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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日月明易-第7部分

小说: 日月明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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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过谦了,你也是家乡遭了灾吗?”

“对啊!浙东大水,宅地俱毁,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来杭州投奔一个远亲,只是。。。。。。”说到这里,我摇起了头。

“小兄弟有何难处?”

就等你这句话,我作出最悲痛的神情,“只是我连日赶路,衣衫破旧,怕是连城门也过不去啊。”

书生听了从容一笑,拍拍胸口,“此事包在我身上,我有好几套衣服,虽然你穿大点,但应付城检不成问题。”

“那怎么好意思,会污了公子的衣衫。”我伸出双手推辞,不过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伸出手在向对方要衣服。

这时城门的对峙已经陷入僵局,人群自动的分成两堆,入城的平民都避到一旁以免殃及池鱼,难民则在城门处越聚越多,准备强行闯关,守城的士兵则严阵以待。情况可谓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卷一 七字谜雾 第六章 南宋故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城内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家丁模样的人骑在马上还未来得及下马,就高呼道:“城北放粮,大伙快去吧,绕着城墙走到北门,再往北一段就到了。”

难民们听了消息顿时作鸟兽散,走的走,跑的跑往城北拥去,蝼蚁尚且偷生,如今另有生路可寻,与官军一决生死的气势转眼化为泡影。其实百姓的要求就这么简单,为什么有时却偏偏一条活路也不给呢?亮出兵器的士兵也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收刀入鞘,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向马上的家丁道:“可是金老爷子的义举?”

家丁下得马来,“官爷,正是。”

“幸好你及时赶到,要不真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事件告一段落,城门又恢复了进出,我也趁刚才换了衣服,虽然很不合身,但是检查的士兵也没多说,毕竟刚才的冲突让这群人耗了不少体力,已经无心再来管这些小事了。

顺利地进入城来,眼前的街道房舍让我大开眼界,虽然以前也跟老徐去过宁波,但是这七八丈宽的街道,两边高大的建筑,还有街上如穿花之蝶的姑娘还是让我有些走神。

书生见我有些发呆,道:“小兄弟第一次到大都市。”

“对,想不到杭州如此繁华。”

“杭州是南宋古都,几朝南宋皇帝没有击退外虏,收复河山,但对于享乐从来没有放松过,把这杭州修建得有如人间天堂,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啊。”

又吊书袋了,书生就是书生。咦?老徐叫我去楼外楼,而他的房间又藏了“西湖歌舞几时休”这幅字,难道这并不是什么老徐的爱好,而是一种暗示。因为我们线人都是单线联系,而且每个线人点的负责人只知道自己上下线,而不知道上线的上线,这样一来虽然保证了系统的安全性,但是同时万一有一个线人点被破坏,那么下线的人就不能将线报上传了,容易造成线报的积压,所以往往在每个线人的负责人都会在遇难前留下隐讳的提示指出上线,以供下线的人隔级上报。那这幅字会不会就是老徐来不及拿出的提示呢,“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应该不会错。等等,如此一来这幅字当初救了我一命,正好盖在文先生脸上,但是文先生会不会参透其中玄虚呢?要是他赶在我前面一步到了楼外楼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马上赶去楼外楼才是当务之急,于是向书生拱手道:“公子,多谢你的援手,但小弟另有急事,不如在这里将衣服还与公子,就此作别吧。”

书呆子一听,面有惜色,“一件衣服,就送于小兄弟,但是你我相见本是缘分,却不到半日就要分别,着实可惜,不如告知姓名,以后相见就是朋友,小生姓黄,名信中,字慕南。”

书呆子就是繁文缛节太多,但也只得回道:“小弟单名一个杉字,杉树的杉,姓嘛,我姓徐。”其实打小我就没有姓,一个茶寮的店小二有个名供人呼来唤去已经足够了,今天竟然有人问我姓名,以后我就跟老徐的姓吧。

“小兄弟也是读书人,以后我们不如以字号称呼,不知小兄弟的字是?”

“慕南兄,我哪是什么读书人。咦?听说读书人的字号大都与志向有关,慕男,慕男,黄兄该不会是不爱红袖爱武装吧。”

书呆子听了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小兄弟,真乃风趣之人,我绝没有那种爱好,只是我祖辈本是江南人氏,在元末时避祸与四川,可是父辈一直希望能回江南来,这次我借战后重开大比之机,顺便游览西湖美景,再沿运河北上京城。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

趁他罗里巴索的时候,我也想了个字,“小弟字爱金,爱是热爱的爱,金是金钱的金。”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小兄弟直率而不造作,慕南敬佩。”

“书中自有颜如玉。”我口中轻念道,这次还真让你说对了,爱金,爱金,不就是爱金姐姐嘛。明知是空中楼阁,为何我却偏偏时时想起她呢。

一念及此,手不自觉地伸到怀中攥住了丝巾,这也许是唯一让我觉得这场美梦还有一点真实的物件。

“爱金,当心。”书呆子焦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茫然地抬起头,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一匹疾驰的马离我距离不到两尺正往我猛冲而来,我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双手前推,周围已经有人发出了尖叫。我正自拊必死之际,奇妙的事发生了,一股热流从所谓的丹田而出,直流到手掌上。

“嘭”,一声难听的巨响振人耳聩,我遭受撞击被远远抛出,喉头一甜,在落到青石路面的同时,一口鲜血喷出。而与我相撞的马匹竟也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一副委顿的样子,看情况刚才的一推让这牲口有够呛。

这是怎么回事,除了吐了一口血,全身上下没什么异样,刚才的撞击好像也没有太过猛烈嘛。“气汇于丹田,骤发于双掌”。我的这一推该不是鬼使神差用出了那招所谓要练四十年才能练出的推拿功夫吧?这招功夫倒是至少让我多活了四十年,蛮好用的嘛!老化子的这招叫什么,没说过啊?好,以后就叫“四十年”了。

人群传出了欢呼声,书呆子跑到我跟前,一脸急色,“爱金,你没事吧,你还能起来吗?你该不会只是回光返照,就要倒下去吧。。。。。。”

听着他的喋喋不休地问候,再加上一脸的焦急,我真有点怀疑他是个“慕男”。不过这种关心很久都没有了,倒挺温暖的。这时那个骑马人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我跟前,双手抱拳道:“小兄弟,鄙人因为有急事,赶路急了点,还好小兄弟虽然年纪轻轻,却练得一身好功夫,才安然无恙,鄙人在此陪个不是,还请小兄弟见谅,不知小兄弟是哪位前辈高人的高徒啊?”

这骑马的家伙一边说话,一边脸上现出恐惧之色,该是因为怕伤了我以致得罪了哪位前辈高人吧,毕竟刚才双掌敌奔马的事情不是一个普通的英俊小孩可以做出来的。

我正想矢口否认,一个念头让我改变了主意,“哪里,哪里,我一个小毛孩子哪会是什么前辈高人的徒弟,只不过我师父称呼方云天为师父。今天的事我一定见谅,不过以后兄台上路就要多加小心了。”

那骑马人被我的绕口令似的回答弄得有点糊里糊涂,半饷才反应过来,不禁汗如雨下,“小人不识少侠风采,今天冒犯了贵帮的年轻才俊,真是该死,还请少侠不要追究,小人真是该死。”

想不到金龙帮的方云天有这么大的威慑力,看着骑马人急得就差跪下来给我请罪,我对于黄毛小子这个情敌更加担心了。咦,说起黄毛小子,刚才被撞之前我手里不是攥着丝巾的吗。我慌忙将手伸进怀里,没有,地上,也没有,我的丝巾!我开始发疯似的在惹人群中找寻,但是这里没有,那里没有,到底在哪儿?我已经快疯了。

围观看热闹的人看到我这个模样,也纷纷议论开来。

“嘿,挺好一娃儿,就这么被撞疯了。”

“不是疯了,是傻了。哪有被撞成疯子的,只有被撞成傻子的。”

“老兄所言极是,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见识多,不是书读得多,只是路走的多些。”

“哦,不知老兄为何走路多,从何营生?”

“我是打更的,每晚都在走路呢!”

“。。。。。。”

顾不上旁人的疯言疯语,找不到丝巾的我已经快要爆发了,还是书呆子看出了点门道,“爱金,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吧,是什么,我来帮你。”

“丝巾,是一块丝巾。”

“丝巾?是不是橙色的?”

我一把抓住书呆子,拼命地摇到,“你看到了,在哪里,快说啊。”

书呆子面露痛苦之色,显然我抓得他有些疼,“你先放开我啊。”

我歉疚地放开手,用无比真挚地眼神望着他。

“刚才你被撞的一刹那,手中飞出一块橙色的东西,应该就是你说的丝巾了,好像飞到那顶轿子那边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一顶橙色的轿子,轿子小巧玲珑,应该是哪家小姐夫人坐的。几个轿夫正在一旁歇着,而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正狠狠瞪着我。这时我才发现因为我的意外,这一条路上堵了不少人,这丫鬟应该是我坏了她赶路气苦不已。

我走到她面前,道:“小姑娘,请问又没有看到一块丝巾啊?”

这小丫头看样子终于找到了发泄的途径,指着我的鼻子道:“什么小姑娘,你有多大了,我们在这里被你堵了有多久了,走路不长眼也就罢了,还当街发疯,当街发疯也罢了,发的还是花痴,一个男人藏什么丝巾啊,快走开。”

我心头一阵烦躁,刚才勉强压住的急火被这小丫头点燃了,一声大吼,“我的丝巾,快还我。”

经过这么多天的奔波我的卖相本来就好不到哪里去,刚才又这么一撞,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破了一大块,嘴角还挂着鲜血,如今这么一发怒,我厉鬼似的形象完全将这小丫头镇住了。

这时轿子里伸出一只赛雪欺霜的手,正捏着那块丝巾。我几步冲了上去,夺下丝巾,反反复复看了一遍,还好没有一丝损坏。我又一次珍而重之地将丝巾放入怀中,刚想道声谢,那小丫头又横到我面前,“丝巾也拿了,快走吧。”

我丝毫没有生气,丝巾的失而复得让我神清气爽,我向这小丫头浅笑一下,又向轿子深深作了一个揖,“这块丝巾是我的灵魂,多谢”。然后我又走到街心大声道:“刚才因为我的过错,阻了大家赶路,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多谢费心,大伙散了吧。”

看热闹的人听了我的话,大感没趣,纷纷散开了,而赶路的人也吁了一口气,小丫头赶紧招呼轿夫抬起轿子赶路,街上又恢复如常了。只有那书呆子和骑马人站着不动。书呆子看到我恢复常态,面有喜色,我心中一暖,向他一点头,又对那骑马人道:“你走吧,以后看到我们金龙帮走远点。”

那骑马人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我不善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灰溜溜的走开了。哼,让你金龙帮犯下众怒,落下个仗势欺人的名声,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书呆子来到我身边,“爱金你虽然年纪轻轻,但是颇有威严,本来还以为你与我一样是个读书人,原来是文物双全,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只是愚兄多说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慕南兄,”看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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