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书僮-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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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看了看杜风,见他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便低声说:“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居然这么大的声威……”
听杜牧的意思,是说算了,不如换一家得了。可是杜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所以不慌不忙的不但不起身走人,还给自己倒了杯酒。
这下可把那个发话的侍卫给气的不轻,他端着刀就冲上前来,刀尖几乎指着杜风的鼻子了:“老子说的话你们没听见么?让你们赶紧走!”
杜风抬起头来,用筷子将那个侍卫的刀压了下去,不紧不慢的说:“酒菜刚刚上齐,我们还未吃饱,为何要走?况且这里风景颇佳,我也有心多坐片刻……”
那个侍卫一下子就怒了,须眉皆张,头上的军帽几乎要被冲冠的怒发顶起来:“老子再说一遍,让你们赶紧滚蛋,不然我这手里的刀可不长眼睛!”
杜风依旧不慌不忙,冷冷一笑:“好大的官威啊!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刀有多么不长眼!”
杜牧见状,赶忙出声说道:“这位军爷,这酒楼本是大众吃饭喝酒的地方,为何你们来了就要赶人走啊!”绕是杜牧脾气好,这会儿也有点儿不高兴了,只是他毕竟自恃身份,也不想多事,比起杜风来就要婉转了一些。
“我们公子来了,你们就得走!”
杜风哈哈大笑,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就撂在了桌上:“你这是不讲理咯?”
那个侍卫一愣,可能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大胆的读书人,于是粗声粗气的说了一句:“少废话,让你走就赶紧滚蛋,不然小心脑袋……”
杜风霍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居然比那个侍卫还要高了半头,居高临下的瞪大了眼睛,口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本少爷要是不走呢?!”
那个侍卫手里的刀一下子就举了起来,杜风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转个身用擒拿手将这个无礼的侍卫制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到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的那个华服小公子说话了:“住手!”
那个侍卫一愣,回头看了一眼,低声下气的说道:“公子……”
华服小公子摆摆手:“你先退下!”
侍卫恨恨的瞪了杜风和杜牧一眼,郁郁难平的将手里的刀入了鞘,退回到华服小公子的身后。
华服小公子走上前来,抱一抱拳说道:“敢问二位公子大名!”
杜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问我就要说么?”
“大胆!”华服小公子还未说话,后边的几个侍卫一起喝出了声。
看到这样的架势,杜风心里是暗暗发笑的,因为对于这个华服小公子,他心里几乎已经有了正确的人选。
华服小公子回头摆了摆手,示意那帮侍卫噤声:“呵呵,二位公子看起来气度不凡,想必也是出自名门,刚才如有得罪,请多包涵了。”
杜牧连忙起身施礼道:“不妨不妨,一场误会……”
可是杜风却依旧纹丝不动,嘴里还嚼着菜,说了一句:“什么一场误会?在这长安城内,天子脚下,仗着手下带着几个神策军的侍卫,就敢作威作福,驱散普通百姓。难不成这天下的路都是为你们开的,这天下的酒楼都是为你们建的,你们一来,所有人便要退避三舍么?好大的谱儿啊!只怕是当今圣上来了,也不会如此吧?”
那帮侍卫眼看着就要大怒了,还是华服小公子微微一笑,阻止了身后那几人,自己倒是走了过来,弯腰一礼:“这位公子果然气概过人,只是不知小弟可否一同坐下?”
杜风斜着眼睛看了看他,手中筷子虚摆了两下:“不敢不敢,我等庶民不敢攀龙附凤,如何敢跟这位公子同坐?”
杜牧看了看杜风,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说话了,平时的杜风可不是这个样子,一向不愿意跟人多发生冲突的。
“子游……”杜牧不禁声音里少许有些埋怨,然后又笑着对那个华服小公子说道:“公子请坐……”
华服小公子也不介意,笑了笑坐下之后,回头吩咐说:“你们下去吧,这里不要你们了。”
那几个侍卫虽然有些不爽,但是主子发话了,还是怏怏的沿着楼梯下了楼去,只是多半是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把住了楼梯口,其他人是绝对上不来了。
“刚才手下多有得罪,我这里给二位赔罪了!”
见华服小公子致歉,杜风的口气也就缓和了点儿:“那倒是不必了,只是你那帮奴才也实在太过嚣张了,这里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为何你来得别人就来不得?”
“是极是极……”
杜牧笑着拿过一双筷子,递给华服小公子,然后又取了个酒杯,帮他倒了一杯酒:“请用……”
华服小公子端起酒杯,高举着对杜牧和杜风说:“这杯酒就算是我给二位赔罪的了,先干为敬!”说着话,一饮而尽。看着杜风和杜牧也端起了杯子喝完之后,才又说道:“请教二位公子尊姓大名……”
杜牧随即笑了笑回答:“我二人都姓杜……”
那个华服小公子当即一拍桌子:“让我猜猜,你可是杜牧杜公子?”看到杜牧点了点头,又说:“那么这位,必然就是那位一会儿被说成是你的小书僮,一会儿又被说成是你的族弟的杜风小杜公子了!”
杜风见状,便也笑笑:“既然你猜出了我二人的名字,那么也就让我来猜猜你是谁。”
华服小公子饶有兴致的点头:“早就听说小杜公子急智过人,请猜……”
杜风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华服小公子,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阁下怕是姓李……”
第二卷 小试牛刀 第七十四章 将来的皇上
华服小公子含笑点头,并没有太大的吃惊之色,可是杜牧这时反应过来了,对呀,刚才杜风就说那些侍卫是神策军,能够让神策军贴身保护的,怕不是皇室的人?
“且阁下的年龄应该比我稍小两三岁,该是十四五的年纪,这个年纪么,太子是不大可能了,若是太子能够随意出宫,这天下就该大乱了。于是,在下斗胆赌一把,阁下便是江王李涵(这就是以后的文宗李昂,李昂是继位登基之后才改得名字,之前叫做李涵)……”
这话一说,饶是李涵也变了变颜色,杜牧更是心头狂跳,只有杜风,依旧悠哉游哉的自己倒着酒。
这就是大唐朝的好处了,比起其他朝代来说,君臣之间的礼仪少了许多,特别是到了中晚唐之后,各地诸侯割藩而立,就算是在皇城之中,宰相为首的南衙和宦官为首的北司之间的争斗也是党派林立,皇室的权力早已被降至最低,否则也不会出现那么多杀了皇上再扶起另外一个皇上的事情了。所以皇室的那些人见到了官员也好或者望族子弟也好,也没有那么的高高在上,因此杜风今天的举止虽然是有点儿过分,可也不至于太离谱。
杜牧眼中透着疑惑,看着眼前的华服小公子李涵。
李涵愣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小杜公子果然眼光犀利,即是如此,若是我死不承认倒显得瞧不起人了。不错,我正是李涵。”
杜牧闻言,连忙站起,一个大礼,口中惶惶的说:“草民杜牧叩见江王殿下……”估计要不是李涵拦着,杜牧跪下去喊什么千岁千千岁的可能性都有。
可是那边的杜风听到李涵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却似乎旁边坐着的就是个普通人一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杜公子不必多礼,我不过是个小王爷,久慕杜兄高才,今日得见,实乃小王荣幸啊!”这话说起来好像很谦虚,但是实际上透着股道地的傲慢。这就像是某位身居要职的领导,被群众推到台上讲话,他腆着大肚子上去之后,看到下边大家拼了命的鼓掌,群情激昂的样子,便张口来了一句“我也是个普通人嘛……”看起来是谦虚,实际上是骨子里的傲慢,废话,谁说你不是普通人了?
“子游,你看到王爷了,还不起来行礼?”杜牧见杜风没反应,以为他不懂礼教,所以出言提醒。
杜风却懒洋洋的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之后,很含糊的说道:“在宫中府上他是王爷,我等小民见了自然要纳头便拜,可是这是在茶馆酒肆,若是行那大礼,怕是江王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堪吧?他不在宫中呆着,明摆着就是不喜欢宫里头那些调调,搞得那么隆重,倒是不如行着辇车出驾了,何必带着几个侍卫偷偷的出来?”
李涵听了之后,很是在意的看了杜风两眼,眼中倒是颇有欣赏之意:“小杜公子所言有理,在宫中我是皇子,你们不得不拜。可是在这外边,我们便是同样的普通人,这些俗里去掉也罢。”不过,欣赏归欣赏,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毕竟人家贵为皇子,杜风这谱儿也摆的太大了。
杜风心里正乐着呢,别人不知道,可是他清楚无比啊。这位是谁?这位就是最多最多三年以后的皇上,这个时候若不跟他套点儿朋友的近乎,等到他登基大统的时候,怕是就只能灰溜溜的做个孙子了。何况,杜风还希望借着这个皇上的手,把那些掌握了实权的宦官都干掉呢。杜风很清楚,如果想要让大唐宗室重新中兴,最先要进行的,绝对不是什么平藩讨逆的那些事情,而是要把那些弄权的宦官给整治下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就宛如真实的历史上,李德裕跟牛僧孺斗了一辈子,却斗不出个结果,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宦官专权。原本南衙北司这种制度是好事,可以不让某个方面专权,宰相很难权倾朝野,可是到了中晚唐的时候,宦官由于掌握了神策军,直接就导致权力过于集中,那些大臣们对于他们是无能为力,原本的相互制衡已经完全失衡了,所以才会出现居然有宦官杀了好几位皇帝的事情出现。不把这帮宦官收拾了,任何大计都是扯淡。
如果要达到这样的目的,第一步,就要趁着这个李涵还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可能当上皇上的时候,跟他成为朋友,而不是简单的皇上和臣子的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李涵的倚重,不说以后会言听计从——毕竟李涵本身也是个颇有点儿想法的皇上——至少也能得到更大的重用。
况且,熟识历史的杜风,每每想到李涵这一生,总是会觉得那是个悲剧。从李涵登基开始,他就一改前两朝的奢靡作风,力行节俭,且励精图治,想要有所作为。原本在毒死了王守澄之后,设计想要一举剪除宦官的实力派。可是,由于李训的求功心切,反被神策军中尉仇士良看破,最终挟持了李涵,几乎等同于被软禁致死。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甘露之变”,若是当时能够一举铲除宦官中的那些实权人物,大唐重新中兴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杜风从前看到这段历史的时候,就掩卷长思,如果换了自己是李训,当时的情况又会是奢靡样子,现在既然老天给了他这样的机会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唐朝,那么他就想要改变“甘露之变”的格局。而这第一步,就是要取代李训以及郑注的位置。
“我估计江王对身后那些神策军的人也很厌烦吧?”杜风笑嘻嘻的说道。
李涵笑着回答:“我本也想就带一两个随从出来就行了,可是母妃担忧我的安全,非要让神策军的侍卫跟着,唉……”
“江王贵体,自是要多些人手保护,皇妃担忧也是正常的。”这话就显然是杜牧说的了。
“好了好了,今天我们不谈跟身份相关的事情,平日里在宫中已经颇为拘束了,好容易出来,又见到两位盛名的大才子,咱们说些诗词书画可好?”
杜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