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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一晌贪醉-第31部分

小说: 一晌贪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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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见弦清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才收了神细致地打量起她。似乎一年来,消瘦了不少。从她叛出祭风教到现在,我一直在离殇阁忙碌,没有好好和她单独讲过话,看来是我的疏忽。昨日里墨衣的表现,显然是对她这个前祭风教主还忌讳警惕得很。莫冥非也是个多疑的性子,想必这些日子她在摘星楼过得不会好。

“弦清,”我尽量柔和地笑了笑,“前些日子一直忙着对付离殇阁,忽略了你,还没好好和你道个谢。你为了我背叛了祭风教,我……”

“主子!”弦清猛地抬起头,满脸诧异,眼圈却渐渐泛红,“弦清只要跟在主子身边就好。”

“真的不要我做什么?你仔细想想。”

我好言相劝,毕竟要对付的是她的老家,总有些东西是放不下的罢。她既然肯为我背上叛徒罪名,我自然也要付出点代价。欠债不还不是我的习惯。

弦清看向我的目光有些怪异。

我微笑,点头。只要是你的愿望,我一定尽力实现。

“你变了,主子。”许久,她轻道,叹了口气,嘴角却不可遏止地上翘,“变得像一个人了。”

但却始终不是人吧。

“说吧,你的愿望。”

弦清定定地望了我一会儿,缓缓跪了下去。

“牵挂的人……祭风教里有我的妹妹,宇文心。一直被禁锢在圣殿,只等着神石苏醒之际祭祀凤神……我希望主子若有一天攻破祭风教,放过她。我若不在……请主子代为照顾。”

“心儿?”我小小诧异。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提起她。

“主子认识?”

“那日被流絮囚禁的地方刚好是圣殿。”还受了她不少照顾,即使弦清不说,我也不会牵连到她。

“你是说你们圣殿那破石头会苏醒?!”

啪的一声,门被重重地砸到墙壁。墨衣急匆匆窜了进来,二话不说抓着弦清一阵猛摇:“那块红不红黑不黑紫不紫的放在神坛最上面的石头??它会不会变颜色?譬如绿色?”

弦清摇摇头。墨衣顿时像焉了的茄子,刚才生龙活虎的模样一扫而光,郁闷至极地松了手斜目窗外。

“什么石头?”我怎么没注意过那个圣殿还有这么个玩意儿?

“就是……”墨衣看了看弦清,两眼一横,“没什么,就是本来想捞了去卖的宝贝,可那模样不怎么正,就没捞去。”

“墨衣!”她会分不清石头古玩的好坏?绝对是笑话。看着她摆明睁眼说瞎话,我半真不假地呵斥。

“等我确定,再告诉你。”墨衣难得一本正经,“现在还不是时候,会扰乱你的心神,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这么说,这石头还和我有关?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趁夜在,刚好来个答疑解惑。”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墨衣岔开了话题,“弦清阁主你这一年来怎么不好奇你的圣女转了性子?”刻意地瞄了眼弦清,墨衣的嘴角讥诮地扬起,“你居然一句没问起过?”

弦清居然没怀疑过墨衣的身份?这倒让我惊奇。这一年我都没在楼内,还以为他们早就坦城谈过才能共事,却未曾料到居然还有这么个症结在,而且竟然维持了这个奇妙的局面一年?

“见过了主子的变化,自然不难猜到水云的变化原因。”弦清微笑,“主子,看来水阁主还有事和你相商,我就不打扰了。”她躬身行礼,退到门边时略略迟疑,“心儿的事……”

“我会小心。”

“谢主子。”弦清没有多做踟躇,径直离开。

“你故意赶走弦清,什么目的?”确定弦清已经离去,我问墨衣。

“就是想商量下对付祭风教救莫冥非,救莫大执事的事,我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肯为你叛变,”墨衣耸耸肩,吹了声口哨,“小、心、为、上,不会错。你是我嫂子,我得保你周全!”

嫂子……

咳——很就没听到“嫂子”这个奇怪的称呼,此刻被墨衣突然提及,说不出的怪异。才入口的茶硬生生呛在喉咙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鼻间酸楚一片。气急不过又开不了口,忍不住瞪了罪魁祸首一眼|Qī|shu|ωang|,冷目横扫。

瞪完才发现方才的举动幼稚得很,顿生尴尬。

墨衣将我的白眼照单全收,托着下巴嗤嗤地笑。“水弦清说你越来越像个人,还真是贴切。是因为那个暮?”

“你不是说要谈计策救冥么?”不知是尴尬还是恼怒,我沉下脸,“怎么这么多废话!”

墨衣神色怪异地回望我一眼,失笑。“嫂子,暗部的密报还在你手里,我怎么谈?是你心不在焉罢!”

……

密报上的字远不及方才的那份多,却足以将这次事件推向麻烦的顶端。白纸黑字,区区数笔,让我和墨衣都沉默了下来。

莫冥非,两日前独探祭风教,被俘。

“明知流絮有备而来,那个笨蛋还去自投罗网……”

“那个笨蛋以为你死了,至少是给流絮抓了,”墨衣轻叹口气,“其实这件事从头到尾漏洞很多,可他看到你的短箭就疯了一样,谁劝谁解释都没用……”

闭上眼,眼前只有他流着伤痛却绝对沉稳的眼眸,无法想象他发疯的模样。

疯了一样,那个冷静得不似凡人的莫冥非么?

他怎么可以——疯?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倒还真难想象那样一个决绝的人拿着六絮给的邀请函,因为心力负担不起大庭广众跪到了地上的样子……”

“够了……”

“缓过神来就疯了一样要冲去祭风教救你,而且谁也不让靠近。若想强行拦下他,幸好躲闪及时,不然真的会死在莫冥非的手上也不一定。

流絮让他一个人去,他便真的连暗部都不敢带,还扬言说跟一个杀一个,大不了一起给你陪葬,还真是个没胆的笨蛋对不对?”

“不要说了!”莫冥非三个字,是我永远偿还不尽的债,这点我早就知道了!

“夜,该面对的还是及早面对的好,以前在索魂老师什么都教,惟独不教怎么处理感情,因为我们不会有这种玩意儿。但到这儿的这些日子,我已经明白了你当初对我说的‘伙伴’的概念,知道什么是感情,天资如你夜瞳,怎么还是参不透只会躲闪呢。”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我眯起眼,早就知道墨衣大大咧咧,却也只是在称呼我嫂子的时候,但凡称呼我为夜,绝对是以手下自居。区区一年,她竟可以叫着夜对我说这样的话,难道真的是我迟钝?

“你是摘星楼主,索魂第二骑。”墨衣明眸一闪,“墨衣的伙伴!”

我一愣,不语。她是我亲口承认的伙伴,我还能说什么?

“算了,夜,”墨衣的神色缓和起来,“先救了莫冥非,再抄了流絮老巢再说。也许……我们有很多时间学也不一定的……”

什么意思?

鸿门之行

其实根本不必浪费心神去想怎么潜入祭风教,又该带哪些人去才有备无患又不留后患。就在我回楼的第三天清晨,流絮的人就亲自造访摘星楼送上他流大祭祀的拜帖一张,轻轻松送请君入瓮。

楚楼主,年前一别,甚是挂念。不知故友安否?早前拜访,无缘相会,故邀贵执事先行叙旧。闻楼主安然而归,甚喜,诚邀楼主偕故友水云弦清敝教一会,把酒以谈。

流絮敬上。

一封书简,字体清秀,言辞文雅,凑近还可以闻到暗暗的香味,不像墨香,倒像是梅花的气味。淡然中带着几分凛冽,说不清的风骨。

若不是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还真的会误以为流絮是诚心邀请相交甚好的故友把酒言欢畅谈叙旧,谁会想到这仅仅是封邀请我们去鸿门宴的请贴?

这流絮,还真是……麻烦!

“靠……”身后的墨衣显然是看到了请贴的内容,感慨词刚好和我心中的如出一辙,“丫的这不摆明点名去送死吗?还装得跟个孙子似的!玩什么高雅!”

“楚楼主可是答应前往我教?请给个答复也好让小的如实禀报教主。”

殿下之人便是流絮派来的信差。半老的面容,脸长得挺精明的样子。话说得倒是谦恭有佳,眼神却不时飘过主座上我的脸,镇定自若,似乎一点也不把我这个敌方楼主放在眼里。大概是料定偌大的一个摘星楼不敢斩他这个使臣,所以更加肆无忌惮。

“流教主盛情邀请,在下自然会去。”我抬眸一笑,慢慢将手中的请贴对折,撕裂,再对折,再撕裂,整理成薄薄一叠碎片,瞥了身边的弦清一眼。

弦清马上会意,伸出手接过碎片,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

“你……让我如何拿回帖复命?”那人脸色一黑,显然不仅是被我撕请贴气到,恐怕大部分是我支使他们前教主惹出的怒气。

呵,为的就是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嗤笑一声,马上正色。“不用劳烦这位大哥了,流絮的宴我们赴定了,您远道而来,就暂且在摘星楼住下,也好让我们尽些地主之宜。”

“你……”他瞪目,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敢!”

终于失了镇定么?流絮派的使者啊,就这么点胆子?

“你觉得我不敢么?”

“自古……就不斩使臣……”

好个不斩使臣!“这可是你的提议,怪不得我。”这可是你自找的!“若。”

“是。”

“帮我送使者一程,不要失了我摘星楼的体统。”

“你、你们!”他惊恐地往后退了步,“你们胆敢动我,教主绝对不会放过你……!”

话未完,若的剑已经刺入他的胸膛,惊恐的表情定格在他的脸上,还睁着的眼里却已然没了生气。

剑出,鲜血方才崩射。

“拭目以待。”祭风教。

“你为什么杀他?”

移开满目鲜血的视线,回头就对上墨衣询问的眼神,我轻舒一口气。其实刚才也是临时决定杀了使者,现在想来,其实这个决定还是有些风险。

“斩杀使臣,是败方才会有的举动。”

我笑了笑,解释:“依现在情形,我们本来就是败方,让流絮以为我们心虚恼羞成怒又有什么害处?”

“你的意思……”

“调教你的人没讲过么?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安之,不然流絮现在是怒,是卑,是佚,于我们都是有益无害。”唯一的风险,是莫冥非的安全。

却也是我最无从下手的地方。

莫冥非在他们手上,形势就偏向于祭风教。去不去甚至带什么人去都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次行的危险没有人可以预料,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究竟能不能活着回来。

也是时候安排后事了。

“若,我们离开之后,等五天,五天之后我们如果还没有回来,”我低头,迟疑了会儿,还是开口,“你接任楼主之位。”

“主子……我……”若突然瞪大了眼,随即跪下,将头深深地埋下,“我……我想跟随楼主!”

“若!”

“若想跟随主子!”

抬起头,竟是眼眶通红。

若……看着向来坚毅的男人红了眼眶,有时间,愧疚涌上心头。他把忠心尽数给了我,我又何德何能哪。如果可以,我定会给他一个选择的权力,决定自己的生死,可如今的形势,摘星楼少了莫冥非,少了墨衣,少了弦清,零星又是个有勇无谋之人,若要是跟随我们一起送死,摘星楼就必毁无疑!

“主子,我发誓效忠于你……此去祭风教凶多吉少……”

“就是因为凶多吉少!若,万一我们出事,摘星楼怎么办?不是说你蒙前楼主知遇之恩么,难道你要看着他的基业毁于一旦?”我叹了口气,想扶起跪在地上的若,语气缓和了些,“你得为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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