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激流-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茔滋较ⅲ晕歉龀粑业幕幔忝掖俣嗳顺龀怯校热舨荒芑袷ぞ鸵跃ùχ梦摇2唐吡傩兄埃笏加蚁耄氐乩春妥粼拼蚋稣泻簟!�
听完了蔡七的这番话,章扬不由得肃然起敬。虽然从来没有和海匪交过手,可是义军在东南平原的那一阵子他没少听当地的百姓谈论此事。海匪的人数不多,但大都是亡命之徒,个个勇悍异常。按照东南人的说法,十几个帝国士兵才能勉强对付一个海匪。就算那些都是缺乏训练的府兵和城卫军,可也能看出海匪们的厉害。没想到蔡七凭着手下五十个人和一些乌合之众,居然能够打败一二百个海匪。想来那一战的惨烈和凶险必定不会象蔡七口中那般平平淡淡。
稳稳的矗立在厅中,蔡七的脸上坚毅异常,从军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面对声势远胜过往的海匪们,这一次他很可能再也回不来。然而在战死和被军法处死之间,他愿意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至少为身后这座自己守卫了七八年的城市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正午的太阳透过窗棂火辣辣的照在了章扬的脸上,在强烈的光线中他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蔡七的身影在一片朦朦胧胧中是那么的熟悉,简直就是又一个突围前的梁鼎方。望着蔡七眼中那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希冀,章扬的心头忽然涌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激动,浑身的热血刷的冲上了头顶。
“七哥,我……”
还没等他说出“我们一起去”,厅门口出现了魏清那苍老的身躯。他刚一回家就听家人说起蔡七的事,忙不迭的奔到了正厅,一扫厅中众人神态,他暗暗庆幸自己回来的及时。伸手打断章扬的话,魏清对着蔡七道:“这位想必就是蔡七蔡什长吧,魏某久闻阁下大名,佩服之极。听说今日蔡什长又要为了均州的百姓出战。清记如今掌管着府库的出入,别的忙帮不上,就请蔡什长带着手下弟兄去府库挑选一些好的装备,也算是我们少东家聊表一点心意。”
章扬还待要说些什么,却被魏清凌厉的目光一逼,只得生生的闭住了嘴。
脸上掠过一阵惊喜的神色,蔡七高兴得搓起了手。他本来就为手下缺乏装备而头疼,除了必不可少的弓箭和长枪大刀,作为城卫军的他们几乎没有其他物资,就连他身上这一身盔甲,也还是他当年从边军里带回来的。若是能让自己在府库中尽情挑选,确实可以平添几分战力。
随着蔡七兴冲冲离开的脚步声,章扬忍不住对魏清抗声道:“老爷子,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
魏清扭头严厉的说道:“说什么?你不就是觉得不能辜负蔡七的情意,想和他一起去吗?你想过那些海匪到底有多少人吗?你想过你身上的责任吗?你想过你师傅的嘱咐吗?你想过你答应过我的话吗?”
一连串猛烈的问题让章扬从冲动中清醒过来,他明亮的眼中狂潮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痛苦和无奈。他无力的低下了头,口中呻吟道:“难道忍耐就必须退缩?择机待势就要眼看自己的好友去送死?这样的人生不要也罢!”
“我没有让你退缩。”冷冷的丢过来一句话,魏清放慢了语气道:“阿扬你到底还年轻,难免会一时冲动。但是你要明白,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据我刚刚收到的消息,海匪这次来了将近有八百人。就算加上你们几个,也不过是为均州多添几个冤魂。如今整个均州城外都乱了,要是你真想帮帮蔡七,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说罢看看抬起头的章扬,他又道:“记住,要冷静!”
“冷静!”章扬低低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整个人都陷入沉思中。看到章扬已经完全控制住自己,魏清满意的笑了笑,挥手示意其他人跟着他离开,只留下章扬一人在那里苦思冥想。良久,章扬的耳朵轻轻一动,然后恢复了原样,片刻后眼睛又是一动,随即连他的眉毛、嘴角也开始了颤动。一丝微笑从嘴边泛起,转眼布满了整个脸庞。
从早上到中午赵春山都在为海匪进窜的事而忙碌,虽说管阕派出了曾经打败过海匪的蔡七前去清剿,还对着赵春山说那些海匪已不足为患。可不知什么原因,赵春山依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正在心烦意乱的时候,衙役传来了章扬求见的消息。
“恭喜大人!”章扬拱手迎面就是一句让赵春山莫名其妙的祝贺。
惊异的看着章扬笑嘻嘻的脸,赵春山奇道:“世兄此话怎讲?赵某怎地不知喜从何来?”
章扬放下双手,微笑道:“大人何必瞒着在下,此次清剿海匪,眼见得就是大功一件。难道在下不该恭喜大人吗?”
松了一口气,赵春山摇摇头道:“原来世兄说的是这件事,现在道贺只怕为时尚早,世兄来得正好,赵某正想找人聊聊此事。世兄请!”他一伸手把章扬让进了里间。
“听说大人已经派兵前去清剿,那还有什么担心?”章扬按捺住焦急的心情,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问起了赵春山。
赵春山挥手吩咐衙役上茶后,叹了口气道:“兵倒是派了三百多人,只是赵某总觉得不踏实,来来世兄请喝茶。”
章扬闻言腾地站了起来,他故作惊讶道:“大人为何只派三百人?难道大人觉得三百人就足以击败八百名穷凶极恶的海匪?”
手中猛地一抖,刚拿起的杯盅一斜,茶水顿时翻的满地都是。赵春山深吸一口凉气,望着章扬颤声道:“海匪竟有八百人?世兄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那管阕可是亲口对我说,海匪不超过一百人。”
“嘿嘿”冷笑了几声,章扬道:“大人怕是被那管阕蒙骗在鼓里,如今不但是我清记,只要是和外地有来往的商家谁不知道这次海匪们气焰熏天,一心想把均州翻个地朝天。八百人怕还是少说了!”接着他灵机一动,不动声色的又说了一句:“只是不知那管阕为何要对大人说谎,难道他还记着与蔡七的过节,意图借刀杀人?不可能吧,他胆子再大,也不该拿均州的安定和大人的前程开玩笑呀。不会!决然不会!”
他此时越说不可能,赵春山就越觉得有可能。虽说他本人也不是什么好官,可毕竟是帝国二等学士正途出身,向来自视颇高。平日里对管阕这种靠着荫萌上来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好感,如今想起自己的位置正挡着管阕的前程,不由得相信了章扬的说法,一张脸随即阴沉了下去。半响才对章扬拱手谢道:“若不是世兄提醒,赵某还真被这匹夫骗了,哼!不计大局但知私利,这笔帐我早晚要和他算。可是现在,诶!世兄有所不知,我这均州城一共只有三千名守军,海匪既是来了八百人,出去少了恐怕打不赢,出去多了赵某又怕海匪乘机偷袭。若是均州有什么不测,赵某的前程也就完了。难啊!”
气定神闲的盘弄着茶盅,章扬微笑着说道:“在下倒是愿助大人一臂之力,却不知大人到底要的是小过呢还是大功?”
犹如落水的人见着了一根稻草,心神已乱的赵春山忙不迭的连声道:“世兄有话但请直说无妨,小过如何?大功又如何?”
“若是大人要的是小过,那便高悬四门,紧守不出,任凭海匪在城外猖獗。只要守住了均州,到头来最多被上面评个剿匪不力,此乃小过。若要大功,在下斗胆,请大人拨些人马,我愿替大人剿灭这些狂妄之徒,也好保我清记不受丝毫的损失,至于战果全归大人所有,这便是我说的大功。小过安稳,但恐对大人今后仕途不利。大功凶险,然而回报也定然丰厚。”章扬娓娓道出了自己的两个建议,心中却唯恐赵春山胆怯之下选择了前者,真要是那样这一趟可就白来了。
赵春山的脸上忽喜忽忧,显然正在不停的权衡利弊。偷窥着窗外渐渐西斜的日头,章扬心急火燎。好半天,赵春山才把牙一咬:“好,赵某就跟着世兄赌上一赌,想来世兄既能在扬威将军面前傲然自若,也定能将这些海匪一网打尽。世兄要多少人,赵某这便调给你。”
闻言章扬哭笑不得,没想到闹了半天自己所表现的才智竟然还不如那天在柳江风面前一站来的管用,此时他才看出柳江风在帝国官员心中的地位。
顾不得多想,他一伸五指道;“我要五千人。”'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愕然一证后,赵春山不悦道:“原来世兄只是来消遣赵某,这均州全部人马都给你也没有五千人啊。”
微笑着摇摇头,章扬狡猾的说道:“不然,大人忘了帝国知州兼领的团练使一职吗?”
眼中瞬得一亮,赵春山恍然大悟道:“世兄你是说……”
“大人果然英明,在下只要一千城卫军,其他的就请大人抽调城外的民团,这一仗是为他们打的,保家守土的勇气可不容忽视啊!”
两人爽朗的大笑声穿过门厅,直散到衙门的各个角落。正在忙碌的衙役们听见笑声不由诧异的停下了手,相互对视之下却都茫然的摇摇头,谁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能够让愁眉苦脸的知州大人如此开心。
第八章险胜
兔儿山位于均州以东十五里,山如其名,酷似一只小巧玲珑的玉兔坐落在均、莹两州间的山路旁。从这再向东六里,便是素有险峰之称的虎尾岭。而调过头西去三里则到了坐扼横江天险的铁帽山。若是单论险峻,兔儿山比起这两个地方要差了许多,不过它却另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那就是兔儿山下的小路旁有着方圆数里的沼泽地。粗一眼望去,这片沼泽上长满了茂密的草木丝毫不见可怕之处,只有当人不小心踏了上去,才会明白什么叫没顶之灾。
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个难得的地利,蔡七便带着手下的三百名士兵埋伏在兔儿山上。他认为海匪们为求隐秘,大致会选择山路。既然虎尾岭和铁帽山的险恶早已为众人所知,海匪经过时也必定会多加提防。倒是兔儿山下暗藏的杀机少为人知,在此埋伏很可能出乎敌人的意料。
太阳渐渐向西斜落下去,几缕薄雾若有若无的飘荡在半山腰上,时间就像他身边那条婉转欢快的山涧一样匆匆流逝着。
蔡七死死盯住远方的山路,额上挂满了汗珠。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不见敌人的踪影,若是海匪扪真的目中无人去走那条远上两三倍的官道,自己可就惨了。强压住狂躁的心情他又等了好半天,终于,在视线的尽头猛得跳出一个黑点,随后飞快的膨胀起来。眯起了眼睛仔细看清来的确实是海匪后,蔡七呼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命令部下准备动手。
小心翼翼的经过了虎尾岭,海匪们不由加快了行军的速度,拉的很长的队伍也因此收拢了起来。在担心的远眺铁帽山的同时,没有人注意身边那座山势平缓的兔儿山。突然,随着山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号角,满天箭矢破空横飞。几乎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数十名海匪就在第一波箭雨中倒了下去,整支队伍立刻象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了一团。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又一波箭雨带着火团嗖嗖落下,点燃了路旁的枯枝杂草。海匪们一边躲避着升腾而起的火焰,一边还要格打尖啸着飞来的利箭。晕头转向之中,他们狼狈不堪的逃向那片被草木掩盖的沼泽地,试图脱离弓箭的射程。
和蔡七预计的完全一样,近百名慌乱的海匪缓慢但却不可挽回的一步步沉入沼泽,在没顶前他们绝望的挥舞双手,口鼻进水的咕咙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此起彼伏。看到这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