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厓山-第1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六十五章 诡谲(11)
阔出虽然没读过书,脑子却不太差,事实上,野蛮民族之所以野蛮,不一定是他们在解读信息上能力比文明人差,有些动物本能的反应,实在不能拿来说事去,之所以说他们野蛮,其实很简单,就是自己甘心于过野兽一般的生活,自己就愿意茹毛饮血,自己就愿意乱了伦常,这其实也不奇怪,反智现象,也是一切生物都有的。只是呢文明民族是有底线的而野蛮没有,这样,他们可能在暂时占据了上风,他们可能能少数统治多数,不过,历史毕竟是盘旋发展的,野蛮一定输给文明,落后一定输给先进,这条是无远弗届的。
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让阔出来不及抱怨和发怒,匆匆爬上还没被炸死的战马,阔出生平第一次下了撤退的命令!
蒙古人和其他游牧民族的一个区别在于,他们不介意暂时的撤退,也不会为了一时的避让感到耻辱,毕竟和女真人也周旋了那么久,好歹还是知所进退的,阔出倒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只不过阔出出道晚了点,等到他能率军拼杀的时候,南宋方面基本是没人了,尤其是中层将领,就没有一个智力在正常范围内的,不是自己上来送死,就是自己亲自把自己捆起来投降,这样也就让阔出这样的人也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尤其是当年京湖一线的很多将领,其战斗意志之孱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如果说历史没有重演的话,南宋灭亡其实也不冤枉,自己不争气,怪不得别人。
只是这一次,面对南人前所未见的武器和诡异的行为,加上河滩这片地方,让阔出心里隐约有些感到不对劲,因此,在狼狈的爬起来后。阔出果断的选择了撤退。虽然只是直觉,可是,很多时候感性的直觉,确实比理性的计算要精准。
只是,一步被算,步步落算,阔出刚刚调转马头,西北方向地地平线上,无数的旌旗迎风招展,而本来还有些明媚的太阳。如今算是彻底的躲进了云层之中,似乎不忍看下面即将开始的惨剧。
迎面而来的宋军大概有两千之众,很明显除了将领有马以外,其他的全是步兵,不过他们精神抖擞,甲胄鲜亮,明显是精锐之师,而阔出见了,轻轻一挥手,原本已经做好了狂奔准备的元军。重新宁静下来。
元军也需要时间,方才的一次小规模战斗,元军几乎没有杀伤敌人,己方却损失数百人,这对于士气,多多少少还是有影响,而恢复士气。最好的办法,就是时间,毕竟他们当时并不是真刀真枪,在肉搏中战胜这些骄横地元军,因此元军士卒并不心服,只有给予他们一点点时间,让他们平静一下,也就好了。阔出打得正是这样的算盘,见对面的宋军手上没有拿那些可怕的弓弩和铜管子,阔出心里稍微镇定了些。他打马上前,正要喝问,却听对面突然一阵洪亮的号角声,百余士卒同时吹起了牛角号,悠扬呜咽的声音,让即将西下的太阳,终于彻底离开了,而这一刻,不论宋军还是元军,仿佛都闻到了那股子血腥味。
军人。本就是嗜血的,唯有鲜血,才能唤醒军人们心中的光荣与梦想,唯有鲜血,才能让男孩变成男人。唯有鲜血。才能让一个民族永远保持生机。
华夏民族五千年来始终屹立东方,而且必然会绵延始终。永不断裔,虽然有人试图污染我们的血脉,虽然有人试图毁掉我们地根基,虽然有人试图赤化我们的土地,虽然有人试图分割我们的国土,虽然有人试图奴役我们的人民,虽然有人试图篡改我们的历史,可是,一个民族之伟大,不在于强大的武力,不在于强壮的体魄,不在于优厚地地理位置,而在于生生不息的精神。我们可以被压迫,却必然会开始反抗,我们可以被专制,却终有一天会亲手埋葬专制,我们可以被异族侵略,却终有一天会把他们赶尽杀绝!
好容易,等到宋军吹完号角,阔出松开捂在耳朵上的手,正想一逞他的大嗓门,给对手一个下马威,却听对面一个浑厚的嗓音傲然说道:“我乃大宋枢密使张世杰,今日特来,取阔出项上人头,尔等蛮夷,投降者可留全尸,顽抗者必然挫骨扬灰,永生不得超生!”
这几句话,居然说的像炸雷一般响亮,听得不少元军都有些眩晕,当然,更大的是震撼,人声怎么可能传播如此之远?当然,他们是看不清张世杰身前的十几铜喇叭了,这东西的威力,皇帝已经在台湾用过好多次了,对此“体会”甚是深刻的张世杰特地奏请了皇帝,要求亲自带上,这玩意虽然沉重,可是威力那可不比火器弓弩差啊。
无疑,这一次,张世杰亲自带着两千老兵,正面阻击阔出!说是老兵,是因为这支军队地平均年龄已经将近三十岁,大都是由十年左右军龄的人了,很多都是当年张世杰亲自带出来的淮西锐卒,然后在台湾,经过层层筛选,数年苦练,最终留下了的精华,他们的经历和装备毋庸置疑,究竟战斗力如何,就得在实战里检验了。
事实上,淮西军自从当年造成岳飞失宠的哗变后,战斗力一直就打了个问号,也可以不讳言的讲,张世杰当年在大陆上打仗的成绩并不好,正因为如此,他才力陈要求自己来前线,来襄阳,而这次拒绝了卫道打正面的请求,一方面自然是雪耻,另一方面,锐卒只有从死人堆里爬几个来回,才能真正成为铁军,这支军队曾经是惊弓之鸟,又经过了魔鬼训练,他们离真正成军,只差实战这一遭!
第六十六章 真相(1)
当震撼的号角声响彻之后,已经根本不需要任何动员,也不需要任何的计谋,张世杰径自提着长刀,刀尖上指,高呼道:“弟兄们,跟我冲啊!”
说罢,张世杰双腿一紧,战马一声长嘶,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而出,而手下的士卒们也个个眼红,气血上涌,纷纷呼喝着随着主帅向前冲!
宋军士卒们,在这一刻,他们的血液沸腾了,他们已经不顾一切,此时五年来的训练和隐忍,五年来对大陆的思念和对鞑子的仇恨,五年来的委屈,血汗,全部在这个时刻,成为他们向前,向前,再向前的勇气!如今,他们有了最锋利的刀,最坚固的甲,他们要亲手洗刷汉人身上百年的耻辱,他们要亲自割下鞑子们的头颅,来祭奠他们的父兄!
阔出嘴角弯出一丝狞笑,千余元军毫不畏惧的迎着来势汹汹的宋军,他们的胆略毫不逊色,他们的信心未曾动摇,他们一样一往无前。
“当”的一声大响,宋军和元军的刀终于碰在了一起,五年了,五年来,宋军和元军终于再次交上了手!也有些日子了,在这里,还和其他战场不同,这里南面就是长江,自己的职责,就是一定要阻击元军,决不允许他们渡江,而且,司马玄很高调,自从从金陵出来后。沿路吹吹打打,旌旗林立,不消说沿途百姓自然也都夹道相望,在台湾这种地方呆久了,想不会忽悠群众都难。于是乎大家都可以看见,原来一本正经地司马玄一样大说漂亮话,口号喊得冲云霄,胸脯拍得震天响,而宋军沿途,倒也真做到了秋毫无犯,和过一路杀一路的元军比起来,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加上司马玄军中。也有不少祖籍是江北一代的士卒,司马玄派他们出来和乡亲们搏搏感情,那效果自然是倍儿好。
本来,司马玄的计划,就是吸引玉昔部来到浦口,事实上,如果说从昆山以北登陆。想要逼近金陵的话,渡江确实最好选择浦口,这一仗是避免不了地,而司马玄就试图在浦口,和玉昔狠狠的干一仗,最大限度的挫其锐气,杀其士卒,打出大宋的军威来。
只是,司马玄到了这里,虽然立即安营扎寨。并且派出大量斥候沿路侦查,只是派出去的斥候,回来的基本一无所获,没回来的八成是遇害了,可是等到萧统派出小股部队去斥候消失的方向,试图去寻找鞑子的影子时,鞑子却一定会及时闪避。
玉昔帖木儿一生用兵谨慎,想钻他地空子,并不容易。
当然,这一切。自然也都一点不被遗漏的给汇报到萧统那里去了,而人前,萧统自然也是大赞司马玄处置有度,可是当他回到自己熟悉的密室,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行啊。也学会这手了。大家都不傻么。”
端坐于密室的一个人,脸色却瞬间变得煞白。仿佛听见了几位可怕的事情一般。
萧统自然是知道有人,并且来人是谁,可是,似乎正因为是预料之中的人,彼此已经太过熟悉,萧统却好像没有看见对方地脸色一般,依然自言自语般说道:“听说,司马玄可是司马系正宗传人呢,哼哼,也是天潢贵胄嘛。”
“啪!”,萧统定睛看去,原来桌上一个砚台已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萧统心中微微一疼,这七星砚可也算是国宝级的玩意儿了,直唏嘘了一会,萧统才注意到,那个一直端坐在那里的人,双唇一直在颤抖,显然情绪极不稳定。
“呃。”萧统这才发现,对方的神情并没有自己揣度的那么简单,尴尬的咧了咧嘴,道:“你……你别多想,朕也是那么一说罢了,没别的意思,司马家早就不是晋朝的司马家了,朕不会猜疑到那个份上的。”
“唉……”那人悠然一叹,道:“我早该知道,你是皇帝,你是不该相信任何人的,只是……只是我却一直心存幻想,以为,以为你总归不会是孤家寡人地,没想到,没想到你却这么快就开始怀疑他了,这,这才几天啊?只可惜……只可惜……天
说着说着,蒙面的来人已经语不成声,实在无法说下去,不一会,便开始轻声抽泣,萧统动了动嘴,却还是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对方的指谪。
来人见萧统默认,心中更是一阵悲凉,忍不住起身欲走,萧统却大步上前,用力按住斯人瘦弱的肩膀,大声道:“你看着朕,看着朕的眼睛,朕或许不相信别人,可是至少,至少朕一直是相信你的,朕敢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你手上,朕敢拿自己的皇位和大宋的国运来赌,赌的就是你对朕地心,难道到了此时此刻,你还不相信朕……还不相信我么,英儿?”
说完,在斯人有些朦胧的注视下,萧统轻轻揭开了面纱,露出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绝色姿容来,深深呼吸了一下伊人身上的幽香,萧统捧起那有些憔悴的小脸,柔声道:“到了现在,你还不相信朕么?还要蒙上你地脸,来表示你地决心么?这是何苦呢英儿?”
原来,蒙面人,赫然就是曾经在誓师大典上,当众行刺萧统,却在最后时刻反水,反而替萧统挡了致命一击的陆英!而如今,两人却又抱在了一起,萧统神色凝重,而陆英则是嚎啕大哭,仿佛要把这么多天来受地委屈一次全部哭出来。爆句粗口,丫谁封了牛博,我问候你们家全部女性亲属,mmd俺的blog啊,这么长时间的心血哇,ft。
第六十七章 真相(2)
捧起已经是梨花带雨的俏脸,萧统轻声说道:“朕……不,我晓得,你到如今,却还是在怨着我,还心里堵着,这些,我都明白。”
“贱妾不敢……”陆英依然低声啜泣,神情无限委屈,也就是在这里,在斯人的怀抱里,她能有片刻的舒缓,能稍微做回她自己,其他时候,陆英和所有人一样,都要带着面具,而且是比旁人狰狞很多的面具。
萧统喟叹一声,紧了紧胳膊,道:“你,也没什么不敢的,朕早说过,你不必太过于限制自己,朕既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