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汉龙腾-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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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硕大的头颅。依旧不可置信。不相信这样绝情的命令是他最敬重的大王下达的。
“大王,那些士兵虽然罪不可恕。但是也情有可原,还请大王收回成命!”
“那些士兵向来忠心耿耿,跟随大王征战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望大王三思!”
“阵前斩卒,于大军不利,请大王从轻发落!”
帐内其他人似乎也没有想到檀石槐会这么严厉地处置那些从西凉城逃回的士兵,纷纷开口求情。
“闭嘴!军中岂有戏言!”
檀石槐蓦然转身,凌厉的目光扫视了四周一遍,方才缓缓的走到了轲比能的身边,拍了拍爱将地肩膀,语气转而柔和,道:“莫要怪我,军法无情,军纪难违。如今西凉城一失,我军在汉人地土地上已无退路,一招不慎,全军覆没。虽然这千余人中不乏你的好友,但是我必须对剩余地十数万将士有一个交待!”
说罢,他的神情略带寂寥,仿佛不甚感慨。
“大王……大王……”
慌了神的轲比能禁不住流下了眼泪,抽咽了一下,赤红着眼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如果……如果大王真的要杀他们,那一定是他们真的该死。大王……就杀吧!那些兄弟们不会怪大王的!”
“好兄弟!”
望着轲比能因为受伤和战败而苍白落魄、须发凌乱的面容,檀石槐的眼圈一红。
话说起来,檀石槐和轲比能二人自幼便相识,个性单纯的轲比能一直都对檀石槐惟命是从。檀石槐对这这位比他小十来岁的鲜卑猛将当成了小兄弟,三十多年的兄弟交情让他不由得感觉到有些心酸。
“哼,军法岂能如同儿戏!”檀石槐语气上出现了松动:“除非……”
“除非什么?”
一听有希望,性急的轲比能不由从地上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发问,檀石槐说得没错,那些从西凉城逃回来的士兵中,确实有不少平日里与他关系莫逆。
“除非能够立下大功,足以抵消失城的过失!”檀石槐冷冷的说道。
“那好啊!明日我率领他们打下西郡就可以了!”轲比能憨笑了一声,轻轻松松的说道。
“你……”檀石槐眉头大皱,刚想生气,想了一想,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西凉城一失,我军图谋中原的计划已经等于是已经落空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能不能将眼前这万余汉人消灭,而是大军是否能安全撤回塞外大草原。”
“大王,这该如何是好?”轲比能一下子担忧起来,急切道:“大王,你说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鲜卑热血男人不能全部葬身在这里。我们撤退吧!”
“没错!”
檀石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西凉城的失陷,使他情绪有些失控了,现在回头一想,三十万大军可是鲜卑军将近一半的青壮年男子了,如今却只剩下一半,如果再继续与汉人纠缠鏖战下去,汉人主力一来,那剩下这十五万鲜卑将士恐怕也要丧生于此了。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成为了鲜卑族的千古罪人。
“大王,别犹豫了。末将愿与那些士兵一齐戴罪立功,为大军断后!”轲比能立刻催促檀石槐道。
“事关重大,你可敢保证!”檀石槐走到轲比能身前,严肃地说道。
“当然!”
轲比能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帐内其余众将也纷纷表示同意。
在决定留下轲比能负责断后之后,檀石槐环顾了一下四周,严厉的将帐内每一个人的脸庞都注视了一遍,在所有人感觉到氛围的压抑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之际,缓缓开口,低沉道:眼下的战况大家都知道了,我军的处境十分困难,稍有不慎便可能全军覆没,希望各位务必全力以赴,莫要等闲视之。我现在决定,大军连夜撤退,若是有人胆敢违背军令,立斩不赦!”
“愿遵大王吩咐!”
众人齐声应道,他们或多或少都从战局的逐渐演变中感到了不对劲,也厌烦了没日没夜地在异乡苦战,现在一听能够安全撤离回去,自然是皆口同意。
当所有人散去之后,帅帐之内分外冷清,檀石槐一人独坐,时不时喝着汉人的茶水,尽管悠然,却也分明带着一丝高处不胜寒的索然,虽然脸上并没有惊慌之色,但是却浮现出了苦笑。
刚才费尽心思演了一场好戏,总算是将内部出现的一些不和谐因素解决了,由于连番大败而导致自己威信不稳这个最严重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所有部落又乖乖的落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但是,有一点檀石槐并没有隐瞒众人,如今鲜卑大军的局势极为险恶,如果还不能够把握住这剩下不多的撤退机会的话,那么他面临的恐怕就不是仓皇撤退的惨况了,而是鲜卑族内部的分裂战争了!
想着想着,檀石槐的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忧虑,心情复杂万分。
第二百零二章 阵前交锋
就在萧言即将赶到西郡的时候,把西郡城团团围困的檀石槐正在为西凉城的丢失而忧心忡忡。
自从街亭大败后,西凉城就成了鲜卑人在凉州的最后一块根据地了。这次萧言收复了西凉城,直接宣告了鲜卑人南侵的失败,将檀石槐的大军牢牢困在了西郡城外,导致檀石槐不得不为了鲜卑人的将来而决定撤退。
次日清晨,檀石槐最后望了一眼久攻不下的西郡城,长叹了一口气,挥手下令撤退,而轲比能,则率领数千鲜卑人负担起了断后的重任。
而西郡城这边,赵云也发现了鲜卑大军这边不同寻常的异动,一早就领兵出城,准备随即出击。
就在这个时候,从远方突然响起了喊杀声,马蹄轰鸣声铺天盖地。
就在檀石槐惊疑不定之际,自西而来,由远及近,逐渐飘扬起了萧军的旗帜。不多时,漫山遍野都被迎风招展着萧军的军旗,犹如屏风画,猎猎作响。
一名虎将冲出,右手持一杆长柄战刀,豪气万丈地朝着西郡城方向朗声道:“末将黄忠,奉主公之命,前来支援西郡!”
虽然间隔遥远,但是黄忠的声音却是中气十足,显示出了非凡的内力,让双方的每一个士兵都犹如声在耳侧一般的清晰。
“万岁!”“主公万岁!”……
不知道是谁起了头,一时间西郡城内外所有萧军将士纷纷叫喊著,欢呼著,泪流满面,向心中崇拜的萧言三呼万岁。
黄忠话音落下不久,远处地动山摇,萧军的主力兵马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奔驰而来,周围军旗招展,四周金戈铁马。任何人都不得不为之眩目。
萧言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在亲卫队的拱卫之下,闪电般的疾驰,以致到了近前才突然勒住了马匹。
这千军万马疾如风、静如松,张弛自如的态势,落在檀石槐这样久经战阵的内行人眼里,自然可以看出萧军的素质是如何之高了。心中惊惧不已。
“檀大王久违了。想煞萧某也!”
萧言人还在远处,爽朗地声音就已经先传了过来,听上去是如此热忱、如此真挚,真让外人误以为二人是老朋友。
檀石槐暗叹一声,发觉自己的动作又慢了对手一步,也不急于撤退了,立刻下令大军收拢集结,准备迎战即将到来的大战。
转眼前。西郡城外旌旗展簇,刀枪林立,萧军和鲜卑军总共三十余万兵马整整齐齐的面对面排列着,军容严整,大旗猎响,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哈哈,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萧大将军了!大将军果然是出手不凡,每一步都让老夫缚手缚脚。真是年轻有为啊!”檀石槐一身戎装坐于战马之上,面带笑容,亲热地对着萧言朗声道。
“哪里哪里,檀大王太谦虚了!大王才是真正的豪气逼人、顾盼生威!麾下鲜卑男儿骁勇善战,大军铁骑踏遍草原无敌手。不能不让萧某佩服!但是萧某不明白,檀大王为何无故来犯我大汉之地?”萧言面带微笑地发问,丝毫没有如临大敌的神色。
“大将军出身在中原这等肥沃土地之上,自然是不知道我等塞外异族生活之艰难。”檀石槐神色平静,语气诚恳道:“此番前来大汉。让老夫受益匪浅。中土大地果然是人才辈出。使我大军处处吃瘪,狼狈不堪。”
“哈哈哈……”
两人之间反而显得非常的轻松与平和。仿佛浑然忘却了对方是敌对势力地首脑,反而是两个多年不见地老朋友在叙述家常。
不知情的人们看到这真情融融的两人,长者是如此的慈祥和蔼,青年是如此的恭顺有礼,根本不可能会想象到如果有机可乘的话,两人间间隔的那数百米空间内,顷刻间就会刀兵相向,杀个血流成河、昏天黑地。
“不知道风侯日后可有什么打算?”檀石槐随意地遛着马,缓缓走至军阵前,缓缓地说道。“萧某志向不高,但求治下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将士平平安安,也就如愿以偿了,哪敢有什么妄想!倒是檀大王执掌鲜卑多年,大草原之上何人不服,可有什么宏图大业?”萧言也是明知故问,淡然地说道。
“哈哈,老夫年事已高,生平唯一愿望就是叶落归根,不知大将军能否助老夫一臂之力,也好让老夫日后死而瞑目?”檀石槐一语双关的说道,其实他心中早就有意向萧言讨饶,放他返回大草原,只是碍于面子,只得拖拖拉拉绕了一大圈才暗暗影射了一句。
“好啊!檀大王乃草原上地奇才,这西北凉州虽然只是一隅之地,但也是草原辽阔,足以供大王颐养天年,不知大王以为如何?”萧言明知檀石槐示弱,却装傻充楞地回答道。
“哈哈,大将军真是会说笑!”檀石槐明知很难善了了,眼珠一转,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这才说道:“萧大将军,你我常年征战沙场,来一场军伍演练如何?”
说罢,檀石槐一挥手,随着传令兵吹响凄厉高亢的号声,只见从他的身后奔出两队鲜卑骑兵,各自向前沿左右两侧冲刺,再前行了大约百米之后,又调转马头,分别向内侧疾驰。不一会的工夫,两队战马交错而过,然而速度却丝毫不减。
只这一个阵形交错,就足以证明鲜卑士兵的骑术之精、队形训练有素,两队人马交错行完,画个半弧回到队侧,前方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排木桩。
这个时候又一队骑兵奔出,在奔驰中做出左侧身、右侧身、马背空翻、藏身马腹等各种高难度动作。
“嗖嗖嗖”……
连串弓弦声响起,木桩上各插上了一支箭矢。
战马仍然继续向前奔跑,驰到木桩前时,鲜卑骑兵侧身下俯,抽出战刀,将箭矢连带木桩一起砍下来,战马践踏之后只留下整整齐齐一尺高的断桩。然后这些鲜卑人继续前奔百余米后带马回旋,再次冲入木桩之中。
于是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马上的鲜卑人使出各种身法,沿着直线前进,使得这些木桩正好位于奔驰地马腹之下,然后他们俯身弯腰藏于马腹之下,在奔驰中将这些碗口般粗细的木桩尽数砍断。
萧言心中大震,这些自小生长在塞外草原上的鲜卑人果然骁勇过人,无论骑术、射术都足以纵横天下,尤其是最后的那一砍,虽然从表面上看,只不过是最简单的砍断木桩,实际上难度是相当高地。像这样短不过一尺的木桩,挥刀的那一刻,鲜卑人就必须大半个身子吊在马鞍上,不仅仅是难以发力,而且由于不能够慢驰,所以一不小心就有坠落下马的危险。看来萧军能够连番大胜,并不是士兵的实力上高出一筹,而是檀石槐对中土人生地不熟才导致了诸多失败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