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阴月已西-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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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之回过身笑笑,宠溺的看着她回应:“不了。原就是对不住你,新婚之夜前我不会碰你。”说完,他便走了。
又珊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感动。那次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他却说对不住,他在意她,在意她的一切,所以才会因为这点事觉得玷污了她的名节不愿再在新婚前侵犯她,她如何能不感动。哎……又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在烦乱的思绪中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云侧主动来找又珊,说是她想清楚了,愿意帮助又珊回去原来的世界。
又珊有些诧异,便问她是如何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云侧淡淡的笑,只说了“尉迟希影”一个名字,又珊心中便有了数。怕是她对尉迟希影的爱被对方打击的所剩无几了……又珊点点头,便同云侧商量着定个日子下来。
“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你也是吧?对少主……这里空出几天让我们都事情都交待好了,再毫无顾忌的离开。”
又珊同意云侧的观点,便应承下来,改日再定具体时间。又珊没把契机的事告诉任何人,因此也没有人知道她即将要离开这件事。临到要走的关头了,又珊突然发觉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浓浓的不舍之情,师父,师兄,阿颜,挽筝,还有他……这么多人,早已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她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思及此,又珊决定在临走前一定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于是,第一件事,她就是给师兄寄去一封信。也不知桃天他在不在闲云山上了,但也算是一个希望,她希望师兄和阿颜能够不要错过彼此。所以,她借着大婚的名头,邀请他来沐齐住一阵子。把信寄出后,她的心情好了不少,若是能让师兄和阿颜复合是再好不过了,若是实在不行也好说说清楚,免得耽误了两个人的人生,还有一点就是自己能在离开前最后见一眼师兄。毕竟自己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师兄,他是阳光,照亮了她来时的路,这一点,她永不相忘。
然后她便把挽筝叫到了跟前,她把她一直都贴身戴着的银镯取了下来送给她。挽筝有些受宠若惊,推脱着不肯收,又珊好说歹说的才让她收下。但她却觉得有些不安心,问又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又珊摇摇头,只说是因为宫里做了新的,旧的放着也是不载了,不如送给她。挽筝也没想多,高兴的收好了镯子。
晚间,又珊亲自去做了满满的一盘红颜放到桌上,又沏了壶大红袍,等着沈烈之过来。夜色渐浓的时候,他果真过来了,但一进门见到又珊还端坐在桌边微微有些诧异。
他走过来坐下,看到了桌上的红颜,信手拿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都凉了,我先拿去热一下吧。”又珊来不及阻拦他,便只能端起桌上的那一盘作势要去热热。但沈烈之一伸手就把她拦了下来,从她手里把盘子取过放在桌上,然后把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沈烈之的头埋在又珊的肩上,吸取她身上淡淡的药香,许久之后,他温柔的说道:“又珊,怎么办,我好想要你……”
又珊微微愣了愣,然后她看向他,微低下头,吻住他冰冷的双唇。她略微用力的亲吻他,唇齿之间极尽缠绵。
女子的亲吻羞涩而又充满了诱、惑力,使得他不可控制的反被动为主动,一手压着她的头就不停的搜取她的呼吸。她的双唇绵软甜香,让他欲、罢、不、能。吻渐渐加深,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几乎不可控制的袭向她的锁骨和颈项,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星星点点专属于他的红色印记。又珊承接着他的吻,呼吸和心跳都不可遏止的加快,她知道他想要便主动的去解腰带,可她刚把腰带解开,他的吻却停了下来。
沈烈之把头埋在她的秀发里调整着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待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沉稳,他才细心的替又珊把腰带系好,然后打横抱起又珊往内室走去。
他把又珊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自己和衣躺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环住女子的身体。他的气息喷在女子的脖颈上,温热的,带了一丝丝的痒意。
“又珊,别离开我……”
一句话,让又珊的心猛的一痛。
桐阴月已西第五十九章:契机之灵(四)
景兆元年,沐齐国主大婚,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全国停工休业三天。沐齐国主特在流都内摆下万人宴,宴请四方百姓,与之同乐。同时,沐齐国主为讨新后欢心,特命人搜寻了全国上下的奇花异草上万株置于沐齐皇宫内,深秋的宫廷霎时如春天回归般春意盎然、姹紫嫣红。传沐齐国主为新后大婚一事,掷万斗金,为史上最为奢华隆重的婚宴,一时传为佳话。
又珊一身奢华宫装,在八个侍衣宫人的陪同下缓缓的穿过宫廷的中轴线,再一步步走上台阶,走到最为威严的金銮殿内。里面文武百官皆已到场,沈烈之穿着暗紫色的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眉眼含笑的望着她。
又珊的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屏着一口气,按照之前学习的宫廷礼仪进行着册封大典的每一个步骤。
“请皇上赐金册金宝。”内务总管立于右侧,把手中的拂尘往臂弯处一扫,然后尖声尖气的宣布下一个程序。
沈烈之从龙椅上站起来,然后取过一旁伺候着的宫人手里端着的金册金宝向着又珊走来。他站到又珊面前,然后把金册金宝递给她:“望皇后能替朕好好打理后宫,起到母仪天下的表率作用。”
又珊恭敬的双手接过。她成了他的皇后,成为了沐齐国最为高贵的女人,她终于站到了他的身边,站在了他绝无仅有的高度上。她的心里是复杂的,有感动,有幸福,也有微微的苦涩。但她始终都克制着自己,规规矩矩的完成了所有的册封仪式。
册封仪式结束后才是真正的大婚。又珊回去寝宫换上了“相思”,然后再在外面套上了一件金色绣边的银红色软薄纱,发髻也作了些微的变动,放下了部分的发丝垂在胸前,发簧和步摇也都由华贵的金器换成了各色的镶宝石器物,整个人少了几分尊贵,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媚。紧接着就是被宫人们抬着步撵送去皇上的寝宫。
晚间还有场宴席是宴请百官的,又珊款款到寝宫的时候百官之中有部分已经到了。又珊目不斜视的径直走到大殿尽头,那里端坐了她的夫君,那个掌握了整个沐齐的男人。
又珊尚未走到他身边,他已经向她招手了,让她坐到他的身边。又珊走过去,行了礼后侍靠着他坐下,底下便是一片的皇后千岁之言。
她一声平身之后再回过头看身旁的男子,才发现他竟然罕见的未着紫衣,而是换上了一件和自己身上穿着的同款银红色锦袍,为他精致英气的五官添上了几分柔情。
他偏过头正好对上她盯着他看的眼,微微笑起,然后低声问她:“皇后为朕的第二件聘礼可还满意?”
“嗯?”第二件聘礼?
“朕花了上万的人力物力才有了今日这一场奢华至极的婚礼。朕要让全国的子民都来见证朕对你的心。或者说,为了你,朕愿倾国以聘,整个沐齐国便是这第二件聘礼。皇后,可还满意?”
沈烈之用极淡的口吻说出这一番话,可在又珊心里却仿佛是平地一声雷。他,竟是用这整个沐齐国作为第二件聘礼吗?又珊的眼眶忍不住蒙上一层水汽。
他见她如此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嗔怪道:“怎么最近越来越容易哭了。
又珊吸了吸鼻子,把那层水汽努力憋回去,然后努力扯出一个微笑:“烈之,我爱你。”这是她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终究还是说了。因为她怕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所以现在,这一刻,她便要告诉他,她爱他,很爱,很爱他。
沈烈之愣了愣,然后微笑:“傻瓜,我知道。”然后便转过头,看向底下的百官,依旧说着那一番祖制上传下来的场面话。
又珊再也听不见其它,只听见他说的一句“我知道”,她也再看不见其它,眼睛里装满了他的身影他的笑。她好舍不得他,越来越舍不得他,她要如何离开化……又珊的心里阵阵疼痛和苦涩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
晚宴散场,照例,皇后是不用离开皇上寝宫的,可直接在寝宫歇下。待百官一走,沈烈之就把宫人们都赶了出去,然后打横抱起又珊便走向床榻。
他把她放到床榻之上,然后温柔的轻吻她。
她喝了些酒,脸颊上两沫酡红,煞是撩人。内室里的烛火带着一股暧昧的气息,慢慢的笼罩了两人。他俯下身在她耳旁轻轻的说了句“你终于成了我的妻”,然后便是他炽热的亲吻。她的嘴唇冰冰凉凉的,但却有股酒香,他吻着她,呼吸渐渐的失去了控制。他撬开她的牙关,吞咽着她的丁香小舌和撩人气息,身体开始燥热起来。
她承接着他的吻,感觉身体有些不自觉的发颤,她一伸手,把床边的帘子放了下来,把两人锁进了红色围绕的床榻之中。
他吻着她,从双唇转移到锁骨,轻柔的啮咬和吸吮,肆掠着她的气息和甜美。他温柔的替她解去腰带,然后脱下她繁复的衣衫。今夜,她已是他的妻,他便再也不必顾忌什么。他霸道的向她索取,在她洁白细腻的肌、肤之上烙下一个个爱的痕迹。他的双手在她的身体四处游走,一处处的点燃起她的欲、火。她感觉身体仿佛被火烧了一般,烫的吓人,但却也伴随了层层的酥麻感传向身体各处。她的呼吸越发急促,双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承接着他的每一次索取。
他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如此欲、罢、不、能过,她就像是毒药,让他一步步的沉沦、上瘾,无法自拔。他受不了她的盅惑,只能用身体去霸占她。他用力的挺进她的身体,带着她在床上有节奏的律动。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彼此。
床榻轻摇,纱帘微动,渐渐微弱的烛光照着床榻之内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照出一室旖旎。
夜深,室内旖旎渐散,空气里的温热渐渐被冰凉的月意所替代。女子缩着身子侧躺着,但却毫无睡意。而男子则是环抱着她,呼吸平稳。
又珊在等着天明,因为她同云侧约好了日子,便是在这新婚之后的第二天。她想做的一切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便是要离开了。可眼下,夜未过,她还可以享受身后男子短皙的温暖。她忍不住挪动身子往男子怀里靠了靠,汲取着他的温暖。天一凉,她便要走了。她走后,他又要成为一个人了吗?想到沈烈之往昔孤寂的脸庞,又珊心中止不住的心疼。可是,她还能怎么办呢?但求时间远去,他能忘了她,重新拥有他君临天下的人生。
“又册……”正思考间,身后突然传来了男子低低的呼唤声。
又珊侧耳听了听,却并没有听见下文。他没有醒,只是潜意识里喊她的名字。他莫不是有了预感吗?又珊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溢出眼眶,顺着眼角留下,在枕头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痕迹。
“对不起……”她只能给他这几个字,除此之外再也给不了什么了……
天色渐渐明亮,又珊悄悄的起身,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寝宫……
沈烈之醒转过来之后手往旁边一放,便触到了一片冰凉。他猛地惊醒,双眼睁开,看着一旁空无一人的床榻,心底瞬间冰凉,她还是走了吗……他的眉皱起,迅速的起身穿衣之后便问宫人有没有看见皇后去哪儿了。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