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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极品药妃-第21部分

小说: 极品药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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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的家,简陋且潮湿,里里外外充斥着一种酸臭味。

云萱爬进的这窗户恰好是王婆家的灶房,简单的灶台上堆放着几个没有来得及洗净的碗碟,锅盖敞开着,锅中坐放着一个小碗,里面还盛着几块豆腐。

“王婆?王婆?”云萱一边轻轻呼唤,一边拿眼在屋子里细细扫过,相对于屋外的喧闹,这屋子里简直寂静无声,没有得到王婆的回应,云萱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

她径直穿过王婆家的堂屋,看到豆腐摊子靠在墙角,云萱将视线锁定在那最后一扇房门上。当她推开那扇厢房的小门,进至他们祖孙的寝房时,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云萱吃了一惊,差点便尖叫出声。

        第二十九章 妙手(一)

王婆正踩在一只凳子上,双手拽住面前房梁上垂下的一串绳索,将整个头探进了那绳套里。伴随着云萱推门的嘎吱声,王婆一脚踢翻了身下的凳子,整个身子悬在了半空……

云萱身子蓦地一僵,愣在了原地,不过短短三秒钟,她便冲向了那王婆,一把抱住她的腿,用自己的身体将她顶住,“王家阿婆,你万万不能做傻事啊……”

幸好落梅也随即爬进了那扇窗户,尾随云萱进了这寝房,落梅着实吓了一跳,二人好不容易才终于将王婆救了下来,云萱和落梅累得气喘吁吁,王婆却恼羞成怒,抓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要驱赶二人,老眼一片迷蒙,充斥着血一样的红色,一边驱赶她们二人,口中却碎碎骂着:“你们这些假惺惺的,都来捡老身的笑话,我跟了我孙儿一起去,轮不到你们可怜!”

云萱皱着眉头躲到了一边,只顾着喘匀的气,视线却急急扫过屋内,找寻着那小儿的踪影。

空空如也的寝房内,光线有些昏暗,所幸屋顶的几片明瓦还是能洒进几缕阳光。

寝房的家具少之又少,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尽是腥臭的粪便,一张褪了色的旧床上,摆放着一面大大的过米筛子,里面铺着一床七成新的棉絮。

一个四五岁的孩童,瘦小的身躯如虾米般蜷缩在其中,身子微微抽搐,有大颗的冷汗沿着那酱紫的脸颊蜿蜒流下,大大的双眼失去了孩童的灵气,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云萱眼见这一幕,鼻子一酸,心却狠狠的沉了下去,不再理会王婆的谩骂,径直奔向那躺在筛子里的小儿。

落梅一把夺过那王婆的鸡毛掸子,狠狠甩在了地上,憋红着个脸,指着那王婆的鼻子一通数落:“你个老昏了头的,我们掌柜是来帮你又不是害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孙儿没了,我活在世上也是现事,老婆子活了这把岁数什么人没见过,你们就是黄鼠狼,没安好心,别以为救了我的命我就感激你们尊你们一声菩萨了,我呸!”王婆疯疯癫癫的骂道,脸上的皱纹,一条条,似是用刀刻上去的那般,一边笑,一边骂,一边啐,一边哭,一边跺脚一边拿头朝落梅身上撞,满头蓬乱的白发让她看上去有些丧失理智。

一扭头,看见云萱正坐在床边,捉住了那小儿的手腕,王婆顿时眼中充血,疯了似的冲过来,枯槁般的手指揪住云萱的胳膊,“你这乳臭味干的庸医,你要做什么?不许碰我的孙儿!”王婆嘶哑着声音咆哮着,神情狼狈而尖刻,长长的指甲隔着衣衫陷进云萱的肉里,此时的王婆,仿若一只失去了幼仔的母狼,危险凶恶,歇斯底里。

落梅上前来抱住王婆的身子,使劲想要掰开王婆的手指,那王婆的手指却像是跟云萱的胳膊死死黏在了一起,见肉生根,怎么都拔不去。

云萱知道此时的王婆是听不进任何只言片语的,连杨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症状,无疑是宣判了死刑。王婆的儿子早逝,媳妇改嫁,守着这么一个孤孙过活,这会唯一的希望就这么没了,行将就木的老人受不住这样致命的打击而癫狂,云萱是能够理解的。

当下,她也不强来,只是让落梅开了们去门外找些善心的邻居们来,帮着将王婆拉到外面去冷静片刻,这里,她需要安静的为那小儿诊治,分秒必争!

失了控的王婆终于被几个膀阔腰圆的妇人给强行架了出去,云萱让落梅守在了门口,屋子里独留了她和那小儿。

那小儿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胸口急促起伏,面色苍白,口唇发紫,滚烫的额头虽是冷汗淋淋,手脚却冰凉一片。

云萱一边麻利的给他做着检查,一边观察他的瞳孔变化。就在云萱检查的当下,那小儿又开始了上吐下泻,弄脏了云萱青色的袍角。淡淡的腥臭在小小的屋子里弥漫,云萱顾不得其他,心思全放在那小儿的污物上,王婆已然陷入疯癫找她是问不出什么情况来的,云萱想起那些巷子口妇人的议论,起初也判定这小儿是伤风导致的腹泻,毕竟这深秋季节便是腹泻多发期,这般免疫力低下的小儿,最是容易感染的群体。

看来,这孩子已经腹泻至脱水了,但还不至于没得救!

云萱首先是给那小孩用了退烧的药,当务之急又注射了一些生理盐水,为了避免那生冷尖细得针筒吓到那小儿,云萱一面柔声的跟他说着话,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因为来不及煎熬药草,云萱便将一些治疗腹泻的中药敷在了那小儿的肚脐眼处,又用纱布紧紧的系好。

“掌柜的,要我搭把手吗?”落梅在门外轻问。

“暂时不用,有需要我再唤你。”云萱一面观察着那小儿的变化,一面回道。

自从王婆被架出去之后,门外围观的邻舍都大约知道了医云堂的云大夫爬窗潜进王婆的家中,正在烂好心的接手药善堂的杨大夫丢下的烂摊子。

单薄墙壁的隔音效果很是不佳,外面众人各种揣测的话语纷乱而至,褒贬不一,云萱听在耳中,却掀不起面上半分波澜。

公道自在人心,云萱只要走好自己的路,至于旁人的猜忌,她没有兴趣理会。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外面围观的众人情绪被调动到了最,有甚者甚至想要冲进屋子,戒备落梅执了鸡毛掸子挡在了门口。

那小儿,用了云萱的药后,症状似乎并没有得到好转,反倒有些恶化的驱使。胸口的起伏愈发的急促,冷汗如雨下,几度出现了昏厥!

这时的云萱,终于也有些沉不住气了,眉心间堆满了惊疑。莫非,是她对这病症没有拿捏准确?云萱心下存着疑惑,却努力稳住心下的慌乱,视线镇定的寸寸移过那小儿的身上,试图找出一些蹊跷!

        第三十章 妙手(二)

那小儿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有几回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云萱急了,视线定格在他泛青的口唇上,后又一脸惊诧的移向他的指甲,指甲也变了色,云萱颤抖着手扯开那小儿身上的衣衫,入眼尽是一片青紫!

云萱倒吸了口凉气,她怎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落梅,快去灶房取出那锅中的小碗,拿来我看!”云萱急急吩咐道。

很快,那个盛着几口冰冷豆腐的小碗便送至了云萱的面前,云萱细细打量着那豆腐,色泽正常,并无变质发霉之状。云萱将那豆腐放在鼻尖处细细嗅着,一种淡淡的酸味飘进鼻息。指甲轻捻了那豆腐放在舌尖细品,云萱的眼中闪过一丝洞明后的震惊!

至此,云萱心中已对这小儿的异象估摸了个八分。那小儿必是有些伤风腹泻,尔后,王婆又喂他吃了些豆腐,小儿必是吵嚷着白豆腐无味,王婆便拿那腌咸菜的汤汁给他浇豆腐里掺和着吃,如此一来,便酿成这次的悲剧!

难怪杨大夫会束手无策,想必他也是跟云萱走进了同一个误区,这会,云萱终于全明白了!

原来是亚硝酸盐中毒!

准确无误的查明了病症,这回云萱的心终于镇定了下来,将落梅支去了门外,云萱手脚麻利的从那医药箱中取处必备的药品和器具,对症下药,才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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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云萱将那王婆的孤孙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云大夫的名号,在鹊桥巷是家喻户晓,就连名不见经传的医云堂,也瞬间在汶城西街声名鹊起。

除此外,在西街颇负盛名的药房还有几家,其医者构造和背后的人际脉络,皆不是云萱的医云堂所能比拟的。

杨大夫所在的药善堂,是西街老字号的药堂,历史久远,据说跟御医云家还有着沾亲带故的关系,是西街众药房之尊。

西街的百姓但凡身上有了痛痒,无不是寻求药善堂的良方。如今,云萱的医云堂像是一匹黑马杀了出来,无疑给西街的百姓带了不一样的惊喜,然,云萱却也被同行视作了戗行的典型。

眼看着医云堂的生意一日好似一日,旺儿他们兀自兴高采烈的忙活着,然,云萱在悉心接待病患的同时,心下也暗暗有些隐忧,看来,自己怕是又被西街的某些人给记恨上了吧!

云萱自认行得正坐得端,所到之处无非是本着救死扶伤之心,想恨就恨吧,云萱心下自有提防!

小四在百草阁待了整整三日方才回来,回来时一脸的风尘仆仆,原来是被冯大妈派出了汶城,去了一趟冯大妈的娘家。

云萱有些疑惑冯大妈为何偏偏派这小四去,后来是落梅话语中露了风,原来,那小四过世的娘亲,是冯大妈带过来的陪嫁丫鬟,眼瞅着那丫鬟到了年纪,冯大妈又心善,为那丫鬟在汶城里找了户富足人家,虽做不了正室,但做个二房还是不错的。

那丫鬟难产而死,留下的孩子便是小四,说来小四也是苦命的,长到十岁上,爹也没了,小四便被正室给撵了出来!

转眼已至初冬,那日,医云堂难得落了一天的清闲,掌灯时分送走最后一位患者,旺儿和小四忙地关了铺门,跑回后院歇息去了。

云萱眼见着时辰尚早,便打发了落梅,独自一人在铺子里看着医书,顺便再将那些楚观云托人带来的药材分门别类的整理妥当。

待到云萱忙完了这一切,这才发现手脚早已冰冻刺骨,灯罩中那一根新点的红烛也快要燃至尽头,看来,自己这一忙活又忘了时辰,夜应该已深了,这会回到后院势必会惊扰落梅他们的休息,云萱视线落到墙角帘内那一张空床,不如今夜就在这铺子里凑合一夜好了,反正被褥皆是干净整洁的。

云萱转进帘内,正背身解外衫襟扣的当下,‘吱嘎’一声细微声响自外间传来,云萱吃了一惊,忙地从帘内转出,就着昏暗的烛火,她看见靠北的那扇窗户不知何时竟被风给吹开了。呼啸的北风灌进屋子里,烛火在风中摇曳。

云萱忙地上前将窗重新关好,又细细检查了一番其他的门窗,这才安心的转回帘内。

就在云萱将罩在外面的衣衫褪去,正准备钻进被窝的当下,便听见屋外呼啸的风声里,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杂乱脚步声。

很快隔壁左右邻舍的大门便被拍得啪啪作响,伴随着嘈杂的声动,医云堂那扇木门很快便被拍的啪啪作响,“开门开门!”

“是谁?”云萱一边扬声问道,一边走到那门后,却未急着开门,只是将眼贴在门缝处,只见外面的长街上站满了手执火把的佩刀侍卫。

云萱不敢怠慢,忙地将门开了半扇,“各位官爷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有没有见到一个戴面具的黑衣人?”领头的那个侍卫一脸凶煞问道。

戴面具的黑衣人?云萱心下微微吃了一惊,脑海中迅速闪过两个人影,面上却是连连摇头,唯唯诺诺道:“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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