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逆天-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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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的目光一挑,犹豫了一下,说道:“小王是捧父王之名,讨伐南平的,就算要讨头衔,也应该向父王去讨啊。”
范质走到门前,虚掩上房门,低声说道:“如果大王自称楚帝,那么荆南节度使的头衔就要从大王那里讨来,可现在大王名义上是以藩镇自居的,那么来自中原朝廷的命令在大楚就很有影响力的。不然大王也不回让在下,从郎州绕那么大一圈才到长沙的。荆南节度使辖地极大,不仅包括有朝廷的襄州、随州等地,还有大楚的郎州等地,有了这个头衔。”
范质顿了顿,说道:“有了这个头衔,如果将来楚王把王位传给了别人,王爷可以荆南节度使的名义调令郎州,若郎州不如,则可以直接讨伐,攻下了郎州,长沙就不占自危了。”
“王爷,现今天下大乱,各地消息闭塞,王爷就算上书朝廷,获得朝廷的任命诏书,长沙那边也未必知道。就算知道,焉知这不是别有用心的人,看不得王爷立下盖世奇功,故意造谣中伤之语呢?”
阳光通过窗口的木格,斑驳的照在静悄悄而又略显昏暗的议事厅里,又反射在大楚五王爷那张年轻而又静寂的脸上,那眼神捉摸不定,似喜似忧,忽而又有一丝笑意从他嘴角泛起——
历史上关于马楚圣祖朝6位正副首相的争议颇多,这六个人和马楚后来的那些德行操守、文章政绩样样出色的名相相比,历来都被人所诟病。关于范质,这位圣祖朝唯一的一位只当过副相从来都没当过首相的人,历史家这么评价的:“才华卓著,因人成事。”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遭遇
金秋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射着南平大地上,稻田自是黄橙橙的一片,荆门这里地处南方,倒不像北方那样树叶早已变得枯黄,仍然是浓绿的一片。快到秋收的时候了,农田里虽是金黄的一片,其中杂草却很多,也不见有什么农民在忙着除草收割。
陈诲正枕着箭筒,躺着树林边,时而百无聊赖的透过树叶的缝隙望望蓝天,时而稍稍扭扭头,看看斜坡下对面的稻田。这地方叫栓马林,可能是很有之前有什么名人在这里栓过马吧。这里一边是斜坡密林,另一边是大片的水田,这水田里稻谷也好,杂草也好,都是枯黄色的样子,东倒一片、西倒一片的,看样子是许久没有人来收拾庄稼了。
陈诲奉命带领4个小队士兵,共200人,在这里警戒着。别看这地方不咋地,它可是江陵到荆门的必经之路了。
王爷的命令很简单,就是让陈诲带人在官道上警戒,封锁江陵的消息。可陈诲胆大心细,并不是随便砍倒几棵树,把官道拦着就算完事。封锁官道,抓几个求救的信使,又能有什么功劳呢,又算什么本事呢?又怎能显示出陈诲的才干来呢?王爷攻克江陵城那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南平王一定会派人来荆门求救的,可是万一王爷进兵神速,那么来这条官道上的说不定就会有一些败兵经过,抓一些败兵这个功劳就应该大一些吧。
他是这样子想的,也就把这个封锁给做大了。
他一方面命令军士在官道上挂了连串的陷阱,还砍伐了不少树木,以便于彻底把官道堵死。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陈诲就吩咐几个士卒在远处放哨,一个小队的军士跟着他在前面持箭,准备射人,又命令一个小队的军士,呆在陷阱附近准备拿人,命令另一个小队的军士呆在木筏的附近,随时准备放倒树木拦截敌人;最后一个小队休整,作为后备力量。布置完这些以后,躺在树林,枕着箭筒正在休息。
就这么无聊的躺了小半个时辰,忽然他感觉到脑袋下面的竹筒,有轻微的震动声,他马上做了起来,凝神细听,一阵“嘚嘚”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陈诲懒洋洋站起来,看了看江陵方向,喃喃说道:“算算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王爷应该已经攻城了吧。”
接着就见一个军士跑过来禀报说:“将军,有一人骑着快马过来了。”
陈诲冷笑道:“告诉第一队的人,让他们用箭把那小子给射下来,别让这一两个人破坏了咱后面的机关。恩,尽量抓活的。”
那军士双手合礼,道了一声“是”,就转身离去了。不多时,别听到一阵马嘶的声音,间或传来陌生人的惊叫声,相比前面的军士已然得手了。
陈诲晃了晃脖子,就朝前走了过去,刚走了三四步,就见五六个军士押着一着南平军服的士兵,走了过来。这士兵额头上有一个凸起的青包,左肩可能刚才还中过箭,有鲜血隐隐流出,身前的衣服也是破城了几条。陈诲面色一沉,驻足问道:“你是什么人?这是要做什么呀?”
旁边的军士用力的一扭这个南平俘虏的胳膊,齐声喝道:“将军问话,还不如实回答?”
这一用力,那俘虏忍不住惨叫一声,肩膀处的伤口崩裂,鲜血汩汩流出,冷汗便顺着脑袋流了下来。俘虏喘息了一下,呲牙咧嘴的说道:“将军,饶命啊。小人。。。小人是南平王爷派往荆门求援的。”
陈诲冷冷一笑,继续问道:“江陵现在战事如何啊?”
“禀将军,小人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哪来的大军,已经杀进城中了,听说马上就要达到南平王府了。”
“哦,”陈诲眼中喜色一闪而过,又继续问道:“南平王还向谁求援了?”
“就是向峡州的大王子、荆门的二王子求援了。世子在归州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嘿嘿,你知道的还不少嘛?你在南平王府又是什么角色啊?”
听了这话,那俘虏眼中似乎颇有悔意,又喘息了一阵,说道:“小人是南平王府卫军中的一个小小的旅长(南平承唐制,一旅辖两小队,共100人)。”
王府卫军是贴身护卫南平王的侍卫队,比禁军更加亲近。陈诲脸色不动,继续问道:“这卫军有多少人呀?有多少匹马呀?”
哪俘虏一愣,干添了一下嘴唇,说道:“一共八百人,八百匹马。”
这卫军居然确实骑兵?
陈诲眼光闪烁,又追问道:“你离开江陵的时候,南平王有什么反映吗?”
“这个。。。这个,小人官位底下不知道大王的事情啊。”
陈诲面色一沉:“是不知,还是不愿说啊。”说着头轻轻网上一扬,一旁站立的军士就要上前好好招待招待这个俘虏。
那人吓的胆战心惊,跪倒在地,哭求道:“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啊。小人,小人确实不知啊。”
陈诲看这人的表情,料想他确实是不知情,摆摆手让军士将他暂时压下。自己在一旁低头沉思,按照李骧李司马战前介绍的情报,峡州虽有七千兵,可有二千人是分驻在下面县城的,峡州城内只有五千兵马,而且由于近年来,南平经济窘迫,七千人都是向来都是缺饷的,现在这个年头缺饷的兵,可是个双刃剑啊,搞不好就伤了自己。而荆门则有2000精锐,南平王若要逃处江陵城,那么十有八九是要投奔荆门了。
八百骑兵啊!这该怎么办呢?
陈诲正在沉思间,就觉得这地面有点震动,耳边马上也响起了阵阵马蹄声,举目望去官道尽头尘土飞扬,在这飞灰之中,有面旗帜隐隐展现,上绣一个斗大的红边金字“高”。
丫的,说曹操曹操就到。
200步兵对八百骑兵?陈诲脸上微微一笑,想跑没那么容易!
“1小队听令,举起长弓迎敌!”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烧不死你
这八百骑兵纵马狂奔,震撼的连大地都有点颤抖,全力冲刺的骑兵挟持着一股强风迎面扑来。陈诲带着第一队军士就隐藏在密林边。
这个时候,如果在官道上排兵列阵,用200基本上没有什么盔甲的步兵,去硬撼八百骑兵,别说什么以卵击石了,这甚至还不如自己直接抹脖子了干脆。长弓在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因为敌人的骑兵离自己只有四五百米的距离,而且还是全力冲刺的骑兵,弓箭可能刚射死伤几个前排的士兵,可后面的人早就冲了过来了。更重要的时候,陈诲带的这些有一半是新兵,另一半则从来都没有和骑兵交过手。看着万马齐奔的凶悍气势,陈诲不可敢保证这些人会不会吓得惊慌失措,或者落荒而逃。与其那样倒不如藏在树林里放冷箭。官道并不宽敞,等多可以并行五、六匹马,上面既挖有陷阱,还有没放下来的树障,想过这些东西,嘿嘿,那可得用点真功夫了。
“驾,驾,驾!你们都跟上,到了荆门就安全了,大王自然有赏!”
高保勖在骑兵队伍里不断的呼喝。在呼喝的间隙中,他脑子里还不断的闪现出,上午在江陵城的战况,早上听说有不知道哪里来的贼兵攻进了江陵,高保勖初生牛犊不怕虎,亲自绰枪上马,跑到前线督战,谁想哪贼人来的太快了,尤其是为首的那个,挥舞着泛着冷光的大刀,在军中左突右杀,上前阻拦的人,不是被劈了脑袋,就是被砍下了肩膀。那人边打边四下观察,一眼就发现了身穿着亮银铠甲,手提长枪的高保勖,直接拼死杀了过来。一刀就磕飞了高保勖的长枪。要不是王府的卫士。。。
高保勖摇摇头,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的心惊肉跳,脑子里那个满脸的血污的贼军大将,似乎还在用那杀人般的眼神,紧盯着他。高保勖狠狠的抽了一下马鞭,跑吧,跑的越远越好。
就在高保勖在一愣神间,就听见前面一阵马嘶的声音和马匹倒地的“扑通”声,接着就有卫士高叫道:“这里有埋伏。。。小心。”
有埋伏?高保勖面色一紧,大喝道:“不要管那些冷箭,直接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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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完了第一排箭,陈诲就知道,今天可是咬到了一个,硬的硌牙的军队了。这南平王的卫军居然是浑身穿着重甲,连马匹的要害部位都有盔甲保护——重骑兵。希望刚才挖的陷阱够大,充作路上的树木够多吧。
陈诲指挥着队伍,快速的向陷阱附近移动过去。他们还没有移动到那边,就见南平军旋风般的冲了过去,“啾啾。。。”一阵尘烟飞起,当前的五六匹马跌了下去,仓促治下他们身后的骑兵勒不住缰绳,又相继掉了七八匹马下去。不过这个陷阱反而给垫平了。
南平军有人高声喝道:“不要管他们,继续往前冲,到了荆门,每人赏钱十贯。”
有点惊慌的马群,在重赏之下,至此向前咆哮的冲去,就在这个时候,官道正前方,一阵“嘎嘎”的响声,接着一棵棵大树冲密林边倒向官道,足足有三四十棵,将管道彻底的堵死了,马儿再也不能轻松的越过。于此同时,密集的箭雨再次出现,不断的有人马被射伤。
高保勖大喝道:“刘知谦,你带4小队卫士,搜索密林,击溃敌人。何蒙,你带1小队的人,去前面把树障搬开。记着,要快。”
看着南平军在一个校尉的带领下,100多人从马上下来,冲进了林中。陈诲脸色一松,下了马你就别想再上去了。陈诲拔出长剑,说道:“第三、四小队换长枪,跟我阻敌,第二小队推到路障边死守,第一队继续骚扰南平军。”
说完就冲向了南平军。南平卫军在马上那自然厉害,但下了马,在密林中就显得有点碍手矮脚了。一来,南平卫军是从江陵城逃亡的,士气本来就低落;二来又是一路狂奔,不比陈诲他们至少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三来,这密林是个西高东地的斜坡,西面是个土山包,东面挨着林边就是官道,南平军自下而上冲,陈诲他们却是自上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