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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风卷而去-第106部分

小说: 风卷而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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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亲征,如何?”

兰聆这次不说话了,沉默了良久,她知道……最后的决战马上就要到来了。

覃陌央说:“覃国和齐国的战争不是在于有多少兵,有多少良将,而是在于两国国力的较量,我不担心胜负,我担心的是时日拖得太长,国力必然会有大的消耗,对以后天下的长久治安会有不利的影响。”

她知道这两年来,覃国真乃是养精蓄锐就为了最后的统一之战,覃陌央听取了姬缭的建议,在覃国修筑了从商阳到邱泽郡(原津国与原隋国最东面的交界)的万里直道,一旦战事开启,专为运送输粮草辎重;再就是躲开齐国的眼线,秘密训练水兵及修造大船;隋被齐灭国后,派遣暗卫潜入齐国挑起隋国残余势力与齐王的对抗,调动原本在齐国安插的细作在齐国上下周旋,只为避其锋芒,尽量兵不血刃打下城池。

战前两年,战后一年多的精心策划安排,覃国挥师八十万大军由大将军绥缇率领,姬缭为军师,一开始覃军势如破竹,连续攻下原隋国大片疆土,眼看就要攻打到齐国地界,却受到齐军强有力的抵御,他们破坏了覃国的情报系统,覃军大受挫折,水军损兵折将严重,船只损毁万只,已无可用。

水兵可由步兵训练而成,但战船却需要从千里之外运送木料,还急需上千工匠铸造,局势就僵持在那里,婴城齐军守将善于守城,这次的大胜为他们赢得了后方援军的支持以及粮草的充己。

覃齐两军隔江对峙,覃军陷入尴尬,进退不得。

“你先去。”兰聆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说:“再等一个月孩子出生了,我就去找你。”

好似天大的恩赐,覃陌央抬起手,指尖划过兰聆的下巴颏,说了句:“谢王后对寡人的……恩宠。”

闻言,兰聆扑哧一声笑了。

“我希望它是个公主,像你一样的女孩。”覃陌央与她十指相扣,细细看着她的眉眼:“只是……性情千万不能像你,那样不知又要祸害天下多少男人。”

“是啊,是啊,所以我打算金盆洗手,就祸害你一个!”兰聆翻动着睫毛,一吻印在他的脸颊上:“预祝覃王攻克齐国顺顺当当!”

她知道他一定可以,他会成为天下唯一的王,他才是玄天子先生最得意的门生,他的心智谋划无人能敌,即使狡猾残忍的齐王也无法抵挡。

齐国,齐王宫

“王上这一招釜底抽薪,真乃绝妙!”丞相独孤真对着齐王伸出大拇指。

“马上就要到梅雨季节了,覃军是受不了这样的天气的。”齐王唇边闪过不易察觉的狡猾笑容:“下令,封堵婴江上游,寡人要水漫覃军。”

“那……两岸的百姓?”想到此处,丞相独孤真微胖的脸上有些发难,眼袋在一夜没睡好之后显得更加沉重。

齐顷微微抿唇,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王上是想借机收复被覃军攻占的城池?”丞相独孤真猜测道,王上虽为他自小相识的挚友,但自从他继位以来起性情大变,对前朝势力,手腕强硬的一并铲除,像是被积压了太久的恨顷刻间爆发出来,他变得越发令人难解了。

“不!”齐顷眼底翻出淡淡的血色,目光泛滥着彻骨的恨意:“我要引那只老虎出山,寡人一定要割下他的头颅,以报夺妻子之恨!” 他不相信兰聆真心爱覃王,只要是女人都是贪图虚荣的,亦如他后宫中的那些女人们,她们都爱慕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男人,只要他能打败他,成为天下的王,兰聆就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他相信他有能力让她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

“果然还是为了覃国王后……”丞相独孤真轻轻摇头,叹着气:‘如若齐王果真因为一个女人而一统天下,完成历代齐王的梦想,也算好事一桩,只是……男女情爱既是猛药也是毒药啊……这个女人终究是个祸害!”

117开军齐国

覃陌央率亲兵赶到前线(婴江西岸)时,虽然早已接到覃军大败的战报,但当他看到被洪水冲毁的百姓家园、万顷良田,看到冲回的河床上堆积如山的百姓和覃军的尸骨,看到瘟疫肆虐着覃兵和百姓时,他那在外人面前万年不变的微笑也撑不住了。

看到覃王沉冷的面容,前来迎驾的姬缭和绥缇二人也不免小心翼翼,打了败仗心中愧疚万分。

覃陌央看着变成蔫黄瓜的两人,沉静优雅如他,他没有发火,更没有责怪,只是吩咐两人整顿军务,帮助疏散难民,为百姓重建家田。

覃军得知覃王来此,更是一扫阴霾、士气高昂,这一番举措也使得原随国百姓对覃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观,对覃王拥戴敬仰,踏踏实实一心想做覃国的百姓。

洗尽一身疲惫,覃陌央躺在主帐的毡毯上,紫玉在他的手中来回翻转着,紫玉经过烈火的考验为覃国带来了充足的财富,里面的红心随着兰聆留在上面的血迹,更加温润明亮。

临行前,兰聆又将这个她所谓的护身符挂在他的胸前,这一路上花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不知她是不是已经诞下麟儿,是不是还顺利,真希望这一胎是个公主。

覃国,覃王宫,训练场

“呀!———”弘儿双手持木剑,一副凶神恶煞地向对面那个看起来比他弱小很多的少年劈了过去。

那少年长剑一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弘儿手中的剑打掉,俊俏的小脸上从容冷静。

弘儿一下失去平衡第一百零一次被撂飞在地上,他倔强站起来,袖子一抹擦掉脸上的黄土,被石子划破的小脸蛋气得发紫。

“我不练了!”弘儿大叫一身,一脚将地上的长剑踢得老远,表情羞愤。

“回禀太子殿下,还没练够两个时辰!”那少年双手一揖,将地上的剑捡起呈到弘儿面前:“请太子接剑。”

原来这七岁俊俏少年就是绥缇和香蓉的孩子,绥炎小弘儿两岁,被覃王安排做弘儿的伴读,作为臣子家的孩子能得到这样特殊的位子,不止带着感激和荣耀,更多的是小心谨慎,生怕自己有一丝闪失,他完全继承了绥缇严肃的性格,只是两只灵动的大眼睛随了香蓉,里面偶尔闪过的天真烂漫显得他紧抿着的唇角微微向上弯起。

弘儿将头一偏,哼了一声,如果女孩对他用这招死缠烂打他或许还会舍命陪美人,但是居然是他这个臭小子,况且父王不在,母后身子笨重,正是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的时候。绥炎,你就靠边站吧!!!

“这是怎么回事?”严厉清亮的女声在弘儿耳边响起,紧接着他的小下巴被兰聆抬了起来:“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弘儿两眼一红,趴在兰聆的大肚子上一阵撒娇耍赖:“绥炎他欺负孩儿!”

绥炎见太子诬告他,却更是少有的冷静,对着兰聆恭敬一拜:“绥炎拜见王后,娘娘万福金安!”

弘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她自然清楚他的秉性,原本弘儿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却在这三年的时间里被覃陌央宠得越发无法无天了,将任性随性发挥得淋漓尽致:“还想怪别人,一定是你又偷懒吧!”

听到母后还向着外人说话,弘儿可不愿了,狡辩道:“让弘儿读书习字都好,可弘儿就是不喜欢练剑!”弘儿指着一步之遥的绥炎,说:“让他滚,儿臣不想再看见他!”

“胡闹!”兰聆厉声斥责,绥炎是香蓉的孩子,她视香蓉如自己的妹妹,她对绥炎更有一份身为姨母的关爱,怎能看到这么实诚的孩子被弘儿欺负。

“文治武功一样儿都不能落下,这是作为储君最基本的磨练!”

“弘儿不喜欢!”弘儿感到自己受到了母后的冷落,狠狠瞪了绥炎一眼将他推倒在地上,霸道地喊了句:“以后打仗,他去就行了!”

兰聆压着火深吸一口气,说:“你的父王在战场上带领战士拼死杀敌,你却在这里任性胡闹,让你父王得知你这样不成器,情何以堪!”

泪水滑过脸颊上红肿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弘儿大喊道:“父王才不会像你一样,他最宠弘儿了!”

弘儿低着头往前冲,想立刻离开这个让他丢脸的地方。

兰聆惊讶于弘儿一脸受伤的表情哪还能不心软,伸手想拦住他,却没想到弘儿力道那么大,直接将她刮到在地。

得!就这么一撞,兰聆腹中的小公主提前降世了。

还好是第二次生产,还算顺利,和生弘儿时相比,兰聆这次倒是没有受多少罪,她一睁眼就看到弘儿爬在她身上呜呜大哭。

兰聆看了眼躺在她枕边的小粉娃儿,对弘儿不客气地说:“小声点哭,别把妹妹吵醒了。”

弘儿抬起涨红的小脸,上面还挂着泪珠:“有了妹妹,母后就更不喜欢弘儿了,对吗?”

弘儿干打雷不下雨倒是常有,这样实打实地哭还真是少见。也难怪,突然发现爹爹是个女人,自己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想占为己有的大美人居然成了父王,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任谁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个孩子,没有安全感也是情理之中。

“当然不会,你是母后和父王的第一个孩子,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了。”

“真的吗?”弘儿抱住兰聆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不惜色诱也要让母后再承认一次。

“真的!”兰聆快被他两只小胳膊勒得喘不过气了,心中嘀咕着:‘一般的教育方式果真不适合弘儿,看来还要另辟蹊径!’

一个月后,婴江西岸,覃军大营

虽说一切都在覃王的计划之内,但这样的用兵之道未免太凶险些,姬缭第一次感到心绪不宁,他在联营哨岗上举目眺望远方。

他万万没想到迎来的不是覃王凯旋的队伍,却是南边直道上飞驰而来的一辆马车,九名暗卫护其左右。

‘这是谁来了?难道是……王后?!’

马车轿帘一掀,先跳下来的是虎头虎脑的弘儿,他站在马车旁,有礼地抬起自己稚嫩的小胳膊,五指合并朝上,紧接着一双芊芊素手放在上面。

兰聆从马车上下来,对弘儿赞赏微笑,接着抬起头看向哨岗高阙上的姬缭,一下笑了。

“上卿大人站得如此之高,是在迎接本宫吗?”

姬缭一见真的是她,急忙跑下来将她和太子迎接到了主帐。

一进大帐兰聆就解下厚重的披风,环视一周,问:“王上呢?”

“王上带领十万精兵渡江出战了。”

兰聆明显有些意外:“王上亲自带兵?”

姬缭点头。

兰聆皱眉,对弘儿摆摆手:“出去自己玩。”弘儿撅着嘴跑了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兰聆坐在帅席上,随手翻看战报文书。

“自两个月前王上亲临主持军务,一切妥帖顺利,不止带领兵士重新修筑河堤,还帮助西岸百姓重建田舍,百姓拥护覃军,齐心协力铸造大船,一切准备就绪,但婴江东岸朵连城守将方志邢善于守城,将战船用绳索相连封锁河道,抵挡我军。”姬缭说:“覃王命绥缇率领两千水性极好的勇士乘舟渡江潜入水底砍断绳索,适值大风,敌军战船进退不得,我军投石攻船,齐军大败而逃,死守城防,如何阵前叫骂也不愿出战!就这样一拖再拖将近半月有余。”

“所以……”兰聆边听边合上手中的战报,面色难看的紧:“所以覃王就以自己为饵引齐军主动出击,对吗!”

要论智谋外交他自然比兰聆高出一筹,但要说带兵打仗,他还差她很大一截,姬缭点点头,如今知王意者恐怕最数兰聆!

兰聆一想到覃陌央将身处险境,虽是早有谋划,但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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