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第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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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山遍野撒开八个万人队,这时候的炮兵还没有T。NT、黑。索今等高爆炸药,战争之神还没有得到真正克敌制胜的利器,即便十二斤重炮的威力也无法造成刚才那样的场面了。
“或许,你们应该换上霰弹,”李家福思索着说,然后口气变成了命令:“对,抬高炮口仰角,用霰弹!”
本来,作为威力强大的远程重炮,十二斤炮主要执行一千米到一千五百米距离上,轰击敌坚固城防、轰炸重兵集团的任务,并没有近距离拦阻射击的打算——毕竟汉军中三斤炮都配属到了连一级,差不多相当于后世的机关枪了,射出的弹雨足可替重炮部队挡住冲锋的敌人,不至于短兵相接。
但楚风说大炮也要上刺刀,就给十二斤炮也配备了为数不多的霰弹,用于六百米距离内近战自卫。
李家福说霰弹、抬高仰角,于小四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下令士兵们照做,当仰角被抬高之后,霰弹就以非常分散的抛物线弹道飞了出去,然后像下冰雹一样落在蒙古武士的头顶上。
曾几何时,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成了华夏百姓在敌人屠刀之下,自嘲的无奈;现在,遭遇到暴雨、冰雹般落下的霰弹打击,蒙古武士们也只好用天灵盖来抵挡。
五克重霰弹铅丸,每枚炮弹内装一千二百枚,一发射出,一千二百枚铅弹就像暴雨般砸落,十八门十二斤重炮,就是两万枚铅弹,从理论上说,相当于两万名步兵排枪齐射的威力!
简直就是刷洗,对,刷洗,每一枚霰弹落下的区域,蒙古武士就从马上一头栽到,细细的观察才能发现他们的头顶或者胸前,有一个个细小的血洞……
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成片成片的倒下,蒙古武士们却没有如前一次进攻那样惊慌失措,因为霰弹落下并没有可怕的爆炸、冲击波,细小的铅弹只是静静的穿透猎物的头颅,看上去简直就是像他自己害羊癫风一头栽倒那样,声势远不如开花弹,给人们带来的心理压力也比较小。
终于,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蒙古武士们冲到了城下,他们射出遮天蔽日的箭雨,汉军士兵则以连番爆炸的手榴弹或者爆豆子一般的排枪回应,一些聪明的士兵躲在堞垛后面,凭感觉、听声音扔手榴弹,居然也炸到了不少敌人,而蒙古军的弓箭却没办法射到堞垛后面。
随着蒙古武士们逐渐登城,进入肉搏阶段,战斗就变得惨烈而血腥,身穿重甲的把都鲁们,和钢甲、刺刀装备的汉军反复搏杀,这里汉军刚刚把元军赶下了城去,那里又有元兵从堞垛口子爬了上来。
太近,此时城墙后面的重炮部队已经没法支援自己的战友了,很明显,元兵进攻的重点,是关城东面山顶上的那座敌台,冯浪涛连长率三斤炮防守之地,他那儿的三斤炮居高临下频频发言,给城墙上元军密集处重大杀伤,而夺取那个敌台,元军就能俯瞰居庸关,将关城一览无余!
三斤炮不停怒吼,步兵也拼死防御,可兵力上的巨大差距,让敌台终于快要沦陷了,最近的蒙古武士,甚至已经攻到了敌台下面。
那座敌台,可以俯瞰长城内侧,一旦被敌人夺取,连内侧的重炮阵地都会受到威胁!于小四的心抽紧了。
望远镜中,冯浪涛亲自打出了旗语,李家福奇怪的放下望远镜,喃喃的道:“向我开炮,这是个什么意思?”
李家福是炮兵副总监,但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奇怪的旗语,倒是久在前线的于小四明白了意思。
他眼中噙着热泪,下达了命令:“目标,东北方四号敌台,十二斤炮,开花弹——放!”
隆隆的炮声中,敌台化为了瓦砾,敌台上的汉军士兵忠魂与长城融为一体,侵略者的污血也浇灌这片土地。
汉军竟然敢对自己人开火,他们疯了!
缠斗中的蒙古武士们胆战心惊了,即将取得胜利的一个千人队,竟然被汉军无差别的火力覆盖,连同残存的汉军士兵一同炸成肉泥!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事情,这样匪夷所思的战术。
蒙古武士们害怕了,心理上的动摇,然后便是溃败,十一个万人队的蒙古武士,如同潮水般退去。
第544章 收官八:战线
“大汉皇帝真枭雄之才也!竟能令士卒甘心赴死。与我大元武士同归于尽!”忽必烈张口结舌,一代天骄坚不可摧的心防,也因汉军的视死如归、与敌同殉的悲壮而动摇。
蒙古武士虽然以英勇自诩,但要他们向自己的同伴作无差别箭雨覆盖,仍然是非常困难的,甚至有可能激起兵变;汉军却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对驻守的敌台发起了火力覆盖,将敌我双方同时炸得粉身碎骨。
凶横残忍、冷酷无情是草原枭雄的座右铭,楚风竟能鼓动官兵接受这样血腥的战术,他麾下的长官可以在关键时刻做出这样残忍的决断,那么作为统帅的大汉皇帝一定心如铁石、漠视生命,毫无心理障碍的把士兵看成战报上无意义的数字,不愧为蒙古帝国最冷酷、最强大也最危险的敌人!
忽必烈甚至产生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感受,他本以为全世界只有自己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君,就连海都、乃颜这些桀骜不驯之辈也要稍逊一筹,可现在他认为,楚风的枭雄之才决不亚于自己,嗜血的程度有如当年的成吉思汗!
“哼,楚贼新儒学整日仁义道德,到头来还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杀人盈野、流血漂橹。踩着无数颗人头登上宝座!”大儒赵复腹诽着,不过这些话他是一定不会说出来的,否则别人还以为他指桑骂槐,在骂忽必烈哩。
北元方面并不知道,刚才的无差别火力覆盖,绝非某位冷酷的将官下达的命令,也非楚风军事教材上的战术,而是殉难者自己用旗语打出的信号:“向我开炮”!
舍生取义,杀身成仁,我们的老祖宗教会了这些,并不只有一个冯浪涛,之前抵抗外族侵略的战争、之后为了国家人民的战争中,这样的情景总是一幕幕重现……
骷髅军顽强得超乎想像,玉昔帖木儿认为应该发挥骑兵的机动优势了,他小心翼翼的劝告着忽必烈:“大汗,换一个地方进攻吧,咱们西去集宁路,再南下大同,攻略山西之地,去年山西的小米麦子,收成不错……”。
忽必烈勃然大怒,像受伤的狮子一样叫了起来:“不,朕就要在这里,一日不克居庸关,朕一日不走!”
这座雄关,乃祖成吉思汗由此南下伐金,拉开了蒙古帝国入主中原的序幕。也成为大元朝肇基之始;六十年后,乃孙忽必烈却被汉军雪夜入大都,北驱出朔漠,又由这里退回了草原。
于是,在忽必烈心中,居庸关就成了一根刺,深深的扎在心头,有毒。
他要拔出这根刺,他要恢复蒙古大汗战无不胜的荣誉,维护苍天之主的尊严,那么攻克这座雄关就成了必须——如果此战二十余天损兵折将而不能克之,忽必烈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失去气吞万里如虎的勇气,会不会像前秦苻坚、花拉子模的摩诃末那样,前半生战必胜攻必克,一战失败之后便一蹶不振。
玉昔帖木儿心念微转已猜到忽必烈的用意,想了想,字斟句酌的道:“此地西去三百里便是野狐岭,当年成吉思汗铁木真曾以十万铁骑,破金兵四十五万!亦是长生天庇佑我蒙古崛起之战场。大汗,去那儿吧,我骑兵驱驰两日可至。由野狐岭南下取大同,犹胜居庸关鸡肋之地!”
漠北诸王也巴巴的看着忽必烈,不为别的,这次攻打居庸关,损失实在太过惨重,忽必烈固然视人命如草芥,弘吉剌、巴邻、乞颜各部首领眼睁睁看着部族儿郎倒在战场上,比剜他们的肉还疼啊!
听了玉昔帖木儿的建议,诸王尽皆大喜:汉军虽有骑兵,重兵集团却仍以步兵为主,机动速度比不上元军,改道野狐岭取大同,再从关内绕到大都南边,就能避开坚固的居庸关,直抵大都城下。
忽必烈没有回答,只是目光炯炯的盯着五里外的雄关,用成吉思汗的名言为自己做了注脚:“越不可越之山,则登其巅;渡不可渡之河,则达彼岸!”
一代天骄,要像他祖父那样,昂首天外登其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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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和居庸关卯上了,他指挥二十个万人队就像铁匠挥舞着铁锤,居庸关则成为巨大的铁砧,铁锤和铁砧之间是骷髅军四万将士用血肉之躯铸成的钢铁长城。
究竟是草原武士的铁锤更硬,还是大汉儿郎的钢铁意志更坚,还要时间来检验。
就在忽必烈和居庸关较劲儿的时候,东边还有两处如火如荼的战场。
离居庸关不算远的古北口,是元大都,也即是大汉帝国的北平府的东北大门。和西北面的居庸关,好像两尊门神护卫着京畿门户。
各部族祖传的羊毛大纛斜斜指向古北口关城,十万蒙古武士,在他们宗王的亲自督战下发起了决死的冲锋,因为部族首领已经说过,今年三月三、还有倒春寒,这个冬天将会比以往更加寒冷可怕,如果不喝南蛮子的血、吃南蛮子的肉,留在草原腹地的亲戚们想要渡过白灾,就得喝自己的血、吃自己的肉!
生存的渴望,劫掠的欲望,南方“蛮子”的财富和温柔秀气的女子,鼓动得武士们热血沸腾,他们像疯狂的野兽,扑向了猎物。
黄金彪正在城头上向他麾下的将军和士兵们作最后的战前动员:“震天军久驻东瀛三岛,有人说咱们在富士山头扬汉旗,是民族英雄,可也有人酸不溜丢的说咱们只会樱花树下醉胡妾,早没了浴血死战的斗志。试问诸位,是这样吗?”
官兵们脸红脖子粗的吼着,声音甚至压倒了蒙古武士千军万马奔驰的如雷蹄声:“不,决不!”
“那么好吧,是爷们就让他们知道。震天军的爷们能睡得倭国女人嗷嗷叫唤,也能揍得鞑子嗷嗷叫唤!”
震天军的士兵们,全都握紧了步枪,他们的身后,金底苍龙旗高高飞扬,这面旗帜的权威在高丽、日本不曾折辱过,在古北口,它也决不会退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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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东,再往东,辽阳城下。
伊儿汗阿鲁浑、金帐汗忙哥帖木儿的巨车大帐已在数百骑牵引、数千骑护卫、二十万武士前呼后拥之下来到了辽东。
“辽东的亲戚们,战斗力可不怎么样啊!”瞧着前面败退的六万控弦之士。忙哥帖木儿面有得色。
从临湟、上都路一线南下,沿着落马河越过遮盖山进了辽东,就遇到了乃颜部六万控弦之士,这些远房亲戚们的战斗力让忙哥帖木儿很不感冒:从高州开始就且战且退,从不死战,武平、义州、兴中州都被轻而易举的攻克,惟有锦州,因为汉军把炮舰开进大小凌河口,元军不敢冒险进攻才幸免于难。
如今,辽阳城已经是辽东腹地,再往后面去就是定远堡了,这下退无可退,倒看你们是不是要逃进海里去!
伊儿汗阿鲁浑却比忙哥帖木儿清醒得多,“王兄,咱们攻克了若干城池,却没有一座住着人的,全都空空如也,连一粒粮食、一匹布都找不到,儿郎们没有发泄,都憋得难受呢!我瞧那六万控弦之士,以老弱新嫩居多,极少有把都鲁、哲别在内,战术上以牵制袭扰为主,并不和咱们主力决战,这样看来,他们可是故意放弃那些城池哩。”
忙哥帖木儿大手一挥:“管他那么多,咱们大军驱驰纵横,从莫斯科到巴格达手下无一合之敌,何惧区区一个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