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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伐-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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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烈的巷战,正是磨练新兵的最佳战场。

东枋城战事的惨烈与石青想象的相差无几。

这个时代,民族意识并未在人类思想中觉醒,可是,一旦种族与种族之间发生战争,一种蒙昧的兽性本能会驱使各族士兵与对手拼死搏杀;这是公平的竞争,任何一方都没有退路,只能不停地向前;胜了,便是主子,享有名声财富;败了,沦为奴仆,至此一无所有。

当然,对手若是刘渊、石勒、石虎这等不可战胜、不可抗拒、有摧毁一切的力量的强人又另当别论,在这种强人面前,人类最原始的恐惧和求生本能会复苏,并且成为主导意识。在这种意识下,任他凶悍无比、桀骜难训,也得乖乖地俯首称臣。

蒲洪显然算不上那等强人,他不能让羌人因恐惧而臣服。于是,一万氐人和七千羌人互不服气,在东枋城里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杀。

好几处壕沟被填平,寨墙处处可见坍塌的迹象,寨门被撞的粉碎…装点这些攻守景象的,是折断的兵刃、扑倒的尸体,散乱的肢体内脏,以及一滩滩刺目的乌黑紫红血迹。

东枋城有东西两道寨门,石青率锋锐营从西边的寨门杀入。

甫一进入,一蓬箭雨便倾泻过来,氐人有所防备,一两千弓手从屋顶、门窗、街垒之后冒出来,弓矢劲张,从三个方向瞄准寨门入口泼洒羽箭。

“扑扑扑——”羽箭如急雨,沉闷而又急促地敲打着盾牌。敲打声中,不时响起几声惨哼,那是箭矢从盾牌间隙穿过,命中了锋锐营士卒。

“偃月阵!”冲在队伍前首的石青拨打着雕翎,一边向后急退,一边大声下令。左敬亭等亲卫冲上来,举盾掩护石青和战马黑雪后撤。

呈锋矢状冲击形态的锋锐营前部阵形一变,一排大木盾环形排列,伸展开来,护住队伍的正面和两翼,随后调整攻击步伐,缓缓向寨中压去。

石青退到盾后,向东枋城内部扫了一眼。发现这是一个以居住为主的寨子,街道狭窄,不利于大军展开。于是吩咐左敬亭:“通知后部。命令戴洛营协同锋锐营作战;命令崔宦率两营义务兵从南边寨墙破损处进寨,沿路攻击,收拢羌人;命令燕九率两营义务兵,从北边进入,沿路攻杀,收拢羌人。各部到东枋城中心后会合。”

新义军竖着盾牌小心翼翼进入寨内,来到环寨大道上,分成三股,石青率亲卫营,径直向前,往寨子深处杀去;丁析率锋锐营沿寨墙之下大道向左清剿;燕九率麾下义务兵沿寨墙下大道,向右冲杀。

寨内空间过于逼仄,不适合马战,石青将黑雪赶到城外,随后提了蝎尾枪,大步向前。“杀!”他一脚踹倒一扇薄薄的木门,挺枪杀进一间民居,蝎尾枪飞舞间,在房间内埋伏的五个氐人被他杀死三个,还有两个被贴身紧跟着的左敬亭解决了。

双方开始正面接触,弓箭丧失了作用。对手抛下弓矢,拿起刀枪,倚仗着两旁房屋和街道正中的街垒掩护,和发起进攻的新义军一间房屋一个庭院地争夺缠战。

“冲上去!”诸葛羽瘦削的身子跳上街垒,环刀在面前使力划出一个圆圈,两三支劈刺来得刀枪歪斜出去,只是他的力气小了一些,一支长枪虽然歪斜了一些,枪刃却未完全偏离,只将分心之刺变成了肋下之刺。

诸葛羽眼明身快,眼看格挡不及,身子使力一扭,尽量让开一些。

嗤——

撕裂之声响起,诸葛羽只觉得肋下一凉;长枪穿透衬里,紧贴着皮肉擦过去。感受到冰凉的锋刃摩挲着柔嫩的肌肤,诸葛羽心中一慌,从街垒上跌了下去。

“杀啊!”

“快救军司马…”

一帮亲卫呼啸冲上,有几个上前护住诸葛羽,还有几个冲上去一阵乱剁,将那名罪魁祸首剁成一堆肉泥。

一炷香功夫,亲卫营斩杀近百名敌军,向寨内突进百十步。

石青发现,对手士卒的战力很一般,虽然说不上太弱,但是绝对称不上强大,与邺城禁军相比有明显的差距。

事实上,这一点很好理解。

氐人武装是一支‘外军’,一直被石虎当作募兵使用,战力本来就不如职业军人——禁军。这样的‘外军’,蒲洪手下原有近四万。这段时间,他以这些募兵为基础,阻挡交通,四处劫掠,短短三四个月,实力飞速膨胀,手下人马接近十万。

需要说明的是,蒲洪军马人数膨胀的厉害,兵员素质却没有相应跟上,新扩充的人马,说起来只能当青壮使用,连一般募兵的素质都没有,更别说和禁军比。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东枋城的羌人才会在被算计的情况下,在人数出于劣势之时,仍然坚持了一阵,直到姚益、姚若率兵赶来救援。

第四集 战火纷飞的岁月 第十六章 南安雷弱儿

东枋城内到处都是厮杀后的痕迹,倒塌的房屋,点燃的火头,标识着刚刚的战斗是何等的激烈。从深夜子时算起,三四个时辰内,东枋城几经易手,已经发生了好几次争夺战,至今战斗仍在继续着。

石青清楚地听见,东枋城东部,正爆出一浪更比一浪高的喊杀声。那里应该是氐人、羌人争战的核心。相比那里,东枋城其他地方格外平静,想来已被氐人清剿干净。新义军进入后,西寨门附近虽然有了一些喊杀,喊杀声却因新义军的分散而显得零碎。

“向东!杀——”石青认准了目标,指挥着亲卫营向前突击。只是,越往东去,遇到的阻力越大。

很快,亲卫营遇到了第三道街垒,也遇到了对手顽强的抵抗。街垒是用民居中搜出的家什物事推叠出来的,胡椅、胡床、柜台、木箱摞起一道四五尺高的木墙;木墙将道路堵得密不透风。两百多敌军裹成一团,抵住木墙,长枪从缝隙穿出,将木墙装点成枝桠横生的荆棘丛林。

“谁敢回退!全家同诛!”

一个赤膀大汉双手拄刀,站在荆棘墙后厉声呵斥,十个同样形容的壮汉杀气腾腾分列左右,十一对大眼向前鼓瞪,瞪得不是新义军,而是自己一方的士卒,手中战刀颤动着,似乎随时会向退缩之人颈项砍去。这是对方的督战队。

“杀!”诸葛羽率领三五十亲卫举着盾牌,呼喊着向荆棘丛狠狠撞去。

钢铁与钢铁相互交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木盾与木墙实打实地碰撞,爆出沉闷的雷音。双方接触的那一刻,喊杀声嘎然而止,换成了凄厉的惨号。长枪透过盾牌、木墙,环刀飞舞向前,双方最前排的士卒大半中招,你的抢刺中我的身,我的刀砍下你的头,双方队形齐刷刷都被削去一层,木墙两侧倒伏的尸体、四散的残骸成了最应景的装饰物。

十一名新义军战死,其中有八人倒下,还有三人被穿透的长枪支撑住了,双目尽是死气,身子却屹立不倒。诸葛羽也未能完全身免,他大腿中了一枪,被捅出一个窟窿;右臂连甲带肉被削去老大一块。

对方也不好受,十几个士卒扑在木墙上一动不动,估计再不可能动弹了。

“填上去!”光膀大汉大声下令,对方阵中蠕动片刻,十几个士卒踏前几步,将长枪从木墙缝隙探出,身子则紧紧抵住倒下的袍泽尸身。稀疏了一些的荆棘转瞬被填补上,再次对新义军露出狰狞面目。

木墙之后对手的顽强,石青视若未见,他的目光穿过木墙,直直地盯着东边七八十步外,从飞檐屋角露出的间隙隐约可以看到,那是一片开阔地,也许是东枋城的麦场,也许是城内中心广场;此时,在那片开阔地上,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人马正自酣战厮杀。城中最激烈的喊杀声正是从那里发出的。

难怪新义军最初遇到的抵抗不是很强烈,原来对方意欲集中兵力解决羌人残余。对手是个懂兵之人。

石青心中升起一丝明悟,对手眼光老辣,目标盯上了羌人的粮草辎重;因为这是双方胜败的关键,只要夺下羌人的粮草辎重,淇河西岸的姚襄再无可胜之机。所以,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要在新义军救援之前拿下羌人。

“拆房梁!”诸葛羽受伤退下,左敬亭亲自担负起亲卫营的指挥之责,他的实战经验比诸葛羽强多了,一见对手难缠,便命令士卒从倒塌的房屋里刨出房梁。

“给我砸!”

左敬亭呼喝声中,几十名亲卫抬了两根粗长的房梁向木墙跑去,距离三五步时,一起喊声号子,随后手一扬,两根木梁腾空而起,狠狠撞向木墙。

“嘭——嘭——”

房梁木墙撞响声中,荆棘丛一阵歪斜倾倒,出现许多裂隙。左敬亭大呼:“随我来!”率先冲到木墙一处缝隙前,大刀插进缝隙,使力一挑,将缝隙挑开一道口子;没有丝毫犹豫,他大刀一舞,护住身子,整个人合身一扑,挤进口子中。

那道口子被左敬亭猛力一挤,成了一道一人宽窄的通道。随后跟进的新义军水泄般拥入,通道哗地一下崩散开来,越来越多的新义军涌进去,和对手搅到一处,相互拼命砍杀。

先保住粮草辎重,再说其他。石青斟酌一番,在先保粮草辎重还是先让东枋城内羌、氐互斗消耗之间选择了前者。

拿定主意之后,石青绰枪穿过木墙,一路挑拨刺戳,径直杀向对方督战队。

四五个赤膀大汉冲上来阻拦,石青刺翻两个,拨倒两个,最后的那个刚刚临近,见四个同伴转眼间都扑到下去了,顿时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找死!”石青舌绽春雷,冲他爆吼一声,这人身子一软,当即栽倒下去,也不知是装死还是真的吓晕了。

“杀!”对方头目甚是凶悍,明知石青武艺高强,依然怒吼着,率领余下的督战队员冲了上来。

“你奶奶的!”左敬亭浑身是血,从石青身后冲出来,挥舞着鬼头大刀迎头扑上,搂头就砍。

“当当当——”左敬亭连砍九刀,对方举刀横架,连接九刀。

对方力量比左敬亭小了一些,每接一刀,手会向下缩回三寸。接到第八刀时,他的环刀刀背碰触到头皮;左敬亭第九刀迅疾砍出,不等对手做出反应,已将对手环刀砍进对手头骨之内。

“随我杀过去!”左敬亭九刀挥出之时,石青已解决了剩下的对手,一挺长枪向氐羌混战之处杀去。

来到近处,石青认出,混战之地应该是东枋城的麦场。麦场很大很宽阔,中间无数车辆环绕连接,组成两三道环形屏障;姚益、姚若和两三千羌人倚仗屏障,拼命抵抗。屏障四周,六七千氐人呐喊着向里冲杀,其中有几个方向的氐人已冲破外层屏障,在屏障之间的环道上和羌人纠缠一处,展开惨烈的搏杀。

这个麦场也许是东枋城的中心,四面八方,有无数街巷道口向麦场汇聚过来。亲卫营突进的道路口只是其中之一。石青冲到口子的时候,其他口子还没有见到新义军的影子,估计都被氐人拼死挡到了外围。

粗粗扫了一眼,石青看清局势后,下令道:“吹号!命令各部尽快杀过来集结。”亲卫营只剩两百余人,这点人手填进几千上万人的大战显然无济于事。

石青止住冲击步伐,扬声大呼道:“枋头领军之人听着,汝等被新义军三万大军重重包围,出路已断。速速就缚可留性命。否则,哼哼!新义军有情,钢刀无情…”

“速速就缚!”

“钢刀无情!”

亲卫营士卒齐声大吼,左敬亭知道,石青这番话的用意是鼓舞羌人,震骇氐人,是以吼得特别起劲。

号角长鸣,吼声震天。屏障之内的羌人爆出一阵欢呼,奋力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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