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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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
八月初三,阳光和煦。
碧游堡的武林兵器大会如期而至,所有聚集在天止山脚的武林豪杰全部都汇集于天止山上,等待着游翎然前来主持这一场武林盛宴。
小小在客栈等了许多天,可是一直都瞧不见司然亦的踪迹。她想了想自己那日的确是有些不给他面子,不但恩将仇报,还处处不给他好脸色,按照司然亦的脾性,想必是早早便不想搭理于她。
只可惜,碧游堡和墨非莲的事情她不能不管,还有那一块在她身上掉的玉佩,自然也是要将小偷捉住再取回来,小小就算明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她还是要义无反顾的朝下跳。
换上一身利落的男装,小小又按照男子的习惯将头发束好,随身带上些防身的兵器暗器和毒药,神清气爽地出了门去。
自然,步天下那日偷偷递给她的纸条,她还是依然贴身放着,上面最后的两个保重虽然只有区区两字,却好像给了她无穷的力量,将她的心都熨帖地暖暖的。
步天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细心了呢。小小笑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暗暗发誓:一定要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将师父找出来,一定。
一路上都是人声鼎沸。小小挤在一群彪形大汉之中,瘦弱的身子显得有些萧条。
正当她捂着胸口防止被四周的人无意间吃豆腐时,凭空插进来一双手,将她微微护在胸前。
小小心底一颤,转头去看,却大失所望,道:“怎么是你。”
战善顿了一下,神色却不似从前那样憨厚老实,而是在眉眼之间带了些许难以言说的轻佻,小小因为那日将他误认,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虽然今日见他的气场总是有些不太对头,却也是当作自己眼花并未认真。
“你还记得我?”
他如此问,小小啼笑皆非:“几天前才见过,怎么就忘记了。”
“如此甚好。”战善忽然笑起来,忽然长臂一伸将小小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勾起嘴角邪气:“你一介姑娘家,在这样一群汉子里多少有些不方便,不如我护你一程?”
“哎!”小小来不及拒绝,战善忽然功力大增,直接打横抱起她施展轻功腾空而起,点上前方阻塞着道路的人的肩头,好像腾云驾雾般在空中肆意行走,小小自己用轻功还好,一旦被人这样抱着,抬眼看见的不是摇晃的厉害的湛蓝天空和刺目的阳光便是战善这张隐隐有些不同于往常的俊秀脸庞,五脏六腑都在抗议,翻搅地厉害。
如此颠簸了好半天,战善经过的地方哀嚎遍野,甚至还有嘹亮的抽气声,小小想起自己此时是男装打扮,忽然有些追悔莫及。
战善莫不是吃错了药?怎么会性情大变到如此境界?就连这轻功……
等等,小小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头,张大了眼睛仔细打量这个‘战善’的眉目,发现他不但眼里含笑,就连上扬的嘴角也和那个善宇茶馆中的男人截然不同。
也顾不上自己此刻还在他怀中,小小直接抽出左手指着他的鼻尖,惊道:“居然是你!快还我玉佩。”
那人忽然笑开,倒像是有几分无奈的味道:“你终于发现了,下回可别再认错人了。”
这么说来,方才他早就认出了自己,可是却一直任由自己认错人?小小觉得有些发窘,讷讷地将手指收回,继续纠缠:“我的玉佩……”
“我知道我知道。”那人又踩了几个人的肩膀,抬眼看了眼前方的路,寻了处常人难及的地方将小小放下,环胸看她:“女人,你难道就只因为那块玉佩才惦记本大爷这么多天?”
“要不然?”小小翻他白眼,“莫非你真以为我那天是被你的美色吸引,忘乎所以?”
他摸着下巴,一副自恋风流的模样:“我倒还真是这么想的。”
切,她季小小前有步天下,后有司然亦,虽然这两个她都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但是至少也不会因为那样的柔弱书生便乱了方寸。
“我说,你到底干嘛要去偷我。”小小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此时见他正在擦汗休息,开口想闹个明白,那人却不理会她,而是笑嘻嘻没个正经:“女人,你叫什么名字,本大爷喜欢你的性子。”
小小这才想起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既然他不是战善,那么便不能随便乱叫,转了转眼珠,决定会会这个同行,道:“你先说你的名字,我再交代我自己的。”
“好。”那人说话是小小见过最爽快的,一拍自己大腿,卷起袖子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本人可是武林小偷排名第三,战宇战大爷,怎么样,你个小丫头可曾听说过?”
红衣佳人
小小认真地想了想,终还是老老实实地摇头,看着战宇:“我只听说过江湖第一是步天下,江湖第二是七少,可是这个第三,我是前所未闻。”
“他大爷的!”战宇闻言大怒,眼珠子瞪得溜圆,撅嘴有些委屈的看着小小:“你再自仔细想想,没可能第一第二都知道偏偏老子第三就没人听说过……”
后边那句基本是他的轻声咕囔,但是小小耳力极佳,一听见便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战宇见她笑,一时间闹得好生尴尬,孩子气地嚷嚷:“喂,小丫头片子不许笑,你给我好好记住,本大爷是战宇,江湖第三,绝对不能忘记。”
“知道了知道了。”小小不想同他墨迹,一心只惦记着自己的玉佩,赶忙开口问:“你倒是说,什么时候才把玉佩给我。”
战宇到底是老江湖,警觉性大大出乎小小的意料,她刚刚开口,他便换上一副狐疑的表情来回地打量着小小,忽然露出一个‘我就知道’我微笑,晃着食指看着她笑:“我说小丫头,你可别想岔开话题。”
没想到这么轻易便被他发现了,小小撇嘴看天,战宇却笑起来,自来熟地拍着她的肩膀,道:“小丫头不要害羞,告诉大爷你叫什么名字,大不了以后嫁不出去了,我来倒贴给你。”
“混蛋!”
“去死!”
平地惊起的两个声音几乎重叠在了一起,小小只说了后边那一句,前边的那句却不知道出自何人之口,只是战宇在听见前面那个怒气冲冲的男声后好似变了个人,神色慌张地将小小拦腰一抱,又开始搜寻人群之中的空隙,潇洒利落地登山去了。
小小再次被他颠簸地头晕眼花,好不容易在他怀里喘了口气,开始结结巴巴地问他:“我说,你干嘛和耗子见了猫似的,莫非那人是你的仇家不成?”
战宇还没休息够,此时跑起来也有些喘,惨兮兮地看着小小道:“别提了,老子一碰到他就没好事。”
小小倒是觉得方才那男生听着很是耳熟,却因为没见着真人,实在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此时见战宇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开始戳戳他的肩膀提议:“要不然你放我下来,我们两个一起跑?”
“也好。”战宇发现这个提议似乎对他并未有任何害处,便一个倒手,将小小轻松放下。
谁知道,小小前脚刚刚落地,就笑嘻嘻将手上不知道何时偷出的一块橘色玉佩放在战宇面前晃了一晃,得意地对他抛一个媚眼,道:“谢谢你将我的玉佩还来又带着我走了这么多路,我们下次再见!”
……
一口气借着人流蹿到了山顶,小小转身看了看身后,确定了没人再跟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她手里捏着失而复得的玉佩,实在是说不出的神清气爽,想起刚才战宇脸上那扭曲莫辩的神色,便觉得自个真是扬眉吐气,咸鱼翻身。
将那玉佩贴身小心收好,小小也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眉眼间皆是笑意,负手阔步,装出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模样,惬意地在人群之中闲走起来。
山顶之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不亏是碧游堡的号召力,除去前来参赛的各路豪杰,甚至连山下的一些居民都跑上来凑热闹,搭了棚子卖一些茶水糕点,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小赚一笔银子。
这原本有些荒凉的山顶此时几乎可以媲美山脚之下繁华的街市,这倒是远远出乎小小的意料,也让她对步天下为什么如此推崇游翎然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这样的男人,的确还是有几分手段了,却不知道,碧游堡又为何状况百出,闹得她也跟着心神不宁。
也不知道墨非莲会不会前来凑这个热闹。小小如此想着,开始在人群之中寻找熟悉的身影,不期然和一抹亮红的色彩撞了个正着。
呀,居然又是司然亦。
好在这次她留了个心眼,终于没再让他瞧见,而司然亦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步伐匆匆,也不知走向何处。
想想他们最近毫无理由的冷战,小小便有几分讪讪,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招惹上了他,实在是闹不明白这个男人的心思。
对于茶老板上次说提醒的那个琴声,她倒是废了不少的心思去探听。
她没有司然亦那样好的人脉,更加不可能再死皮赖脸地凑上去让茶老板再多多提供些信息,想了想步天下教给她的那些本事,她还是决定做回老本行——夜袭。
也不知道去了多少趟碧游堡,想必她现在恐怕都比墨非莲还是清楚碧游堡里到底有多少宝贝,咳,自然,她去不是为了偷窃,但是瞧见什么稀奇的东西,还是免不得要手痒,顺道拿了些当作辛苦费。
只是那个琴声总是隐隐绰绰,越到深夜便越显得神秘,小小接连去了好几次,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之下寻到了那琴声的踪迹。
不出她所料,弹琴的那个人,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
依山傍水的偏远小阁,比起墨非莲所在的那个虽然看起来普通,其实四周满是戒备的地方不同,这个小阁在这不算寂寞的碧游堡里实在是太过偏僻。
小小猫着身子,摸了摸因为兴奋而怦怦直跳的心,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提气飞上屋檐。
落地无声。
还是上次的那个调子,呜呜咽咽,在月朗星稀的夜晚听到这样的声音,总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小小擦了擦有些发凉的手,轻轻揭开了几块瓦片,探头朝着屋子里看。
烛光明亮,满室都是浓得有些呛人的熏香,一个身着白衣红纱的女子披散着头发,独自坐在案几之前,曲腿跪坐,一遍又一遍地抚弄着面前的古琴。
这是何等的哀怨,小小觉得自己背后的寒毛都要直立起来,只可惜那人一直都低着头,以至于小小一时半会还看不清楚她的模样。
只是单单看她的穿着打扮和身材,小小能够推断出她绝非市井小民,也不是那种刁蛮泼辣的女子,步天下曾经说过,什么性格的人适合什么颜色的衣服,每次小小要是穿上大红色的衣服他总会不住地翻着白眼,恶狠狠地给她当头棒喝,道:“艳俗。”
而这一身红衣,在她身上却并不显得出格,而是浑然天成,自成一派的哀怨,举手投足间带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大家闺秀才有的风范,小小不由想起自己探听到的消息。
游翎然三年前大婚的对象——那一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传奇女子——桑家幺女桑琪之。
这便是茶老板想让她知道的东西?小小小心翼翼地将那块瓦片放好,听着身后断断续续的琴声飞身而去。
此时在天止山上,小小瞧着司然亦的身影走远了,原本有些低沉的心也渐渐回暖。
本来就是他拉着她前来查案,却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让人猜不透,摸不准,实在是劳心又劳力,与其整日去想着他究竟是何意思,还不如泰然处之,顺其自然。
想起司然亦那若有似无的关怀,小小收紧的手渐渐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