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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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盎知道他的话起作用了,可是。这只是暂时的,若不能解决问题。她随时会杀了自己,强打精神。道:“太后不吃不喝,以死相逼,皇上架不住,终会退让,粱王就会是大汉的皇上。太后,这难道不是喜吗?”
是叫你来解心结的,不是要你来给实太后打气的,景苹剑眉一拧。虎目中厉芒闪烁,真后悔,适才没有杀了袁盎。
袁盎冲景帝摆摆手,景帝只得强忍怒气,静听不言。
“嗯!”这话说到窦太后心里去了。脸色稍缓。寰太后就是打的这主意,这几天逼得景帝没辙,满朝文武围着她转,越是这样,越是说明她这一招威力无穷,用对了。
“梁王聪明颖悟之人,性强力。网毅不屈,他若做上皇帝,必是超迈古今的一代圣君!收复百越,击破匈奴,灭东胡,败西羌,进军西域。都不是难事,大汉的声威必将振于异域万里之外!”袁盎掉起三寸不烂之舌大拍簧太后的马屁。
听了袁盎的话,景帝是剑眉到竖。恨不得立时把他给杀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夸梁王这个爱子,比夸窦太后更让她欢喜,老脸上出现了笑容,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点动道:“袁盎,你起来吧!”
谢太后!”袁盎却是跪着没有动,话锋一转,问道:“太后宠阔深谋,为大汉万世之基着想,臣极是钦佩。臣斗胆问一句,梁王之后,谁来承续大汉基业?”
“这个。”窦太后一心想的是如何让梁王夺嫡,于此事却是没有想过,给袁盎一句话问住了,略一沉吟道:“他的大位得自于皇上,那么,他百年之后,他自当把大位传于皇上的儿子。嗯,就从皇上的儿子中,择一贤者传之!”
“敢问太后,若是梁王把大位传于皇上的子嗣,那么梁王的儿子们会如何想呢?”袁盎的声音很高……
窦太后张大了嘴巴,无言以答。想了想道:“他们安安心心的做他们的安乐王爷,瞅着这大位做什么?”
“太后,若有梁王的儿子不甘心做安乐王爷,想做皇上,那怎么办?”袁盎紧逼一步。
“哼,他们敢不安心?”寰太后脸上罩着怒气,拐技在地上重重一点。
“太后,请容臣片刻之暇,臣为太后说一段史实。”袁盎声调更高:“自有解决此事之道。”
窦太后虽然嘴上挺硬,却是心里明白,梁王的儿子们必然不会甘心。会有异动,说不定会引得骨肉相残。这正是她最担心…中,门了,若是有解决!道,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不住点山说吧。老身洗耳恭听”。
语气缓和了许多,景帝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不得不赞叹,这个袁盎。不愧是有名的说客,这张嘴还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周阳暗赞不已,这个袁盎深谙游说之道,先用好话稳住实太后,然后再来抽丝录茧,一层一层的剖析利害。
“太后,你听闻过延陵季子乎?”毒盎这才进入最紧要的部分。
“延陵季子,就是春秋末年。吴国那个大贤王?”窦太后读过不少。
“太后英明,正是此人!”
袁盎先是赞一句,这才话锋一转:“季子是吴王寿梦之子,是诸子中最贤之人。寿梦欲传王位于他,季子辞让不受。寿梦无奈,只得传位于长子诸樊。诸樊深知寿梦之意,欲要立季子为王。当上吴王之后。急于求死,引兵出征,最终战死。诸樊死后,其弟余祭继位,为了让季子早登王位。依然战死于疆场。余祭死。夷昧立,依然战死。季子贤德之人,坚持不受,避耕于野。”
“嗯!”窦太后对这个季子很是赞赏:“不愧是贤人,连王位都不受。贤人,贤人!”
“太后误矣!”就在窦太后的赞扬声中,袁盎却是反驳了。
袁盎一直顺着她的意思说话。却突然反驳,窦太后大是意外,问道:“你这话怎么说?季子那么了的的贤人,老身为何有误?”
“季子是贤人,可是,因季子辞位不受,而引得骨肉相残,专诸刺王僚,要离刺庆忌,不正是因为吴国王位之争吗?不正是因为季子辞让不受吗?”袁盎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公子光本是诸樊之子,按兄终弟及的规制,季子辞让,就该他做王。可是,王僚夺了王位,做起了吴王,公子光怀恨在心,结识伍员,结纳专诸,这才刺杀王僚,夺回王位。”
“住口!”寰太后知道不妙了,她落入了袁盎的算计中,手中的托杖重重在地上一顿,喝道:“给老身住口!”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这最后的主题,袁盎哪会住口,大声质问道:“请问太后,若是梁王做了大汉的皇上,他若不把皇位传给皇上的子嗣,必遭皇上子嗣的怨恨。他若传给了皇上的子嗣,他的儿子们必然会心怀不满,专诸刺王僚,要离刺庆忌的旧事就会在大汉重演!太后,以你之英明,岂能为大汉伏下如此无穷祸端?”
“笃笃!”
窦太后手中的拐技使劲敲在地上。喝道:“袁盎,你敢胡说!你敢胡说”。
“太后,臣所言句句属实,史笔如橡,记载得明明白白!”袁盎知道,若是此时一退让,万事皆休。只有硬着头皮扛到底:“若是太后能使皇上的子嗣,梁王的儿子们都如季子之贤,那臣就是妄言。敢问太后,你能使他们贤如季子。相互礼让吗?”
大丈夫难保妻贤子孝,谁敢保证?更别说了,皇位的吸引力太大。让人不顾身家性命,真要闹起来,骨肉相残算什么,打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也不是问题。
窦太后给问住了,哑口无言,身子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摔倒,慌得南宫公主她们一阵手忙脚乱。忙扶住。
“你,你,你”窦太后指着袁盎,气得脸色通红,半天只说出一个你字。
这是暴风雨的征兆,一旦窦太后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他的命运就注定了。依寰太后的火气来看,袁盎的命运是悲剧,不会是欢喜。袁盎身上虚汗直冒,身子摇摇晃晃,都快摔倒在地上了。
景帝、周阳他们为袁盎捏着一把汗。窒太后这怒火一发作出来,必然是雷霆万钧,无人敢为他求情。
“拉出去,砍了!诛了他的九族!”寰太后终于嗥出来了,洁白的牙齿咬得格格响,恨不得把袁盎嚼着吃了。
“啊!”袁盎再也禁受不住了。终于软倒在地上,身上全是冷汗,跟在水里泡过似的。
“太后请息怒!”申公上前一步道:“太后有所不知,兄终弟及之事,自古以来便是大祸之源。除了吴国,还有宋国,也有个五世之乱。五世之间,骨肉相残,死伤无数。诚为万世之戒呀!”
“太后,兄终弟及之事,断不可为”。主父偃,董仲舒,严助他们齐声道。
“你们,都来逼老身?”窦太后气怒不息。手中的拐技不住在地上点、动。
景帝欲言又止,想为申公他们开脱一句,却不知从何说起。
窦太后已经怒极,若要杀申公他们。肯定不是问题,即使景帝想救他们,也不见得能救。
周阳上前仁步,南宫公主大是焦急。忙冲周阳挥手。就是阿娇和馆陶公主也不住冲周阳摆手,她们可是关心周阳的。
周阳微一点头,表示感谢。仍是道:“太后,袁岳所言,申公所说,皆是史实。史书记载得明白,请太后明察。”
“周阳,你也来难为老身?”窦太后的火气不小:“枉老身白疼你了”。手中拐枝重重点在地上。
“太后关心爱护臣,臣感激不尽。”周阳的声音很平静:“可是,这事干系重大,臣不得不言。太后仁心之人,一尹午孙后辈和睦相处,兄友弟恭。而不是骨肉相贸楼甲一成。太后,你的愿望很可能落空。若是因此而有骨肉相残之事,太后于心何安?”
哪个做长辈的不是盼着子孙后辈和睦相处呢?周阳这话说到实太后心里去了。
周阳紧接着道:“若是梁王不做皇帝,而刘氏子孙和睦相处,相敬如宾,这是梁王的功德,是太后的圣明!请太后明鉴。”
“你们,你们”窦太后手中的拐杖举起,指着周阳他们,半天说不出话来。
窦太后脸色苍白,胸口急剧起伏,已经恼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若她发作起来,谁也拦不住,就是景帝、馆陶公主、阿娇、南宫公主也不行。
望着窦太后的恼怒样儿,南宫公主脸色苍白,一双妙目紧盯着周阳。担心不已。
“滚!”窦太后怒吼一声,宛若晴天霹雳,震得一众人耳鼓轰鸣。
“呼!”这一声吼,不仅没有让袁盎、卓公他们害怕,反倒是长舒一口气。
尤其是袁盎,手忙脚乱的爬起身,转身便跑。生怕跑慢了,窦太后改变了主意,要了他的老命似的。
可是,他跑得太过匆忙,给门槛一绊,吓嗵一声摔在地上,惨叫一声。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快步跑走了。
“叶哧!”
南宫公主俏脸转喜,冲周阳竖了竖大拇指,紧接着就是不住拍胸脯。一阵后怕。
馆陶公主知道此事算是了结了。长舒一口气,现在不能夸周阳,冲周阳挥了挥手。
阿娇更是冲周阳直吐小香舌,一脸的笑意,这些天的担忧结于到了。
“呼!”景帝长舒一口气,笑道:“母后!”
“你也给我走!”窦太后手中的拐杖在地上一点,气恨恨的。
馆陶公主知道,虽然风浪已过。窦太后的余怒未息,若是景帝在这里。窦太后会很不高兴,冲景帝使眼色。景帝施礼告退,出了长信宫。感到背上凉飕飕的。
若是窦太后一怒之下要杀申公、董仲舒、主父偃他们,景帝还真没辙。景帝当然要保全,可是,能保得住吗?若是这些人才给杀了,那就是天大的损失呀。
虽然给实太后斥了,喝骂了。总比人头落地的强,景帝真有求佛拜神仙的冲动。若是汉朝有佛教的话。
“呼呼!”塞太后一阵急喘。仰面便倒。晕了过去。
“母后!”
“姥姥!”
“外婆!”
馆陶公主、南宫公主、阿娇三人惊呼声响成一片。
景帝还没有走远,一听惊呼声。头皮发炸,难道太后她,景帝根本就不敢往下想。飞也似的冲了回去。只见寰太后躺在软榻上,气息微弱,不由得大是心慌:“快,传仓公!传仓公!”
就是他不说,宫女也知道该怎么做,忙有人去传唤仓公。
没多久,仓公拎着药囊。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快,给母后瞧瞧!”景帝不容仓公见礼,冲他一挥手。
仓公应一声,来到软榻前,握住窦太后的手腕,一通望闻问切,长舒一口气:“请皇上放心,没甚大事!太后这是太虚,补补就好!补补就好!”
窦太后数日来,不吃不喝,不要说她这个上了年岁的人,就是一个。年青人也是禁受不住,哪能不虚的?
景帝听了这话,这才放下心来。叫仓公开出药方,吩咐人去熬药。
仓公施展妙手,在窦太后人中穴上一掐,窦太后悠悠醒转。
“母后!”景帝、馆陶公主齐声呼唤。
“皇上,给阿武传旨,要他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安乐王爷!”窦太后紧握着景帝的手,盲眼中涌出泪水:“皇上,从此以后,不要再提什么兄终弟及,那会祸乱天下!会让骨肉相残!立太子的事,你自己把握吧!”
这话,景帝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这些年来。景帝日盼夜盼。盼的就是寰太后理解他。支持他。如今,心想事成,景帝难捺激动。扑在寰太后怀里。抽抽咽咽的哭了起来。
景帝虽是贵为天子,也是人,有喜怒哀乐。窦太后的理解与支持,那是他最大的幸福!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