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第8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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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人的起义也就理所当然了,一起法国军官对西西里妇女的**案点燃了导火索,席卷全岛的起义瞬间爆发。
安茹家族是整个欧洲最有权势的家族,甚至连新兴起的掌握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皇位的哈布斯堡家族也稍逊一筹,安茹家族的一个分支就是英国的金雀花王朝,查理一世的分支则掌握着阿尔巴尼亚、普罗旺斯、突尼斯、南意大利等广大地区。
照说,西西里的人民起义根本无法与如此强大的对手抗衡,战争的胜败从来和正义没什么关系,实力决定了一切。
不过米哈伊尔八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查理试图以西西里为战略支撑,染指拜占庭在东地中海的势力范围,“万能的蜘蛛”也就扯了扯早已织就的蛛网,给了查理狠狠一击:拜占庭怂恿西西里海盗抢劫阿拉伯商船的财富,把这些财富在君士坦丁堡换成战争亟需的物资,然后运回西西里支援当地起义。
有时候米哈伊尔八世甚至会免费提供一些能给敌人带来重创的东西,当青铜弩炮这种大杀器都出现在西西里起义军的装备序列中时,查理一世也只能对拜占庭破口大骂了。
然而八年前米哈伊尔八世驾崩,西西里人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继任的拜占庭皇帝安德罗尼库斯是个胸无大志之辈,他对起义军的支持力度逐渐减弱。
本来嘛,西班牙的阿拉贡王国对西西里也有兴趣,可楚风击败蒙古帝国和伊斯兰军队带来了连锁反应,阿拉贡王国并没有出兵支援西西里人,而是一门心思去对付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摩尔人,这就直接导致起义军陷入了窘迫的境地。
现在,查理一世从突尼斯、法国和南意大利调集的大军数倍于起义者,他们采取了血腥的镇压手段,整村整村的屠杀当地居民,任何反抗者都会得到被钉上十字架或者送上火刑柱的下场,妇女和儿童也不能幸免。
在优势敌军的反扑之下,整个西西里岛都已沉寂,抵抗的火焰仅仅在最大的城市巴勒莫燃烧。
这座英雄的城市,就是反抗之焰最早燃起的地方。
八年前巴勒莫居民在城郊庆祝复活节,突然一群法国籍军士上前要求检查人群中是否有人夹带武器。一部分法军士兵借机抚摸人群中部分妇女的胸部。这行径激起了在场人士的不满,当地人首先以石块袭击法军,接着纷纷以武器攻击甚至杀死所见到的法国人。这则新闻传遍了整个西西里岛,很快使压抑已久的火山喷发,爆发了席卷全岛的起义。
时隔八年,风云变幻,西西里人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这里竟已是全岛最后还在燃烧着反抗火焰的城市。
城外,查理一世的大军多得一眼望不到边,突尼斯的骆驼骑兵,法兰西重骑兵,南意大利的长枪手,来自安茹家族遍布全欧洲的封地的军队,如同一群群饥饿的野兽,恶狠狠的盯着这座城市。
在西西里全境发生的事情可以解释他们的动机:抢劫、杀戮和**是查理一世麾下军队的拿手好戏,被他们占领的地区,无论城市还是乡村,都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而这些凶残之辈则肆无忌惮的发泄了**。
以所谓文明和浪漫著称的法国人,在征服战争中表现得并不比蒙古人更善良,后世被他们挂在嘴边的人权和自由,此时自然与可怜的西西里人无缘。
城外视野辽阔的山冈上,安茹家族的查理一世,这个头发花白、颇有老派贵族风度的大人物,刚刚喝下了一杯殷红如血的葡萄酒,然后用绣着家族徽记的丝绸手绢优雅的擦了擦嘴。
安茹家族通过征服、联姻、政治斗争和其他见不得人的手段,攫取了大片大片的封地,不仅英国的金雀花王朝是他们的一个分支(因此又称安茹王朝),还有更多的地区处于查理的直接管辖之下,他身兼西西里、耶路撒冷和阿尔巴尼亚的国王,普罗旺斯和法国其他属地的总督,希腊的摄政官,突尼斯的领主。
现在的查理正是志得意满不可一世,上个星期刚刚打破了西西里岛第二大城市卡塔尼亚,现在全岛还没有臣服的城市,也就是眼前这个巴勒莫了。
战争正在继续,双方展开一场对射,使用十字弓的法军,把一支支弩箭射上城头,而仅有简陋弓箭的西西里人,回击的箭矢却相当稀疏。
不过,他们的抵抗意志依然顽强,好几次法国兵都扑上了城头,却又被西西里敢死队的决死反击赶了下来,城墙外侧的居民区也设置了许多街垒,甚至连妇女和老人都拿起武器,躲在街垒后面顽强抵抗。
久攻不克,一位法国将军恼羞成怒的道:“攻克这座城市,咱们一定要把它从地图上彻底抹平,杀光城内所有的居民,夺走他们的每一点财产!”
巴勒莫作为起义爆发的城市,实在是法国籍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查理戴着白手套的左手,动作优雅的举起了酒杯,似乎这位安如伯爵永远都那么温尔文雅:“若热,法兰西的子民不都是文明人吗?屠城和抢劫那是野蛮人才干的事情。”
名为若热的法兰西将军不解的睁大了眼睛,暗道莫非自己的主人要以怀柔政策收服西西里人心?可这么些年来每克一地必定屠杀、抢劫,早就欠下了累累血债,现在才怀柔,似乎也太晚了吧。
查理笑了起来,风度翩翩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朝将军眨了眨眼睛:“屠杀和抢劫当然是不允许的,不过,西西里人为挑战国王尊严、杀害法国军人也应该付出一点儿小小的代价,所以,你们对背叛者即将施行的是正义的惩罚。”
若热大笑。
在法国军队的身后,好几座村庄冒着滚滚浓烟,十字架上吊着青黑色的尸体,那些村庄早已荒无人烟,这就是正义的惩罚带来的效果呀!
“让士兵们加紧进攻,三天后我要在城内举行庆功会。”查理潇洒的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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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内起义者的情况则不容乐观。
到处都是受伤者,各种药材都已告罄,医生来回奔走着然而只能用冷水替发烧的伤病者降降体温。
轻伤的义军强忍着不发出呻吟,重伤昏迷的则忍不住发出了垂死的呓语。
巴勒莫公社也即是西西里黑手党的首领贝尼代托,这个大胡子、肌肉发达而面容憨厚的前石匠皱着眉头打量着伤员们,他很明白自己处境堪忧:伴随着卡塔尼亚的陷落,全岛大部分地区都已沦陷,仅仅是巴勒莫一地还在坚持抵抗,这座孤城要抗击安茹家族庞大的军队,胜算又有几分呢?
(Mafia黑手党一词起源于西西里晚祷起义。西西里起义者提出“摸rto Alla Francia;Italia Anela”,也即是意大利文“消灭法国是意大利的渴求”, Mafia就是这个口号的字母缩写)
在西西里人看来,安茹家族就是一座无法战胜的庞然大物啊,如果当初不是被逼到了无路可走,谁愿意挑战如此强大的对手?
可是,实在不行啊!
贝尼代托回忆着八年前的情况,那时候查理大肆任命法国籍的官员,取代本地官员,这些法国佬一个比一个贪心,一个比一个好色,做出来的事情简直天怒人怨,连最卑微怯懦的人也无法忍受。
所以,当巴勒莫广场上的火星被点燃,贝尼代托一点也没有含糊的站了出来,率领石匠行会的成员们作为了起义的骨干力量,并且在前任公社首领阵亡之后接过了西西里解放的大旗。
但现在,城外满目疮痍,城内一片狼藉,西西里人付出了无数鲜血与生命,最终等来的却是覆灭的结局……
有那么一瞬间,贝尼代托的信念也有所动摇,他不禁问自己:难道这样做,错了吗?
回答是否定的,看,那些伤员眼睛里燃烧的火焰!即便到了最后关头,抵抗的意志也不曾消亡。
并且,永远不会消亡!
轰轰烈烈而死,总胜过一辈子窝窝囊囊吧,西西里人宁愿光荣的死,也不愿苟且偷生。
攻城槌撞击城墙的沉闷声音打断了贝尼代托的思绪,很快战斗的热情就重新在这位天生的领袖身上熊熊燃烧,他立刻指挥部队,和进攻者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不过,就算最乐观的估计,贝尼代托也不会认为巴勒莫能坚持到一个星期之后。
除非……
夜幕降临,乌云低垂,天空黑得像一只倒扣的铁锅,巴勒莫以北的海面上伸手不见五指。
这样的天气,就算最熟练的西西里水手也要望而生畏,不敢轻易出海,因为那些低垂的卷云,很有可能一转眼就变成可怕的风暴,把船只吹到某块礁石上,撞个粉身碎骨呀!
当然,查理一世的海军不会在这种天气下出海,更何况他们不认为西西里人还能得到任何援兵。
可就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海面上竟然有一道黑漆麻乌的影子在快速的移动,即便是视力最好的人也看不清那是一只庞大的鲸鱼还是聚集在一起的金枪鱼群,只有当月光从云层的缝隙里透出一星半点的时候,才能依稀看清一艘船的大概轮廓。
正规海军、缉私船和税务艇无法出动的天气,对海盗并不算什么困难。
为了躲避拜占庭海军的追捕,为了把威尼斯税务官没来得及打火漆戳子的布匹送上岸,西西里公主号曾经在可怕的风暴天气通过了沉船无数的鲨鱼海峡,曾经在重载的情况下航行于礁石密布的美人鱼礁,比较起来,今天这种阴沉的低云天气,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闲庭信步啦!
“尖叫汤姆,收紧拉丁帆索,咱们要进港啦!”七海之花索菲娅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下分外清朗:“黑杰克,注意左前方的礁石,别把咱们的西西里公主弄坏了哦~独眼老欧德,你他妈给我把尾帆落下来!”
海盗们一丝不苟的执行了索菲娅的命令,他们操纵这条船就像自己的身体一样灵活方便,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困难。
如臂使指。
西西里公主号轻松的划过海面,如同一个轻飘飘的幽灵,无声无息的进入了卡塔尼亚惟一还掌握在起义者手中的港口。
“我的上帝,你们终于来了!”在港口执勤的起义战士,和海盗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无论起义军还是海盗,都是西西里公社,或者说黑手党的成员,他们早就用鲜血缔结了永不磨灭的誓言。
为了把法国人赶走,大部分人留在岛上组织战斗,少数技术熟练的水手则成为海盗,用劫掠所得购买战争亟需的纱布、粮食、武器等物资。
当年的七海霸主,在西西里有着不亚于黑手党党魁的号召力,现在的七海之花索菲娅也受到同样的欢迎,起义军向海上的英雄们发出了热情的欢呼。
贝尼代托得到消息,披着大衣走了过来。
“贝尼代托叔叔!”红发女海盗索菲娅看着这位视若亲生父亲的叔辈,只见他神情憔悴、眼窝深陷,黑瘦了不少。
大名鼎鼎的七海之花像小女孩一样,扑进了贝尼代托的怀抱。
抚摸着侄女的一头红发,贝尼代托爽朗的笑道:“好啦好啦,再这样像个小孩子的话,我倒害怕引来那位奥林匹斯山巅的宙斯神的怒火,朝西西里投下妒忌的闪电呢!”
索菲娅上次回到西西里,就带来了大汉皇帝赠与的一批物资,只不过当时大汉的精力并没有主要放在西西里,给予的支持相对有限,对整个战争来说未免有点杯水车薪。
索菲娅撒着娇从叔父的怀里钻了出来,“不嘛,我和那个讨厌的皇帝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贝尼代托叔叔不要乱说哦~~”
贝尼代托一笑,接着神色肃然:“那么,这次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