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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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老者冷笑一声,言道,“那恐怕太晚了。”
这名老者自然就是武田信玄之父,武田家前任家督,当年被信玄放逐甲斐的武田信虎。
眼下信虎在京都之中,以大名身份担任幕府相伴众,同时亦为武田与幕府秘密牵线搭桥,作为暗中联络沟通。
因为朝仓家的擅自退兵,导致信长包围网撤了一边,形势对武田家眼下而言大大不妙,一时之间,足利义昭,武田信虎二人闷在房内,皆是沉默不语。
“公方殿大人,从美浓传来战报!”
“念!”
足利义昭此刻亦无心看什么战报了。
“喔!十一月二十五日,武田军飞驒越中军团四千八百军势,出兵攻打加治田城。”
武田信虎言道:“加治田城由斋藤利治把守吧,此人是斋藤道三的末子,有几分他父亲的本事。”
这名禀报的侧近,言道:“正是,此城城主正是斋藤利治,并且城中守兵有一千五百人,武田军还未攻城之时,却遭到织田家柴田军团五千五百军势的背后伏击!”
“柴田胜家!”足利义昭自然听过这位织田家第一猛将的名字。
足利义昭听了言道:“织田军有七千军势,武田军又是遭到前后夹击,腹背受敌,那么此战恐怕的凶多吉少了。”
足利义昭略通兵法,心知在此情形之下,劣势兵力的武田军恐怕难以支撑。
“回禀公方殿,事实上恰恰相反,武田军在加治田城下,以少胜多大破织田军,仅仅是柴田军团死伤即超过两千多人,精锐武士战死殆尽,是织田家自上洛以来,前所未有的的惨败!”
“什么?”足利义昭顿时讶然。
足利义昭言道:“你说武田军居然胜了?”
足利义昭将书信从属下手中接过,重新看了一遍,确认无疑。
一旁武田信虎,笑道:“公方殿,若换做他人,我尚不信,当时飞驒越中军团是吾儿麾下头号李晓所统领,所以一点也不意外。”
足利义昭点点头言道:“李晓,明国之人出仕武田,我听说过,这可是相当不易。令郎可以不拘一格降人才,这实在令我佩服。既然如此,左京大人,此战之胜对大局可有帮助?”
“当然有,”武田信虎自信地言道:“李晓此战一败柴田,足以令织田军丧胆,乘势攻取加治田城后,可以实现奥美浓,东美浓贯通。”
武田信虎手边没有地图,当时一切情况却了然于胸,可见武田父子皆是当世一流兵法家。
现在武田信虎言语中,自有一股睥睨天下之气,言道:“而下一步,李晓与秋山信友军团实现会师之后,肯定会聚兵从东美浓南下尾张,而吾儿会亦会率军从远江攻入尾张,若是两股合流,织田家根本之地尾张国就危在旦夕了。”
接着来的话武田信虎并未说出,只是在心里言道:尾张国一失,如此武田家就可以攻灭织田家,到时候可乘机上洛,到时或将这愚昧之公方殿玩弄股掌,或将室町数百年天下连根拔起,亦在太郎你一念之间,到时为父会在京都等你,看你率大军上洛完成我武田家二十代家督之夙愿。
想到这里,武田信虎一双虎目闪闪发光,显然是志在必得。
足利义昭与武田信虎又商议了一阵之后,武田信虎起身告辞。
足利义昭目送武田信虎而去,眼中露出一丝森然,这时身后传来纸拉门由里见推开的声音,一人缓缓步出,站在足利义昭身后,言道:“信虎此人太过狂傲了,丝毫不将公方殿下放在眼底。”
足利义昭听得是近臣暹庆的声音,嘴唇边微微一笑,言道:“他脾气素来如此,没什么好怪罪,何况……”
足利义昭一改方才温和之色,冷哼一声,言道:“何况,我故意在他面前装作软弱可欺的样子,亦是通过他之口,让信玄以为我容易能够掌在手,便对我不加提防。至于信虎,信玄二人之野心,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原来如此。”暹庆听了这才恍然大悟。
足利义昭转过身来,言道:“若让信玄胜了信长,他就是第二个信长,做得丝毫未必有他好。所以我必须暗中留手,反正信玄与信长已扯破脸皮,尽管让他们二人拼个你死我活好了,这样就可以坐收渔利。”
元龟三年,岐阜城。
大殿之中,织田家众家臣正在进行军议,讨论是刚刚朝仓家退兵之事。
织田信长正盘膝地坐在主位上,鹰目低垂,他一合折扇指着大将泷川一益言道:“彦右,这次你做得很好,这次你收买了朝仓义景身边几个近臣,让他们劝说朝仓家退兵,现在义景这样笨蛋,已听从了意见,率大军返回越前,如此愚昧之人,也敢与我信长争夺天下,真是可笑。”
说完织田信长放声大笑。
泷川一益与织田家众将亦是轰然大笑。
泷川一益言道:“这一切都是主公筹谋之功,眼下朝仓已退兵,浅井家亦不能自保,主公,我们可以从北近江前线抽出部分兵力,来回身迎战武田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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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负荆请罪
第四百零一章负荆请罪
听了泷川一益的建议,信长并未说话。e^看
泷川一益继续言道:“信玄之主力,现在虽无法攻克二俣城,但是刚刚接到消息,信玄已设法截断了二俣城的水源。城破就在旦夕,若是二俣城一失,滨松城即再无屏障,武田大军可以随时直抵城下。”
织田信长言道:“我已派平手,水野率领三千援军,增援滨松,量信玄在此坚城之下,亦不能轻而易举攻取。待武田军师老疲惫的一刻,就是我率大军从岐阜出阵的一日。但是在这之前,必须确保美浓无忧,不能有后院失火之危!”
说到这里,织田信长大声言道:“权六现在如何?不是说要讨取李晓之首级来见我?为何迟迟没有战报?”
众将面面相窥。
泷川一益见信长如此,亦言道:“请主公不需焦急。臣下已派人前去打探。”
织田信长霍然起身,神è冷峻地在殿内踱步,言道:“不用打探了,权六必然是败了。”
池田恒兴言道:“主公,请不必担忧,柴田大人之善战,是众所周知的,纵然是战事小有不利,亦不会有重大挫折。臣下猜测可能是柴田大人,已击破武田军,正在追击故而迟返。”
池田恒兴如此一说,众家臣们纷纷点头附和。
在他们眼底,柴田胜家此人平素虽有几分狂傲,难以亲近,但不得不承认对方是织田家屈指可数的将才,若是柴田在优势兵力下伏击李晓军团失败,这种可能ìng是微乎其微的。
当然与众家臣们的乐观不同,明智光秀等少数老成持重的将领,与信长一样脸上挂着担忧的神è,但亦只是一瞬而过。3∴35686688
正待这时,一名武士急忙奔入天守阁,在信长面前拜下言道:“主公,柴田修理已经返回岐阜城。”
织田信长闻言身躯微微一动。
而听闻此消
众家臣们中不少人皆是半坐而起,池田恒兴率先问道:“柴田修理战况如何?”
那名武士埋下头,言道:“回禀池田大人,柴田大人在加治田城下惨败,折损超过两千之众,骑马队几乎全军尽没,眼下返回城中之将士不足千人!”
听闻此消息,织田家众将顿时寂静了一下。
池田恒兴摇了摇头,手指着这名武士,似乎生怕自己听错的样子,问道:“你再说一遍,你是说柴田大人如何了?”
那名武士喔地一声,表示确认,言道:“是的,柴田大人确实战败了。”
一旁黑衣母众笔头,佐佐成政突然大声言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除非是柴田大人轻敌大意所至,否则决不会有此败战,武田军再强也不可能到如此地步。”
明智光秀见佐佐成政神情jī动,言道:“内藏助,作为一名武士,需有接受失败担当,难道我织田家连一场败战亦接受不了吗?”
佐佐成政按捺下心情jī动,随即向织田信长一拜,言道:“主公,臣下失仪了。”
织田信长反是神è平静,从小姓手里接过佩刀,穿着木屐噔噔地走下台阶,对那名武士问道:“权六现在在哪里?”
那名武士言道:“柴田大人,现刚刚安顿下军势,现在在城下町。”
“我不想见他,”织田信长将佩刀一掷于地,喝道,“就叫他拿着这把宗三左文字切腹吧。”
信长此话一出,众家臣皆是è变。
织田信长双手抱iōng,横于身前,犹如雷霆爆炸般,言道:“我信长并非是不能接受失败的人,但是我不能接受,看到一个败军之将,居然还站在我面前。两千余jīng锐战死阵前,柴田还有什么面目活着回来见我!”
“立即叫他去死!”织田信长对着那名武士,将手朝mén外一指,怒喝言道。
“是,是。”
那名武士眼见信长暴怒的样子,正要捡起宗三左文字时。
“主公!臣权六来了。”
这时殿mén之后,一名身穿白衣的身材魁梧的男子,沉声言道。
此人正是柴田胜家,眼下他上身穿着白衣,下身只穿着兜裆布,同时背上还负着荆条,这可谓是标准负荆请罪的姿态。
“臣下自知丧兵败战,难免一死,但是有些话臣临死前,必须亲口告诉主公,否则死不瞑目。”
柴田胜家亦丝毫没有惧è,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在信长面前侃侃而谈。
“说吧!”
信长立在柴田面前,微微忍住气。
于是柴田胜家将此战败给李晓军团之会战,出。
在信长身后的织田家众家臣亦在一旁旁听,待听闻李晓之西国方阵如砍瓜切菜般,屠杀柴田军时,一个个脸上皆有惊惧之è。
明智光秀不可置信地言道:“柴田大人,这李晓所用之阵法,真的如此强大?”
柴田胜家喔地一声,言道:“不错,臣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普通足轻冲阵根本无法突破,最后臣下是以骑马队,几乎伤亡过半,才勉力打开一个缺口。”
“伤亡过半才冲至敌阵!”
织田家重臣皆是一惊。
“此外武田军亦装备近二十mén大筒,在大筒轰击之下,我军无法布成严密之阵势!”
柴田胜家又补充言道。
这下轮到织田家众臣面面相窥,他们终于明白为何以柴田之能,亦败到如此惨况了。
信长目光中lù出了深思之è,言道:“这么说此战非战之罪,看来这是武田家采取一种极厉害的战法,所以你才遭到失败的。”
“我错怪你了。”织田信长最后沉声言道。
柴田胜家听闻信长原谅了他,顿时伏在信长脚下,又是泪涕具下,又是捶iōng顿足地言道:“主公,臣下不甘心啊!臣下戎马以来,三十年中,从未有如此大败啊!”
信长将微微叹了口气,言道:“权六,我立即从北近江前线调兵,无论何种代价都要于浅井,朝仓两家议和,之后率军进击,以报此仇。”
柴田胜家听后,亦拿出决断来言道:“主公,我美浓尾张可战之兵足有两三万,即便李晓西国方阵再厉害,我们用兵力优势堆也堆死他了。”
柴田胜家如此之言后,信长眼中lù出一丝厉è。
而这时,又一名武士从外奔内禀报言道:“主公,大事不好了,李晓大军,刚刚攻破了加治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