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嘉平公主传奇-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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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君点点头,她明白。前世国破之后,她看过多少原本善良的百姓,为争抢一块干粮而打得头破血流。且现在他们争抢的不是粮食,是命。若不预先控制,中间有病人过于激动引起暴动的话,也许那位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就会被这群病人活活撕裂。
舒静君忽然发现她这位皇叔,虽然年纪尚轻,也没经历过什么苦难,却难得有一份通透的智慧。他做任何事情似乎都很周密,很妥帖,很不容易出纰漏。也许是因为他比常人更沉稳,更缜密。他的目光也比一般人更为长远,既能掌控大局,又有一番悲天悯人的情怀。
——“上一世倘若不是他死了,真应该让他做皇帝!”静君心中忽然冒出这么个大不敬的想法。她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可仔细想想却也不是没有道理。上一世太子登基以后表现太柔弱了,昏庸无能,像个傀儡一样任李太后和李相国摆布,直至最后的亡国。当时倘若是睿亲王把持国政,肯定会是另外一番局面,只可惜他忠心为国,并没有造反为皇的心思,最后竟被自己保护的人活活逼死,实在令人唏嘘!
“卑职见过戎昭将军,宁远将军!”守卫的士兵跪地行礼,哥哥们挥手令其起身,静君也在此时收回了心神。
舒卿哲说:“我们来看看神医。这里情况如何了?”
那士兵低头道:“回将军,绿水村今天下午又有二十余人脱离险症。神医一直在此治病,除了中午吃饭,又小睡了片刻外,一直都没有出门。眼下这里虽然拥挤,但在这儿的其实是村子里最后的病人了。看情况恐怕最多耽搁一天,绿水村的危机便可解。”
舒卿遵欣慰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困扰了我们这么久的事情,竟这么轻易就解决了!大哥,这次我们真的得好好犒劳这位女大夫,若不是她,绿水村不知该死伤多少无辜性命!”
舒卿哲点点头。静君忽然问那士兵:“这位女大夫既然治好了这么多人的病,她可说了这病是由什么引起的吗?知道了以后咱们才好防患于未然,绿水村这次损失惨重,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反复发生。”
那士兵见提问的是一名身材纤细的女子,一身淡绿绫罗,如瀑黑发中插着菩提叶绿的水玉钗,看上去柔婉华贵,清丽不可方物。尤其蒙面丝绢上露出的一双杏眼,黑白分明大而有神,波光滟敛。让人看了一眼忍不住还想再看,真跟把人的魂魄吸收进去似的,若用一个词来形容,竟只有美不胜收。
那士兵看得出神,舒卿遵不悦,喝道:“我妹妹问你话,你怎么还不答?!”
那士兵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连忙跪下,心脏还在兀自砰砰直跳,道:“回,回小姐的话……”支吾半天,脑门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这一惊一乍间想了半天却也没想起刚才静君问什么,结结巴巴道:“对不住,小姐您刚才问什么,我……我忘啦!”
静君扑哧一笑,觉得这士兵憨直地可爱,又问了一遍,这士兵才道:“听神医说,是井水中混进一只罕有的毒虫,毒性散播到井水里面,无色无味,这才让整个村子里的人中招。她已经配了药粉洒进井水里,既能杀死毒虫,又能解开井水里的毒性。”
“哦,那只毒虫叫什么?”静君本人虽然不谙医术,但跟随哑婆婆习过一些蛊毒,对毒虫是认识一些的。她忽然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毒虫能污染整个井水,使一村百姓得上怪病,可见不是凡种。这种秉性特殊的毒虫大都长在特殊的环境,且一般情况,不会擅自离开自己的寄居地。绿水村气候温和,并不适宜生长特殊的毒虫,且村子有史以来除了普通的疫病,也并没有沾染过此类特殊的病症。这次怎么这么巧,既出了一种奇怪的毒虫疫病,接着又出现一个精通此类病症的大夫呢?
那士兵说:“神医没说那毒虫叫什么名字。只说她云游四海时曾经见过相同的虫子,所以才认出。”
连毒虫名字也没有说出?且事情竟然这么巧?静君心下已然有了一丝怀疑,想了想,道:“哥,我们进去吧,我想见见这位活菩萨呢。”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女神医的真身,乃们应该已经猜出来了吧~~
☆、第七十三章
通报以后,静君随着两个哥哥踏入茅庐门槛。放眼望去,四四方方小小一个房间,除一套红木桌椅与一条歇息用的木榻以外,并无他物。
一名身材窈窕的紫衣女子坐在椅上替人把脉,后面的病患虽然不免有些心急,却因官兵看守得很严实,只好老老实实排队等待。
静君见那女子二十多岁的模样,一张素白的瓜子脸,柳叶眉细凤目,嫣红的嘴唇丰润诱人,看起来颇有几分妩媚。此刻她一边替病患把脉,一边单手捂着嘴巴呵欠连连,没一会儿便懒洋洋地对患者说:“你的病好治,等会儿本姑娘开一付药吃三天就好了。下一个!”
那人起身,激动地连连作揖,妩媚女子却连看也不看,一付百无聊赖的样子,等这人一走,后面的人立即坐下,满怀期待地伸出手腕。
那女子刚刚将手指搭上病患手腕,眼睛随意一瞥,竟然看见站在门口的舒氏兄弟。细凤眼霎时一亮,丢开那病患跳了起来,跑到二人跟前热切问道:“戎昭将军、宁远将军,什么春风把你们两位吹来了?!来来来,别傻站在门口,快快进屋坐!”
说着柔若无骨的手指就要搭在靠得近的舒卿哲手臂上,舒卿哲得体笑着,不动声色一闪身,恰好躲过去,那女子扑了个空,顺势又把手放下了,竟还笑得若无其事。
舒卿遵道:“洪姑娘,我们只是来看一看,希望没有打搅到你治病救人。”
洪姑娘(兰若义)闻言吃吃笑道:“没有,怎会?上午你们帮了小女子,小女子心里感激地很,心里很想见你们呢。再说我今日已经治了一天的病,眼睛也花了,头也痛了,肩膀也酸了,一双手累的简直抬不起来,正好要休息呢。”
说着转过身去看守门的士兵,笑盈盈道:“这位兵爷,小女子累了,您让您的兄弟们按我写的方子熬一大锅药汤,给这些还未诊治的病人喝过,缓解他们的病情,等明天我再接着救治吧!”
话音刚落,屋里排队许久的人们有几个就急了,急赤白脸地叫道:“哎,姑娘!我们都等了好久了,您能不能大发慈悲……”
那女子闻言蓦地转过身,耳边金灿灿的蝴蝶坠子打了个旋晃动不止,似笑非笑道:“哟,合着我该你们的欠你们的,难不成今日非得累死在这里?!”
她那双又细又媚的凤眼一瞪,带着三分凌厉七分冷漠,竟十分有威仪。一时屋里竟无人敢再说话,被她看到的人不由得纷纷低下头,虽然心有不甘,病患们却并不敢得罪她,还是老老实实走出去了。
洪姑娘冷哼一声,转过身来却已经带着一脸热情洋溢的笑容:“两位,小女子走江湖的出身,说话一向是直来直去,你们不要见怪,也不要因为刚才的事情觉得我心肠不好啊。”
本来她不说,舒家兄弟还真觉得这女人有些任性,但她这么大大方方说出来了,倒显得很真诚坦荡。
舒氏兄弟对望了一眼,舒卿遵道:“怎么会?姑娘孤身入险地,免费救治了这么多染病的村民,谁不说姑娘是活菩萨?姑娘无需对我们兄弟解释,我们又不是糊涂蛋,又怎会误解姑娘。”
“那就好!”洪姑娘笑得细眼弯弯,眸光璀璨。
旁边静君已经观察了她半天,见她竟然一直盯着哥哥,目光一点儿也舍不得分散出去,直至现在也没注意到她的存在,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顿时明白了舒卿哲说这姑娘爱乱瞟人的含义。
——世间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的男人虽然多,做此事情的女子却并不多。倒不是说女子品德一定高于男子,而是女子毕竟有更多的矜持和羞涩。这姑娘能让大哥吃不消,可见不是个泛泛之辈啊。
且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是不同的。哥哥们似乎并没觉得这位姑娘刚才行为不妥,静君旁观者清,却捕捉到了这姑娘诊脉时的不耐烦,刚才让众病患出去时隐现的一丝无情。
——一种视对方命如草芥的无情,虽然她用娇蛮直爽很好地掩饰了,几乎让人分辨不出,静君却能感应到那一时刻微妙而精准的情绪。加上进门前静君心中已经有了一丝隐约的怀疑,这下心中存的疑惑更胜。
这女子貌似热心助人,娇蛮任性,显得心机单纯,却也有一丝可能是披着绵羊皮冰冷无情的毒蛇!
静君心生警惕,微微一笑,忽然挤进哥哥与对方之间,看着那高深莫测的女子道:“静君见过洪姑娘,久闻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令静君很是佩服。”
洪姑娘吃惊道:“你,你是谁?!”她竟然谨慎地退后一步,上下狐疑打量舒静君,又将视线转到两位舒公子身上,这样反反复复几次,也拿不定舒静君是这两位美男子的什么人。
如果是二人之一的侍妾……洪姑娘嘴角微抿,眼中流矢般闪过一丝阴霾。
舒卿哲笑了起来,拍着妹妹的肩头解释道:“洪姑娘,这是我家小妹,今日听说了你的事迹,非要吵着来,我们只好带着她了!”
静君抬手摘下蒙面丝绢,素白的容颜露出来,娇美如初绽放的玉兰花瓣。
那女子瞪大眼睛看了静君半晌,似乎有些放心,又有些惊奇,半天才喘过气来,忽然上前一步握住静君的手,笑道:“这妹妹怎么长得这样好看?我都要看呆了!”
说着纤细的手指游移到静君的脸上,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对你一见如故,真想和你义结金兰呢!”
——“义结金兰”都说出口了,这姑娘还真是不见外!
静君视线瞥到她的手指上,一般姑娘家见了对方这么唐突这么自来熟的举动,至少有一大半会觉得很不舒服,脾气不好的可能已经撂脸子甩开对方的手了,脾气温婉的恐怕也会不动声色躲避。静君心中知她有异,竟安之如素,反手覆在她的手上柔声笑道:“姐姐抬爱了,小妹舒静君,见了姐姐也觉得很亲切。”
两人手拉着手上演亲密无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四章
两个女人成为“好”朋友的速度是很快的。尤其其中一方心存疑惑,有意试探,另一方又存心讨好。
洪姑娘明显对舒静君的两个哥哥感兴趣,既如此,她怎么会错过静君这个捷径呢?和妹妹交好,岂不是最好的接近哥哥的方式?见面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就已经和静君称姐道妹,好得简直跟从小一起长大的一样。
静君问她的来历,她就说出身寒微,小时候有奇遇,得遇名师指点,但老师是寄身世外的隐者,不想透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不可以和别人说。自学成以后便到处行医,浪迹天涯。
静君问她井水之中的毒虫是什么,长什么样,有什么毒性,甚至还请她画了一张毒虫图,说要贴在城墙之上,让老百姓都认识以后预防再次疫病,洪姑娘则是配合地很,有问必答,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诚恳地不能再诚恳了。
静君道谢,并告诉她明天治好绿水村的病患以后,请她去大将军府小住,洪姑娘一边说“那怎么好意思”一边脸上笑开花,略微推辞一番就从善如流了。
一个极其愉快的下午度过去,静君和哥哥们向洪姑娘道别,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一上马车,静君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展开手中画卷,眯着眼睛打量半天,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