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第8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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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汉船驶出博斯普鲁斯海峡的瓶颈,在水兵娴熟的操纵下打横。
执政官马萨贝略绝望的嘶吼着:“使用船首两侧设置的“乌鸦”进行跳帮作战,快,要快!”
罗马人在迦太基战争期间,陆军强大而海军逊色,于是发明了一种叫“乌鸦”的登船工具:一块十八英尺长的接舷跳板,其外侧顶端带有一个尖头铁喙。
使用时,以桅杆为支点,一头高高地向上举起,然后向前放下“抓住”想要冲撞或攻击的敌舰没有设防的那一舷侧。通过这块接舷跳板,陆战士兵越过舰舷在敌人甲板上厮杀。将海战变为陆战。
拜占庭海军掌握着希腊火这一利器的同时,也没有放弃冲撞战和接舷战这中世纪海战的两大保留节目,冲撞嘛,看块头大汉帝国的军舰就要大上一圈,类剪式船尖利的船首也令他们不太敢痴心妄想,那么接舷战就成为了最后的选项。
在过去不少成功的海战战例中,东罗马帝国海军都凭借它搭载的精锐陆战队夺得了胜利。
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机会了,第二艘汉船完成了打横,发射的炮火彻底摧毁了冲上来的敌舰,很快第三艘船也加入了炮击……
海上君王号搭载的十二斤重炮欢快的吼叫起来,这种全世界威力最强大,输出六十四万焦耳能量的恐怖武器,发射的沉重弹丸以排山倒海之势令一艘拜占庭主力舰瞬间崩解,这一幕彻底击溃了拜占庭海军负隅顽抗的信心,也促使了他们的总崩溃。
“真吵啊,”官舱中的楚风皱了皱眉头,重炮发射的轰鸣使全船人的耳朵都嗡嗡的叫,就好像春节全城人都放鞭炮的那种感觉。
陈淑桢入鬓的长眉轻轻一挑:“哦,楚兄的意思是?”
“唐浩这个傻蛋,难道他不知道一艘拜占庭军船价值数万金诺米斯马?”大汉皇帝瞧着那些要么变成火炬,要么正在迅速倾斜下沉的敌舰,一脸的惋惜:“就算不能加入地中海舰队,也是好多运输船啊,唐浩这个败家子,老子从张广甫那家伙手里抠点儿军费容易吗?!”
陈淑桢哧的一声笑,凤目中盈盈的柔情又多了几分:军人只考虑取胜,财税部长只为如何开源节流而苦恼,惟有居于皇座之上的楚兄,才将庶政、军情、财赋税入、文教礼仪、定国安邦等等通盘考虑呀。
或许,这就是楚兄从不在战场上斩将夺旗,却能率领将士们击败蒙元帝国、远征万里之外的原因吧。
故善战者之胜也,无奇胜,无智名,无勇功,楚风之胜从无兵法上那种阴阳虚实相结合的奇胜,在工艺上取得的进步按传统看法属于奇技淫巧不算智名,他从来没有手刃敌寇,和斩将夺旗的陈吊眼、张世杰、苏刘义等猛将比起来完全谈不上“勇”。
难道这家伙就是天生做皇帝的命?
陈淑桢摇摇脑袋,轻轻环住了丈夫的臂弯,无论如何,此刻真实存在的感觉,就已经万年难以消磨。
拜占庭海军彻底崩溃了,黑海寒冷的海面上飘浮着船只的残骸,少许的幸运逃生者还在水中挣扎求生,但至少三分之一的拜占庭海军官兵沉入了海底,还有三分之一则狼狈逃窜。
楚风派遣了速度较快的舰艇前去追击,凭借速度优势大部分逃窜者将难逃罗网。
就在君士坦丁堡城外十里开辟了登陆场,热那亚运输船队搭载的皇家近卫骑兵团开始登陆。
第817章 君士坦丁之围
君士坦丁堡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西岸的一个海岬半岛上。北、东、南三面环水,西面与欧洲大陆相连。整个城市呈三角形,北面是金角湾,南面是马尔马拉海,东面博斯普鲁斯海峡。沿海地区筑有重重叠叠的防御工事,金角湾有两层城墙,城外还挖着一条深十英尺的壕沟。
拜占庭海军虽然被击败,金角湾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下,这条狭长的海湾与博斯普鲁斯海峡相通的出口,设置了尖钉船障和石砌阻拦堤坝,并在城头抛石机和弩炮的射程之内。
君士坦丁堡东南两面以坚固岩石和悬崖峭壁为主,贝类和珊瑚生长在这些岩石上,经年累月海水冲刷之后锋利如刀,难以逾越。
只有西面与欧洲大陆相连接的部分较为平坦,适合大军展开作战。
安娜公主选择的登陆场就在城西南方向十里,马尔马拉海北岸。
抢滩登陆开始了。
“先导船要坐滩抢占登陆场吗?”热那亚海军提督格瑞斯瓦德如是问安娜公主。
无论任何时代,两栖作战都是复杂的作战形态,不仅是对司令官指挥艺术的考验,对实施登陆的海陆军配合的检定,也充分表现出实施登陆作战的国家的综合国力,以及该民族的技术高度。
两栖登陆战最要紧的就是争分夺秒的抢时间。要是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完成登陆,那就万事大吉,如果中途被敌人邀击,则有半渡而击的危险,假如登陆作战之初就被敌人识破,奇袭变成了强攻,进攻方的损失就必定惨烈。
正因为如此,适当损失船舶换取时间就成为老练指挥官的常备选择,格瑞斯瓦德就是这么想的,毕竟这个年代的木制船舶重量轻、体积小,直接冲上沙滩去固然会撞破船底,但对乘员并没有伤害,搭载的士兵们就可以迅速下船抢占登陆场了。
海上君王号并没有发出坐滩的命令,倒是好几艘驱逐舰侧舷的绞车吱嘎吱嘎的响起来,满载着士兵的小艇被放到海面。
首先下船的是大汉海军的工程兵,作为宝贵的技术兵种他们是帝国军队中的精华,只有体力和智力同样出色,外加身体灵活性好的新兵才会被选入工兵营,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经历的遴选甚至比精锐火枪骑兵还要严格。
驱逐舰上绞车转动,工程兵们乘坐的小艇被迅速放入海中,他们在安娜公主提供的向导帮助下,很快就用铅锤和标尺测出了水文情况,选择了搭建浮桥的地点。
大船甲板上几只木板集装箱打开,一件件标准化的木制件被扔进水中,支柱、扣件、带榫头的木构件、平板桥面……零零碎碎就像一副小孩子玩的积木,只不过体积大了许多倍。
热那亚人和拜占庭人起初不知所谓,格瑞斯瓦德仔细的观察那些木制品。略带不解的问道:“大汉皇帝将施展魔法吗?我没有看到钉子和铁锤,他们将怎样把这些东西连接起来?嗯~不过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怀疑陛下的神通了,他总是能展现奇迹。”
安娜。帕列奥丽娜朝着海军提督莞尔一笑,显然这位热那亚海军老将已经对大汉皇帝心悦诚服,他再也不会固执己见,而是用学习、或者可称作朝圣的心态,仔细观察大汉海军的行动了。
十五分钟之后,他们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原来那些木构件上全都留着或圆或方或梯形的洞洞,以及同样形状的凸出部,大汉帝国海军的工程兵们要把两个构件连接起来,就往其中一个的突出物蒙上层东西,然后塞进另一个的洞洞里面,它们就紧密牢固的连接在一起,海浪冲击也无法使其分开。
比使用钉子和锤子快得多,工程兵们真像玩积木似的把木构件连成了栈桥,只有某些特殊受力的部位才用铁制扣件加以紧固,整个搭建过程没有用到一根钉子,速度则快得出奇。
欧洲海军用同样的时间,也许连一架浮桥都还没有搭好,但大汉海军的工程兵们,已经弄好了整整一十八架可以承载重骑兵通行的栈桥!
格瑞斯瓦德和他的海军学员们再也忍不住了。安娜公主指挥皇家近卫骑兵团利用栈桥开上陆地的时候,热那亚提督就把后续工作交给了副手,带着学员们登上了海上君王号。
在铺着华丽波斯地毯、用珊瑚树和精美插屏装饰得犹如水晶宫的官舱,热那亚人见到了大汉皇帝楚风,陛下的身边,还有个淡黄色头发的小姑娘。
学员们好奇的打量着这位传奇人物,如果说一天之前他们的脑中还残留着对东方人的顽固偏见——自东方侵入欧洲的,无论残酷嗜血的波斯皇帝薛西斯,残暴的匈奴人首领阿提拉,如飓风般袭来的蒙古铁骑,都给欧洲人留下了野蛮愚昧的印象。
那么现在,这种印象被完全的颠覆了,大汉皇帝麾下士兵的专业素质顶得上最优秀的雇佣兵,这支军队使用的技术也远远超越了同时代,先进的船舶技术、威力强大的火炮,就算抢滩登陆露的这一手,也是欧洲海军全然不及的。
热那亚提督深深的鞠躬,诚恳的道:“陛下,威廉。格瑞斯瓦德向您致以诚挚的敬意,这是一个老军人的敬意,不因为您显赫的身份和强大的力量,而是为了您那种种超越时代、堪称神奇的技术。”
楚风笑着点点头,能够得到一位严谨的老军人的赞誉,无疑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至少格瑞斯瓦德的赞誉,要比马可。波罗的值钱。
军官学员奥列佛则和同学们低着头,只敢用余光打量楚风,大汉皇帝的地位足以令任何人感觉莫大的压力,即使热那亚是一个共和国。想到这就是能够决定亿万人命运的世界征服者,他们就感觉心跳加快,空气变得凝滞,肺里的空气好像憋住了。
“为什么我心跳加快,手脚有一点儿发软?”奥列佛竭力想鼓起勇气抬头看大汉皇帝,但某种无形的却又强大的力量抑制了这种想法,当表意识与潜意识相冲突时,青年人那种不服输的性格使他产生了些须莫名的挫败感。
楚风深知这些年轻的学员地位还低、阅历还浅,如果对他们稍微施加影响,就能埋下亲近大汉的种子,或许若干年后就能成为热那亚共和国亲汉势力的中坚。
他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抬起头来吧,小伙子们,我想你们是很愿意看看传说中的大汉皇帝的,将来与漂亮姑娘花前月下的时候,关于‘暴君、征服者、*祸头子、恶魔君王’的话题,可是很能吸引贵族小姐的谈资呢!”
楚风一番话说完,船舱中紧张的空气顿时变得轻松,海军学员们的嘴角翘了起来——他们知道,当年“基督之圣矛”和“凯撒、奥古斯都、万王之王”,在和教廷闹翻之后,民间传说中楚风就变成了“暴君、征服者、*祸头子、恶魔君王”。
大汉皇帝的自嘲令海军学员们大生好感,抬眼看去,高高在上的皇帝竟然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他的笑容仿佛兄长一般亲切,全然没有传说中一怒兴兵、杀人百万的样子。
不少学员曾经看过教廷贴出的宣传画,前任罗马教皇仆立法司在宗教宣传画中把这位陛下描绘成青面獠牙、头顶生出扭曲的双角、手持燃烧的三叉戟,表情狰狞可怖之极;亲眼看到的大汉皇帝,却与描绘截然不同,这实在令人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发现觐见者的异样,楚风又笑了起来:“怎么,我和那些宣传画上的人长得完全不一样?嗯,你们看到的,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大汉皇帝,我本人和画像长得不大相同。为此我得向梵蒂冈的御用画师们道歉。”
没想到陛下如此幽默风趣,海军学员们都快憋不住笑了,但他们想到陛下的赫赫威严,终究还是忍住了。
不过,陛下身边那位淡黄色头发的小姑娘,却哧的一声笑了起来,稚嫩的容颜焕发出的灿烂,此时尚属青涩,可那稚嫩的笑容,已有了几分颠倒众生的力量。
百褶裙、小披肩、淡黄色的卷发,小姑娘就像个迷人的安琪儿,罗马式的装束令热那亚人非常熟悉,格瑞斯瓦德忍不住问道:“这位是?”
小姑娘行了个完美的曲膝礼,风度甚至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