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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伐-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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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蒲洪很大度地一挥手,豪迈地说道:“蒲某信得及张太尉,信得及贤侄。贤侄尽管去筹措破敌之策,蒲某这就传令白马渡,务必稳住战事。”

“如此,张焕告退了。”

张焕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麻秋刚进蒲洪府邸,还没在门厅廊下站稳,便瞧见张焕一行在蒲苌的引领下匆匆出府。他向右一绕,避过张焕,从右侧回廊来到中庭,偈见蒲洪。

“军师将军。你听说过‘王与马,共天下’这句话吗?”麻秋刚刚落座,便听到蒲洪突兀地问了一句。

“王与马、共天下”这个王指的是以王导为首的琅琊王氏,马指的是大晋司马氏;晋室在长安败亡后,南逃世族在琅琊王氏的引领下,立会稽王司马睿为帝,重塑晋室,这便是历史上的东晋。

司马睿称帝后,朝政大权落入王导为代表的南逃世族手中;王导很识时务,作为南下客居的外乡人,为了江东的稳定,他没有妄图取司马氏而代之,甚至在从兄王敦叛乱时,依旧站在司马氏一边;为此司马睿赞许道:这个天下是王氏与司马氏共同拥有的天下。王导由此开创了一代权臣新的境界。

这个典故麻秋倒是知道,他不明白的是,蒲洪怎么突然说到这个典故,愣怔了一下,麻秋答道:“这是大晋南渡之初,王导传下的佳话吗?”

“哼。王导传下佳话不过二三十年,便有人意欲效仿呢?”蒲洪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

麻秋心里猛地一亮,原来张举和蒲洪联手,打得是这个主意。只是…当年司马睿僻处江东蛮荒之地,人单势孤;南下世族挟带大量的人丁财富,声势甚大;主弱臣强,才有此际遇;张举凭什么以为蒲洪可欺?

疑虑之间,麻秋闪眼向蒲洪瞧去,只见蒲洪须发如雪,骨肉精瘦,矍铄之中掩盖不住那股老态。当下他恍然大悟,难怪!张举欺得不是蒲洪,而是蒲健。蒲洪再是能撑,又能有多少年活头?蒲健么——一中庸之辈而已,张举岂会将其放在眼中。

张举你好算计啊,果然是好算计…

麻秋暗自冷笑之时,蒲苌进来禀报蒲洪,道:“祖父大人。张焕出西枋城向南去了。”

“向南?”蒲洪嘀咕一声,询问似的看向麻秋。

蒲洪对麻秋的态度很矛盾,一方面想拉拢,将之真正收为己用;一方面又担心麻秋野性难训,不得不时时提防;无论如何,蒲洪都非常看重麻秋的才干,但有疑难,必找麻秋咨问,是以,枋头的军机大事他从不回避麻秋。

“难道他打算去豫州?”麻秋试探着反问,他也有些拿不准。

蒲洪目光桀然一闪,猛地一拍坐椅扶手,兴奋地叫道:“好!果是好计!从豫州着手,可比大晋从淮北着手更为容易。”

麻秋心头一沉:从淮北入手,难道大晋会发兵声援蒲洪?豫州——那个‘冉遇’与张氏会很清白?

回到寓所后,麻秋唤来一名心腹亲卫,吩咐他赶回汲县,将大晋和张遇可能出兵协助枋头军的消息传给窝盔。

四天后,窝盔返回西枋城,与他同行的还有十名屠军装扮的新义军天骑营士卒,为首的是位沉默的年轻人。

麻秋原本不是很满意,仔细打量了一眼后,发现那位年轻人清秀稚嫩面孔上透着一股子狠厉之色,这才放下心来。

“新义军天骑校尉孙霸见过麻帅。”年轻人是孙霸,他的脸上已经看不见伤逝后的哀痛,能看到的只有凶厉的杀气。

麻秋嗯了一声,正襟萁坐,肃然问道:“石帅怎么说,预计什么时候动手?”

孙霸回答道:“二月二十四半夜子时。我们在城内先动手,夺下东门,接应天骑营入城…”

“等等!”麻秋开口打断孙霸,疑问道:“夺下东门?就你们十个人?”

“不止十个!”

孙霸掐指算道:“城内还有我们五个兄弟。麻帅还有四个亲卫,再算上麻帅,正好有二十人。”

听到最后,麻秋不由得犯起了迷糊,怎么把自己算上了?自从屠军成立以后,多少年了,即便是乱军之中,溃逃之时,身边也是前呼后拥,何曾孤身陷阵过。这个没过门的女婿想干吗,竟让老岳家充当敢死队!

“哼哼!好啊——麻某嗜好博弈,没想到女婿也是同道,很敢博吗。好吧,麻某就陪他博一把。”麻秋狞笑着,狠狠瞪了一眼窝盔,不知他和新义军怎么联系商议的,竟弄出这么个结果。

窝盔苦着脸,躬身谢罪,辩解道:“麻帅。窝盔也想多弄点人进来,只是…这四下都是眼睛盯着在。”

麻秋没有理会窝盔,重重出了口闷气,问孙霸道:“距离二月二十四还有三天。新义军天骑营有多少人?”

孙霸一丝不苟地回道:“全营将士合计九百五十七人。”

“什么?”

麻秋再也忍耐不住,倏地一下从胡椅上站起,不可思议地叫了起来:“石青小儿,太过儿戏了,九百多人顶得什么!西枋城即便再空虚,各个酋长府上的护卫合起来也有四五千,城内还有几千配发了刀枪就能上阵青壮仆佣。指望九百多人搅乱西枋城,做梦去吧。”

“麻帅稍安勿躁。”

孙霸不紧不慢地说道:“天骑营人数不够,不是还有屠军吗?”

“屠军?”麻秋警惕地盯着孙霸,他指望搅乱枋头之后,依靠几千屠军收降纳叛,可没准备让这支亲信队伍为新义军打头阵。

孙霸诚恳地解释道:“麻帅知道,白马渡到西枋城路途不短,其间要渡黄河、淇河,甚是麻烦;新义军主力怎可能无声无息地调动过来?而从汲县到西枋城,大军急行,不过四五个时辰的路程,一蹴就至,极为方便。是以,石帅有意请屠军出手配合;另外,石帅说了,屠军对新义军的援助支持,新义军将会给予十倍的回报。”

“十倍的回报?哼哼…”冷笑一阵后,麻秋突然发觉这个女婿真的很让人头痛。头痛归头痛,他却没法赖掉、没法摆脱。因为麻姑已经…

“唉——”

麻秋发出一声父亲式的哀叹,思路重新回到正事上来,思虑片刻后,他忧虑道:“即便屠军跟着发难,凭这几千人,也未必能动摇的了枋头。若是一击不中,错过良机,可就悔之晚矣。”

“搅乱枋头并非靠屠军和天骑营。麻帅可记得东枋城,那里还有段勤、刘国的一两万人马。石帅已安排人手候在淇水岸边,一俟西枋城乱起,便会快报东枋城,敦请段勤、刘国来向老蒲洪收债呢…”

说道这里,孙霸嘴角浮出一丝狰狞的笑意。“…石帅料定,那两位不会错过浑水摸鱼的良机。”

第四集 战火纷飞的岁月 第五十三章 用什么下酒

麻秋担心大晋出兵青、兖之事没有发生。

二月二十四,梁安自广陵返回,告知蒲洪:殷浩一直在想办法劝降新义军,所以,他不会和青、兖刀兵相向,对于新义军和枋头之间的争斗,他打算从中说合;说合使者荀羡已经动身北上了。

“说合?!双方死伤数万,血仇深结,他殷渊源被猪油蒙了心,这般时候还试图说合?”蒲洪大怒,指天跺地大骂殷浩蠢笨如猪,枉为江东第一名士。

麻秋暗自欣喜,不露声色地在一旁温言解劝,不时附和着骂上两句殷浩;就这样,陪蒲洪说了半日,瞅见天色渐渐暗下来了,遂起身告辞。

悠然回转寓所,到正堂坐下后,一个年青仆佣送上茶水,请示道:“将军,是稍歇片刻还是就上饭菜吗?”

“家里人都用过没?”麻秋随意地问,得知寓所的人都用过后,便吩咐道:“那就上吧。另外,给麻某上一坛好酒。”

仆佣下去端菜上酒,麻秋起身摘下墙壁上悬挂的长剑,“呛啷”一声将长剑自鞘中拔出,麻秋左手三指探出,轻轻搭在秋水一般的剑刃之上,沿着锋刃边缘上下摩挲。

“将军。酒菜齐了,可以用了。”年青仆佣在旁提醒了一声。

麻秋嗯了一声,喊着年青仆佣的名字说道:“梁四。你过来,看看这柄宝剑可够锋利。”

“小的怎懂得这些…”年青仆佣扭捏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麻某听说,宝剑是否锋利,单看能不能一剑枭首;你不懂不要紧…”麻秋看着梁四笑道:“…只要能让麻某试剑便可。”

“试剑?”梁思有些迷惑,就在这是,麻秋右手忽地动了,宝剑光华灿然闪耀,一扬一落之间,梁四已然是身首分家;无头身躯扑地一声向前栽倒,带着困惑表情的头颅飞上半空,旋转一圈后,才咚地一声砸在地上。

麻秋身躯略弯,将宝剑在梁四身上一抹,擦去剑刃上的殷红。然后走到几前,一把拎起开封的酒坛,叫了声:“串子!”便即捧起酒坛,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

“麻帅!属下在此候命。”一个长竹竿般的中年士卒进了大堂,躬身行礼。

麻秋擦了把胡须上的酒沫,厉声道:“串子!你悄悄去把毛胡子的人头给本帅取来,以助本帅酒兴。”

“遵命!”

串子应诺之后,抽出环刀潜到厨下,将火夫毛胡子一刀捅死,割下首级,拎到正堂,望矮几上一墩,向麻秋禀道:“麻帅!属下特来复命,毛胡子人头已经取来。”

“哈——”麻秋吐了口酒气,看着几上的人头笑了起来,只是他眼中和语气殊无半点笑意,反而异常冰冷。“串子,带他们几个去磨刀、护理甲衣,今夜我们要搏一把。”

串子应诺退下,麻秋也不用饭菜,只抱着酒坛,灌一口酒,瞟一眼人头、尸首,如下酒一般。

待一坛酒喝完,外面的夜已经很沉了,寓所门外传来响动,不一会儿,孙霸引着三娃子等四人进入正堂,他们瞅也未瞅一眼地上的尸首和人头,孙霸道:“麻帅。时候快到了,可以动身了。”

麻秋嗯了一声后,发现对方人中没有当初和自己联系的小耗子,当下警觉地问道:“还有一个人呢?没出什么意外吧?”

“小耗子常和蒲坚同房,那个蒲坚至今未睡,和小耗子说话呢。小耗子脱不了身,来不了啦。”三娃子解释了一下。

“哼哼…十九个人!”麻秋嘿了一声,旋即叫道:“串子,备甲取槊!”

“遵命!”应诺声中,甲叶叮当撞响,串子和三名亲卫兵甲森严,肃然进入。其中一人多持了一根长槊,另一人捧了兜鍪,又有一人捧了一具筒袖铁铠。

两人服侍着麻秋披上铁甲之后,麻秋伸手接过长槊,随后一咬牙,白森森的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出发!”

十九人悄悄出了寓所,从一条小巷钻出来后,便扮作巡哨人马,列成小小的纵队,大摇大摆地向西枋城东门行去。

夜色深沉,街巷两边人家透出的几点灯火映得道路模糊不清,这种情况下,麻秋也不怕被人认出。他和孙霸一左一右,行在队列前首。

“文直。经过几次阵战了?害怕吗?”走上通往东门的直道上时,麻秋问了一声孙霸;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对方一看就是历经多次阵战的狠辣角色,兼且血气方刚,哪会知道害怕?自己这一问,反而显得心虚露怯。

难道我开始害怕了?麻秋心底刚刚冒出这个念头,旋即被他恼怒地一甩头,扔飞了。

也许是不屑于回答麻秋的这种问题,孙霸默默向前,一言未发。这让麻秋好受了一些,他没话找话地问道:“天骑营可是到了?”

“麻帅放心!天骑营子时之前一定会在城外埋伏就绪,只等我们打开城门。”

孙霸话语中透着一股异常强大的自信,麻秋对这个年轻人越来越有好感了。“嗯…窝盔率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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