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新中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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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朝宣统年间的最高统治者,上午才以她的名义颁发了满清退位诏书的隆裕皇太后就这么死在了紫禁城的宫门口。
门外的袁世凯和拱卫军的士兵们在挑高的灯笼下就看到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恭王爷抱着太后的尸体,满身的鲜血灰土,象疯子一样慢慢走了出来。小皇帝溥仪一身明黄的小马褂,也不知所措的扯着他的裤子,满脸的眼泪鼻涕,跟在他的身后。
他哑着对天惨叫:“太后给打死啦!咱们大清,算是完啦!”
这一场兵变,后来被称为1912年的夺宫之变。后来的统一了口径,称隆裕是被袁世凯拱卫军的流弹所打死。引起的震动在当时是空间的,影响在后来的历史走向中,也是相当深远的。
但是历史真相,却被掩盖在了一系列语焉不详的零星回忆当中。后来共和国第一任安全情报部部长白某人的回忆录里。这一段他们在北京的活动,就压根没有提起。而当事人之一陈思死得很早。雨辰有一次也无意中说:“要是白斯文和陈思当时真的把那两个人带到了热河,那我可真就成了民族的罪人了!闹起分裂来,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收拾得下来呢!幸好这两人算是胆大包天了…………”
1912年2月12日夜,隆裕被一发7。63毫米的自来得手枪发射的流弹打死。历史继续向前滚滚流动。
第二卷 经营江北 第018章 计划扩军
雨辰真是难得有休息下来的时候,每天从军务到政务似乎有处理不完的事情。他就觉得纳闷了,过去在书中读到的那些军阀们怎么一个个都过得滋润无比,有时间去欺压一下老百姓,顺便再泡泡妞。他只是觉得每天要划行的公文堆得像山一样高,要见的人在江北护军使府内的会客室挤得满满的。
细数一下1912年2月20日这天他的日程。
上午七点半起来就被李媛牵着出去散步,上午下部队,走了十几个连队,看他们的训练情况。中途还批了八十多份公文。中午一边吃午饭一边接见泰兴来的民意代表,和他们谈第一师征地建荣军农场的事情。紧接着又处理盐税的事情,李章云盐税整理,把盐引制度改成就场征收,这样可以裁撤一大笔设立厘卡的行政费用。扬州的盐商闹事,都告到南京临时政府那里去了,好容易才摆平。接着下午又是讨论在安徽的陆军布防的事情。其中对海军的费用追加和扩军的会议,都被雨辰压到明天再去处理。
他望着窗外仍然是一副冬日景象的天气,手上的红蓝铅笔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有多久了?三个月还是四个月?
原来的世界在自己的印象中是越来越模糊,仿佛就像昨夜的一场梦。醒来之后,就像洇了水的墨迹一样,已经满满地变淡,慢慢地化开。
窗外一株槐树上的零星枯叶,已经坚持了一个冬天,却终于在这个时候,被一阵寒风卷下,不知道刮到哪里去了。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自己对这个时代的影响也越来越大,但是现在自己感觉最深的,还是压力和疲倦。在这一刻,他突然忍不住问自己,是不是回到现实世界那种不用承担什么责任、安逸平稳的日子更好一些?这个问题的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窗外响起了哨兵换岗的口令声,把雨辰从莫名的玄想中惊醒。他对自己现在居然还有这种闲情逸致觉得有些好笑,摇摇头准备继续批改公文。
门被推开了。
李媛拿着一沓报纸,后面跟着个护兵,小心翼翼地端着杯热牛奶,就这样巧笑嫣然地走了进来。这种天气爱美的女孩子一样穿得单薄,她就是一件学生装,上面加了个披肩,站在灰色调的办公室里,就使人眼前一亮。
“还在批公文呢?读报纸时间到咯!下午茶的时间要喝杯牛奶,伤口才好得快呀!”声音如银铃一般清脆,雨辰却找不到投入女孩子的关心当中的感觉。他勉强微笑道:“好啊,我正也倦了呢,今天报纸上面有什么消息?”
李媛将护兵手中的牛奶接过来,递在雨辰手上。看着他皱着眉头像喝药一样喝完,微笑道:“才从上海寄过来的泰晤士报,上面有什么东西我还没看呢。你想听什么?”
李媛把报纸翻到了东方专版,微微皱着秀气的眉毛,将上面的内容翻译成中文慢慢地读了起来。而雨辰就靠在自己的躺椅上,闭着眼睛算是休息了。
“……在2月12日这天,袁世凯作为这个东方国度最有力量和能力的统治者,在从清政府手中体面地接过了政权之后,却在晚上的时候,遭遇了最让他解释不清,而且在北中国人民中,影响很坏的事情。清政府年幼皇帝的监护人,这个国度曾经的最高掌权者,隆裕皇太后在一场以旗人为主发起的兵变中,被袁的军队发射的流弹打死了……”
“……这次兵变为观察家所注意,应该完全是自发的。旗人并不甘心于离开北中国的政治舞台,而以禁卫军的下级军官为主体发起了这次事件。他们的领头者是清室的一个王爷。变兵同时在几处发动,冲进了紫禁城里,准备将太后和皇帝劫持到蒙古的某个地方去。袁世凯在当时展示了他的果断,他亲自率领大约一千名武装齐全的士兵,堵住了紫禁城的几个出口。将叛乱分子完全打散缴械了。但是悲剧性的事情是,太后被流弹打中,当场就丧命了……”
“……在整个中国,这个消息大概是最有轰动性的了。不少人联想起在中国悠久历史上,新王朝的开创者对前朝统治者的屠杀,对袁世凯诸多讽刺。在整个北中国,由于官僚机构还是原来的清政府的官僚机构。这些构成袁世凯现阶段统治的主体阶层,似乎都对此事有极大的意见,认为袁世凯是个薄情寡义的人物,是个不值得信赖效忠的人物。”
而清朝政府在北中国的潜势力也非常的巨大,在一夜间,原来和袁称兄道弟的王爷们都搬到了天津或者大连的租界,北京市面上的现金几乎都被抽空了。袁虽然做了许多解释工作,但是影响似乎一时还难以挽回……“
“……出乎意料的是,南方的民党政府中的同盟会人物,却是为袁的行为大声叫好。他们认为皇帝和太后出逃,就是分裂中国领土的开始,而袁世凯将其扼杀在萌芽当中,是伟人才能做到的丰功伟业。而太后的死,也可以为将来的统一政府节省四百万元的开支。南方临时参议会的不少人物联名议请袁世凯尽快组建统一政府。但是对于这样的声援和支持,袁世凯却觉得很尴尬……”
“作为局外的评论家,我认为袁世凯此次平乱行动中的不谨慎,对他声望影响是巨大的。因为他的根基毕竟在北中国,而不是相反。也许现在这一段时间凭借他以前良好的声誉,他能够平稳度过。但是北方对他向来支持的人心,出现了裂痕,却需要太长时间去弥补……”
李媛读到这里,雨辰睁开了眼睛。问道:“这篇报道是谁写的?”李媛疑惑地看看署名:“泰晤士报驻北京记者……莫理循。”
雨辰没有说话,这篇报道虽然极力想表示出公正的立场,但是语气里对袁世凯的偏袒帮助那是再也掩饰不了的,袁世凯和国外势力的良好关系是自己现在拍马也赶不上的。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白斯文和陈思那两个小子做得还真不错。前几天发到上海的电报中转给徐州,他们已经利用旗人的掩护,在北京换了身份,扎下根来了。
自己已经给袁世凯找了那么多麻烦,还嫌不够吗?历史现在已经变动啦,以后的走向,谁也不知道了,自己最大的熟悉历史的优势,现在似乎也没了用处。
下面一步的南北局势,到底会变得怎么样?还是自己实力强大了最要紧啊。1912年的春天里,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李媛有些着迷地看着雨辰出神的样子,她对现在自己这个地位,实在是满意得很。爸爸已经答应了有机会回到上海就安排他们订婚的事情……年轻革命英雄的妻子!苏北、皖北实际统治者的太太!而且未来他还有着无限大的发展空间!
每当他皱起眉头思索的时候,嘴唇总是紧紧地抿着,在脸颊上绷出一道深深的线条。在她带点偏见的眼光看来,总是那么的睿智和刚毅。要是能这样一辈子看着他……
门又被推开了,吴采没有敲门就走了进来,一下把沉迷在各自思绪里的两人都惊醒了过来。吴采不好意思地朝两人笑笑,雨辰收起了容色。问道:“念荪,有什么事情?”
吴采笑道:“本来今天下午还想让师长歇歇的……灼然回来了,师长要不要见他?”雨辰一下站了起来,李媛在旁边提心吊胆地担心他的伤口痛。
“我怎么能不见这小子呢?安徽一仗,打得漂亮!”
何燧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笔直地站在雨辰的书桌面前。南征北战的风霜让他看起来粗壮了些,镇江初见时那点青年军官的稚气早就无影无踪了。
三个月来一直作为先锋厮杀在第一师所有战役的第一线,他已经不折不扣的是雨辰麾下的第一大将了。
雨辰从书桌后面转过来,拍打着他的肩膀,眼睛里全是赞赏:“灼然,这次到安徽打了一圈回来。真的像横扫落叶一样,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他又示意:“坐,快坐!在我这里还立什么规矩?”
何燧一笑坐下,接过了雨辰亲手端过来的茶水,微笑道:“其实打倪嗣冲的安武军,实在没什么味道,对咱们部队锻炼不大。这次除去行军,真面目的交手战就打了两仗,作战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七天。几千安武军就全部缴械了,抓了倪嗣冲的弟弟,他倒是跑得飞快……”
他沉吟着看该怎么组织话语:“我们兵力比他们多,从徐州还有南下支队配合,而且这次大量使用的民元式手榴弹实在是步兵近战利器,需要大量地配发……安徽地方不富裕,但是粮食产量还是够的。要是能解决饷的问题,在皖北咱们多增一旅兵是没什么问题的。那里的百姓我都看了,的确是出好兵的地方……”
雨辰笑着抬手:“好了好了,这些话不用现在都说完。回头我等着看你详细的报告……”他看看吴采站在旁边笑吟吟的,突然转头问何燧道,“要是我在皖北编一个师,你有没有信心把这个师带好?”
这一句话可是石破天惊,何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吴采笑着在旁边解释:“灼然,你的第一旅是我们主力中的主力,但是第一师能使用的队伍就这么一支,也实在太单薄了一些。师长很相信你带队伍的能力,想把第一旅第六团作为基干留给你,在皖北扩三个团出来。将来第一师是要编制为中央直属的第9师的。我们计划给新师安徽陆军第一师的地方番号。你觉得如何?要是可以的话,就恭喜你小子当师长啦。”
何燧低着头在那里考虑,说一个军人不想当师长,那的确是假话。但是现在这个局面,就把他拉出来几乎和雨辰平起平坐,这对第一师这个团体是什么影响?到时候雨辰会怎么对待他?他为人虽然正直,但也不是傻子。
另外他自己从纯军事的角度来考虑,皖北这样的重镇,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不多放点部队也实在说不过去。可是以一个第六团,原来镇军的部队作为基干扩出一个四团师来,还能有多少战斗力?自己心爱的第一旅又谁来带?
他脑子乱成一团,没有想到雨辰在他一回来就给他这么一个突然袭击。雨辰看他在那里沉思,温和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