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阴月已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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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还是不答话,自顾自的哭泣,声音还渐渐放大。又珊仔细的听了听,似乎这女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她一边哭一边似乎是在说什么不得好死之类的咒人话语。
“你怎么在这儿?”又珊正疑惑间,一个男声响起,又珊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身后站着上官折。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
“我,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又珊略有些心虚的说,虽说是事实,不过看上官折的表情看来是自己闯进了不该进的地方了。
“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回去吧,再也不要来了。”上官折说完便自己转身走了,又珊只能跟上,离开了那个叫“惜往园”的地方。
晚上用过晚饭后,又珊回屋休息。她想着白天见到的那人和那地方,再想想上官折的反应,他是知道那里关着人的,而且看上去似乎还真的是他把人关在那儿的。他那样的翩翩佳公子居然还把人关在自己的府内,那人是谁呢?虽然好奇,又珊却不打算去查。她有她自己要做的事,闲事可管不过来。这么想了,她便打算忘了这件事,便自己休息了。
月上中天之时,上官折打开惜往园内屋子的门锁,提了灯走进去。屋里的女人已经停止了哭泣,却也没睡着,眼神呆滞的看着屋外透过窗子照进来落在地上的月光。上官折走过去静静的看着那女子,也不说话,一时间分外静谧。
快天亮的时候上官折才离开,走的时候上官折感觉有些诧异,他以为蓝又珊一定还会再回来看看的,虽然自己警告了她,不过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他便以为她一定还会再来查探,却不想她居然没来。这女子的思维果真是和一般人不同啊。想着,他的嘴角微微带起一抹笑。
第二天,又珊便想趁着上官折外出去他的院子里看看,没准能发现破军图藏在哪儿也说不定。刚想跨进东院的门,就有一人拦住了又珊的去路。
又珊认得那人,是上官折身边的随从,好像是唤作述天的。
“小姐,这是丞相大人住的东院,不得随便入内。”述天冷着一张脸说道。
又珊见硬闯肯定不行便点点头转身折回自己的院子。用过午膳后,又珊正准备午睡一下,述天却匆匆的冲到了西院来找自己。
“不好了,小姐快跟属下走一趟,丞相大人有危险。”述天冷着的脸上此刻满是焦急,拉了又珊的手就往外走。
“出什么事了?”又珊被述天拽着往外走,却是一头雾水,这早上还好端端出门的上官折这会儿怎么就危险了呢。
述天也没解释什么,就是说危险了,一路拉着又珊到了府外,牵了匹马过来拽着又珊上马就往城外飞奔。
又珊很少骑马,而且骑的都是慢马,这一会可被这快马加鞭给吓得不轻,只能紧紧拽着缰绳,努力在马背上保持平衡。就在又珊以为自己快撑不住要从马上翻下来的时候,马停下来了,一看是述天牵住了马绳,想必是到了。又珊下了马,打量了下四周,应该是城郊的巍栾山附近。看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上官折的踪迹。
正纳闷,述天又拉了又珊往东边走去,走了一段后停下来指着地上的血迹说道:“小姐,今天早上丞相大人来这巍栾山与山上的无相大师对弈,本与属下约好了下山的时辰,没想到晌午过后属下来此迎接丞相大人却并没有看见丞相大人的踪影,只发现了这些血迹和这一块丞相大人贴身佩戴的玉佩。”述天解释了一番,又珊才算有了个大致了解,可是找她来有什么用?
述天似是看出了又珊的疑惑,接着说道:“属下已经派人到处去找了,不过丞相先前有所吩咐如有重大事件就找小姐商量。所以……”
上官折居然下了这样的吩咐,找自己商量,他这是信任自己的能力还是考验自己的能力?又珊心中一番计较之后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察看地上的血迹。血还粘稠温热,说明是刚留下不久的,血迹的样子上长长的一条,像是人走过留下的。难道说上官折是遇到了劫匪,然后负伤逃离这里的?又珊沿着血迹走了一段却发现血迹断了,没道理啊,除非事后人为处理过。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上官折发现了自己留下的血迹,为了避免被敌人跟踪故意破坏掉了自己走过的痕迹。
“怎么样,小姐?有办法找到丞相大人吗?属下派了手下人去都找不到。”述天显然很着急。又珊看了看他然后摇头道:“暂时想不到,先回去吧,回去从长计议。”
“可是……”述天还想再说什么,一看又珊一脸深思的表情也不再多说,随了她回去。
又珊回去后径直回了房,也不顾述天的敲门声硬是不出门。她也没睡,在自己的房内一直坐着,直到月上中天,又珊才站起来,然后从药箱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揣在怀里独自一人悄悄出了门。
上卷:时光罅隙只为遇见你 第十五章:武林盟主驾到
又珊提着灯笼匆匆的赶到了白天待过的地方,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了,才从怀里取出那个瓶子,打开瓶塞,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不一会儿就有一只小小的通体碧绿的虫子从瓶子里爬了出来。只见其爬到那血迹上闻了闻,然后便朝着一个方向爬了过去,又珊赶紧跟上。这是识香蛊,能根据一点点的气味找到这个气味的源头,又珊想通过让其辨识上官折血迹的味道为自己引路找到上官折的位置。可是蛊虫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是一种匪夷所思的东西,又珊白日里根本不能取出来,否则被有心之人利用就会引起大波折,不得已这才等到了夜深才使用。
识香蛊爬的很快,毫不犹豫的直走、转弯,又珊紧跟着,生怕跟丢了,也不知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了巍栾山的内部。夜色很深,周围的丛林越来越密了,又珊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怎么还没找到,不会是出现失误了吧。又跟着识香蛊走了一阵,到了山的侧面的一处山坳处那蛊才停了下来。又珊看着识香蛊在原地打转,心里一阵发虚。周围只有密林,哪有上官折的踪迹,倒是识香蛊打转的前头是一处不高也不低的断崖,不会是在这下面吧?
“喂——有人吗?”又珊无奈,只能朝着那崖下喊了几声。然后静听,许久都没有声音回答和任何动静。正在又珊以为自己调养的蛊虫出现了失误的时候,她突然在一片静谧中听到了一块石头落地的声音,而这声音就是从崖下传来的。
“上官折,你在下面吗?”又珊又喊了一声,回答她的又是一块石头落地的声音。又珊赶紧收了识香蛊,然后拉了一根藤蔓一头拴在一旁的树上一头系在自己身上,最后再慢慢的往崖下爬下去。又珊必须很用力才能抓住藤蔓而不让自己摔下去,因而手掌都磨破了,好不容易到了山上,果然在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人正靠着树干。
又珊走过去,取出怀里的火折子照了照那人,果真就是失踪了的上官折。不过此时的上官折失血过多,神志已然不清,只是靠着毅力还强撑着。
“上官折,上官折,你不要睡,听见吗?”又珊用火折子点了一把火,崖下瞬间亮堂了起来。然后她又推了推上官折,那人却没有回应。
又珊幸好早有准备,随身带了一些内服外敷的药物,赶紧取出来给上官折处理伤口。原本一身洁净风度翩翩的佳公子现在一副狼狈样,月白色的衣衫上也尽是血迹。又珊检查了一下,发现他伤到的确实是腿,左腿上被刀割了一个大口子,有些血液已经凝固发黑,粘附在伤口上。没办法,又珊只能撕掉那些结痂的部分,重新上药。许是痛的,上官折倒吸了一口凉气,神志也清明了不少,他睁开眼看着又珊给伤口上药。
“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的?”上官折开口,声音有些暗哑。
“算你命大,流了那么多血还没死。”又珊避开话题说道,她总不好说是蛊虫的帮助吧。
“这里是断崖下,我们要怎么上去呢?”上官折又问。
“你在发烧,最好休息一下别再说话,我自然会想到办法脱困的。”又珊又递给上官折一颗药丸。上官折接过服下也不再言语。
又珊坐到火堆边然后吹了声口哨,大概过了一刻钟之后一只白鸽不知从哪里飞了来稳稳的落在了又珊的肩上。又珊把白鸽放在自己的手上然后俯过身对其耳语了一阵之后就拍了拍白鸽的翅膀,白鸽的头在翅膀上蹭了蹭后就扑腾着飞走了。
上官折看着眼前娇俏的女子神奇般的唤来了一只白鸽,然后还对它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最后放那只白鸽离开,不禁笑了出来。许是篝火的黄晕,许是自己太累了,许是她刚刚救了自己,上官折看着眼前的女子实在是觉得可爱的紧。又珊听到上官折的轻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不说话,也静静的看着她。蓝又珊,从第一次见面的惊艳,到后来觉得她聪慧和冷静,再到现在的可爱娇俏,真是给了他不少的惊喜。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若能拥有该多好,这个念头一出来上官折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可没忘这个人已经被皇帝赐给沐齐的七皇子了。也许是自己流了太多的血脑子不清楚了吧。他不再多想,也不再看她,闭了眼睛养神。又珊也没多说什么,静静的坐在篝火边。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断崖的上方有声音传来了。
“丞相大人,小姐,你们在下面吗?”好像是述天的声音。伴随着这声音的还有那只白鸽徐徐的飞过来轻巧的落在又珊的肩上。
“述天,我们在下面。”经过一夜的休息,上官折恢复了一些气力,听到声音后对着那头回应。
又珊则爱惜的摸了摸肩上的白鸽。小白,干的不错。那白鸽似是听懂了,扑棱了翅膀飞走了。这是又珊跟着师父在山上学艺时养的,取名叫做小白,很有灵性,又珊下山后它也一路跟了来。昨夜就是它领了命去带人来营救他们的。
述天放了绳索下来,两个成功得救。回到丞相府后,又珊洗漱了一番便去休息了。
上官折换了药,包扎好伤口后便唤了述天去他的书房议事。
“主子,此次幸亏了小姐相救。”述天行了礼后立在上官折的身侧。
“嗯。你觉得这次是谁下的手。”上官折手上把玩着折扇上挂着的玉坠问身边人。
“该是那位吧。”述天低眉敛目恭顺的回答。
“他是想让我死。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再忍耐他了。你传信下去,让人把白霁扬找来。”
“是。”
那次意外之后,上官折在府内休息了好几日,在朝堂上均称病休养。又珊想去他的东院查探却无从下手,不得已也在府内干耗了几日。
在上官折的伤养的差不多的时候,丞相府来了一位客人。
这日,又珊向景城内药馆的李大夫购了一些草药,李大夫送了来,两人在前厅结算。突然,一个白衣男孩出现在了厅前的走廊里。那人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眉清目秀,两只眼睛还红彤彤的好像刚哭过,双手绞着衣上的飘带,很是可爱。又珊觉得奇怪便过去询问:“你来找丞相大人吗?他上朝去了。”
那男孩抬头看着又珊,看了好一会儿,又珊都快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起来了,那人却突然破涕为笑,一把抱住了又珊:“漂亮姐姐。我才不找那个伪君子呢,我找你。”
又珊被他吓了一跳,想推开这孩子,却被他抱的死紧,无奈推搡间上官折回来了,又珊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上官折显然已经看见来人了,无