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第8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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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机器运转起来,发出呜呜的响声,几名士兵用盾牌护住头脸,手抱管子对准拜占庭船**的火焰。
只见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火魔,就像遇到了一座无形的墙壁,分毫也不能前进,随着士兵把那管子对准火焰**的方向,火魔更是节节败退,似乎有一只无影无形却威力无穷的巨神之掌。隔绝着火焰,并且把它推回去!
“这、这怎么可能!?”加利尼科斯惊得张大了嘴巴,本来被火焰散佚的热量烤得通红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青中发白。
风,管子里**着狂风,犹如北风之神的呼啸,轻易驱散了火魔,这风甚至吹得火舌倒卷回来,烤得希腊火的操纵者脸上滚烫。
加利尼科斯绝对不相信家族秘传,借以享受荣华富贵的战争奇迹希腊火就此被破解,他疯狂的叫嚣着:“加大输出。增开阀门,我不相信他们的鼓风机有这么大的力量!”
欧洲同时代倒是有鼓风机,不过因为钢铁行业还停留在铁匠一锤一锤打海绵铁的阶段,使用的也就是十二世纪才从中国传入西方的手风琴式牛皮鼓风机,铁匠用脚一下一下踩的那种。
阿基米德式螺旋抽水机主要还是用来抽水的,希腊火装置上用到它倒不是给空气增压,而是把海水和空气的混合物输入加压室。
所以加利尼科斯认为大汉海军使用的风机,决不可能与全力开启的希腊火装置比拼力量。
热量被风吹得倒转回来,士兵们汗流满面,热得气喘吁吁:“大人,这里已经热得受不了啦,如果全开阀门……”
希腊火并不是后世的火焰**器,它要落后七个世纪,在使用中受到的限制也多,譬如阀门全开在得到最大输出的同时,整个系统也会变得不稳定、危险,发生事故的可能性大增,有时候油柜泄露的一小滴燃烧剂,或者喷嘴管子上的细小裂痕,都会给整艘军舰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但气急败坏的加利尼科斯全然不顾,说时迟那时快,他合身扑到了阀门上,用力旋转打开阀门。
喷吐的火舌顷刻间变粗了几倍,空气爆燃的轰鸣异常可怕,肆虐的火魔以前所未有的势头扑向对方的大汉海军。
狗急跳墙吗?大汉海军不慌不忙把风管对准火舌狂喷,无形的风与炽烈的火在空中交锋,犹如远古的两只洪荒巨兽在撕打噬咬,谁都想把对方撕裂、粉碎!
终究,无形的风更胜一筹,火魔的力量被压制,几名汉军士兵把风管对准火舌的中心,鼓风机开到最大功率。
刹那间,狂猛的火舌倒卷而回,站在希腊火装置后面的加利尼科斯只见漫天焰火朝着自己兜头罩落,身边的拜占庭海军士兵们发出了绝望的哀嚎,皮肤在龟裂,肌肉在枯萎。忍不住呼吸,炽热的空气却把整个胸腔烤熟……
“原来烈火焚身就是这种感觉啊”,这是癫狂的加利尼科斯脑海中最后一个意识,随后剧烈的痛苦使他也发出了同样的惨嚎,撕心裂肺。
嘭——
一声巨响,希腊火装置发生了爆炸,整艘军船的前三分之一被翻滚的火球瞬间吞噬,炽烈的热浪烧灼着一切,无论船身还是人体,在烈火中扭曲变形,犹如蜡在融化……
海上君王号,楚风忍不住悲天悯人了一把:“火攻虽利,有干天和,某万不得已而用之……”
“切,楚呆子还要不要脸啊,”雪瑶小嘴嘟了起来,粉嫩的中指竖起来在楚风眼前一晃:“这明明是诸葛亮的台词嘛,楚呆子太无耻了,下一步,你要不要点七星灯续命?”
楚风大笑着,装出来的怜悯全然不见,狠狠一巴掌拍向美人儿翘翘的屁股:“我要被人踩翻了七星灯,一定是你这个小魏延。”
陈淑桢不解:“魏延脑后有反骨,雪瑶?”
楚风一本正经:“她嘛,腹内有醋瓶。以我看来,女人的醋瓶实在比男人的反骨还要难缠。”
众位美女齐齐大笑,方才火攻的可怕一幕,离海上君王号的官舱,似乎很远,很远……
前导驱逐舰用狂风,吹散了一个又一个火柱,不少火柱的倒卷,使得希腊火装置发生了殉爆,拜占庭军舰接二连三的变成了巨大的火球。
楚风嘴角流露出讥嘲的笑意:米哈伊尔,想把我的海军烧成灰烬吗?放炮打你老子都不算好汉,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叫你们尝尝自己的希腊火的滋味儿!
大汉海军的确拥有远程炮火的优势。
由于技术条件不足加上作战对象没有相近射程的武器,楚风并没有发展长射程加农炮,而是令陆海军通用三斤、六斤、十二斤炮,山地、攻城、平原、对抗骑兵、海战,三种大小口径的同种类炮包打天下。
这也是出于简化后勤的考虑,大汉西征的军费已经让财税部长张广甫几次三番要撂挑子啦,而炮就是最花钱的武器,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嘛,楚风不敢想像部队再增加各式各样的炮,会不会弄得帝国政府破产。
饶是如此,大汉火炮的射程,在使用开花弹和实心弹的时候都在千米上下,十二斤重炮达到了一千五百米,大大超过了同期作战对象使用的远程兵器,具有压倒性优势。
但很多情况下,火炮威力是不方便发挥的,地中海星罗棋布的岛屿、犬牙交错的海岸线给舰队增加了许多麻烦,譬如这狭窄的博斯普鲁斯海峡吧,最窄处只有七百五十米,还得扣除靠近岸边礁石嶙峋的部分,大汉军舰打横了能摆下几艘?
船头装炮嘛,可装不下几门,木制风帆战舰都是在侧舷安置主要火力的,古人可不是傻蛋。
拜占庭也是一海上强国,从罗马帝国算起有一千多年历史了,他们的船可不是日本人搭接法建造的小舢板,像博斯普鲁斯海峡这类地形,几炮没给它打沉,希腊火就烧到眉毛啦。
尽管用煅烧菱镁矿给船做了防火处理,那也只能顶顶普通的火焰,因为引发肺癌而淘汰了石棉之后,现代炼钢工人就是穿这种方法处理的工作服,只能挡炼钢火星而已,可没说钢水倒出来能挡住的。
像希腊火这种气溶胶心态**的火焰,温度高、强度大,除非后世全钢铁的船才能挡得住,楚风也没有超越时代、制造机器大轮船的能力呀。
离心式鼓风机就成为了希腊火的克星。
无论是之前的战史,还审讯第一次海战俘获的拜占庭海军分舰队司令,楚风都知道希腊火顺风效果最好,逆风就差得多,如果逆风情况下风力超过四级就不能施放了,否则有火焰倒卷烧到自己的危险——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因为这个原因而自毁的拜占庭军舰,不是一艘两艘了。
楚风得知这一点之后立刻想出了破解之法,他拆解俘获的拜占庭军船上的希腊火装置,试验它的性能,更是明了这种武器的弱点。
声名赫赫所向无敌的希腊火,最怕的就是风,因为它并不是后世的火焰**器(事实上火焰**器在逆风且风力大时也有烧到自己的危险,不过这种情况下还使用它的一定是不折不扣的傻瓜),利用帮浦原理增压、虹吸管供液,压力要小得多,所以风向不利时就得特别小心,或者干脆停用。
那么离心式鼓风机就派上了用场。
中国人的祖先使用鼓风机是世界最早,且最先进的,很早就有了相当复杂的鼓风设备。
远在东汉初年; 南阳太守杜诗就设计并制造了一种水力鼓风机用于冶金铸造业。它是用水转动水轮;通过一系列的曲轴、连杆、往复杆装置; 把圆周运动转化为拉风箱的直线运动。它包括动力系统、传动系统和工作系统; 具有真正机器的主要特征。
正是包括鼓风机在内的冶金技术的进步,给华夏文明提供了对抗野蛮的利器,东西两汉骑兵坚固的铠甲和锋利的环首刀,使他们拥有了载入史册的“一名汉兵抵得上四名夷狄战士”的能力。
宋代,牛皮手风琴式鼓风机出现在铁匠作坊,并经海上丝绸之路流传到西方,成为接下来好几个世纪里欧洲铁匠铺子的标准配备。
但还在捶打着海绵铁块炼铁的欧洲人并不知道,这种“先进”的鼓风机只是东方人最低端的产品,巨大的推拉式风箱用于一次冶炼数万斤铁的高炉,像东汉南阳太守杜诗设计制造的那种水力鼓风机,其结构之复杂、设计之先进,足可惊掉他们一地的眼球。
离心式鼓风机,中国在公元前就已制造出简单的木制砻谷风车,它的作用原理就与现代离心风机基本相同。
楚风以后世的技术加以改进,采用了后世应用相当广泛的蜗形机壳,和后向弯曲的叶片,效率高而风压大,成为钢铁工业的利器之一。
当然技术限制下他做不到后世那么先进,但山寨版的也足够用了:人力、水力、畜力随便什么力提供驱动,木壳子只要注意不漏风就行,叶片用木头雕刻成型,出风没有塑料管子,用厚纺绸布缝成管子刷桐油也行嘛。
这种山寨版离心鼓风机,原本大汉国内就多的是,技术也不复杂,楚风令工匠在军舰上装了几部,以行船之力外加人力来驱动,风管则是纺绸刷桐油的。
一用之下果然奇效,拜占庭的希腊火固然无坚不摧,可它是以气溶胶形态在空气中燃烧的,被高压强风一吹就倒卷回来,大汉军舰平安无事,反而是拜占庭海军自己被烧得焦头烂额。
因为希腊火的倒卷,一艘又一艘拜占庭主力舰发生了殉爆,这种情况就和他们在军事书上读到的完全一致:“不要试图迎着五级风施放希腊火,否则倒卷回来的火焰会把你的船变成一支巨大的火炬。”
只不过,今天的风不是自然的杰作,而是大汉海军人造的!
前锋冲上去的主力舰,接二连三被自己**的希腊火点燃,殉爆的火球腾空而起,一个个巨大的火团漂浮于海面之上,木头燃烧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坠入海面的火团激得海水滋滋作响,赤红的火焰映照着海面,连乌沉沉的黑海水也似乎变的如血般赤红!
万年不变的死亡之海,漆黑如墨的黑海,在今天沸腾!
拜占庭旗舰新罗马号的船头,叮当一声响,执政官马萨贝略手中的水晶酒杯黯然坠落,这件闪耀着迷人光泽的精美工艺品,在甲板上摔得粉身碎骨。
马萨贝略和格列乌斯的脸比黑海还要黑,他们知道如果不能挽回战局,自己多半就会像这只酒杯一样粉身碎骨,不,也许更惨,身败名裂。
良久,海军司令格列乌斯的嘴唇颤抖起来,发出了绝望的悲鸣:“他们,他们召唤了妖术,使用了北风之神吗?”
马萨贝略的声音像锯木头一样难听:“不,是个那奇怪的机器发出的狂风……”
天呐!格列乌斯从来没有想像自己会遭遇如此惨重的挫败,要知道希腊火可是屡次创造奇迹的传奇武器呀!十艘船打败庞大的阿拉伯舰队主力,十五艘击败号称千艘战舰的基辅罗斯,这个不败的传奇……
被大汉皇帝和他的海军,无情终结了!
而且,终结得如此的彻底,如此的惨烈,希腊火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施放它的拜占庭主力舰,则被自己放出的火焰之魔反噬,落得葬身火焰的可悲下场。
海面上熊熊燃烧的火炬越来越多,一个、两个、三个……格列乌斯的心痛如绞:第一艘船被点燃的时候,他想“我要回去向米哈伊尔作检讨了”;
第二艘船被点燃,海军司令觉得“也许要面对元老院那群老不死的羞辱”;
第三艘变成了火炬,“我要花多少钱才能保住海军司令的位置?”
第四艘,“我得在引咎辞职的报告上签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