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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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才一落地,便发现莫冥非神态自若地侯在围墙外,一副守株待兔的样子,拉长的苦瓜脸上分明写着“我就等着你”。“你上哪去?”
操,老天爷,不要告诉我这是孽缘不是巧合!我一面貌似镇定地与他对视,一面低咒,该死的早知道就走正门了!我犯什么贱翻墙自己撞上来让人宰!
他莫冥非就一执事,楼主我要出门他有什么资格过问,为什么看他阴沉的脸色倒像是我做了什么亏心事要落跑似的。
“你上哪去?”见我许久没有反应,莫冥非的声音冷了一度。
“散步。”
见他只身前来,我料定他没有非留下我的理由,也不介意多做纠缠。
“散步需要深夜背个包袱?”莫冥非死死瞪着我,大有你再不交代我和你同归于尽的意思,“我再问一遍,你上哪去?”
深夜,包袱?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拉长着苦瓜脸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心情异常的轻松。不禁起了玩心,然后想到了个不错的借口。
“我和若私奔!”
“楚昕舞!”
眼看着莫冥非的剑已经有了出壳的欲望,我识趣地招供,省得他又要动手:“我有事要出楼办,过一阵子回来,楼里的事就麻烦你了。”你最好不要给我惹什么麻烦!
也许是我意外的坦白让他很是奇怪,他并没有接过我的寒暄,一言不发。
默认?也就是说我可以顺利地去和若会合了?我欣喜地迈开步伐:“有劳你了。”
哪知莫冥非一个转身挡在了我面前,盯着我的目光愈发阴沉。“我不准。”
“你确定你有资格拦我,”我勾起略带嘲讽的笑容,“莫、执、事?”你确定你拦得下我么?不过念在最近你的忍让才给你几分颜色,你似乎忘了你的命还是我寄放在你身上的。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不准你这么笑,不准你离开!”
说得好像我不许你抢我东西似的理直气壮。我扯下嘴角,掉头就走。莫冥非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幼稚!摘星楼前途堪忧哪。
“我走不走轮不到……喂!你……”我急忙闪躲莫冥非劈下来的剑,“你疯了!剑是用刺的……”一把丢下碍事的包袱,惊险地躲过他劈下来的第二剑,“刀才是用砍的!你发什么神经!”恨我也没到见我要跑就乱成这样的地步吧?
莫冥非的动作略一迟缓,看了眼手中的剑,又看了看我,再度劈来!
八成疯了!我找准他攻击的空挡,提气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掌。
“恩——”
他闷哼一声,缓缓倚着围墙倒下,瘫软在地上不住地喘气。
我这一掌并没有用多少力,怎么他……糟了,伤!他被我射到的伤口还没有痊愈!
“姓莫的……你没死吧?”这样丢下他,感觉和弃尸没什么两样。
莫冥非死死地咬着嘴唇硬是不吭一声,明明痛得就要晕过去,眼睛却始终不肯闭上。听到我的问话,他挣扎了下试图站起来,却马上又无力地倒了下来。身体着地发出一声闷响,该是摔得不轻。
“麻烦!”
咒归咒,我还是无奈地走上前扶起他让他靠着墙坐定,一手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躯,一手抵上他的前胸,运气替他调理内息。当我将内力注入他体内的时候,他本能的抵触,却只有一瞬间,马上就心安理得地收敛了内息接受我的引导。还真是懂得进退,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我是帮他调理伤势而不会趁机结果了他。
即使是进步神速,毕竟是才学不久的浅薄内力,才一会儿我的身体就已经开始疲劳起来。可就算是外行人的我也明白替人调理最忌讳的就是中途撤力,只好把心一横闭上眼将原本就不强的内力透支着往他身上注。很快便汗如雨下,浑身湿了个透。
果然多管闲事没好结果。稍稍缓过神,我睁开眼想看看莫冥非的状况,却发现他正愣愣地望着我发呆,撞上我的目光,他原本目光的复杂马上演变成了寒冷。
“撑不住就算了。”
“闭嘴!”
时间慢慢地流逝,到我确定他不会在一时气岔得晕厥时天已经快亮了。我们竟然在围墙外坐了半夜。
“我不准你走。”
莫大执事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差点想毁了自己半夜的劳动成果,一掌劈上去得了。忙了这么久,竟是自己挖坑找埋!
“主子,您怎么没去约定的地方?”
救命的若及时出现,我重重地舒了口气。“若,帮忙和莫执事‘沟通’一下。”现在的我恐怕连跑的力气也所剩无几了。
若细心地走到我身边贴着我站定,让我可以不着痕迹地拿他当支撑点。
“莫执事,我和楼主有不得不出楼的理由,请通融。”
“你们都走了摘星楼怎么办?”说得貌似之前是我在总领大局而他是傀儡似的。
“楼主需要人保护,我必须跟随。”
显然这是个不错的理由,莫冥非终于沉默,把头转向了别处,算是对我们的行动不予理会。
“若,既然莫执事没反对,我们该走了。”
我拉了拉若,转身离去。
“我也可以。”
半晌,身后传来很轻很轻的叹息。
“你说什么?”
我回过头,看到的是莫冥非站在朝阳生起的光辉中,逆光中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身上环绕着日出时特有的光环,仿佛身后正萌发摧残的翼,即将溶入天空。
“我说,我也可以陪你!”
我也可以陪你!
“零若可以做的事,我可以代替!”
“方便监视?”除了不放心我在外面做什么动作,我想不到他要这么做的理由。
“随你怎么想。”
有趣,居然放弃我不在这个大好机会,反而冒险跟着我,是另一招釜底抽薪么?莫冥非的情绪向来内敛,除了仅有的几次反常举动,基本上维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神情不变。只是现在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他故意伪装,总觉得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恐惧,或是心虚?也罢,既然他想跟我就让他跟,也省去我对楼内威胁的担心。
“若,那你就回楼协助水云吧。”
“是。”若顺从地听令,“若出身离殇阁,既然不跟主子,若有几件事想提醒主子注意。”
“什么?”
“查离殇阁时,千万不要假装加如离殇阁!做了离殇阁的杀手,想要脱离得打赢调教你的高手,私自脱离会招来不断的狙杀,这就是我为什么最近总是受伤的原因……”
“等等……上次你说的出阁……”不会就是指这个吧?不是嫁人?
若点点头,不解地对上我不可置信的目光,突然联想到什么,脸一僵,干咳,“咳咳……还有……据我所知,离殇阁并无暮这号人物。主子切记提防。”
同行之路
因为疲惫得很,我和莫冥非并没有直接去离殇阁,而是先找了个客栈休养了几天,顺便打听和离殇阁有关的事。
作为一个杀手组织,自然不可能和摘星楼一样造个巨型的院落作为总部。所以想在民间查到关于离殇阁的具体情况不太容易。
夜三更,血竹林,卖人命。
江湖传闻,要想找离尚阁买命,可至青云国北郊竹林等待,自会有人接待。这就使仇人更加找不到离殇阁的具体所在了。
幸好若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郡国王府。
要让底下的杀手不被人怀疑,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让那么多人有聚集在一起的理由,让卖命的人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于是,一个有权有势力的媒介就显得相当重要。而郡国王府就是个最佳的中转站。
郡国王爷名月痕,国姓青,其父是当今圣上的胞弟。自古,在朝廷中最清闲的差事莫过于皇亲国戚,据说是自幼饱读诗书却不好功名利禄,在民间倒也深得美名。当今天子更是因此对他宠爱有佳,赐郡国王爷,随他的性子不事朝政却终生享受朝廷俸禄。更是允许他自带军队以自保,信任至极。所以在民间也好,朝中也罢、,青月痕都有极高的声望。离殇阁若是以郡国王府作为寄养杀手的基地,即使朝廷查到,也不能把它怎么样。若是被江湖人士查到,又恐怕没几个是离殇阁的对手。
“冥,你觉得这青月痕会是离殇阁的主人么?”
若只确定离殇阁的杀手在郡国王府都有一个正常的身份,但青月痕却从不参与任何事情,即使偶尔有江湖人士扬言要剿灭离殇阁都不闻不问,只是把他们当一般侍卫看待,好象什么都不知情,又好象是事不关己懒得理会。没有一次任务是他亲自下达的。
莫冥非此刻正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罕见地发呆。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的问话。眉头微锁,透着些许孩童的气息。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不禁微微笑出声,夺过他的杯子。“再转下去,杯子就快被你磨掉层皮了。”
几天的相处,莫冥非并没有为难我或是干扰我的举动,除了不怎么讲话和面无表情,基本是可以算半个不错的伙伴。原来要做的事就是无害于他,我索性放下了戒备,对他的态度也和善不少。而他看到我的退步,也有意识地配合。总而言之,我们的关系改善了不少。我想,这大概是楚昕舞本人所乐见的吧。
“你刚才问我什么?”莫冥非终于回过神。
“青月痕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反正先前的问题问了也是白问,我干脆换了个问法。
“学识过人却不从仕途,流连烟花之地。”
莫冥非所说的我也略有耳闻。都说郡过王爷青月痕温文尔雅才貌出众,不堪官场肮脏却偏爱烟花风月。除了游山玩水边是去烟花之地吟诗作对听曲看舞。因为只看花魁却从不招人陪床,倒成就了一段风流佳话,在百姓眼里是雅事一桩。
“难怪我们好几次去郡国王府都见不到他,看来这次我们来对了地方。”我自顾自地斟了杯酒小酌一口,目光掠过莫冥非座前的茶壶,含笑道,“真的不喝?”
莫冥非继续面无表情,沉默。
谁能想象堂堂摘星楼的莫大执事居然不会喝酒?这怕是这次最大的收获。我开始好奇上次月蚀之夜他浑身酒气的原因。
我们曾经好几次以摘星楼的名义拜访郡国王府,却始终见不到青月痕,所以今天我们直接找上最有可能撞上青月痕的地方——青楼。
非常幸运。
我们所处的是二楼的上座,可以将一楼大厅看得清清除楚,自然看到了大厅一侧坐着赏舞的青月痕。
果然是个翩翩公子的模样。棉如冠玉,温文尔雅,一身的锦衣更是将他衬托得华贵高洁。
看得出他非常喜欢看舞,一个王爷放着上座不要,却喜欢在大厅看,而且一坐就是两个时辰。舞女都换了好几批,他却始终没动过。
回过头,意外的发现莫冥非也随着我的视线在看青月痕,摸头紧锁,不禁动了玩心。
“怎么,喜欢他?”我调笑。
只片刻,就很成功地听到了莫冥非手中茶杯破碎的声音。
默哀。
“两位坐这么久了都没个人侍侯,是妈妈疏忽了!”老鸨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回过头,就看到了老鸨带这青楼特有的笑容。
“那就劳烦妈妈替我大哥找个漂亮的姐姐了。”
瞥了眼莫冥非手里破碎的茶杯,我玩味地笑,不出所料地再次成功听到茶杯碎片二次破碎的声音。
“好好,这个当然!”老鸨笑开了花,“一看这位大爷就是个有钱的主儿!……翠儿!”
话音刚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翠儿就上了楼,朝莫冥非迎了上去。——我就不信你还不变脸!
“滚。”
周围的温度明显下降。
“大哥,你可别害羞。”我拉了拉他的袖子,标准的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