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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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的也不知道他们此番是否能够成功进入黑市,只因为游堡主从前向来是不齿这样的场所,所以对他们的屡次邀请也是一向拒绝,他们这次完全是伪装成他人的车队前来,若有丝毫差错便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到时候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纵然如此,他面上还是摆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上前一步遮住了来人的视线,态度不卑不亢:“敢问兄台可是领路人?”
领路人是对黑市之人的统称,游翎然在出发前曾让人去打探了一番,对此多多少少也有粗略了解,不至于在半途便被人识破,小小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见那人终于将扫射过来的视线收了,嘴角笑意不变,语气却平淡无波,道:“你们随我来吧。”
有惊无险。大家都松了口气,看到伪装尚未被黑市的人揭穿,接下来只要步步小心,说不定便能功成身退。
拨开眼前的草垛,装载货物的车要攀爬上这样的坡度实在是有些困难,只不过游家人都是练家子,平日的训练也比这要严苛许多,所以大家并未有太多的精力上的耗损。
跟着那人绕过一道小路,眼前忽然变得豁然开朗,原来这碧落山的背面因为向阴,所以树林丛生,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一条小道曲径通幽,似乎尽头指向着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领路人一直在前面走着,步伐轻盈落地无声,司然亦对着身边的步天下使一个眼神,两人甚至连交谈都不敢出声,生怕惊扰到前面人,只不过在这样无声无息的交流之中,他们都能够确定了,这人并非等闲之辈。
只是不知道,这黑市之中到底掩藏着多少个这样的凶手呢?真是让人胆战心惊,却也跃跃欲试。
这洞口掩藏在许多攀爬在峭壁上的藤蔓之下,并且外头用一枚巨石遮挡住,若不仔细去瞧恐怕还分不清这究竟是峭壁还是入口,只见领路人熟门熟路地将巨石低下的一块鹅卵石搬去,咔哒一声,这石门应声打开,里头传来声音撞击到悠长小径四周时特有的声响,久久不绝。
领路人回头冷眼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队伍,然后纵身飞入洞穴之中,游家领队在门外没有丝毫踟蹰,当即领着车队向前走去,待到最后一车货物进入这黑洞,身后的石门轰然关上,阻隔了通往外面的道路。
……
进了石洞,再向前略走几步便有了些许亮光,小小因为眼前隔着一层不薄的黑纱,所以看外头的路都是隐隐绰绰,生怕脚下一个不稳踩空了,丢了面子。
只是她的步速又不能太慢,不然便会将身后的人的路给挡住,正左右为难,手臂上忽然被人一抓,一股力量便带着她向前走去。
这个感觉……小小咬紧了下唇,犹豫了许久,终还是开口:“谢谢。”
司然亦伪装过后的声音粗哑低沉,就连平日里那似笑非笑的语气都消失不见,只是握着小小手腕的手还是一如既往地轻轻捏着,生怕弄疼了她一般:“不必。”
就这样并肩走了许久,越向前,灯便越亮,路也越清晰,只是一直没看见那个领路人的身影,不知道他是否正隐藏在暗处偷窥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想到这里,小小不由缩了缩脖子,越发谨言慎行起来。
好在路上并没有什么变态的机关,这也证明了他们多少是被欢迎的,在前面带路的游家人忽然停住,小小知道这是走到终点的表示,也跟着放慢了步速,同着队伍一起挪动。
司然亦松开她的手,不着痕迹地退回到队伍之中,好像方才那样贴心的举动只是小小臆想而成的一个错觉,只有手腕上那被人捂过生气的湿气,证实着一切并非虚幻。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类似于看台的小小房间,宽敞而且明亮,顶端几盏琉璃瓦将整个房间都照得一清二楚,领队迅速将货物放好,指挥着人马去勘察四周的地形,小小无事可做,只能站回角落,来回地查看这房间里的摆设。
人工雕琢的痕迹异常明显,石壁上偶尔还是粗糙尖锐的石头,最旁边的一堵墙上开着一面大大的石窗,窗台宽敞而干净,只是通向外面的窗口似乎被什么东西遮掩着,无法推开,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场景,
房间里有不少的石桌和石凳,只是都是并排放置在一起,花妈妈和步娇挑了一排椅子坐下,微微掀起斗笠上垂下的面纱,叹息:“果然不虚此行。”
“嘘。”战善对着她们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只是在瞧见花妈妈的容貌时身子一僵,面上似乎划过一丝红晕,花妈妈对着他善意一笑,他立刻将头转了过去,不再言语。
步天下也忍耐不住,走到小小身边,靠在墙上低头看她:“怎么样,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分明是他们主动打入敌人内部,却平白无故有一种被人禁闭监视的错觉,他刚才已经和司然亦仔细查看了四周,并未发现偷看或者探听的地方,这才大着胆子开始说话,小小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灯,(奇*书*网^_^整*理*提*供)隔着面纱微笑:“其实还好。”
兴奋大于恐惧,手指都有些发颤,比起上一次司然亦和步天下同时被人挟持还要紧张,好像心底有预感在不停地说着——接下来一定会有大事发生,她对此深信不疑。
游翎然这次也是大手笔,带来的货物全部都是世间少有,若是真心来此买卖想必会大赚一笔,小小虽然看着这些琳琅美物有些心动,只是她还是牢牢记着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皱着眉头看了看完全封闭的空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要去寻找□窟的宝贝,自然是要先去探听消息,可是他们全部被关在一个房间里,阻隔了和外部的交易,又让她去哪里寻找可怜的线索呢?
正在沉思之中,小小忽然觉得耳边传来了嗡嗡的声响,好像是隔着厚重的石头传进来的一般。这个发现让她精神一振,赶忙将身边的步天下一抓,指着那道石窗:“看。”
石窗开始颤动起来,将站在旁边的战宇吓了一跳,不过他并未大呼出声,而是立刻将嘴掩了跳到一边。大家的眼神都被这自行打开的石窗给吸引过去,随着它缓慢而笨重的速度,小小耳畔的嗡嗡声越来越大,一道光线从外面射进来,所有的一切都尽数收在眼中。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市。
伪“私奔”
若是用奢侈来形容这隐藏在深山之中的黑市,想必一点也不为过。
小小将带着面纱的斗笠重新戴好,步天下这才答应让她攀在刚才的窗台之上朝外张望,只见这看似荒芜的山里竟然被人强行地挖出一条回旋的内部大道,从这里看下去,每隔几十步便有一个交错开来的窗口,从里面隐隐传出些交谈之声。
回旋而下的道路顶端被人挖出一连串的凹槽,里面不知道放了些什么,竟然一直在燃烧,跳跃的火光将道路照得透亮,小小朝着左右方向都扫了一眼,全部都望不到尽头。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黑市。”步天下在她身边低声解释:“每个前来买卖的商队都有一个自己专属的房间,到固定的时间不同的区域便可以出去进行采购,到最后还有一场拍卖会,似乎是在这山的最底层。”
小小掩了嘴微微抽气,先不说要将整座山掏空了作为一个交易的场所,就光拿黑市每一年便要换一个地方来说,这样的大手笔,真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人在幕后偷偷地操纵。
战宇对此兴趣浓厚,扶着窗台就要跨出去,司然亦将他的衣服拽了:“不可鲁莽行事。”
他们原本来此就是冒了风险,若是因为小事而被人发觉身份,恐怕就不妥了。
步天下对此也是顾虑重重,小小忍不住发问:“若是被发现了是蓄谋前来捣乱,将会如何?”
“九死一生,先割舌头,挖眼,刺目,最后把整个脑袋切下来,作为警示。”司然亦终于露出一个淡淡微笑,牵扯着面上覆盖着的面具,虽然没有从前那样让人目眩神移的容貌,却还是看得小小一愣。
“所以大家都要小心。”步天下作着总结,对着游家商队的领队人点头示意,那人开始指挥着大家摆放货物,现在是他们的销售期,不一会大概就会有第一批客人,如果被人看到他们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的货物,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骚动。
其余人全部在后面并排坐下,小小挨着步天下,司然亦挨着小小,她觉得自己整个就是一□之间的山谷,左抬头右抬头,看见的都是男人英俊的侧脸,带着些许工作时才有的严肃。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战善开口,步天下微微叹息一声:“没想到黑市的防备会如此紧密,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看了看小小:“待会你跟我一组,剩下的大家自由组合,我们四处在黑市里查看,如果发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回到这里再做打算。”
司然亦举起手来微笑:“加上我一个。”说完,他对着步天下比口型:“你别想让小小单独和你在一起。”
这混蛋!步天下双眼里似乎都能够看见火光,只是大家都一致认为这三个人在一起最为合适,他也只好默默应下,看着司然亦上扬的唇角眉稍恨恨咬牙。
一些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至,他们相互对望一眼,立刻分开,装作是在打点货物的模样,不动声色地用眼角的余光朝外看。最先出来的一拨人和他们是同样打扮,黑纱遮面着一身劲装,在前面走着的似乎是他们的头,此时正将双手背在后面,隔着面纱打量着他们的货物。
多说多错,游家人决定保持沉默,只继续将货物摆放整齐,等待着对方开口。
那人停下脚步,小小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一道凛冽的视线将屋内的人都来回地扫射了一遍,她一面在心里默念:一定是自己做贼心虚,一面毫不停歇地把箱子打开,将里边的东西分门别类地递给身边的步天下。
“这货物看起来的确是上等,不知道你们是哪家的?”一道粗噶的嗓音在窗口响起,小小觉得这男人说话就好像是指甲同着什么东西摩擦时所发出的那般尖锐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地颤抖发毛,手下动作一顿,似乎是手心出了些细汗。
“我们……”游家人正在琢磨着应该如何开口,小小忽然转身来到窗前,将发抖的手藏在身后:“莫非这位客官忘记了黑市的规矩?”
——在黑市里,最忌讳的就是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曾听人说过,凡是在黑市里让人发觉自己是谁的,从此以后都在江湖里消失了踪迹。
小小在离开之前,墨非莲的那番耳语便是轻声告诉她了这般道理,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但是若是不幸让她言中,那么如果此时游家人开口回答,就算是胡乱编造,也会给他们带来极其恶劣的后果。
果然,那人假装不经意查看货物的动作停了下来,而是将头抬起,俯视小小:“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有女人进来,实在是稀奇。”
怎么?莫非这黑市从来都没有女性?小小一时拿不准他忽然将话题转移至此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只能用沉默面对一切。
“据我所知,这江湖之中能有这般胆识的,除去游家、桑家、夏家几个江湖大家之外,似乎也就只有前些日子闹得风风雨雨的——那个女神偷——天下第一的弟子。”
他的话宛若一道利剑,直直地刺穿了小小的心脏,她甚至产生了一种窒息的错觉,屋内的所有人也为她捏了一把汗,只是大家都不能停下手中的动作,生怕这人起疑,所有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地在继续进行着,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