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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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单于,周阳这是抽丝录茧,要把大单于的军队逐个击破中行说的话正好道出了周阳的用意,周阳正是这样打算的……抽丝录虽?”军臣单于眉头一皱,有些费解。
中行说赶紧解释道:“大单于是知道的,汉朝的丝绸很华贵,大匈奴的勇士们很是喜欢
“汉人胆儿他们的东西倒不错,丝绸美丽!”
立时有大臣美滋滋的点评起来,眼睛放光,仿佛他面前堆着不计其数的丝绸似的。
“可是,大单于知道丝绸是怎么做成的么?”中行说一句话问得军臣单于两眼一抹黑。
要是他问军臣单于,弯刀是怎么打造的,战马如何喂养,军臣单于脱口而答。可是,丝绸这玩意,远非他所能想象。
“大单于有所不知,这丝绸是一种叫做蚕的虫子吐的丝。”中行说的声音放低小心翼翼的解释起来:“蚕吐的丝。叫做虽,把自己缚在中间。哈哈!”
军臣单于开怀大笑:“这不正是汉人的所作所为吗?汉人行军,要立寨栅,做个羊圈,把自个关在里面。雁门城。就是汉人的茧。”
一片欢笑声响起,一众大臣尽情的奚落汉人,狠狠发泄着这些天的怨气。
“大单于英明!”中行说顺手捎个马屁,接着道:“蚕呆在茧里面。化为蛹,再变成蛾,破茧而出。可是,汉人为了得到丝绸,不让蚕破茧而出,而是把茧一丝一丝的抽掉,做成丝绸。茧给抽光了,就露出了蛹。”
“你的意思是说,周阳把本单于当作了茧中的蛹,而他自己就是抽丝录茧的可恶汉人?”军臣单于的眼睛瞪得滚圆,吃惊的站起来。
“胡说!”
“大单于是日月之下,大漠之上,众王之王,怎能是蛹?”
“这汉狗胡说!”
在群臣的叫嚷声中,军臣单于手中黄金权杖一挥,众臣的叫嚷声仿佛给剪刀剪断似的,没有了声气。
“周阳会把本单于攻打定襄、云中、代郡这些城池的兵马逐个击破,然后再来对付本单于,中行说,是这意思吧?”军臣单于紧握着黄金权杖,眉头拧在一起。
“正是!”中行说只回答了两个字。
军臣单于开始踱步了。眉头拧得更紧了:“本单于攻打这些城池的军队,多则七八万,少则三两万。若是周阳突然杀出来,他们一定抵挡不住,会给周阳杀得大败。这一来二去,本单于就损失惨重,等到本单于和周阳对上的时候,本单于还能剩三十万军队吗?”
周阳的计划若是实现,军臣单于手里能不能剩下三十万军队,谁也说不清。要是周阳进行得顺利的话,应该是很悬。
到那时,周阳再来和军臣单于决战,以二十万汉军对三十万,军臣单于虽然仍是有兵力优势,却已不是那么悬殊了。
“中行说,你说怎么办?。军臣单于猛的盯着中行说。
中行说并没有直接献计,而是迟疑了一下,打量一眼群臣,这才道:“大单于,奴才有一个法子,可是,大单于未必能采纳。”
“你不说。卜干,芯么采纳。军臣单千倒也没有着……
中行说向军臣单于躬身施礼道:“大单于,奴才以为,为今之计,只有撤了
“撤?往哪里撤?”
“撤回草原,牛羊损失惨重,冬天一到,还不都给饿死?。
“你这阉祸,是汉人的奸细!”
群臣叫嚷不休,更有人手按在刀柄上,想杀掉中行说。
中行说却象没听见似的,快步来军臣单于身边。在军臣单于耳边嘀咕起来。
军臣单于先是疑惑,后是不住点头,到最后却是狂喜:“哈哈!你这奴才!讨人欢喜的奴才!”手中黄金权技在中行说身上轻打一下,颇为亲昵。
“谢大单于赐打!”中行说乖巧的献媚。
“哈哈”。军臣单于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脸一肃道:“传令:放弃雁门。往北撤!给各部飞鹰传讯,放弃所有的汉朝城池,火速赶来与本单于汇合
“大单于,为何要撤呀?”
大臣不解的问道。
“不必问!到时,你们就会知晓。”军臣单于的心情不错:“等撤到长城脚下,我们再来痛饮!”
“撤到长城?”一众大臣更加不明所以了。
炽炽
雁门城头上,李广站得笔直。打量着匈奴营地。
李当户站在李广身边,很是奇怪的道:“阿父。匈奴怎么没有动静?”
在所有攻打汉朝城池的匈奴军队中,单于本部是最为卖力的。原因在于有军臣单于坐镇,没人敢不尽力。是以,雁门的战事惨烈异常,远甚别处。
象这般,半天没有动静的事儿,并不多见,很是反常。
“看看吧”。
李广也是奇怪。
“呜呜!”
惊天的号角声响起,直上云霄。
“匈奴可恨,可是,匈奴的号角挺好!每当吹起来,就象在哭丧似的!每次吹响。就会有不少匈奴死伤,这是催命符!”李广心情不错,竟然调侃起来了。
在惊天的号角声中,一队队匈奴开出了营地。瞧这阵势,开出来的匈奴不在少数,看来。今日有一场大战了。
雁门城高垣厚,易守难攻。匈奴攻得越是凶猛,死伤越是惨重李广越是欢喜,不住搓手:“单于今日给我李广送大肉来了!”
李当户也是欢喜,父子二人睁大眼睛,盯着匈奴,只盼他们早点赶到城下,好好的杀上一通。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非李广所能预料,匈奴不仅没有前来攻城,反而向北撤了。
“咦!”
李广惊奇不置,匈奴虽然攻城不顺,也没有战败,为何要撤呢?这事太反常了,纵是他身经百战,也是想不明白道理。
这可不是掳掠,打了就走,而是誓在破城。城未破,兵先撤,这和当前的匈奴实情不符。
一队队匈奴开出营地,朝北撤去。溅起的烟尘,遮天蔽日,阳光都透不过。站在城头上的李广,只见一朵巨大的乌云从地面升起。
“匈奴败了。匈奴败了!”
李当户惊喜无已,拳头一挥,冲天咆哮起来。
“匈奴败了!匈奴败了”。
守城的汉军将士齐声欢呼,欢呼声直上九重天。
李广却是毫无喜意,眉头拧得更紧了,陷入了沉思,手按在剑柄上,用力过猛,手背发青。和匈奴大小数十仗,就没有遇到今日这般离奇之事,让人费解呀。
“阿父,快传令,我们去追匈奴!绝不能让匈奴走脱!”
李当户兴备得脸上冒出了火苗。
“传令:谨守城池,凡有敢出城者,折!”
李广的军令与李当户的期望正好相反。
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李当户愣怔了半天,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没有听错:“阿父,此时正是追击的良机。为何不准出城?”
“匈奴未败,那是撤退。”李广手指着匈奴道:“堂堂之阵,谨严厚重,若是我们冒然追去,单于必会趁势反击,说不定雁门城都会丢了
李广真要率军出城追击的话,肯定正中军臣单于下怀,回军厮杀是必然的。杀败李广,趁势攻城,很可能拿下雁门城。
雁门城一丢,攻城器械一落入匈奴手中。那后果就太严重了,无法收拾。
“眼睁睁的看着匈奴撤退,这和馋猫枕着咸鱼睡觉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让人难受!”李当户嘀咕起来……难受。你也得忍着。”李广毫不动摇不出城的想法。
李当户深知其为人,,说二是二,说不准出城,肯定不准出城,只得打消追击的念头。
军令一传下,汉军虽然很想追击匈奴。仍是只有凛遵号令的份。
“得得!”
一阵急促的蹄声响起,一个匈奴兵士策马来到城下,冲城头上一抱拳道:“有请飞将军答话。”
“我就是李广,有话直说。”李广声若洪钟,声音远远传了开去。
这个兵士扯起嗓子道:“大单于说了:不劳飞将军相送,来年再会!”
这不是来气人的么?李当户气不打一处来,摘下硬弓,搭上劲矢,就要朝匈奴兵士射过去,却给李广伸手拦住了。
“哈哈!”李广大笑起来:“多谢单于提醒!有劳你转告单于:看好龙城的祖坟,莫要给李广顺”一,
匈奴兵士原本一脸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很是难看。
“哈哈”。
李当户只觉大是解气,比射杀此人更解气,仰天大笑起来。
“还不快走,想吃我的箭矢?”李广脸一沉,怒哼一声,仿佛打个,炸雷。
这个匈奴兵士一个哆嗦。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望着匈奴兵士的背影,李广欣慰的拈着胡须,这般斗口,真是让人快意呀!
默炽
“禀大单于,李广有话捎给大单于。”这个匈奴兵士赶上军臣单于,结结巴巴的回禀。
“哦!李广怎么说?”军臣单于甚感兴趣。
“大单于,我不敢说。”兵士迟疑着不言。
“说!”虽只一个字。却自有一股威势。
“大单于,李广说:看好龙城的祖坟,莫要给李广顺手掘了兵士结结巴巴的复述李广的原话。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中,军臣单于手中的马鞭,好似毒蛇般抽在兵士身上。
兵士惨叫一声,屁滚尿流的去了。
“李广呀李广,你如此气煞人!”军臣单于气得咬牙切齿。原本想,离去之前,气气李广,长下威风。却是没有想到,是自取其辱,李广竟然要挖他的祖坟。
匈奴极为崇拜祖先,对祖先的坟墓看得极为重要,李广此话是莫大的侮辱,由不得军臣单于不毛
以他此时的心中之气,真想下令回军,与李广大战一场。
联炽
匈奴营地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只余一座空营。
“得得”。
急骤的蹄声响起,李广带着一队汉军兵士前来查探。李当户策马跟在身旁。
一行人直接冲进匈奴大营,只见土翻草断,往日里人来人往的营地,如今死寂一片,除了秽物,什么也没有留下。
“阿父,匈奴这是要做什么?”李当户迷茫的问道。
“我也猜不透。”李广略一思索,摇摇头道:“来人!立即派人查探匈奴动向
立时有兵士领命而去。
“我总觉得,匈奴这次撤退,不同寻常,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李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可是,我却想不透。枉自我与匈奴打了这么多年的仗!”
自怨一句,紧接着就撂挑子了:“把这事禀报大帅,让大帅来伤神。嘿嘿!我想不透,大帅应该能想透
这事太过重大,李广丝毫不敢怠慢,在一块绢帛上匆匆写好,束成卷状,塞进一支精致的铜管中,再在飞鹰腿上系好,飞鹰冲天而起。
李广再查一阵,这才回城。
联炽
军臣单于并没有撤远。而是来到长城下,重新扎下营盘。
一安下营盘,军臣单于就下令,要匈奴重新做寨栅,挖壕沟,要把匈奴的营地打造得铁桶一般,绝对不能让汉军攻破。
对这一道命令,一众大臣有的赞成,有的反对。
赞成的主要有右贤王和右谷蠢王,他们的营塞不堪一击,在汉军面前,跟纸糊的一般。若是他们的营盘牢固些,能抵挡一阵汉军,不需要太长时间,一顿饭功夫就好,他们就能重整阵势。
偏偏就差那一点时间,让他们无法重整阵势。血的教巾。让他们深刻的认识到,汉人的羊圈有时也有用,至少,羊圈里的羊不用担心给狼叼走。
如今的二人,是立塞栅的最坚决支持者。
反对的大臣,当然是那些没有深刻认识到塞栅巨大作用的大臣了。他们的反对理由,一如既往,永远不会变:大匈奴的勇士不能变成关在羊圈里的羊!
他们的反对很坚决,可是。在军臣单于的严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