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醉-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重要狠,娘偶尔看到也决不会上来问,只是避开,三年没有和我说过话。
然后,爹开始囤积势力谋反,他要做楼主!
为了让楼主分神,他甚至把只有十三岁的我推了出去,告诉他我是他小妾的儿子!他是拿儿子的命去换他要的东西。当然,那时已经不是儿子了,什么都不是,连个得力部下都算不上。
我很生气,很生气,生气到一失口就把爹功夫的死穴告诉了楼主,然后,爹被楼主杀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记得那么多年以前爹还是爹的时候告诉我的事,也许这就是报应!”
出乎意料地讲了一大段话,莫冥非有些气喘。
同样是父亲的工具,我不禁有些同情他。只是他的父亲尚且有这样对他的理由,我的父亲呢?我从小没有母亲,从小被父亲疼爱,一下子,父亲不是变成陌路人,而是主人!主人的定义是一切的所有者,他拿我当杀人的工具用,不是女儿,不是人。
突然有种同在天涯无归处的感觉,和我一样被最亲的人背叛的冥,和我一样把自己武装得天衣无缝的冥。
只是,我不懂,为什么会把这些我认为是一辈子都不会让它见光的事告诉我,我是一个连朋友都不是吗?
“冥,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他飞快地嘀咕了一句,头马上别开,似乎很尴尬。
“只是什么?”
“只是不想让你认为我是……”他窘迫地低下头,耳边竟泛起可疑的红晕,“不要让你认为我……干嘛打断我?!听我讲完再问!”
他脸红?不会吧?我倒认为是运功过度引发脑充血的可能性大一点。他这副样子,只会激起我调戏的欲望。我折了条枝条,轻浮地想探上去挑他的下巴。“那你就继续啊,别光顾着害羞!”
结果是枝条还没挨上他的下巴就被他一把揪住,附带狠狠地一拽,差点没把我拽下树。阴冷地瞪了我一眼。“胡闹!”
胡闹?我反省,做我的忠实听众。
“爹死了,楼主没有杀我,如果他知道我是谋反的执事的儿子,他定不会放过我。可惜,爹的绝情让他忽略了这点,只当我是小妾的儿子。但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他有理由虐待我折磨我了。但我还是让他认可做了冥阁阁主。然后他死了,楚昕舞执掌摘星楼,前阁主为了怕有人再次谋反,一直没有设执事,我作为三阁中势力最大的冥阁阁主要做执事,才即位楚昕舞当然没有能力反对。”
“冥,恨我父亲吧?”他夺走你那么多,所以你要从楚昕舞身上要回来。
“恨?”他想了会,摇了摇头,“不恨,他只是纳了个小妾,我恨的是父母,对和我过去有关的人,我只是讨厌。”
“光是一个讨厌就让你这么对……我?”惊觉他刚才的话不对劲,我心跳漏了一拍。他刚刚称楚昕舞而不是你,会是巧合还是故意?
夺位,鞭打,刺杀,恨得也够深了吧。
“我只不过想尝尝爹娘追了一辈子的权势的滋味,想试一下走到最高点的感觉。至于鞭打你,谁让你是和我过去有关的人,谁让我的娘抛下自己的儿子来巴结你!所以我不仅是讨厌你,我还恨你!”
虽然他的话很刺耳,我却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他说的是你,不是楚昕舞不然我就得想莫执事因公殉职的理由向摘星楼里的人交代了。
“然后你就心安理得地折磨我?”好个恶劣的人,根本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被最亲的人背叛,我顶多是不要最亲的人,他却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还变本加厉祸及他人!“然后你就背叛把你当作最亲的人的……我,甚至利用我……喜欢你把我伤得更深?”
“我……”莫冥非猛然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我。
“冥,其实是恨前楼主。”我用的是肯定语气。
即使不是前楼主的错,也恨他,这是人的本性始然,不是理智控制的了的。可偏偏越是看到人本性并为其所害的人会越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有相同的恶根,所以,就往往连自己也骗,然后找个合适的理由发泄。莫冥非一直恨的就是前楼主,我或是楚昕舞的父亲,所以才鞭打他的女儿发泄。
“冥,其实也爱权势。”人的本性如此,又有几个人可以幸免?
“我……”莫冥非颓然地垂下眼睑,呼吸也有些慌乱,“不是故意的。”
“故意?故意夺位?”我嗤笑,“成王败蔻,没什么错!换了是我,我也不会屈就在比我没用的人手下。只要他哪一天不是我对手了,我必杀了他,另投他主!这是我的规矩!”只可惜,我到死都没有赢我的主人的把握,否则,死的就是他!
世上本就没有什么负不负忠不忠,所以我宁可相信感觉也不亲信允诺。忠诚的允诺未必是结果,多数情况下,只是过程而已。而这个过程只会让结果更让人不堪接受。
莫冥非沉默了许久,似乎很难接受我莫名其妙的话,神色非常复杂地踌躇着,像是有什么开不了口,又不得不说的样子。
“说吧,不然别后悔。”
“你要小心你身边的人!”
废话。我不禁有种砸上他脑袋的冲动。在摘星楼里,有几个人不需要我设防?包括我面前正提醒我小心的莫冥非,也不是什么可以让我完全信任的人。除了我亲自挑选的若,我是不会对任何人卸下武装的。我有这个自信,若是不会背叛我的。
“那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但一定是你亲信的人。”
“为什么?”
“我说不清……不,是不能说清……”莫冥非飞快地扫了我一眼,“反正多防范对你没坏处!”
“冥,是在担心我?”我好笑地托着下巴调笑。说实在的,冥的这份关心让我有一点点意外和欣喜。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让我安全点,对于他这样的人,已经很难得了。
“我只是不想太麻烦,找新的傀儡!”
“哦。”我顺从地没有多做纠缠,反正他这份心意我已经领下了,概不退货。
太阳不知不觉已经快下山。我竟在树上待了一下午,看来我是越来越没有时间概念了,没有手表,我又不懂得看古代的时辰,只知道太阳落了就是一天。这样说来,今天似乎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办。
“冥……”
“什么事?”
“你去做饭吧。”肚子饿了,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莫冥非没什么反应。
沉默。
再沉默。
前尘往事
事实证明,莫冥非或许真的可以是当厨师的料,但绝对没有做厨师的觉悟。设备齐全的小屋,没有一点可以称之为食物的东西。
所以,当莫冥非把疑似可以称为菜的东西端上桌,确切的说是砸上桌扔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很庆幸还有上街解决这条路可走。
哪知到了街上,发现城里似乎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天色还不晚但街上却没多少摊位,店家饭馆客栈通通关了门,行人也纷纷步态急促,一刻也不愿在街上停留的样子。除了急忙赶路的人,剩下的就是清一色的官兵,一队队穿梭在每条小巷胡同。盔甲撞击的金属声不时响彻在耳畔,将人不由自主地把人的神经调紧。
这么大的架势,难不成是皇室内部叛变?
“唉,这位兄弟,”我拉住身边跑过的青年,“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要跑?”
“还不是江湖的那些事儿!都说摘星楼主和执事惨遭不幸,楼内大乱,祭风教乘乱袭击,这回还牵扯到了朝廷!又要牵连到咱无辜百姓喽,姑娘,你还是快回家去吧!”急急忙忙地说了一通,青年又跑了去。
摘星楼主和执事惨遭不幸?我无奈地看看莫冥非:“这些官兵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摘星楼遇难还会报官。”对方是势力有得一拼的祭风教,普通官兵怕是根本不是对手吧。而且江湖事,江湖解决,既然官府可以对江湖拼斗伤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不会来趟这趟江湖混水。
“这些是摘星楼水阁下属亲兵。”
“水阁……云儿?”敢情这拜她所赐?“冥,不要告诉我你会把实权交给一个丫鬟!”
原本就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三阁之中,属水阁势力人员最少,但因为其直接与朝廷挂钩,拥有朝廷直属的亲兵可随时调动,是三阁之中破坏力最大的部门!当初我把水阁交给水云,一是稳定她给她些恩惠防止她对我不利,二是让莫冥非以为我的人控制了水阁不让他轻举妄动,根本就没想过莫冥非会不会把兵权交给他眼中的我的人。这样一来,就等于把摘星楼大半交给了我,日后哪还有翻身的机会!而且,我也拖若查过,亲兵的统领权确实在莫冥非的手中没错,难不成是他的动作?
“她不是你亲选的水阁阁主么?交给她,有什么不可?”
莫冥非眼中的焦急似乎不是假的,却让我大吃一惊!他竟真的把实权交给了水云!这完全超出了我的预计。难怪才出来没几天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当初我辛苦建立起来的平衡早就被破坏了,我却毫不知情,安安稳稳地在外面当我的死人!
“什么时候交给水云的?”
“出来前两天。”
也就是说已经快五天了?“妈的姓莫的你发什么神经!”我忍无可忍地揪上他的衣襟,把莫冥非拽到我的面前紧贴着我的身躯。无奈莫冥非高出我一个头,好象没什么压迫力,而且为了看到我,他低着头,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腾开一只手,改为用拳头直接拜访他的肚子!
“恩……”他闷哼一声,不可置信地样子。
“你给我添什么乱!水云是你心腹吗?是我的丫鬟,你敌人我的丫鬟!你活腻了想趁早解脱啊!想死来找我我来帮你,何必这么麻烦!”
真他妈麻烦。我恼火地瞪还一脸无辜的莫冥非。现在可好,我本来是想除了离殇阁的暗杀好进一步巩固我在摘星楼的势力,现在反倒弄巧成拙成了一无所有的死人一个。
“我只是想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莫冥非急急地吼出声,双眉紧锁。
他……竟是这样想的。莫冥非竟只是想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可我不明白他的理由,他这是自寻死路啊。感觉告诉我他并没有骗我,可究竟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这么做呢?
“还我?你真的要找死?”
“你要,就给你!”
你要,就给你!大约是承认了我是摘星楼主人的地位吧,莫冥非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就像是只等我一声令下便拔刀自刎般的决然,竟让我有些——想逃。
冥,只可惜,楚昕舞已经不是楚昕舞了,你这份义我要不起。我什么都不是,不是人,不是鬼,只是个怪物!不配你拿命来效忠!
“你是楼主,我是执事。”莫冥非别扭地别开头,语气含糊地加了一句,“该是在一起的。”
莫冥非,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虽然很希望没有听清他的话,可我却偏偏听得清清楚楚,清楚地不禁想揣测他的话中之意,却情愿不知道。
“楼主和执事本来就该一起管理摘星楼。”
“不是。我想,”他把头别得更开,几乎是背对着我,“……陪你。”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
莫冥非的声音本来就低沉,这几经犹豫徘徊才说出的几个字更是带着嘶哑的颤音,仿佛压抑千年的冰下之水即将冲破冰层的颤抖,混合了锐气与温润。
“冥,你不必……”用心来换的。
“执事,阁主,侍卫,我不管,我通通不管!”他激动地转过头,扣上我的双肩,“前几天弦清说你要走的时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