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明皇-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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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扎鲁特人的常年驻地,难道还不安全吗?!”
“一旦雪夹着白毛风吹来,帐篷不是给雪压垮就是给吹倒,十来步就看不见人影,更加不要说生火取暖了。我们草原上的人最怕就是遇到这样的白灾,不仅人有冻伤冻死的,牲畜也好不到哪里去。没了牛羊,来年怎么活?!这里虽然是扎鲁特的驻地,位置也是在背风的山坡上,但是长生天发起怒来,便是要人命的。”
满桂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汉化的蒙古人第一次深入草原就遇上这种事,总不能干等着暴风雪来要人命吧,他急急道:
“既然你知道会有暴风雪,那咱们就快点加固帐篷!总不能鞑子还没到,就让老天给打败了!”
斡赤伦哈哈笑道:“我说满桂兄弟,你还得真跟我回青龙那边过一段日子。这白毛风一吹,他女真人就是有翅膀也不能象天上的老鹰一样飞过来。我们走不了,他们一样也走不了。咱们在这里虽然有白灾但也不用担心,每个草原部落都有自己避灾的草场,这雪要是再下两天,我就去找这个部落的老人,让他们带我们去更深的草场过冬。”
这是满桂才恍然大悟,难怪有雪灾斡赤伦还没事一样的寻欢作乐。
“好了,不要想这么多,现在下着大雪,咱们安心在这等着。走喝酒去!”斡赤伦拉着满桂就往王帐走,满桂拗不过他,只好一起去了。
斡赤伦说得不错,受到影响的不仅是他们这支远征军。豪格带着镶黄旗在巴格贝勒的引导下,本想迅速找到朵颜部的人,但是一场接一场的大雪,把他们困在了奈曼部。豪格心中是又喜又忧,他没有想到喀尔喀损失得比他想象中严重,宰赛台吉被朵颜部击溃,而且死在了乱兵之中。敖汉,巴林,扎鲁特都被攻破,各部的溃兵都逃集在奈曼部落。这对于想收集蒙古部众的豪格而言,绝对是一个好消息。但是他的镶黄旗远征后还没有一战就困在这,要是让朵颜部趁机逃脱,多尔衮兄弟还不知怎么说他无能。
尽管豪格想出军,但是大雪封住了道路,就连心急如焚的巴格贝勒也是望雪兴叹。豪格急得团团转,但也无可奈何!
第四十二章独断专行
当兵部的堂官们接到袁崇焕的奏折时,就觉得一个烫手山芋来了。事实上,兵部对于征辽的方略上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从尚书傅宗龙的角度来说,他并不支持现在就跟女真挑起烽烟。辽东军虽精锐但仍旧无法跟女真人野战,在解决这一致命问题前,维持现状是最好的选择。而兵部右侍郎梁廷栋恰恰相反,一昧的附和温体仁,提出集结蓟州、宣府、辽东三镇三十万大军前去跟女真人决战。另外一个左侍郎陈奇瑜则左右摇摆,还没有个定见。
在辽东这件事上,其他人犹可偷闲,但是傅宗龙是躲不了的。皇上征询意见时,第一想到的是孙承宗大学士,第二便是他。皇上回复袁崇焕的旨意是偏向坚守,但是他必须要拿出个像样的方略来。攻可以不用言及,但守总要把宁锦防线给守住。对于梁廷栋说的三十万大军,傅宗龙根本就不考虑在内。如此孤投一掷,一旦战败,山海关以外,甚至京畿都会成为鞑子的跑马场。他不能提一个操作难度大,风险高的方案给皇上参考,这不仅关系到他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关系到大明的命运。
伏在案头苦苦思索的傅宗龙长叹一声而起,花去一个上午,脑袋想破了也没有一个周全之策。他不由出了兵部大堂,到外边让冰冷的北风醒醒头脑。望着天井的雪花,傅宗龙又叹了一口气。
骑兵,要命的骑兵!
傅宗龙的军旅生涯一直在西南,在云贵高原上都是以步兵为主,面对的也是那些没有火炮的蛮族部落。现在却是要跟大规模的骑兵作战,原先的办法思路肯定是不行的。
傅宗龙摇了摇发沉的脑袋,既然想不到方略,他打算去孙府向孙承宗请教。这个大雪纷飞的时候,内阁老大臣们都有恩旨免朝。孙承宗比他年纪大,又早他三年登科,官品也高一级,是以他这个兵部尚书登门求教也算不上丢脸的事。
打定注意,傅宗龙转身回大堂,准备拿件大髦便出去。当他跨过门槛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个时候距袁崇焕上一次奏折已经有一天多了,不知辽东有没有最新的战报发来。一念及此,他又走向了旁边的厢房。
兵部的武选、职方、车驾、武库四司沿着兵部大堂一字排开,傅宗龙踱进了车驾司,里头只有一个当值的主事。他见傅宗龙进来,忙起身行礼道:
“下官陈新甲见过本兵大人!”
“免礼,辽东有没发战报过来?”傅宗龙开门见山的问道。
陈新甲恭敬的回答道:“下官一直在这守着,还没有战报发来,要是有袁督师的公文,下官会立刻向您汇报。”
“哦!”傅宗龙虚应了一声,辽东没有消息传来,这让他有些担心。如果情势恶化,皇上会立马要求兵部拿出个像样的方略,这正是令他头疼的。他转而又想,如果真有什么突发情况,袁崇焕应该发急报回来才是。
“傅大人。。。”陈新甲看到尚书大人出神轻声唤道。
“呃,什么事?”傅宗龙省悟过来回头道。
“大人是在为辽东开战的事情忧心嘛?!”陈新甲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辽东开战在即,这战不好打啊!”傅宗龙苦苦思虑许久,不经意间就将心中所想跟下属说了出来。当他发现自己失口的时候,陈新甲已经接上了话头。
“尚书大人,属下以为不管难不难打,其他大臣怎么反对,咱们兵部都要打下去,这是皇上的既定战略,咱们不能跟皇上唱反调。”
“皇上既定方略?!”傅宗龙心中默念了一遍。是啊,跟女真人作战从当今圣上登基伊始就是皇上在主持,这一次,如果不是皇上派使者到朝鲜,蒙古,指使察哈尔、朵颜各部去征讨喀尔喀,鞑子又怎么会轻易撕破和约!现在战事不利,朝中已经有数个大臣准备联名反对出战。特别是户部的几个大臣,因为银子的事情是肯定反对开战的。但是这既是皇上的主张,皇上会答允和谈吗?!自己是皇上提拔上来的,如果同样反对,那就会失了君宠,但要迎合皇上的话,朝野只怕会说他傅某人媚上而不顾士兵死活。
陈新甲见傅宗龙没有怪责的意思又接着道:“辽东既已合围鞑子,属下愚见,虽稍有失利亦无损大局。若要正面迎击鞑子,自然唯有集结兵力,与鞑子在大凌河决战;至于这胜负之数,属下以为绝非朝中之人可以预测,此事当问袁督师才妥!如果要想鞑子无功而返,属下认为可派三路偏师袭扰鞑子后方,敌酋必然退兵回守。特别可派皮岛总兵何可纲领精骑袭赫图阿拉,彼处是鞑子兴起之地,其不能不救,则大凌河之围可解!”
陈新甲原以为这番见解说完,尚书大人不嫌他多事,那就应该会嘉奖几句才是。但是他却看到傅宗龙定定的若有所思,没有说半句话。他心中恐这个机会弄巧成拙,又赶紧道:
“这些都是属下看到袁督师的奏折才想到的,趁着尚书大人来,故大胆献丑请大人指教一下,属下也受益匪浅。”
“好!”傅宗龙没有理会陈新甲的叨絮,正是先前他的一番话让傅宗龙突然豁然开朗。倒不是说陈新甲的策略有多高,傅宗龙想了这么久又怎么会想不到呢?!集兵且不说,陈新甲所说的三路偏师无非是皮岛何可纲,旅顺黄龙,还有进入辽东蒙古的满桂。傅宗龙亦打算过!真正让傅宗龙悟到的是,虽然他是兵部尚书,总管天下兵事,但实际也非最终的决策之人。既然袁崇焕可以提供守与攻两策给皇上,陈新甲可以说出决战及退兵之策给他选择,为何他就不行呢?!之前他所以苦苦思索,就是想要一个必胜之策,现在让皇上去决定,他顿时轻松下来。无论胜负,他所担的责任也没有这么大!就如这个陈新甲所言,胜负之数,当问袁崇焕!
想到这,傅宗龙才回过头打量这个陈新甲,只见他年纪在四十岁许,身着正六品官服,收拾得干净立爽,眼中透着一股京官们特有的精明。
“想不到你还有这般见识,你是去年才调入兵部的吧?!”
“大人好记性,属下是去年九月调入兵部。”
陈新甲提起他的宦途心中也是又喜又忧,他未中过进士,仅是举人出身,靠着一直在地方任着小吏一步一步的升迁。因为他在地方整治得力,特别是办了几个要案,得了个干吏的名声。当时管刑部的内阁大学士郑三俊听闻他的声名不错,吏部考评又是中上,便上折保举他进刑部担任郎中。有重臣看中本是他时来运转的机会,可是后来不知怎的,自己却给调入了兵部。兵事上他从未有接触,结果当时给侍郎梁廷栋考核了几句,以不称职下调作车驾主事任用。他原本是郎中正五品的职衔,结果掉了两级。后来他上郑三俊府上登门拜谢,才知道居然是皇上将他调入兵部。至于原因,则郑三俊也答不上来。能得皇上的赏识那是何等荣耀,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陈新甲得到这个消息后受宠若惊,安心在兵部做了一年。此后却没有皇上提及他陈某人的半句话,他见自己这样呆着也不是办法,便开始想着如何走出困境。这次傅宗龙来,他卖力的表现就是为了搏得尚书大人的青眼有加。为了加重分量,陈新甲接着道:
“属下原本是郑三俊大人推荐到刑部的,后来皇上改为到兵部听从大人差遣。”
听陈新甲这么一说,傅宗龙想起是有这回事。按照皇上术业有专攻的旨意,官员很少六部轮派,一般是擅长什么就在哪个部。这陈新甲以办案闻名,按理应该是去刑部的,皇上却意外的将他调来兵部。当时虽然有些奇怪,但这是皇上的旨意,傅宗龙也不敢多说。他细想起皇上不拘一格的用人之道,不仅对这陈新甲又高看了一分。他掂量着语句道:
“嗯,安心为皇上办差,不管在哪个部哪个司都有机会大展拳脚的!”
“下官听从大人教诲!”
“呵呵,算不上什么教诲!”傅宗龙看了看时候道:“嗯,本兵还有事,就不在这多呆了。”
陈新甲躬身道:“下官恭送大人!”
傅宗龙稍一回礼便出了车驾司,他现在已经不想去孙承宗府上了,迟说不如早说,趁着离午膳还有些时候,不如去求见皇上。傅宗龙想到就做,他到午门递了牌子。太监领着他到了乾清宫,他才发现前来求见的不只他一个,宫门外还有好几个六部大臣,还有些督察院的御史们。他们见到傅宗龙只是礼貌性的行礼,然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
傅宗龙正奇怪,乾清宫的随堂太监李凤翔从里边出来道:
“傅大人,皇上传你进去!”
“哦,有劳公公!”傅宗龙瞥了他们一眼便进了宫内。他刚跨入门槛,就已经看到堂下站着李标、毕自严、侯恂、倪元璐四个大臣。大约是因为他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奏言,四个大臣都齐刷刷的看着他。傅宗龙不敢多瞧,赶紧跪下行礼。
“来的真是时候!”
“来的真不是时候!”
大殿内顿时冒出了两种想法。
以李标为首大臣们都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们此行就是向皇上进言反对与鞑子开战。原本他们想联络更多大臣的,但是经过去年末皇子监国事件后,大臣们不敢轻易结群到宫内求见。首辅成基命是向着皇上的,钱龙锡不敢出头,郑三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