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而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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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手给我!”覃陌央向他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后,奋力向外拽。
几人合力刚把绥缇拽出来,巨蟒也尾随其后,窜出来了,眼看就要咬上绥缇。
站在一旁的兰聆果断抽出插在地上的长刀,全力一斩,一下就把蟒蛇的头剁了下来,当然,血液也喷了她一身。
几个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特别是绥缇和那个唯一幸存的虎贲勇士。
兰聆不自主的感叹道:“这可比杀人,刺激多了!”这句话更是雷到一片。
覃陌央上前一看,说道:“这比刚才那一只,小很多!”向着周围望了望:“估计还有一只大的!”
“什么意思?”兰聆不解。
“蟒蛇的智商很高,群体观念很强,我们把它妻子和孩子都杀了,最后一搏,在劫难逃!”覃陌央冷静分析着。
‘怎么还有一只。’兰聆一个头变两个大!
他们四人点起火把,仍然是一路向上游走。
前面一条深沟截断了道路,只有一条粗大古木藤横在两侧。
覃陌央朝下一看,笑出声来:“原来它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所有人都向下一看,深沟底下盘旋着一条巨大蟒蛇,身上对称排列成云豹状的大片花斑,斑边周围有黑色或白色斑点,头却是全黑色。
“走!”覃陌央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朝粗大古木藤走去。
覃陌央拉着兰聆走在前面,绥缇和虎贲勇士断后,走到桥中间时,底下的巨蟒只是不断盘旋向上,但当兰聆快要走到对岸时,巨蟒突然直冲向上,张开利嘴,咬裂兰聆脚下的大部分木头,兰聆身子一歪差点掉下去,还好及时抓住岸边最后一截古木藤。
巨蟒变本加厉,一次又一次的袭击着古木藤,眼看古木藤桥就要被摧毁,覃陌央对着还没走过来的绥缇和虎贲勇士,喊道:“快过来!”
终于在古木藤桥土崩瓦解的最后一刻,绥缇和虎贲勇士都顺利的到了对岸,只剩兰聆还悬在半空中。
“来!”覃陌央竭尽全力的俯身靠近她:“把手交给我!”
兰聆一手抓着古木藤,一手借力向上,努力够着他的手。
就在这时,兰聆察觉到岸上的绥缇和虎贲勇士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们的略带惊恐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后。
兰聆朝下看去,猛地倒吸一口气,只见那条巨蟒,正张着血盆大口,朝她这边游来。
“别往下看!”覃陌央疾呼一声,眼眶泛红,急的满头大汗,但还是用尽量平稳的语气对她说:
“乖!快把手给我,我会抓住你的!”
绥缇和虎贲勇士也迅速反应过来,张弓搭箭,一箭接着一箭,射向巨蟒,几乎没有停顿。
但那条巨蟒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所有的箭好似是在给他抓痒,反而急得它恼羞成怒,急速向兰聆这边游窜过来,誓要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报仇!
眼见兰聆将有灭顶之灾,覃陌央再也无法镇定自若,大吼起来:“快!把手给我啊!”
兰聆看着势如破竹的巨蟒,咬牙摇了摇头,眼中呛满泪水,倔强的喊道:“我杀了它的孩子,只要它吃了我,你们就没事了。”
“你这该死的女人,在说什么傻话!”覃陌央极力延伸长臂,想要上前拽住她,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吼着:“把手给我,听到了没!这是命令!”
兰聆最后看了他一眼,里面写满决绝,对着绥缇和虎贲勇士大喊一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王上拉开!”
果断拔出腰间的长刀,以玉碎焚岗的最后一击,纵身一跃而下,蟒蛇见她跳下,也随着她一起落下深沟,接着就是砰得一声巨响,沟底沙石飞扬,随后就是一片死寂。
覃陌央本想随她一跃而下,却被绥缇和虎贲勇士强行拉住,看着兰聆的身影在自己眼前坠落,消失,他像疯了一样,奋力甩开两人,大喊一声:“你们都给我滚!”
没有半点犹豫,纵身跃下,朝下滑去,滑下五六丈后,才到沟底,着足处却是一片柔软,急忙越开,原来是踏着了蟒蛇身上。
绥缇和虎贲勇士也是纵身一跃跟在覃陌央身后,和覃陌央一起努力四处翻找着兰聆的踪影。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不会的!……”覃陌央口中无助的喃喃自语着,眸子红的可以滴出血来,已然是满面泪水,不断用刀划开巨蟒的残骸,原本那么爱洁净的人,此刻却全然不顾,双手翻找着自己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一直埋藏在心中,深爱的女子。
“王上,您看这里!”虎贲勇士冲着覃陌央喊道。
覃陌央和绥缇急急冲过去,看着被巨蟒压在身下的兰聆,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绥缇将压她身上的蟒蛇残骸移开,原来她已最后一击,挥刀刺入巨蟒的七寸处。
覃陌央将她抱到一处平地,手扶上她的颈部,停留了片刻,眼中的死寂忽然被碎星打破:“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29生辰
覃陌央极力呼唤着她,最后竟变成了难掩的哽咽,眼泪洒落在她的脸上和胸前,伏在她身上哽咽不止。
当兰聆终于睁开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时,覃陌央惊呼一声,紧紧抱着她,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还好!还好你没死,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最后的话语都变得不清晰起来,喃喃倾诉着自己的感情。
一路上,覃陌央将兰聆抱在怀中,无论她怎么说自己没事,解释自己刚才只是被震昏了,都不肯放她下来,直到快走到驻扎的行帐外,才将兰聆交给那个虎贲勇士。
“你叫什么名字?”
“小臣叫王启!”
“寡人会记住你的!今天谢谢你。”
“王上言重了!保护王族是虎贲勇士该做的。”
“你就说是自己找到的王后,然后再把王后送回大帐。”
“王上放心!”王启单腿跪地,领命道。
覃陌央拉着兰聆的手,说道:“你先去洗漱一下,我在大帐等你!”
兰聆点点头,跟着王启走了。
“绥缇,随寡人回帐吧!”语气中掩饰不住的疲惫。
两人回到帐中,看到韩溪源仍在那里念书,不约而同的笑了。
韩溪源看到覃王安然无恙的回来,也是放下心来。
“刚才有谁来过吗?”
“先是有嫔妃们的侍女前来请王上一起用膳,但都被臣回绝掉了,但是后来顾丞相来了”韩溪源回答道。
“哦~”覃陌央示意他继续说。
“臣本想拦着,可是拦不住,丞相大人进来,见王上根本不在帐中,估计他已经猜到,王上去寻找王后娘娘了,表情十分焦急,臣看他是真的担心您的安危。”
“知道了。”没有再多问,覃陌央说:“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诺!”两人一起下去了,真是惊险疲惫的一天啊!
兰聆被侍女们摁在水里面,从上到下,齐齐的刷了一遍,接着太医们又围过来,从下到上,细细检查了一遍。终于收拾的干干净净,被张安送到覃陌央的大帐中。
帐中的覃陌央,也是洗漱了干净,一身清爽的斜靠在椅背上,闲散地翻看着书籍,在灯光的光晕下,面上磬润如玉,全然不复在谷底时,英勇刚毅的样子,兰聆进来时,他也没有抬眼看她一下。
兰聆坐在床榻上,香蓉和映画跪在一旁,将药涂抹在大大小小的擦伤处。
‘这人怎么又变回去了!’兰聆撅着嘴,气呼呼的:‘刚才谁把她像心肝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刚才谁以为自己死了,哭得跟什么似的!刚才是谁在自己耳边,不停的温柔说着情话!是现在坐在对面的这个人吗!?’
香蓉和映画服侍完了,就悄然退下去了,帐中又恢复了一直以来的安静,病态的安静!
兰聆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一双被木屐折磨得红肿的脚。
覃陌央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她跟前,从他的角度最先看到的是她光洁的额头,再就是微微颤动的羽睫。
半响后头顶传来覃陌央的一声轻叹,又似无奈又似宠溺,上前单手环住兰聆的肩,很轻很温和。
兰聆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有点不可置信,又有点受宠若惊,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轻微,稀疏,生怕打扰这份恬静,安宁。
“五月初五是我的生辰。”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也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兰聆没有动,在他怀里噢了一声。过了一会又回道:“你是在问我要生日礼物吗?”
胸膛传来他的闷笑声,震动得兰聆半张脸都有些发麻,心中没由来的一阵轻颤。头顶传来他的回答“我想要的,你不定能给我……”
兰聆抬起头问道:“那是什么?”我有什么不能给你的?我的心早就给你了,不是吗?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能够再给予的。刚才我还为了救你,跳下深沟呢!
覃陌央将兰聆扶正,注视着她,眉眼中带点故意卖关子的神采,一字一句的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兰聆微蹙眉头,怎么还卖关子!
覃陌央说完,躺在床榻上,还是和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兰聆躺在里侧,困倦之感瞬间袭来,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松懈下来。
覃陌央听到一旁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舒展而笑,在她微启的红唇上,浅尝辄止的一吻,也安心的闭上眼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连韩溪源,绥缇,绥羽看兰聆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说是探究却更像是疑虑,
覃陌央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兰聆保持着距离,只是看着她时,神情慢慢松懈瓦解,宛如暖阳照射在冰峰上的光泽。
兰聆弄不懂他这样的反常,究竟是为了什么,但她隐隐约约,带着些许盼望,等待着揭开谜底的那一天的到来。
五月初五,天中节,亦是覃国年轻帝王的生辰。
庆典午时就已经开始了,先是群臣献寿礼,接着又是宴请群臣,上百桌酒席从园明殿内一直延续到御花园,宴桌上格外丰盛,热菜二十品,冷菜二十品,汤菜四品,小菜四品,鲜果四品,瓜果、蜜饯果二十八品,点心、糕、饼等面食二十九品,共计一百零九品,王室的丝乐板子和数名舞姬在高耸的白玉阶上伴随着灵动的音乐和歌姬动人美妙的歌喉,翩翩起舞,带动着整个现场热闹的气氛。
待覃王覃陌央和珈蓝王后兰聆入席后,众嫔妃,众官员纷纷叩拜行礼,宴会正式开始。
主席上坐着睿妃、德妃、珍妃三人,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环肥燕瘦,各显风采,频频对一旁的覃王暗送秋波,
兰聆不免感叹,这就是深宫女人的悲哀吧!除非王上的召见或是重大宴会,是没有机会见到覃王的,自身已是深陷在这无休止的争宠中,后面还有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充实后宫,想必到时候,这后宫里更是精彩万分,必定是日日好戏,想想进宫这两个月,都是在忙着处理后宫芝麻绿豆般琐碎的事物,扪心自问,难道自己在云梦山,九年苦行僧般的修习,就是为了帮助覃王,打理后宫这些无聊的女人嘛!?
想到这里,兰聆忽觉气闷,面上有了细微,让人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坐在一旁的覃陌央却笑意更浓,对众人的劝酒,均是来者不拒,对睿妃、德妃、珍妃的闲聊也是有问必应。
远处走来两个人,男的英俊挺拔,女的粉妆玉琢,芙蓉出水一般。
覃陌城怀里揽着妻子,走上前来,对着覃陌央一拜:“祝覃王万年无极。”
“俗礼就免了吧!”覃陌央微笑说道,很明显,他今日心情真的很好,又说道:“这位就是王媳吧。”
那女子浅浅一拜,回道:“正是臣妾。”
“请王兄恕罪,婉儿已有身孕,不能行叩拜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