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第19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五王爷即位,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我没有什么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他能尽快的收拢人心,将失地夺回来,我甘愿做一个马前卒。至于柳宗严……”说到此处,他神色微微一暗,接着道:“他对不起我母亲,我没打算原谅他。”
岳少安点了点头,对于五王爷的事,他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便认同了柳伯南的话,不过,他从小没有父亲,对于父亲却比一般人要更加向往一些,看着柳伯南父子不和,却是略带遗憾,便劝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对于老人,还是多一写宽慰……”
柳伯南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此事无需再提,该如何做,我心中自然有分寸的。”
岳少安无奈摇头,沉默不言。
柳伯南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你和如烟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理?”
“家国难安,此事还是先放一放再说吧!”岳少安搬出了一个家国的帽子压了下来,从很早之前,柳伯南就催出过此事了,到了如今,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柳伯南听了他的话,当然不会以为他真的会把家国看的如此之重,以柳伯南对他的了解,知道他心中还有着牵挂,如今放不下,便也不逼他,但是对于他那牵强的理由,却是不予理会,扭头道:“你这人便是成心给自己找麻烦,真不明白你,人的情感越多,承担的压力便越大。却也不知道你累是不累,像我这般,只有莫儿一人,便从来也没有你的烦恼。”
柳伯南说话的语气,更像是一个朋友,一个兄弟说出来的话。所以,岳少安并不会以为这位大舅哥是给自己的妹子驱赶情敌,他摇头苦笑一声:“你不是我,当然不明白我的感受,多一个人,便多一分责任,点一点,我不否认,可是她们为我付出的早已经朝过了我的付出,这种幸福,你却是体会不到的,当然,里面的苦涩,你也体会不到。”
“我是体会不到,可不见得你就能知晓多少,每天背着这么重的包袱,我看着都累……”
岳少安斜睨了他一眼。“还是那句话,你不是我,所以,你不可能知道我的感受。”说着,他拿起酒壶,自嘲道:“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干吗,喝酒!”说罢,便狂灌了起来,一口气灌下去半葫芦的酒,这才大声地哈了一口气道:“好酒,这酒葫芦就送我吧,省的你随身带着两个不方便。”他也不等柳伯南说话,便将酒葫芦盖好,揣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纵身跃下了屋顶。
“……”柳伯南面对这种无耻的索要,只能摇了摇头听之任之了。看着他跳了下去,便也跟着跃下。
提前下去的岳少安,并没有等柳伯南,待柳伯南下来,他已经进入了屋中。岳少安分别与柳如烟和韩莫儿道过别后,就起身离开,看着迎头走进来的柳伯南,大步而去,也没有再打招呼。
“怎么?你们两个?”韩莫儿疑惑的看着柳伯南,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柳如烟看出了些端倪,微微一笑道:“嫂嫂,没事的,他是发现今天错怪了我哥,但又不好意思道歉,便这样了。”
虽然,柳如烟说的简单,但是,柳伯南心里却明白,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虽说,岳少安是个不肯吃亏,也不肯低头的货色,可今天的事情,也许在场的人,只有他能看明白,岳少安是心中苦,太多的情债,便是太多的负担,也不知道他怎么承受的这些,柳伯南自认自己承受不了这么多。所以,他也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岳少安今日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回自己的住处看上一看,心中对阮氏姐妹是有些牵挂的,至于田月玲,他知道她现在已经安全了,便也没作多想,在以前,他可能会秉行着色狼之道,对于漂亮女子来者不拒,不过,现在他却着实有些累了,一次次的伤痛,都仿佛在心头挖着肉,让他疼的厉害,所以,他现在很难再接受新的感情了。
慢步在书院的小径之上,道路十分的熟悉,行走中,他刻意绕道去了一趟君兰学堂,借着月光,看着学堂那紧闭着的门,心头浮起许多过往的事情,想着,便觉心酸,摇头叹息一声,转而离去。
远远的走过,那道自己不知走了多少次的门前,站着三个身影,两个一模一样的清瘦身影旁边,小思四处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公子——”忽然,阮怜心轻唤一声,小跑朝前跑去。阮怜梦身子一怔,却是没有挪动脚步,只是贝齿紧咬着朱唇,双眸中已经浸满了水雾,许久未见的他,终于还是回来了。
阮怜心快步跑了过来,猛地扑进了岳少安的怀中,呜呜地哭泣了起来,岳少安搂着她的肩头,心中一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乖怜心,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阮怜心抬起眼眸,满是泪水的双眼凝望着他,抽泣着道:“怜心好想你……”
“我知道的!”岳少安低下头,用面颊蹭了蹭她的额头道:“我也想你的!”
阮怜心被他拥着慢慢地靠近了门前,这才想到,姐姐和自己一样,也已经很久没有见着他了,方才自己跑过去,她居然没动,便又是让着自己,从小到大,姐姐总是这样,现在,连相公都让,这她感动之余,却是面颊绯红了起来。
阮氏姐妹虽然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经历,但是,她们从小与世隔绝的生活,还是让她们的性格相对其他女子来说单纯了许多,所以,并没有像完颜香那样,爱人和亲人难以抉择的痛苦,也没有凝儿那般连系着政治因素的婚姻约束,更没有周龙萱那般仇恨和爱情的纠结。在她们的心中只有他,见到了他,便好像拥有了一切般的满足起来。
阮怜心缩了缩身子,退出了岳少安的怀抱,面色羞红地走到阮怜梦的身后,小手伸出,微微推了姐姐一把。
阮怜梦没有回头,只是慢慢地朝前迈出了一步,来到了岳少安的身边。
岳少安伸出手去,想将她搂到怀中,同时,轻声的唤了一句:“怜梦,我……”猛的,他的话却说不下去了。因为阮怜梦已经张开小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疼痛传来,岳少安闭上了嘴,忍她咬着,没有动弹。然而,阮怜梦毕竟不是完颜香,始终是没能狠下心来咬他。
然而,这并未太过使劲的一咬,却是让他的心里疼的厉害,曾几何时,那个身在漫天雪花中,狠狠咬在他手上的女子,又浮起在了心头。
他双眼微闭,猛然将阮怜梦抱紧,口中轻声道:“怜梦,对不起……”
阮怜梦听着这一声道歉,身子便软了下来,反手将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腰。
小思站在一旁,看着两女先后与岳少安相拥而泣,眼中尽是羡慕之色,只是,她明白,现在的她,却还没能走进岳少安的心里……
第277章 皇帝驾崩
翌日一早,晴朗的天空已经不见,入冬以来最暖和的一日,就这样悄悄的来,然后,又悄悄的离开了。天空之上,阳光再一次被云层阻隔了起来。
阴霾的天气,恍如在昭示着人心一般。就在昨天夜里,通知各个州府的人马已经派了出去,而杭州城无疑是知道消息的第一个。
皇帝驾崩,举过上下哀悼,杭州城更是已经挂满了白布,各种娱乐的场所全都被停了下来,那些整日磨着铁杵的青楼姑娘们也得以放了个长假。
杭州城内,沉浸在了一片悲凉之中,没有人会大声的嬉笑,也没有人敢。
五王爷身披孝衣,跪在灵位之前,他的身后,群臣之中柳伯南和岳少安也在其中,身边的老头子们凄凄的哭着,像个害羞的娘们儿,衣袖轻蘸眼角,也不见的真有几滴泪珠,不过,样子却是装的个十足。
也有真性情着,放开嗓子嚎啕大哭,恍似要声震云霄,将那哭声给死去的老皇帝听着一般。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种表现,并不是想让老皇帝听着,而是,哭给新帝听的,只是,能起多少作用却不得而知了。
这些终日混在朝堂上的老臣们都已经练就了人精的本领,察言观色却是成就了本能的表现,对于两个面色肃然,跪在人群之中并不是很靠前的岳少安和柳伯南,他们的眼神却是有些不同了。
只前些年,任凭谁也不会想到,一直都是风流颓废出名的五王爷会有一日成为皇帝,所以,他们那个时候,根本就不把这个风流王爷当一会事,现在懊悔莫及,却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任谁都知道,那两个最近风头最劲的年轻人,正是在五王爷落魄的时候,一直跟着他的,新帝上位,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两人以后的地位,可想而知。
所以,他们看着岳少安和柳伯南的眼神中,意味很是深长。同时在看向柳宗严的眼神,却更加的敬畏了,那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女婿,这老家伙本来就在朝中是丞相,有的人还想,等新帝即位的时候,他的权势应该会被有所打压,而自己趁机上位,然而,现在看来,这却如同是一个梦一般,有这两个人在,他的地位只会更加的稳固,权势也只会更加的大起来。
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柳宗严以前就看出了些什么,不然,怎么会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五王爷身旁,而那个岳少安也被他收做了女婿。
虽然,猜测芸芸,但是,却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那便是那两个年轻人是不能得罪的。
身边的老头,苦着,想着,思考着,岳少安和柳伯南却是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柳伯南还好一些,他毕竟从小便是在这种氛围之中长大的。
然而,岳少安却有些不耐烦了,当然,死者为大,先不说,老皇帝对自己还有恩,便是没有恩,跪上一跪,也没有什么,但是,他出生的那个年代,那有这般长跪不起的规矩,而且他的膝盖也不如那些老头们结实。
人家是常年累月练就出来的,跪功一流,乃属高手范畴,岳少安在这方面,却是比那些老头们差了许多,前面跪着的五王爷,和一些重臣膝盖下还有铺垫,这样还好些,而岳少安和柳伯南这些武将,本来就因为朝中重文轻武的风气而导致不够重视,一般来说,以岳少安统领的官职,连灵前跪拜的资格都没有,不过,他现在的风头正劲,名声在外,又有五王爷做主,弄上来,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不过,待遇上却要差了许多,膝盖下,便是硬梆梆的地板,这长久一跪,着实让他有些受不了。但事关国体,他受不了也只能强忍着,不然,被那些老臣训斥,却也只能是挨受的份。
好不容易,礼仪完毕后,却要有举行朝议。
还好,在杭州本就有一坐行宫,所以,柳宗严组织起来,将朝议定在了行宫之中,殿堂之上,众臣高呼国不可一日无君,求五王爷登基。五王爷以为父亲守孝为名,推却。
众臣再请,再推。如此几次,五王爷最后以国体为重,“勉强”的答应了下来,择了吉日,定在下月之后,正式登基,不过,国事却已经提前料理了起来。
岳少安对于这种虚伪的推却很是反感,觉得五王爷此人,有些太过伪装,不过,他现在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哄骗田程捏鸡蛋的傻小子了。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让他深深的明白,必要的虚伪,是必须要执行的,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虚伪,但是,你还是要虚伪起来。
他虽然不感冒,虽然反感,但是并不等于就不能接受,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