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书僮-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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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院子里几乎所有的士子都毫不犹豫的大喊,“当然是许公子了,小书僮年纪太小了。”
“那好,我来坐庄,你们押输赢。一文钱不少,多了也不限,押多少赔多少了啊!”
听得这么一说,那些士子纷纷毫不犹豫的围到了杜牧身边,你十个铜钱他半两银子的就押开了。等到所有人都押完之后,杜风看到石桌之上只堆着一小堆铜钱和银子,而原本给杜风胜利空出来的位置上却是一枚铜钱都没有。大致估计了一下,也有个十来两银子了。杜风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丝微笑。
许浑早已准备好了,主要是看到杜风那气定神闲的样子连鼻子都气歪了,心中默默想着,我打不过别人还打不过你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书僮么?简直是太小看我许大少爷了!
只见许浑扎了个马步,还颇像是那么回事,将长衫的下摆也掖在了腰间,袖子也高高的撸起,拉开架势哪儿像是跟人比较武艺,根本就像是打算跟人拼命的样子。
杜风见状也只是微微一笑,迎上去一步,抱了抱拳,“请许公子出招吧!”
许浑看杜风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虽然是因为天气凉了,也终于换上了属于唐朝的书僮应该穿的衣服,但是那副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表情,还是让人看了气不打一处来。
再不犹豫,许浑抢上一步,挥起拳头,还真的颇有些功底的捣了过去。可是杜风不过是身体微微一转,避开拳头,右手伸出,飞快的在许浑的手腕上轻轻一带,许浑就往前一个趔趄。
站稳之后,许浑将此视为自己的大意,拳势用的太老,于是又小心翼翼的出了一拳,可是却仅仅在杜风面前晃了一下,等到杜风再一次伸出手来,许浑就嘿嘿一笑,拳头收了回来,却将早已蓄势待发的脚踢了出去。
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杜风也伸出一只脚,往前迈步一般的扎在地上,许浑就感觉自己的小腿面硬生生的碰在了杜风的迎面骨上,而杜风也不客气,左手又出,一把按在许浑的肩头,竟是将其锁骨紧紧扣住,口中喊了一声“呔”,上身往后一仰,手里顺势一带,就将许浑带了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半晌都爬不起来。
周围围观的人一下子就炸开了,纷纷说这里边有猫腻,都认为是许浑故意让着杜风的,就是为了合伙骗取他们的赌金。
这也是杜风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稳稳站住,高声说到,“那不如这样,我和许公子这场不算,你们当中,如若是谁自觉有能力胜得过我的,也可上来比试。不过我年纪还小,力气有限,最多给你们两个人的机会。若是这两个人都败给了我,大伙儿就不要再说什么许公子是跟我一伙儿为了骗大家的银钱的了!”
众人相互看了看,最终有个身体看上去还比较强壮的,大约三十岁附近的士子走了出来。
可是结局是一样的,在杜风干净利落的擒拿技巧面前,那人很快又败下阵来。众人还在窃窃私语,心说别这个也是个托儿。他们又选出一个,这次就是大家一起选,而不是毛遂自荐了。当然不会有意外,杜风虽然看起来年龄还小,但是毕竟现代人的擒拿术都是简练并且能够发挥身体的最大力量的,虽然第二个出来的人似乎也学过一些武艺,但是也在杜风手下没走出十个回合,就趴在了地上,跟许浑一样摔了个狗吃屎。
这下,那帮士子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倒是许浑讪讪的,走到杜风身边,“子游居然还会武艺,你怎么每天都有惊奇带给我们啊?”
杜风只是微微一笑,却奔到石桌之前,杜牧依旧瞠目结舌的坐在那儿,浑然不觉杜风已经将桌上的铜钱以及银子悉数收了起来。
将那些赢来的钱收拢放好之后,杜风琢磨着,也该把自己这段时间深思熟虑了许久的事情,跟杜牧说一说了。
这段时间杜风一直在考虑,杜牧此人一生在政治上失败,有个很大的原因是他虽然出身名门望族,但是京城附近的这些北方望族却对于杜牧的印象一贯不好。都是因为他为人过于肆意张狂,并且终日流连青楼勾栏,纵情酒色,这是那些望族所不喜欢的。而他的政见偏偏又跟这些望族们相若,却与一直很照顾他的牛僧孺不合,这就直接导致了最后牛李党争的时候,牛僧孺虽然对他百般照顾,可是他的政见却跟李德裕相似,但是李德裕却将其视为牛党之人,根本就不可能重用他。
因此,杜风认为,要想改变杜牧的一生,让其在政治场上有所作为,恐怕就需要从他在北方这些望族之间的声誉做起。
他想让杜牧暂时的离开京城,让他这性子里贪图安逸纵情声色的部分不再为那些望族所诟病。
可是去哪儿呢?当然是要趁着现在,那些日后的当权者还没有当权的时候,去跟他们套套近乎咯!
杜风已经在心里,帮杜牧安排了一条应该走的路,即将要去的城市,他也帮杜牧安排好了。现在,只需要找到一个理由,让杜牧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走才行。
今日跟许浑这趟比武,倒是正好给了杜风一个说服杜牧的极好的机会!
第一卷 寄人篱下 第十八章【下江南】
第十八章【下江南】
“少爷……”
杜牧正懒懒的倚在床头,就着手边的小油灯,拿着已故好友李贺的一卷诗词读着,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喊他。
稍稍一愣神,便明白过来是杜风,这个时候也不会有其他人喊他少爷了。
杜牧坐直了身体,将情绪从对于李贺的缅怀之中抽离出来,“子游吧?进来吧!”
杜风闻言推门而入,手里也拿着一盏小油灯。
“坐吧……”杜牧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杜风坐下。
杜风拉过椅子,坐在杜牧的床边,将手里的油灯放在床头的支架上,两盏油灯并排放置,让屋内光明了不少。
“找我有事?”杜牧微微笑着,将手里的书摆到一边。
“也是也不是!”
杜牧笑了,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些,“呵呵,你有事就说吧,否则你不会这么晚还跑来找我的。你宁愿坐在墙头上跟用晦一起抽烟,都不会来我这里。”
杜风也笑了,“许公子很有趣,那些烟叶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似乎不容易买到。”
“他这个家伙,多半是从扬州的那些大食波斯人手里淘换来的,他一向如此,看到什么新鲜好玩的,总是喜欢尝试一番。不过,你教他的那个法子还真是不错,至少抽起烟来的时候潇洒了许多,不用像那些蛮夷之人一般举着一杆烟枪了……”杜牧笑得已经合不拢嘴了。
看杜牧笑着,杜风站起来走到桌边帮杜牧倒了杯水,递给了杜牧之后,突然转言一问,“少爷,你有没有打算离开长安一段时间?”
杜牧收住了笑意,眯起眼睛看着杜风,“哦?子游有想出游的想法?”
杜风摇了摇头,“也是也不是!”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这似乎不是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是什么样子的?”杜风问。
杜牧闭目想了一想,“这倒是也说不上来,只是你平素不拘小节,却又在大事面前绝不含糊,有一种……唔……一种与年龄不相仿的练达。或者说,你平素里的那种满不在乎的习性,都是你不愿意去计较,但若计较了,其实你总能做的尽善尽美。总之一点,你让我不太看得透……”
杜风的眉毛略微的扬了扬,心说要是让你看透了就糟糕了,有人知道我是从未来世界穿越过来的,那还不把人吓死?别说其他人,就算是我自己,现在还迷糊着呢,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打了个盹儿就跑到这个年代来了……
“呵呵……我是在想,如果少爷继续在长安城里呆着,依照你的生活习性,容易被那些苟正的望族们所诟病,因此我倒是觉得少爷不如趁着现在还未及弱冠,不用急于科考的时候,到四处游历一番。一来增加阅历,二来也可不给京城里的那些老夫子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杜风慢吞吞的将自己的意思说清楚了,然后看着低头沉思的杜牧,等待他的回答。
想了一会儿,杜牧抬起头,“子游啊,难为你小小年纪便想的如此之多。从前我的从兄也于我说过这些,只是年少未曾往心里去,不想今日你的话倒是与他暗合了。”
“少爷,其实这些你都是明白的,本不该由我一个小小的书僮多嘴。可是,我总是会想,少爷是个有鸿鹄之志的人,若是因为小节的缘故,导致那些当权的望族对你心生不满,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有什么想法不如直说吧!”杜牧眯着眼睛,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小小的书僮。
“不知少爷愿不愿意听我的……”
“你说……”
杜风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一脸的肃容,“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唔,主要是许公子来了之后——直到近几日,你们也没什么地方可玩了,每天无所事事,可是却将学问耽误了。因此我就想,与其这样百无聊赖的度日,倒不如趁着年岁尚小,出门游历一番。”
其实杜风很多话都不好说,他主要是想让杜牧去润州(也即今日的镇江),因为明年九月,那个在历史上一直排挤杜牧的李德裕将会被外放到浙西做观察使,驻守润州,并不久就担任润州刺史。杜风的本意是让杜牧先到那边去,正好离许浑的老家丹阳不远,各个方面也都有些照应。等到明年李德裕外放之时,正好是他的一个低潮期。那样,杜牧和李德裕之间的关系,就会从根本上得以改观。至于跟李德裕纠缠一辈子的牛僧孺,则根本不用担心,他原本就对杜牧非常的好,几乎可以说是照顾了他一辈子。可是杜牧的政见一直跟李党相似,这就是历史上杜牧虽然心中丘壑绵延,却没有大的作为的根本原因。
若是杜牧一开始就能跟李德裕搞好关系,那么以后,即便牛李之间的党派争斗依旧如火如荼,但是至少两方跟杜牧的关系都不错,那样的话杜牧至少可以周旋于两党之间。
况且杜风还有个后招,那就是他知道几年之后,就该是李昂当皇帝了,恐怕在此之前不会有人想到李昂能当上皇帝的。这是他们发展的一大优势。李昂此人不喜酒色,不爱奢靡,偏好读书,对于朝政也是严谨的很。唯一的嗜好就是下棋,因此杜风才希望杜牧成为一个棋道高手,以此讨好李昂的欢心,从而得到宠幸,到时候将牛李党争变为牛李杜三党也未可尽知……
只是,杜风这边想的再好,也不可能去跟杜牧说的,所以他颇还有些为难。
“你的意思是让我暂避锋锐,待到时机成熟再回京城?”
杜风微微笑笑,点了点头,“也是也不是……”
杜牧要崩溃了,杜风今晚已经是第三次说这样的话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句话了?还是有什么就直说的好。”
杜风又笑,“也不是小的不直说,只是,本就没什么可直说的。小的也只是觉得趁着年轻出去游山玩水倒也不错,而且,小的对于江南的烟雨等等,也不胜心向往之,只是不知道少爷的意愿如何!”
“江南?”杜牧的脸上露出几分向往,“只是,到了江南,恐怕我就更加无心向学了!”
“呵呵,那倒不妨……”杜风神秘的笑笑,看到杜牧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也不等他发问,接着又说,“有小的在您身边,总还是可以稍稍督促少爷您的。”
杜牧哑然失笑,“呵呵,你这个小家伙……也真是奇怪了,我平素里连许多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