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多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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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出了什么事?”苏颖心知肚明,这件事本来就是魏姨娘上赶着送死,撞到傅奕阳枪口上了,估计魏姨娘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她哪里惹恼了傅奕阳了。
从那天她用大姑娘的病做筏子想拉她下水,再到现在手都伸到前院去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可这种事上眼药没用,让男人自己发现反而会更有效,尤其是傅奕阳这样追求完美的性格来说,一旦发现污点就难以再有好感了。
再者说了短短几天里魏姨娘就接连作死,不引起傅奕阳的反感那才有问题。
这些都在苏颖的计划内,魏姨娘不愧是作死小能手呢。
傅奕阳摆明不愿意说缘由,魏姨娘以前用送鸡汤拦住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在苏颖跟前莫名就有些心虚,只说了句:“魏氏的事你且不用管,我自有分寸。”
苏颖也没继续往下问,反正该知道的她明天就能知道,也不急功近利。
两人也就没来第二回,傅奕阳是碍着苏颖身体没大好,在净室折腾那一回都有些超乎大老爷以往的经验了,这样的经验以前可是没有过的,新鲜极了,值得回味。抚摸着苏颖的背,“怎么没见长肉?”
苏颖轻笑:“哪有这么快的,我都恨不得那燕窝一日三回的吃,想着把身体尽早养好呢。”
傅奕阳想苏颖尽早养好身体,好给他生下嫡子,在此之前魏氏几个的芜子汤就不要停了,一想到魏氏毫无悔改,一错再错,傅奕阳心里就恼火。
大老爷绝对不会认为是自己做错了,错都错在魏氏身上,同样都是侍妾,怎么不见柳氏也这般猖狂,一想到魏氏曾经在傅母跟前当过差,心里的厌恶又添了一分。
第二天,轮到傅奕阳休沐,可吃过早饭就急匆匆的到前院去了。苏颖端起温热的杏仁羊乳慢慢喝着,虽然有九花玉露丸帮着排出身体内的毒素,但总归是要慢慢滋养的,还得内外兼修,内秀外美。
《本草纲目》记载:“羊乳甘温,可益五脏;利皮肤、润毛发;……”《魏书》王琚传记载:“常饮羊乳,色如处。子。”苏颖即使并不大喜欢喝,但每天早晚都要喝上两碗。
另外,苏颖还魂到这具身体上时,颜色憔悴,面容枯槁,原本的秀发干枯如草垛,如今不还是让苏颖慢慢用羊脂、何首乌、黑芝麻配在一起调制的洗发水渐渐养回来了,时不时用羊奶泡一泡,如今一头秀发变得乌黑泽亮,再者她看上去虽然瘦削,但皮肤并不苍白干枯,在大老爷没在的这一个半月里可没少费工夫。
如今她都考虑将《柔体术》练起来呢,苏颖正想着,薄荷走过来说:“太太,魏姨娘来给您请安了。”
苏颖放下青花白瓷碗,淡淡道:“就跟她说我这儿不用人伺候,让她回去罢。”
“是。”过了会儿,薄荷面有难色的回来,“魏姨娘可劲哭,奴婢们劝不动,说是不见着您就不走。”
白芷插话:“怎的,连主子的吩咐都敢违背,薄荷你是越发没能耐了。”
薄荷苦笑:“白芷姐姐不要冤枉我,平日里我可是守规矩的,再说有太太在,我也是不敢的。”又朝苏颖问:“太太,您看?”
苏颖笑着说:“昨夜的事可打听清楚了?”
白芷回道:“魏姨娘在半路上截住老爷,奉上鸡汤给老爷,也不知怎么的,老爷接过来喝都没喝,直接把盅子砸了,还说了句‘魏氏,放肆!’。”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夜路走多了遇到鬼了吧,呸呸,老爷才不是鬼呢,都是那魏姨娘活该!
“魏氏这是惹恼了老爷了?”苏颖轻轻笑,“既然魏氏想见我,就让她先到偏厅候着,大清早的到正院门口哭嚎个什么,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
魏姨娘什么想法,苏颖也能猜出一些,她绝对不是真心的,应该是摆低姿态做给傅奕阳看的,再顺便想再给她这个当家太太抹黑一把,不然也不会选在傅奕阳去前院后才过来,要是真有那份心思,在上次大姑娘生病傅奕阳发火发卖了魏姨娘跟前的丫头就该来了。
也不对,从一开始就不要这么猖狂嘛。
等苏颖慢条斯理的用过早饭,由白芷扶着到偏厅的时候,魏姨娘还在盈盈哭泣。
苏颖坐下来打量着站在不远处的魏姨娘,她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秋香色褙子,头发也梳的简单,还就一朵绢花,一支簪子,还都不是时新的款式,也没有描眉画脸,眼睛哭的红红的,没了往日的得意张狂,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位老实恭顺的小妾呢。
苏颖心里觉得好笑,这可不是魏姨娘会有的作风,看来她跟前还有‘通情达理’的小帮手呢。
016章 欲擒故纵
苏颖刚想这不是魏姨娘会有的作风,魏姨娘扯着帕子朝苏颖福身:“太太可得救救妾身啊,老爷昨日朝妾身发了好大的火,妾身一整夜都没阖眼,心里拿不定主意,只得来求太太指点一二。”
说完她就继续掩着帕子哭泣,这回魏姨娘是真慌了,上回她用大姑娘做筏子,想把苏颖和百灵都拉下水,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那次傅奕阳生那么大气,她也跟着慌了,可等一天也没见有什么后续,她就觉得稍微安心了些。
心里还得意自己在老爷心中地位比苏颖这个正妻高多了,安下心来后就想着用什么借口把老爷的心重新拉回来,平日里她都是这么做的,可这次就不知道怎么的,老爷一下子就把那盖盅砸了,一小半的滚烫鸡汤溅在她裙子上,幸亏是天寒穿得厚,要不然非得烫伤了不可!
不但如此,老爷踢了她的大丫鬟,还训斥了她,这下子让魏姨娘完全懵了,当时被老爷的气势吓得腿都软了。接连几天老爷在她这儿发了那么大的火,又反常的在正院接连宿了几天。
魏姨娘素日里张狂,就连太太都要让她一两分,靠的不还都是老爷的宠爱,心里最怕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了宠,一整夜都没睡,思来想去就觉得是苏颖在傅奕阳说了些什么!
自从老爷回来,一次都没有在她那里过夜,据她所知也没有到柳氏和丽月那里去,基本上都是在苏颖这里,不是苏颖还能是谁?可这话魏姨娘也不会傻到直接说出来,她看准时候摆低姿态来苏颖门前哭诉,就是想从苏颖这里套出点什么,就算是不能套出点什么,可自己这种姿态做足了,到时候老爷知道了,态度肯定会软化的。
这么想着,魏姨娘态度更卑微了,“求太太!”
苏颖脚踩在脚蹬上,闻言道:“你自己做了什么惹恼了老爷,自己都不清楚,我又怎么会知道?”
魏姨娘仍旧福着身子,“妾身,妾身是不该大着胆子去拦老爷,妾身可都是为了大姑娘着想,大姑娘想念父亲,妾身这才秉着慈母心怀——”
“魏氏,”苏颖冷声打断魏姨娘的话,“当初念着大姑娘病弱,才格外恩准将大姑娘养在你这个亲生姨娘跟前,你又何德何能敢称自己是大姑娘的母亲,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太太放在眼里,嗯?”
魏姨娘支撑不住跪在地上,“妾身一时心急说错话,太太大人大量就不要和妾身一般见识了,妾身就是想太太给妾身拿个主意,妾身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又扯着帕子伏在地上呜呜哭泣,一时间鬓发也乱了,没有上胭脂的俏脸黄黄的,更添两分凄惨。
苏颖微挑着眉,扬声道:“魏氏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把你们姨娘扶起来,有什么事好好说,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又道:“扶着她去重新梳洗下,你这做姨娘的,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大姑娘想一想。”苏颖给芦荟使眼色,芦荟点点头,等魏姨娘被搀扶着进去重新梳洗后,鬓发重新梳拢过的,还被别上了支景福并蒂海棠步摇。
魏姨娘被苏颖这副做派弄得有些懵了,刚才苏颖冲她发脾气的时候她还在心里升起一丝得意呢,可没想到转眼苏颖就慈眉顺眼起来,这和她预计的不一样啊。
白芷搬了圆凳过来给魏姨娘坐,言语里都客客气气的。
魏姨娘胆战心惊地半个身子坐在圆凳上,继续捂着帕子抹眼泪,“求太太发发慈悲!”
对魏姨娘这样死皮赖脸的哭诉,苏颖一点都不觉得恼怒,她不就是想摆低姿态给傅奕阳看嘛,顺便再凸显一下她这个太太刻薄么,苏颖偏偏不能如她愿,更何况这几天傅奕阳可不是头一次发这么大火了,可魏姨娘这时候才这么做,未免迟了些。
她真的一点都不恼怒。苏颖就那么捧着茶杯,不说话,她不说话,丫环婆子们也不敢吭声,一时间整个偏厅里就只听得到魏姨娘的呜咽声。
这时候,薄荷进来说:“柳姨娘和丽月姑娘过来了。”
“让她们进来吧。”柳姨娘和丽月是过来请安,再向苏颖汇报管家事务的,没想到看到魏姨娘掩着帕子哭泣,柳姨娘先给苏颖请过安,再看向魏姨娘,疑惑道:“魏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大姑娘又不大好了?”
上来就戳了魏姨娘的肺气管子,气的魏姨娘心里殴的半死,擦了擦眼角,抬眼先看了眼苏颖,也不接柳姨娘的话茬,还是那句话:“求太太发发慈悲。”
苏颖斜了一眼低眉顺眼的魏姨娘,叹了一口气,说:“想要我体恤,你总得把缘由说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魏姨娘怎么也没料到苏颖来这出,顿时支吾起来,柳姨娘好心的在旁边搭话:“昨儿入夜听到外头嘈杂,婢妾心里担忧差人出来瞧看,只隐约瞧见魏姐姐的丫头们在南院外头求饶,可是底下人不规矩冲撞了老爷?魏姐姐是老爷跟前的老人了,怎还不知老爷最不耐烦这个?不过,魏姐姐这又太心善了,不过是底下奴才们不知事,左右罚了便是,怎还劳的魏姐姐跑到太太跟前为几个奴才哭诉求饶呢?”
柳姨娘这番话一出,魏姨娘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可偏又找不出话来反驳,眼里都要冒火了。
苏颖饶有兴趣的打量了柳姨娘一眼,这个柳姨娘可是个秒人。眉峰扫过,柳姨娘恭顺的站到一边,丽月姑娘一直是个木头人,没问到她,她轻易不开口的。
苏颖也不管低下头抹泪的魏姨娘,心里都佩服她到现在都还能掉出眼泪来,问柳姨娘:“差事管的还顺手?”
柳姨娘心里一定,连忙恭顺道:“有桂嬷嬷和韩姐姐在一旁帮衬,婢妾总算能上手了。”柳姨娘可不像是魏姨娘有个大姑娘傍身,她虽然是老祖宗跟前伺候过的,可如今老祖宗早就不在,平日里傅奕阳到她屋子里的次数也不多,好不容易得了这样体面的差事,自然是不敢轻心大意的。
魏姨娘听柳姨娘将分给她的管家事务细无巨细的一件件说下来,不光眼睛冒火,心里也跟着冒火了,原本这管家权力她丁点都没沾上手,还想着苏颖说的好听要分权,肯定不过是做给老爷和老太太看的,她还不清楚么,这个太太眼看是得不到老爷的宠爱,就把管家权捏在手里,轻易怎么会把实权放下来。
可没想到还真的把一些实权下放了,看看柳姨娘那趾高气扬的样子,魏姨娘眼泪也不流了,就那么傻愣愣地坐在圆凳上,扯着帕子怄气。
苏颖余光瞧见魏姨娘眼泪不往下淌了,心想这就偃旗息鼓了,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也没理她,在柳姨娘汇报完后赞赏了句:“不愧是由老祖宗调。教过的,大致是没错处的。”
柳姨娘朝苏颖盈盈一拜:“是太太体恤婢妾才是。”
魏姨娘刚才插不上话,这会儿听柳姨娘这么一说,赶紧站起来,眼眶登时又红了,“也请太太体恤体恤妾身啊。”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