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厓山-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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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击,先打垮宋军一部分,接着利用其轻骑兵的机动性,立即歼灭另一拨,就这样,由于宋军没有骑兵作战经验,这支耗费无数,数年训练而成的精锐骑兵,就这样全军覆没。
但是,杨肇提出,如果宋军能有大量的火箭回回炮,辅以万人敌,以重甲为掩护以刀阵为前驱,则蒙古铁骑冲则不进,停则射击,遁则任之,其军可破。
向皇帝讲清楚了骑兵的问题,杨肇则提出,务必趁此时元军无力南下,大力发展军工,并且必须以火器为主,杨肇提出,从他这里来看,宋朝的火器匠人,其中大有能人异士,虽然已经被埋没多年,很多技术都有失传的危险,可是只要朝廷大力奖掖扶持,则依然大有可为,若有数年时间,宋军火器一成,何愁不能北伐中原,光复河山?
整个奏章洋洋洒洒四万言,道尽了忠臣心,谋遍了兴国策,萧统如饥似渴一般连续看了几遍,直到天色渐暗,才终于将思想从激荡中清醒过来,忍不住击节叫好。这杨肇果然人才难得,萧统已经暗暗决定,一定要大力提拔于他。
毫无疑问,萧统自无不允之礼,和张世杰陆秀夫商议过后,特旨于高雄成立军械司,独立于三省六部枢密院之外,对皇帝直接负责,并且把原来户部兵部工部所有涉及军工流程的部门全部划了出来,归于军械司中,全权负责,由陆秀夫挂名任尚书,杨肇任侍郎,实际主事,并且关照户部工部,要钱给钱,要物给物,不得拖延。
当然,也不能让这样一个心脏机构出现什么纰漏,张世杰便调来虎翼军千人守卫军械司,禁止闲杂人等进入,同时于军械司设立御史两名,监察军械生产事宜。
由于皇帝连连催促,很快,军械司挂牌授印,迅速成立,原本大陆迁来的工匠,在陆秀夫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后,纷纷表态要为国家略尽绵薄,大力生产研发,务必要让大宋的军队尽快用上最好的武器。而相应的房屋,器具,材料等等也迅速汇集高雄,踌躇满志的杨肇也摩拳擦掌,决定大干一场。
只是,这一次有些事情,萧统却并没有达到目的,因为本来,萧统想趁机把军械匠人,乃至所有所谓从事“贱业”的人,如工匠仵作等等,一律脱籍,还于平民身份,以便最大限度的调动他们的工作和创造积极性,只是没想到,一向对萧统言听计从的陆秀夫,居然无比激烈的反对这一想法,甚至威胁要诉诸于群臣舆论,在萧统百般劝说下,陆秀夫依然“宁死不奉诏”,这让一直以来几乎政令没有任何阻碍的萧统甚是不爽。
第六十二章 所谓平等
不论萧统搬出多少理由,那陆秀夫却咬定士农工商之等级乃是国之根本,不可动摇,饶是萧统和其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力陈人生而平等的道理,却把老头子弄得嚎啕大哭,无奈,萧统只好将其按下不表。不过萧统放下和陆秀夫的争执,回过神去细细想起来,这等级制度绵延这么多年,却也到底有其深厚的历史基础和文化基础。
只是,回来以后屡次在这些问题上碰壁的萧统,却也在想,究竟人和人之间,有没有平等,一个身居高位的人去和百姓庶民去说什么平等,还要为他们去争取本就没有的所谓平等,是不是有些荒谬呢?萧统发现,随着自己渐渐的融入这里的生活,融入祥兴皇帝赵昺的身份,心中原本强烈的民主自由情节,居然渐渐降温,几乎不见,难道真如所说,“渴望自由只因为身为弱者受到了强者的限制,渴望平等只因为上位者的高调给下位者带来了与生俱来的自卑,渴望民主只因为多数的失败者对于少数成功者的嫉妒?”,甚至,萧统甚至觉得,作为“既得利益者”的自己,无论将来是光复河山还是偏安台湾,这小朝廷这江山,似乎理所当然的该传给自己的子孙,依据自然是血统而不是什么狗屁的“德才兼备”,那某位人民总理夫人不是说的好嘛,“江山还是给自家孩子放心”。萧统不是什么圣人,如今小皇帝那种让所有男人都陶醉的成就感和居高临下的俯视,以及振兴中华的强烈责任感和使命感,让他欲罢不能。
话说回来,既然地位上不能给他们平等,萧统要求加薪俸,对于工匠们,要求给予他们比平素惯例高得多的收入,没想到这事陆秀夫倒是马上一口答应,只是这陆君实,却也狡黠的要求完全用交子支付,并且美其名曰促进交子的流通,看来这老陆也是成了精的人物,居然能现学现用,连纸币这手也想到了。
接下来,自然台湾的军械司开始推动军工体系的建立,鉴于如今财力紧张却时间尚算充裕,萧统特意指示,如今已大规模研发为主,至于生产,可以暂且押后。
至于前往南洋的航线,由于张世豪已经走过一个来回,也绘制了海图,因此如今技术上的问题已经解决,下一步,就是当台湾经过修整后向南洋和东洋进军!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话说那头,当海都向战场上喊出了“船来”时,心领神会的海都亲卫们齐声高呼,接着这一欢呼声迅速的传遍了翰刺河畔,清清楚楚的传进了每一个元军士卒的耳中。
当绝望下的情绪被巧妙引导时,常常可以爆发出难以遏制的战斗力,可是当这种绝望被扭转,却又给了他们眼前可以看得见时的希望时,原本即将上演的背水一战,却变成了众人抢船,原本将会惨烈血腥的大会战,如今却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仰天长叹的伯颜虽然心中愤恨,却依然没丧失理智,久经沙场的他自然不会因为战场上的血肉横飞和亲信士卒的死亡而乱了阵脚,只用了一瞬间,伯颜就果断决定突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伯颜比起勇悍的蒙古将领,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懂得进退,也许在战场上,伯颜逃跑是最多的,为此不知受了多少耻笑,可是,恰恰那伯颜的战功最大,受赏最多,无他,伯颜的过程也许很不堪,可是结果往往是最好的,很多质疑他的人,不论王公贵族还是普通士卒,在实打实的战功面前,不得不向他低头。
伯颜的亲卫们似乎早就对这一切很是熟捻,而早就溃散的士卒,既然士气已经垮了,当务之急是要保护最核心的老兵,也就是至今依然意志坚定保持勉强的阵势而没有乱跑的那些,而令人惊异的是,当伯颜的亲卫及时的发出信号时,这些真正的老兵,却也都心领神会般迅速向伯颜靠拢,很快就保护着伯颜冲出了本该是“铁壁重重”的包围圈。
一直站在高台上观战的海都,见伯颜原本站立处一片烟尘,马声隆隆,人声鼎沸,右手玄色令旗一挥,一支一直按奈着的轻骑兵,突然如穿云箭一般掠阵而出,不过其目标却不是仓皇西遁的伯颜残部,而是朝着正东方向。
身边一个獐头鼠目的小校一脸谄笑的问道:“海都大人,却为何不追伯颜那只小羊?”
海都挥了挥手里的马鞭,幽幽望着东面,道:“长生天赋予了我们生命和智慧,勇气和力量,小羊再怎么奔跑,也逃不过雄鹰的目光,细流再怎么奔腾,也无法逃过盐湖的容纳,伯颜小儿,以为从汉人哪里学到点皮毛,就敢在草原上最杰出的猎手面前卖弄,我们的陷阱已经布好,香喷喷的羊肉,快要熟了~”
“海都大人就像天空的太阳一般光芒万丈,就像奔腾的呼啦河一样包容一切,就像苍秀插天的肯塔山一样至高无上,就像……”随着海都的话说完,身边这些色目人便开始用蹩脚的蒙语对海都进行了高频率吹捧,极尽华美之辞藻,简直把海都夸成千百年来第一号,原来,溜须之套把戏,全世界任何一个民族,却都是甚为拿手,不分族群人种的。
只是那海都虽然面上带笑,可是那眼中却依然清明,一世枭雄如他,怎会被这些浮云般的东西迷了心智?
狭长而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东北方,海都的心里,却暗暗念叨着一个名字,一个压制了他半辈子的名字,一个他穷尽一生之力,也要打倒的一个名字。
而这个人此时,却也眉头紧锁,心中郁结,难以排遣。
第六十三章 皇孙
不知为何,今年北地的大雪,来得比平素,却是晚了很多,直到十一月之时,一股寒风席卷而过,那朵朵雪花,才从漠北一路开到淮南。
只是那雪来的晚,却似乎很不甘心一般要在剩下的日子里,一次性的全部倾斜出来,那漠北之地的雪却是越下越大,积雪盈人,人马不行,原本打得正是欢畅的两方大军,却也不得不暂时休战,来躲避那百年难遇的暴雪,海都愤恨之下,只得无奈收兵,沿杭爱山缓缓西撤,而忽必烈的大营,却也趁机向土河一线南收,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皇孙铁穆尔,在断后过程中不顾军令,突然引军反击,趁着雪势还能走人的时候对八刺残部再进行了一次闪电般的突袭,结果大获全胜。
得知消息的忽必烈先是勃然大怒,继而欣喜不已,铁穆尔得胜归来,忽必烈先是以违背军令为由将其打了五十大板,再以随机应变斩首数千的战功,賜以额根称号,并且赏赐金银若干,忽必烈对于亲孙此举,该赏则赏,该罚则罚,让将士们尽皆畏服,只是那小皇孙铁穆尔,虽然平素有些木讷,话也不多,可是挨板子时坦荡接受,默默挨打,拿到赏赐后也毫不推辞,旋即分给了士卒们,却也博得一片叫好声。
只是第二天却传出,忽必烈亲自去给被打得屁股开花的铁穆尔上药,并且与之深谈几个时辰,却真正在大营里掀起了波澜。
铁穆尔乃是真金的嫡子,如今忽必烈摆明了是器重铁穆尔,处处给他造势,那么很多太子周围的人,也就松了口气,关于“太子储位不稳”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甚至不少人已经悄悄给大都写去了书信,要求输诚呢。
至于部分守旧的王公,有的惶惶不可终日,有的则依然不死心,四处公然聒噪说这些都代表不了什么,还有的则继续策划于密室,点火于基层,四处宣扬真金的不是,那兴头反而更是来劲。
一切只因为,这蒙古人毕竟乃是塞外蛮夷,不通王道,也没有汉人这样严密而不可置疑的宗法体制,虽然忽必烈倾向汉化,也立了嫡长子真金为太子,只是蒙古人,尤其是漠北诸王,实在没有也不愿对把储君当君来尊重,在他们眼里,真金就是一汉人邪书读多了的小子,狂妄不堪,居然不喜帐篷而喜宫殿,居然不喜刀枪而喜文墨,居然喜欢穿华服而不是皮袍,这等大逆不道的行为,怎么能当蒙古的大汗?
只是习俗在那里,忽必烈虽然定下了真金的太子之尊,也让真金参与朝政,可是离汉人太子的开府养军聚众的声势比,还是差的太多,而且蒙古人也从来没有尊敬储君的传统,那成吉思汗还在时,术赤就敢对公认的继承人窝阔台很是不敬,其后贵由虽然有母亲乃马真撑腰,却依然得时时面对其他人的挑战和质疑,那真金战功本就不够显赫,又时常喜欢子曰诗云,和那些摇头晃脑的汉人搞在一起,自然让刀尖舔血喜欢牛马和女奴的王公们怎么看都不顺眼。而忽必烈大概是效仿旧制,也可能是担心太子势力做大,从来也只是在群情汹涌时才会维护太子的地位,却从不会在萌芽时为太子正名,这也让坊间一直谣传的父子不合有了很多传闻的空间。
只是,在这次事件里,众所周知一直和太子不睦,甚至被隐然奉为倒嫡派领袖的阿合马,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