赚取浮桥用的是蠡县守将戴施的军符,刘准立时意识到不妙。他决不会产生戴施军符可能丢失这种憨直念头,马上意识到两种可能,一是蠡县毫无声息地被燕军攻陷;另一是蠡县守将戴施暗中投了对手。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预示的后果对安平城和他刘准来说都非常的糟糕。这说明燕军暗中准备多时,就要大举南下了;原本有蠡县、安国和滹沱河屏障的安平城首当其冲,成了对阵燕军的前沿。
石青一直在悄悄地对文臣武将进行分工;并将刺史、太守划归文职人员,专事地方政事民务;一般不能掌兵。刘准主政的博陵郡因为距离燕军太近,为万一计,石青例外地给了刘准三千郡守兵的编制。但若遇上燕军大举南下这事,三千郡守兵绝对守不住城池低矮无险可守的安平城。
揣揣不安之中,刘准一边传令全城戒备,郡守兵小心城防,各家各户青壮连夜集结准备帮助守城;一边派人连夜赶赴冀州城、鲁口两地报讯求援。
若是石青在冀州,刘准就不会心慌。安平郡守兵虽然不多,民户却还有两三万口,从中征募五六千青壮绰绰有余,有几千青壮帮助,刘准相信可以守得安平城十天半月的平安,等待援军赶到。令他不安的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石青偏偏不在冀州,眼下坐镇征北大将军府的是个名不转经传的青年文士——王猛。
说实话,刘准对王猛一点都不放心,他不明白石青为何行此错着,让这样一个人坐镇征北大将军府。幸运的是还有雷诺在,鲁口与安平临近,刘准平日和雷诺多有走动,不仅因此建立了不错的交情,他还被雷诺的才华武略折服,这时自然而然就把救援安平的希望寄托到了雷诺身上。
刘准绷紧了神经等待燕军大举到来,谁知一直等到正午,北边竟然还没看到一个燕军的身影。疑惑之下,刘准选拨了四名死士,命令他们偷偷潜到滹沱河边打探消息。天将黄昏的时候,四名死士躲过燕军精骑的追杀,逃回安平城禀告刘准,浮桥两头大约有八千燕军步骑,似乎是主力部队未到,对方谨守浮桥不敢稍离。
浮桥敌情刚刚打探出来,民军冀州中路都督雷诺率李承部五千混编骑赶到安平。刘准迎出东城之外,一见雷诺便急忙建议道:“雷都督。斥候刚刚探明,赚取浮桥的是燕军前锋,只有八千骑步人马。都督以为我等可否合兵一处前去夺回浮桥?”
“浮桥两端地势狭窄,不利骑兵展开,敌军倚寨而守,没有三五天强攻,只怕不能轻易夺回浮桥。”
雷诺忧心忡忡,抬头瞧了眼天色又道:“天快黑了,若是能联络上安国的鹿勃早,和他南北联手趁夜夹攻就算不能夺回浮桥,多半也能雨哦机会烧毁浮桥。可惜短时间内联系不上,等明天联系上了,燕军主力只怕也来了。”
“那该怎么办?”刘准越发着急,他希望能将燕军堵在滹沱河对岸,可不愿被敌军主力围在小城之中。
“为救援安平,雷某还带了五千步卒,步卒行程较慢,估计子时初能到,到时我等试一试夜袭,看能否钻个空子,一把火烧了浮桥。”雷诺慎重地说,只是他的语气没有多少信心。对方为了拿下浮桥想进办法,守卫必定十分严密,哪里还会留下空子?
这时候一个士卒匆匆赶过来向刘准禀道:“禀报太守!假征北大将军王大人来了!”
“哦!王景略来了!他怎么如此之快?”一旁的雷诺闻声一喜,继而振奋地追问道:“王大人现在哪里?带来多少兵马?”
士卒伸手向后一指道:“王大人和丁司马正从南门过来,随行的只有二十亲卫骑。”
“二十亲卫骑?只怕他不是闻讯前来救援的,可能是凑巧和丁破符在附近视察,听说滹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